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文,上回書說到雖然小土賊把魂氣給抬價,惹得他義父朱三頓覺顏面掃地而惱怒,但木青冥還是一分價都沒砍的,把張曉生手上的魂氣全部買下。看到了商機的張曉生,裡面又對木青冥說出了還有幾枚魂氣的下落。而在長生道據點中的大判官,離開劉洋石室回到自己屋中,卻變得有些呆滯,腦海和耳邊總是迴盪著只有他能聽到的聲音,聲音下令他去迷惑劉洋。引出來一覺醒來的大判官,已記不得聲音之事,卻已被潛移默化,記得要去繼續迷惑和誤導劉洋。而木青冥也帶著弟子和張曉生下了上,從盤龍江沉船南下,朝著小土賊的舅舅家而去。】

呼嚕聲在大判官的石室中此起彼伏。時而低沉,時而響亮有如悶雷。

躺倒在石床上的大判官呼呼大睡,不知道有一隻形如蟑螂,卻只有米粒大小,且渾身青綠的小蟲,從他左邊鼻孔爬出,迅速鑽入右邊的鼻孔裡去,很快就不見了蹤影。

又睡了許久後,大判官這才悠悠轉醒。一臉睡意朦朧的他,微微睜眼愣愣地注視著上面屋頂。

光滑的屋頂在淡淡火苗的照耀下,泛著點點閃爍的赤芒,卻還沒有完全清醒。

他怎麼也想不起來,自己是怎麼倒在了床上呼呼大睡起來的?也不記得睡了多久?更記不得那個聲音的事情了。

至於那小蟲子的事情,他也是全然不知。

只知道他要完成一項光榮的任務——無形中迷惑和誤導教主劉洋。

醒來後的大判官,早已沒有了往日身為長生道教徒的‘榮譽’與使命感,反而覺得去按那個聲音所交代的誤導和迷惑劉洋,是一件費做不可的事。

他也不知道那聲音是哪裡來的?是什麼神奇的術?總之只有這個任務烙印在了他的心底深處,久久揮之不去的同時,也讓他心甘情願。

站起身來的大判官定了定神,已是睡意全無的他,感覺到自己肚子裡一陣咕嚕作響後邁步向前,開了門走出去,朝著廚房那邊緩步走去。

聲音和聲音交代他做的事,至始至終他都沒有給其他人提起過。一切都如同沒有發生過一樣......

春城上空雲卷雲舒,天氣甚好。厚重又潔白的雲朵在空中隨風變化,變幻無窮。

紅日西沉,微微山風習習拂過羊仙坡上,草木也要下枝葉沙沙作響。

張曉生的小院屋門已經鎖上,屋中早已空無一人。

木青冥他們隨著他下了羊仙坡,隨著朱三到了小菜園,道別了朱三後跟著張曉生來到了八大河那裡,乘船順著盤龍江到官渡的洪家村。再從那裡如滇池一路南下,抵達晉寧的螺絲山。

木青冥急於要去取魂氣,請朱三吃飯的事也只能推到明日了。

而張曉生則是就地找了一艘船身狹小,船篷低矮的小烏篷船,付了船錢後讓木青冥他們上船坐到了竹篾篷被漆塗成黑色烏篷裡,自己則就地坐在船頭,拿著手裡的斗笠在緩緩扇風。

船家撐船起航,載著他們沿著盤龍江朝著滇池而去。

“師父,這個土賊怎麼說要去官渡。我聽說好幾次這個地方,也聽說書的說到,那白臉大奸雄曹操曾經在官渡大敗袁紹。”才在船上坐穩的啊弘,就迫不及待的問木青冥連連道:“難道那時候曹操在這邊打得戰?袁紹大老遠的跑來滇中幹嘛?說書的不是說袁本初是汝南名門之後嗎?難道大老遠的從汝南跑過來,就為了打個仗嗎?”。

啊弘沒事就喜歡去聽書,本地的花燈戲他是看不懂,但聽書他是聽得懂的。因此一直納悶這官渡和說書人講的三國演義裡的官渡是不是一個地方?

而說書人也不負責給他解釋,因此這疑問一直壓在他的心底。

可這番話也讓木青冥聽了後,忍不住大笑起來。笑了幾聲,他才道:“此官渡絕不是你說的那個官渡,只是同名而已。你說的那個官渡在河南地界上,可不再滇中。”。

“我們現在要去的官渡,是曾為滇池古渡口,因此而得名。”頓了頓聲的木青冥,又對他耐心的解說到:“宋段氏大理國時,高氏於蝸洞置治所,建官渡古城、法定寺。從此以後,這春城外就有了這官渡。先有了通往高嶢之渡口的那滇池東岸的古渡口,隨後才有了這個地方的名字。當時渡口是官府建造管理的,所以也就把這渡口的渡字前,給加了個官字。”。

“師父你懂得真多。”在啊弘恍然大悟微微頜首,記下這些時,皎雲已一臉崇拜,盯著木青冥由衷的感嘆到。

“等你們有師父這年紀的時候,也能懂這麼多。”木青冥笑笑,抬手輕撫了幾下皎雲的頭上烏黑油亮的柔順長髮。

“木少爺,你這歲數也不大的裝什麼老成。還等到你歲數的那天,就有這麼多的了呢?你也就大我幾歲吧,用這種語氣口吻說話不怕折壽啊。”船頭的張曉生沒有回頭,繼續目視前方,手中斗笠繼續緩緩搖著,輕輕一哼後不以為意的說到。

雖江風輕嘯,但方才木青冥和徒弟們的對話,他也一字不漏的停在了耳朵裡。

木青冥笑著,*的道:“也是啊,以後不這麼說了免得折壽。”,同時摁住了面露不悅的啊弘手腕,示意他別在江面上鬧事,也別對張曉生動手。

卻也沒有點破自己已經三百多數,都稱得上老不死的了。反正說了張曉生也不會信,就木青冥那頭髮還烏黑,臉上沒有絲毫皺紋這點,張曉生就絕對會認為他在吹牛。於是他索性不去爭辯什麼。

只是語畢後暗中運炁,對妙筆妙天意念傳音道:“光華街和羊仙坡上留下了不少魂氣的氣息,你們去把它們清理乾淨,以免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傳音結束後繼續暗中運炁,在船尾造出一道強勁的北風。吹得江面上波濤滾滾,推著緩慢的烏篷船加速行駛起來。

“好的,那個聽話蠱已經給種下了,皎雲的外婆親自動手的。但她也昏迷在了那家人的屋中,妙筆已經把她救回來了。”不過須臾之間,妙天的聲音就傳到了木青冥的腦海中:“對方也帶走了七枚魂氣。”。

“我知道了,就讓他們帶走吧。我現在去取剩下的,你把老婆子留下,一會我們回來了讓她和皎雲見見面。”權衡再三的木青冥把這些話暗中傳給妙天後,就靠著烏篷閉目養神起來。

有了他暗中颳起的風為助力,推動著烏篷船迅速前進。不過一頓飯的時間,他們的烏篷船就駛到了滇池上去。

波光粼粼,湖風習習,湖面上不斷濺起雪白的浪花。傍晚橘紅的天,深藍的湖,構成了好一幅天高雲淡,海闊胸寬的美景。

木青冥很快就打盹了起來。坐在船頭的張曉生,也不言不語。唯有啊弘和皎雲這師兄們,喋喋不休的聊著睡美人的西山,和岸上的飄絮。

烏篷船一路乘風破浪,向南岸行駛而去。

木青冥迷迷糊糊的睡了許久,船才停了下來。

天已經全黑,天地間被夜幕的黑暗所籠罩著。船家早已在船頭船尾,都各挑起了一盞紅紙燈籠,照亮了木青冥他們下船的路。

他們相繼踩著被湖水浸泡得溼潤的細沙,被波浪沖刷得光滑的小石子,跟著小土賊上了湖岸。

他們一行人一直跟著小土賊,摸黑又向南走去。還沒走出多遠,鼻子很好的皎雲只是鼻子一動,嗅了嗅身前的空氣,忽然就緊蹙著眉頭嘀咕了起來:“好腥的味道,真難聞。”。

木青冥順著她目光所及之處看去,夜幕下的黑暗裡,一座並不是太高的山丘浮現在他眼前,映入了他的眼簾。

縱然黑暗籠罩,但山上的一草一木木青冥都能看得清清楚楚,草木間也沒有任何的異常,與平常的山丘一模一樣。

不知道這腥味兒從何而來?當然,木青冥也沒有嗅到什麼腥味兒。

只是隱約能聽到山丘後的波濤拍岸聲。

“這裡叫螺螄山,據說是以前的人吃的螺螄殼把這座山給堆出來了,又靠近滇池邊上自然是有腥味兒的。”走在最前面的張曉生又不合時宜的插嘴說到;他那語氣中若有似無的敵意和得意驕傲,聽得向來脾氣好的皎雲心中也是不悅。

卻還是強忍著不悅,搖搖頭道:“不是水腥味兒,是血腥味兒。”。

走在前方的張曉生忽然駐足不前,停在了山丘腳下一處遠離村鎮的獨立小院前。燈火全無的小院,沉浸在了夜幕下的黑暗裡,擁抱著黑夜的寂靜。

“血腥在這兒。”跟著木青冥站定在張曉生身後,立在了院子柵欄前的皎雲抬手起來,豎起了食指一指身前的小院。

不用她說明,木青冥和啊弘,還有小土賊張曉生都能從拂過小院的夜風中,聞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這血腥味並不濃郁,大部分都被鎖在了門窗緊閉著的院中茅草屋中。但還是有些順著門窗縫隙緩緩飄散了出來。

而隨著血腥味而來的是一道道只有皎雲能夠看到的幻影。那幻影是一個模糊的人影,如煙如霧一般看不清五官和神情。

皎雲只能看到,這個模糊的人影確實如煙霧一般,輕而易舉的穿過了圍住小院的柵欄,如鬼魅一般腳不沾地,飄飛到了正屋面前。

皎雲天生由此能力,在有血腥和命案的地方就能看到過去發生的事。與鎖龍人妙筆不一樣,她不必施術僅憑雙眼就能看到。可也與妙筆不同很多,皎雲卻只能看到兇案的還原。

木青冥在近來的相處中,也知道了她的這個能力,也正打算忙完了後,讓妙筆幫她練練這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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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皎雲忽然看到那個幻影的時候,忽地緊張渾身一抖。木青冥也注意到了他的這個情緒,低聲問到:“你又看到了是嗎?”。

皎雲還會看到什麼?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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