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重傷白煞

就在流沙和黑煞打得一塌糊塗的時候,院子裡面也不得太平,白煞和斷殤之間的戰鬥幾乎就在轉眼之間,雙方都在各自找機會進攻。也不管外面打成什麼樣,依舊心如止水,只要找到一絲破綻,隨時可以出手。

旁邊的幾個人倒是也不著急,站在旁邊看熱鬧,至於吳溱潼,即便逃入了地道之中,也只是甕中之鱉而已,留著他多活一時半刻的也不打緊。

兩個人一直站在院子正中間各自圍繞著轉圈圈,白煞眉頭緊鎖,神情緊張,眼睛一直盯著斷殤,嘴唇都快要咬脫皮了,內心反倒是一如既往的平靜。手掌只是輕輕地接觸刀柄,唯有戰鬥開始的時候,才會握緊。高手對戰,面露膽怯,不失為一種迷惑對手的手段。

斷殤表裡如一,心如銅鏡面。心如止水只是一般境界,一旦遇到了狂風暴雨,自然也就波濤洶湧了。唯有銅鏡面,除非銅鏡破了,不然,哪管外面風雲變幻,我自巋然不動。

相互轉了兩圈之後,外面傳來的刀劍聲似乎影響了院子裡面。斷殤雖然依舊是沒有任何變化,但是耳朵突然輕輕動了一下,眼神有些遊離,只是很細微的動作,幾乎無人察覺得到,或者說只是可有可無的幻覺而已,當局者的主觀臆測。

白煞是一個抓機會的高手,千載難逢的機會豈會憑空錯過,哪怕是陷阱,也要搏一搏。不然,稍縱即逝,像斷殤這樣的人是不會重複犯同樣錯誤的。

白煞直接腳一蹬後面的牆壁,就像叢林裡的豹子,迅速衝了出去,就在眨眼間的功夫,左手的圓月彎刀就已經朝著斷殤的脖子砍了過去,右手的留在背後,以應對突發情況。就在刀鋒即將接觸脖子皮膚的時候,斷殤手裡的刀鞘從側面貼著脖頸擋住了來勢洶洶的長刀。

白煞不甘心,將背後的彎刀以極快的手法往斷殤的胸口處刺來。只不過,白煞的這點小心思早就被看穿了,斷殤長刀卡在的圓月彎刀刀柄和刀身的接口處,動彈不得。世上最遠的距離並非天涯海角,而是刀鋒和皮膚都已經近在咫尺了,卻因為後續力量不夠,哪怕是半寸,也遠在天邊。

斷殤也算是藝高人膽大,手突然放開刀鞘,緊握拳頭,一拳朝著白煞的胳肢窩狠狠地砸去,有千鈞之力。白煞完全沒有料到斷殤竟然敢放開刀鞘,一時之間來不及反應,整個人凌空向側面飛了出去。

不僅是白煞沒有想到,就連旁觀者也沒有反應過來,所謂出其不意就是想別人不敢想的,做別人不敢做的。說時簡單,上嘴皮碰下嘴唇,但這世間又有幾人能夠真正做到。

斷殤確實是個不尋常的人物,想到了圓月彎刀與刀鞘之間存在了一個奇妙的平衡,儘管只有那麼短短的一刻,卻足以做很多的事情。就在圓月彎刀擦著刀鞘衝出去的時候,刀鞘也順著身體往下掉。就在刀尖離開斷殤脖頸的時候,刀鞘也剛好脫離了,要是刀鞘在落得快一點的話,刀尖就已經劃刀肉裡了。

斷殤拿起快速落下的刀鞘,追著出去了,長刀刀尖跟著將其頂了出去,整個人快速移動,想要將白煞頂在牆上,直接一刀結束其生命。只不過想法是好的,但白煞絕非善類,就在身體後背即將接觸牆體的時候,雙腳蹭了一下牆面,突然放下了手裡的彎刀,整個身體從側面向斜上方加速

衝了出去。另一把彎刀快速收回來,擋住了斷殤的刀鋒,擦著火花來到了斷殤的身後。而後快速反應,凌空就是一刀,劈頭蓋臉地砍了下來。

斷殤來不及轉身,只好反手將刀一橫,立在頭頂的位置,擋住了彎刀。但白煞的目的可不止於此,刀鋒和人一起往地面落下,想要衝著斷殤的後背來上一刀。

斷殤似乎預見了白煞的殺招,剛忙往原地轉圈圈,就在兩把刀錯開的一瞬間,腳一蹬牆面,藉機從側面暫時脫離開了。

斷殤來不及變陣,彎刀重重地砍在了地面上,瞬間,青磚支離破碎。一個翻滾,撿起地上的彎刀,閃到了牆角的位置,雙刀架在胸前,以作防守姿態。

一個回合,便如此精彩,斷殤透過自己眼神的變化勾引白煞率先出手,本來想後發而先制人,卻不想被人見招拆招,反倒是弄得一個灰頭土臉的。

斷殤拿著手裡的長刀,拍了拍衣服,扭了扭脖子之後,二話不說,半蹲著朝著牆角一個橫刀擦著牆面劈去,力道十足,如果硬剛的話,肯定吃力不討好。但白煞卻又沒有什麼辦法,牆角雖然是個靠背的好地方,卻也施展不開伸手。

情急之下,白煞將一把圓月彎刀朝著斷殤的面門的扔了出去。斷殤用手裡的刀鞘將彎刀朝空中反彈開了。藉著這個機會,白煞三步兩步跳上牆頭,接住了飛來的彎刀。而後雙手握著彎刀,凌空繼續一劈。

這一次,由於刀尖擦著牆面,斷殤手裡的刀收回來慢了些,好在還是及時擋在頭頂的位置,擋住了致命一擊。白煞佔盡天時地利,加之自身的萬鈞之力,一刀將斷殤劈退了一丈的距離。

斷殤整個人被迫往後退,在力量卸得差不多的時候,長刀插在地上,穩穩當當地站在了地面上。要不是人往後退的時候,斷殤將手裡的刀鞘往白煞的進攻路線扔去,干擾其視線,迫使其往後退到牆頭上,還真就不好辦了。

斷殤將刀拔了出來,稍微歇了一口氣,就開始準備下一輪的進攻了。剛才的失利,都是自己的輕敵造成的,準確來說,斷殤只是在試試水的深淺而已。另一邊,站在牆頭的白煞也不好受,剛才的進攻只是僥倖而已,要想在複製一次,幾乎是不可能的,並且自己的內力也消耗不少,一旦僵持下去,恐凶多吉少。

很快,斷殤有了動作,短暫的蓄力之後,長刀一橫,劍氣呈現身後殘缺的圓形裝向三面擴充套件開來。所過之處,攔腰斬斷,別說是屋子裡面的牆壁,就算是牆壁,也都被齊整整地從中間切斷。站在牆頭的斷殤似乎沒有什麼反應,畢竟,牆體並未發生移動。

就在劍氣往外擴充套件的時候,斷殤將長刀刀尖往下一戳,瞬間,面前的青磚被這衝擊力震盪得飛了起來,緊接著,長刀往外一劈,百十來塊的青磚朝著白煞腳下的牆面連續不斷的撞擊而去。

這個時候,白煞已經感覺不妙了,因為,牆體開始搖搖晃晃的,整體向外移動,一旦垮了,自己的位置優勢也就沒有了。

就在牆體搖搖欲墜的時候,斷殤開始準備最後的出招了,他可不是拖拖拉拉的人。白煞想要凌空跳到對面的房頂,至少有個可以站腳的地方。

就在即將離開牆頭的那一刻,無數的青磚朝著他的身體飛來,只要被擊中一塊,基本也就沒有站起來的機會了。拼一把了,將內力附在圓月彎刀上,快速朝上往下揮動彎刀,劍氣就好像初

五初六的彎月樣子朝著眼前的磚塊劈去。霎時間,磚塊被劈得粉碎,無數的粉塵遮住了這片不大不小的天空。

白煞趁機跳到了對面的屋頂,蹲在了瓦片上。待塵埃落定之後,才看清了白煞的模樣。整個人面色蒼白,嘴角絲絲未擦乾淨的血跡,臉上都是豆大的汗珠,不停地往下掉,眼睛一閉一睜的,膝蓋頂在了肚子的位置,看樣子,情況不妙。

原來,就在白煞在灰塵中躍起的時候,無數的劍氣猶如一把把利劍,朝著灰塵裡不斷地劈來,沒有規律,但實在太過密集,不能夠完全躲開。就在最中間的時候,兩道劍氣朝著自己的肚子位置劈來,雖然圓月彎刀擋了一下,但是巨大的貫穿力還是傷及內臟,內傷過重,怕是一時半刻擋不住更加劇烈的撞擊了。

斷殤可不會縱虎歸山的,就在煙塵散去的那一瞬間,他的長刀也就在白煞的眼前了,一刀朝著他的腦袋劈來。這一次,被動防禦的人是白煞了,沒有辦法,圓月彎刀架在頭頂,希望能夠擋住這一擊。

只不過,一切的抵擋都是徒勞的,就在兵器相互碰撞的一瞬間,白煞連人帶屋頂往房子裡面掉了下去,背部著地,死命地砸在了地上。緊接著,旁邊的瓦片和斷木條都還沒有落地的時候,一人從天而降,一刀精準地刺向了白煞心臟的位置。

白煞這一次再無還手之力,眼睜睜地看著長刀插在了自己的心臟,毫無作為。有一種無奈叫做死亡就在眼前,手裡的刀也還在,但心有餘而力不足,猶如一隻待宰的羔羊。不是不想反抗,確實是動不了啊,哪怕下一刻就是死亡。

就在刀尖刺進身體的那一刻,不知道為何,白煞的心裡居然是前所未有的輕鬆。人們常言:“好死不如賴活著”,但是,行屍走肉的日子倒不如一死了之,一了百了。嘴角最後微微上揚,面容的最後一絲微笑,看了一眼屋頂破洞上方碗口大的天空,似乎是對這個江湖最後的留念。最後,輕輕地閉上了眼睛,告別這個無奈的世間。

斷殤將自己的長刀拔了出來,鮮血不斷地往四周蔓延,浸潤了腳下的土壤。幾個寒刺的嘍囉小心翼翼地將白煞抬了出去,郎中趕忙上前止血,原來,斷殤手裡的刀不偏不倚地從心臟邊擦著過去了,算是留下了一條小命。

寒刺問到:“斷殤,流沙,怎麼樣,他們兩個死不了吧。”

斷殤回到:“放心吧,寒刺,我心裡有數,白煞頂多休養一個月之後,就可以為寒刺效力了。”

流沙回到:“黑煞也是如此。”

寒刺回到:“黑白雙煞算得上是難得的人才,武學修為不錯,忠義兩全,這樣的人剛好可以完成這個我們不便露面的任務。”

小院的戰鬥算是徹底結束了,黑白雙煞用自己的性命踐行自己的誓言,以死報恩,再無牽掛,算是對得起吳溱潼的收留之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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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一切似乎迴歸平靜的時候,眼前的爆炸打破局面,整個屋子轟然倒塌,伴隨的是沖天火光,即便在白天也是那麼明顯。原本金碧輝煌的寢室瞬間變為一堆瓦礫,填滿了地下露出的坑道。古玩字畫,綾羅綢緞付之一炬,待大火過去,留下的就只有一堆破碎的殘磚碎瓦和一堆冒著餘煙的漆黑木頭。不得不說,一個走投無路的人已經喪心病狂了,自己得不到的東西,寧可親手毀了,也絕不留給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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