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文,上回書說到木青冥決意讓母親帶走墨寒,但是木羅氏卻想要墨寒成為鎖龍人。另一邊,林家大少爺林萬金戴上了烏木鬼珠,已開始轉運。只是他也沒有料到,一旦入睡後他就會被夢魘纏繞,隨之在夢魘中性情漸變。引出來長生道設局,誘導林家二夫人給二少爺吃下秘藥,使其成為訶梨帝母的新容器。而墨寒也說服了木青冥,讓木青冥同意了她成為一個鎖龍人。】

夜深人靜,林府上上下下的用人們,都結束了一天的忙碌後各自回房去了;喝了點酒的林老爺,此時也在自己的臥房裡呼呼大睡。

醒著的人只有這林家二夫人,以及看門的門房罷了。

夜風吹得屋外的樹木左右搖曳,使得那映在了窗紙上的樹蔭也跟著搖晃了起來,有如張牙舞爪的鬼怪,正在企圖衝破窗紙。

“而在今夜過後,夢魘就會完全改變林萬金的性情,從而讓你們家的老爺對他失望至極。”不一會後,溫疾有得意地說到。

床上的林萬金已開始咬緊牙關,雙拳緊攥捏著被褥,臉上的痛苦更重了幾分。

林家二夫人沉默之際微微頜首;對方的手段她算是親眼所見了,對溫疾的能力也不再懷疑,隨之便開口承諾道:“若是你們能助我兒贏得家業,我必有重謝。”。

這樣的口頭承諾溫疾是見得多了,就算林家二夫人神情再如何地真誠,他溫疾都不會信一個字。

更何況長生道從一開始,就看中了林家的礦井;他們不但是要林家二少爺,更要對方家破人亡,所有礦井暗中納入長生道,以此為他們的聖教提供活動的資金。

“重謝就不必了。”溫疾露出一個無比真誠的微笑,推脫客氣了一句後,語重心長地道:“但請夫人保證,你的兒子能活到林老爺萬古就行。”。

這句看似好心忠告的話,在不經意間,立刻觸動了林家二夫人最脆弱的敏感神經。她那病懨懨的兒子整日久咳還不是最大的麻煩,關鍵是城中大夫看了不少,各類藥也吃了不少,可卻都不見好。

別人久咳的話,那些治療久咳的藥都有用,唯獨她兒子林萬銀無效。而且她兒子如今已經不止是久咳不愈,整日都是渾身無力且虛弱多汗,連走路都得下人攙扶著。否則就會因為腳下無力而跌倒。

可是她的丈夫,林老爺雖年過半百,明明是個都埋了半截身子在土裡的人了,但身子骨卻還很是硬朗。鶴髮童顏的林老爺,不僅能吃能睡,還能在快走時健步如飛,結束後臉不紅氣不喘的,體力也不比年輕人差。

這麼一對比後,林夫人還真擔心自己的兒子,根本就活不過他的老子。

林家二夫人抿了抿嘴的同時,眼中泛起擔心之際,那眉頭也漸漸的緊蹙起來。

溫疾目光一動,看了一眼她臉上的擔憂之色,不以為意地淡然一笑後,從自己的袖中掏出一包藥粉,遞到了林家二夫人身前:“這是聖教的長生秘藥,雖然不至於治好你兒子的頑疾,但至少可以讓他續命延壽。”。

林家二夫人聞言,登時眼前一亮,正要伸手去接過來時,溫疾又把手縮了回去,讓她撲了個空。

“不過我不知道,夫人有沒有勇氣給你兒子弄來藥引。”溫疾搖晃了幾下手中那扁扁的藥包,面露幾分為難地說到:“此藥有些特殊,需要的藥引也很特殊,而且我目前也只有這包;我要確定夫人你什麼都敢做,不會因為膽怯而浪費了這等妙藥,我才能把它給你。”。

是救子心切還是貪婪太甚的驅使沒人知道,只知道林家二夫人當即把頭連連一點,急聲道:“願意,我當然什麼都願意。”。

“那婦人用此藥粉裹住自己的一塊肉,放到沸水中煮熟後,給少爺吃下既可。”假模假樣的思索了一番後,溫疾還是把手中藥包放到了林家二夫人的手掌心裡。

林家二夫人立刻如受恩賜一般,點頭哈腰地給溫疾道謝起來。

殊不知溫疾已給她暗中下了套;她兒子的病來自於生辰,對方是四柱為陰的命格,這樣的體質容易沾惹到鬼魂或禍祟邪氣,以及穢毒邪氣等物。

長此以往,他那身體自然就廢了,咳嗽發燒還是小事,突發昏迷或是神志不清,言語錯亂或是悲喜無常,以及以死人的語氣說話等神志異常之情也是常見的,豈是一般的尋常藥物能治好的。

溫疾謊稱他的藥能為林萬銀延壽,無非是想要林家二夫人把自己的肉給兒子喂下。而只有吃過人肉的人,才能被做成訶梨帝母的容器。

“時候也不早了,林夫人要是給二少爺吃了藥,並且見效了,可以在林府側門外的石鼓前放上一塊石子。屆時我會想辦法,在給你弄一包來的。”說完此話,溫疾就走到了屋門前,推門後探頭出去,左瞧右看一番,確定門外無人後飄然離去。

之所以這麼說,只是他想了個辦法確認容器有沒有成形罷了。

林夫人也趕忙把那藥包塞到兜裡後,出門而去。心中想到,在不久的將來,她即將成為這座宅子以及林家所有產業的主人,不禁美滋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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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光閃爍,寂靜在木家小院中鋪開。木羅氏和她帶來的鎖龍人們,此時都已入睡;唯有那木青冥的臥房之中,還亮著燈火。

木家小院的變故,在院中倖存下來的只有木青冥救下的那個屍嬰;當時他在屋裡,有符篆禁制保護著,這才沒被訶梨帝母發現而免於一死。此時那屍嬰正趴在木青冥臥房裡,床榻對面的窗臺下,那個鐵樺給他做的搖籃中,枕著裝有蕎殼的枕頭酣然入睡。

這幾天都是墨寒在照顧他,雖然這小屍嬰頑皮了點,但也在墨寒的精心照料下,改掉了嗜血的毛病,偏好用牛奶和米粉做成米布,以及藕粉。

畢竟他還只是個嬰兒,縱然已成了屍嬰,但有些習慣還是可以改掉的。

“他居然還活著,也是命數啊。”赤露著上身木青冥,坐在床沿邊看著那把拇指含在嘴裡,低聲夢囈著的屍嬰,悠悠感嘆到。

語畢之時,忽地倒吸一口冷氣。

坐在一邊給他擦藥的墨寒嚇得縮回手去,趕忙問到:“疼嗎?”。

“一百零八下的鞭打,要不換你試試?保證把你打得口鼻迸濺狐火,直冒青煙。”木青冥緩緩說到;他這傢伙居然數清了白天時,母親對自己打了幾下。

但是倘若無真炁護體,木青冥此時必定是皮開肉綻的下場。

“我又沒犯錯,大娘才不會打我呢。”墨寒有些得意的回了一句後,又往自己手上到了些藥酒,然後往木青冥身上那些青一道,紫一道的瘀傷上,小心翼翼地抹去。

“墨寒,腥風血雨馬上就會降臨昆明,帶著這屍嬰,跟我娘回我家去。”默然不語片刻,木青冥再次開口道:“降妖除魔也好,做鎖龍人也罷,那都不是你該有的命運。”。

“擦好了。”墨寒答非所問地說了一句後,取來蓋子蓋上了藥瓶。接著又走到了搖籃邊蹲下,輕輕地給屍嬰翻了個身,在幫他把小被子蓋上。

“那我該有什麼樣的命運?”隨之墨寒才轉過頭來,看著穿好衣服的木青冥悠悠問到。

夜色深沉,夜風輕嘯著拂過木家小院。

木青冥一時語塞;他雖是鎖龍人,但是也著實不會算命,更沒有預測未知的能力,所以墨寒這個問題他也沒法作答。

“我的命運是不是也該由我自己來掌控呢?”見他默不作聲,等待了片刻後墨寒站起身來,走到搖籃邊的那把椅子上坐下,面對著木青冥饒有興致的問到。

木青冥一陣錯愕,嘴角肌肉微微抽搐幾下。

是啊,他要掌握自己的命運,而墨寒也有這種權利。自己雖然嘴上不承認,實則心裡擔心墨寒的。所以他才會讓墨寒逃走,逃的遠遠的,離長生道越遠越好。

可卻忽略了一點,他的這個決定,未必是墨寒想要的結果。

“會死人的,鎖龍人是個很危險的職業。”但是思前想後,木青冥還是想要再要勸解一下墨寒:“你也看到了,跟著我隨時都有......”。

“別這麼說;好像我不做鎖龍人就不會死一樣。”他話未說完,墨寒當即開口打斷了他的話。

夜風順著那窗上的雕花間吹了進來拂過了她耳邊垂下的幾絲秀髮,輕輕飄動。

她望著已然震住的木青冥,眼無懼色反而多了幾分平靜,彷彿對死亡已經看開了一般,決然道:“跟著你生活久了,我自然也知道鎖龍人是個危險的職業,但我也看到了它也是個崇高的職業。”。

“當長生道圖謀鎖龍井裡的惡龍時,是你第一個站出來。當長生道開始作惡時,也是你第一個站出來。”頓了頓聲,墨寒眼中泛起了點點敬畏:“但你卻沒有一次站出來,對城中的百姓大事宣揚,是你一次次地救了他們。”。

“你只會去自責自己,因為你行動遲了導致了誰離世,卻沒有看到也因為你並沒有默不作聲,使得千千萬萬的人活了下來;這就是我認為的高尚。如果我能成為和你一樣的人,那我會很高興的。”墨寒輕輕的,輕輕的說著。眼中的欽佩,也慢慢的,慢慢的化為了請求。

待她語畢,木青冥又木然片刻後,輕輕一笑:“既然你已經決定了,而我母親正好在這邊,那就隨便你吧。”。

既然這是墨寒想要的命運,那木青冥也不想再做無謂的勸說。而且他也想親眼看看,看看墨寒自己選擇的命運會有什麼樣的未來。

他的同意,讓墨寒一愣過後便是大喜過望,可還沒等她好好開心一下,木青冥又道:“鎖龍人的修行很苦的,到時候你可別後悔啊。”。

“當然不會後悔的。”欣喜若狂的墨寒霍地起身,飛奔到木青冥身前,不顧一起地撲到他懷裡將他抱緊。

之後墨寒會做什麼?木青冥又會做什麼?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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