第一百二十七章 殺出重圍

李興是個講究人,與周扒皮完全就是兩類人,就算是要動手,也要讓對方先動手。想當年自己也曾是個江湖高手,迫於生計,成了周扒皮的打手,而後手出招,看似迂腐,但這已經是他最後的尊嚴了。

江一川是從地獄裡走過來的男人,只要能夠活著,不會在乎這麼多江湖規矩,自然也不會手下留情。

江一川圍著李興轉圈圈,眼睛盯著他的眼睛,滿是殺氣。李興倒是毫不在意,更多的應該是輕蔑,在他看來,江一川剛才的進攻方式,有技巧沒力量,更別提深度(內力)了,因此,對付壯漢這般末流莽夫尚能遊刃有餘,要是遇上了自己這樣的高手,也就只有抱頭鼠竄的下場了。

江湖這番闖蕩,江一川早已不是當初的那個愣頭青了,自知在力量和內力上不是對手,只有透過精絕的臨戰技巧和身手來彌補實力的差距了。

江一川走到背對著東方日出的方向,藉著陽光的干擾,趁著他眨眼睛的那一刻,一腳踹起地上的長刀,讓其刀尖直指李興,後又憑藉長刀的掩護,直接右腳一蹬地,整個身體猶如離弦的箭,衝過去。

李興沒有和他糾纏,青龍偃月刀二話不說,一擊橫劈,範圍性的攻擊,讓其無法躲藏。只可惜,江一川的身手實在是過於矯健了,向前一個翻躍,躲開第一刀,而後一腳踏著青龍偃月刀的刀鋒上,與其相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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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一川進攻的腳步遠遠沒有停止,朝著李興的腦袋一劍刺了過去。李興倒是不慌不忙,直接大刀刀背往上一橫,想要擊中其後背,但還是被江一川躲了過去,從李興的側邊閃到了後面。

這一次才是江一川的殺招,落地的一瞬間,腳尖往後一轉,長劍直指李興的後背。但李興也絕非省油的燈,故意往前走幾步,大刀的刀柄落在地面上立著,身體藏在刀柄的後面,卡住江一川的進攻路線,而後一腳踹在大刀的末端,連同地上的磚石,一起向其飛去。

江一川自知沒有機會,也就只有退了下來,但這一次,李興動了殺心,突然向前幾步,抓住刀柄,走過去,以身體為軸,不斷的旋轉身體,地面直接被其砍出一道明顯的刀印,尤其是最後一刀,凌空一劈,加上自身的力氣,把地面劈成了兩半。

江一川根本毫無還手的餘地,除了節節敗退,似乎沒有對策,只好順著牆壁,爬上牆頭,想要藉此躲過致命的一擊。

李興也是狠角色,長刀好不留情,翻身跳起就是一刀,順著牆壁就劈了下來,牆壁被從中間開了一道口子,磚石碎屑順著口子不斷地掉落。

李興不斷地用這樣霸道至極的刀法,不斷地壓迫其活動的空間,將其逼迫至牆角的位置,而後微微一笑,長刀刀尖擦著牆壁橫劈過去,似乎已經看穿了江一川會往上走的企圖,一腳踏著牆壁飛了起來,凌空就是一刀。

江一川心裡很著急,這一切都是李興的陰謀,待反應過來之時已經來不及了,只好順著他安排的道路往下走了,飛到牆頭,長劍當頭,擋住致命的一刀,背後的藥包應該可以緩衝一下。

這一刀,萬鈞之力,江一川被從二樓的位置劈到,身體撞破二樓欄杆的木板,撞在了一樓的地面上,房子的從高處看,留下了一個斜著的洞。

李興把刀收了回來,雙手握著,反背在身體背後,用手撫了撫鬍子,露出自信的笑容,也是,幾

乎沒有人能夠接住這樣致命的一刀,更何況只是個娃娃。

李興的刀法確實厲害,按道理,青龍偃月刀在遠距離作戰是神器,沒想到就算是在這樣不大不小的院子,依舊能夠發揮其優點,可以說,李興用自己的本事彌補了兵器近戰的缺陷,準確來說,是發揮了長刀最大的威力。

就在李興以為其不死也殘,洋洋得意的時候,一樓房子的牆壁破碎,木板朝著李興飛來。李興一時不備,只好橫其長刀,一刀劈碎,想必江一川江郎才盡,又要故技重施了。

這一次,李興失算了,江一川的目標是他的大腿,整個身體幾乎就是貼著地面的,一劍刺中了他的大腿,頓時鮮血直流。但李興還是反應過來了,長刀及時往下,擋住了要害位置,否則,就不只是受傷那麼簡單了。

李興一腳將其踢開,連人帶劍都飛了出去,撞在牆壁上。江一川倒在了地面上,一手捂著傷口,一手用劍插在地面上,撐著身體,一口鮮血抑制不住,噴了出來。剛才凌空的那一刀,已經受了很重的內傷,再加上這一撞,已經沒有機會再戰了。但就算如此,士氣不能丟,就算是死,也讓體面地走,眼神裡的殺氣更甚。

一個嘍囉拿著紗布和藥走了過來,給李興止血。李興站在原地,忍著疼痛說到:“真是個瘋子,想不到臨了還被咬了一口,真是失策。你們幾個,上前去,一刀解決了吧,以免夜長夢多。”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不到最後一刻,永遠不知道結果如何。

幾個得到命令的嘍囉,提著刀走過,即便是一個身受重傷的人,他們的心裡還是很害怕,因為,不知道這只老虎是否還會再次撲過來。

嘍囉的刀揚了起來,但一直在遠處治傷的李興感覺到了一股可怕的殺氣瞬間出現,大喊道:“趕快撤回來。”但已經來不及了,從牆外翻過來了一個人,以一種極其可怕的刀法和速度將眼前的嘍囉剃成了白骨,血肉撒了一地,破碎的衣服上就只留下了一副白骨和睜著眼睛的頭顱。這個人

對刀法的計算實在是天人之作,哪怕江一川離壯漢不過半尺的距離,一滴血都沒有濺到他的身上。

來人一襲黑衣,看不清模樣,沒有廢話,拿著滴著鮮血的圓月彎刀,指著樓上被嚇得癱軟,靠著牆壁的周扒皮說到:“把路讓開。”語氣平靜,就像是喝茶聊天一般平靜。

周扒皮雖然害怕,但還是強撐著說到:“休想,你從我救民堂最多只能帶走一具屍體,還有,你殺了救民堂的人,你也會是一具屍體的。”

來人二話不說,上前又是一頓亂砍,有一具屍體躺在了院子中央,還是那樣的血肉模糊。看到此情此景,幾個膽小的漢子直接嚇破膽,哭喊著跑了出去,是啊,這樣可怕的活閻王,又有誰不害怕呢,就算是身經百戰的李興,也不禁膽寒,雙腳顫慄不止。

來人繼續說到:“把路讓開。”還是那麼的平靜,只是,樓上已經癱坐在地上的周扒皮沒有了回答的勇氣,眼睛閉著,不敢再看下面的血腥場景。

李興接過話來,心有餘悸地說到:“閣下是什麼人,不知與已故去的梧桐鎮黑白雙煞是和關係。”

來人沒有說話,上前施展了自己的刀法,但李興並非壯漢一般的等閒之輩,對於來人的進攻還是有還手之力的。

李興一個橫劈,擋住了其前進的進攻路線,而後跳起,凌空又是一刀。只可惜來人不是江一川,雙刀架在頭頂的位置,不僅硬生生接住了這一刀,雙刀還將其絞住了,順著刀柄往李興的肚子

位置劈去。

李興第一次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懼,眼前的這個人實在是太可怕,最可怕的是他的眼神,殺人之後,內心毫無波動,就算是臨戰之時,也看不出來他的內心有什麼波瀾。

隨著不斷接近的雙刀,李興的雙手不斷後退,最後竟然只好將青龍偃月刀丟棄,轉身撿起地上壯漢的長刀,使出自己的畢生絕技,刀上賦於十之七八內力,朝著來人的頭部劈了過來。

來人可沒有害怕,竟然單刀接下了這萬鈞之力的一刀,而後,另一只手不斷地轉動,很快,李興拿著刀的手只剩下了白骨架。

李興再也忍不住了,抱著血淋淋的手,跪在地上鬼哭狼嚎的,一個自詡為江湖高手的人,遇到了這樣的惡魔,也就只有哭天喊地的份了。

來人可沒有就這樣放過李興,來到他的面前,用刀撐著他的頭說到:“徒有其表,廢物,就讓我結束你的痛苦吧。”說完,一刀將其頭顱砍了下來,丟到周扒皮的身邊,繼續說到:“你今天最好什麼都沒看到,另外,管好你手下人的嘴,否則,就算是我不殺你,耿青山也會讓你生不如死的。”

來人說完之後,走到江一川的身邊,將他扛了起來,踢起腳上的一把刀,朝著小六兒飛了過去,一刀穿心而過,留下個好大的血窟窿,江一川想要阻止,卻來不及了。小六兒必須死,一旦被抓了,很快就會把一川供認出來的。

很快,院子恢復了死一般的沉寂,周扒皮在手下人的攙扶下,站了起來,看著滿地的屍體,簡直就要崩潰了,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但看了一眼到死都抱著錢箱的小六兒,無名火更是,指著小六兒的屍體喊到:“來人啊,把他的肚子給我破開,把裡面的錢給我挖出來,至於屍體,拿去餵狗吧,其他人,把院子收拾一下善後。”說完,在手下的攙扶之下,休息去了,養養神。

說到底,周扒皮也只是個紙老虎,看著可怕而已,一旦遇到真正的狠人,也就只是個沒見過世面的欺軟怕硬的廢物,除了用無用的屍體發洩內心恐懼,毫無作為。這一次,周扒皮算是吃了個啞巴虧,就算損失慘重,他也不敢聲張,一旦訊息洩露,耿青山便會給救民堂換個代理人。對於他而言,救民堂是個安身立命之地,離了這裡,揚州真就沒有他的立足之地了。

小六兒落得此等下場,倒也死有餘辜,因為就算被抓住了,為了和他的錢同歸於盡,竟然把錢吃了進去,那個狼狽的樣子,江一川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一個為錢而死的人,不值得任何憐惜。

江一川就像是一箱貨物,被來人扛著走了,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只好聽天由命了。

很快,來人把江一川帶到了破屋,交給了小婭,一句話都沒有說就往外走了。江一川在小婭的攙扶下,對著來人喊到:“你們想幹什麼,暗中跟了一路,你們還要跟多久。”

來人沒有說話,消失在了街角,小婭的眼角再次溼潤,但是看著一川平安回來,還是忍住了,她的心在流淚,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小婭拿著一川用命換來的藥,煎了給一陽三個患病的人服下,這一次,藥量足夠,藥效完全,三人的病情有所好轉,臉上的皰疹漸漸變小結痂,人也慢慢清醒了過來。一川的內傷有些重,好在他們自帶療傷藥算是上品了,不出十天半月,也就活蹦亂跳地下地了。

這場瘟疫好像有驚無險地度過了,只是,事情好像沒有那麼簡單,大事還在後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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