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文,上回書說到在文廟的木青冥動手,啊弘撒出了帶有硃砂書寫出‘定’字的冥幣,引誘那些看鬼戲的孤魂野鬼們撿起冥幣後,使出鎖龍人秘術將其定住。而沙翁也在此時,從阿子營快馬加鞭趕回了城中,來到了沙臘巷後,馬匹卻死活不願意走入巷中。引出來走入巷中就困在了鬼打牆裡的沙翁,正在焦慮恐懼之時,忽然被木家妙天所救。沙翁道明了來意後,提出要見木青冥。而文廟之中的墨寒和木青冥,合力抓住了正要逃走的紅衣女鬼,卻並未傷她。只是對那個女鬼提出了三個問題。】

陰風縱橫的小巷裡,沙翁後脊頓時生涼,汗毛無不倒豎。緊緊跟著他的僕役說完那句話後,更是心驚膽戰,雙腿抖如篩糠。

老人們常說,在荒無人煙又是陰氣極重的地方,午夜時分經常會有鬼怪喜歡佈下鬼打牆,讓置身其中的人失去了方向感,開始在原地打轉不停,任憑置身其中的人使出渾身解數,也怎麼都走不出那個地方。

有的是小鬼們的惡作劇,有的卻是不懷好意,要害人性命。想想這些,那個僕役哪還有不怕之理?

如今沙翁他們遇到的這種情況,和老人們說的鬼打牆,幾乎是一模一樣的。他們在長不過百丈有餘的巷子裡,都走了一盞茶的功夫了,卻還沒有來到位於巷子中段的木家小院門前。

按理說,一盞茶的功夫足夠在這小巷子裡,緩步走個來回了。可如今沙翁他們,卻還是始終置身於巷子裡。

而沙臘巷中又沒有岔路,他們絕不可能因為昏暗而看不清路,誤入岔路之中。還有就是頭上空中的月亮,也很是古怪。月光根本沒法透入巷中,但明明是月圓光亮。

沙翁細細一想,便深知那個僕役說的很對,他們八成是走入了老人們經常提到的鬼打牆裡了。但是為了壯膽,沙翁還是強忍著恐懼,沉聲罵道:“給我閉嘴,你胡說什麼呢!”。

罵歸罵,但卻明顯的底氣不足。話語之中,早已沒了往日在戚府裡,呼來喝去的大總管底氣和硬氣。

話音不僅僅底氣不足,還明顯的有些顫抖。發出微微銳響的夜風下,不難聽出沙翁都對現在的處境有些畏懼。

正在他們束手無策,也不知道該做點什麼來打破這鬼打牆時,身前不遠處忽然亮起了一道赤芒。

夜風之下,空中風雲變化。柔和的月光悄然灑下,在小巷子裡鋪開,驅散著圍在沙翁他倆身邊,嚴絲合縫的昏暗。

柔和似水的月光下,小巷子裡忽然明亮了些許。沙翁他們屏住呼吸,趕忙舉目,用警惕的目光朝著前方不遠處赤芒一點看去。只見得那赤芒,來自於一盞用大紅薄紗糊成的燈籠中。

在燈籠後站著的,正是木青冥家裡的妙天。

沙翁藉著月光和燈籠中的赤芒燈火,只見得那妙天正是站在木家小院門前,左右環視著,很不耐煩的破口大罵道:“誰啊?大半夜的吆五喝六的?不知道這個點都睡覺了嗎?”。

說完此話,打了個長長的哈欠,一轉頭就看到了不遠處的巷子裡,呆立著驚恐神色未散的沙翁,和那個已經嚇得腿軟的僕役。

他定睛一看,確認真的是沙翁後,手提燈籠走了過去,站定在了臉色還有些蒼白的沙翁面前,問到:“這不是沙翁嗎?你大半夜的來這巷子裡嚷嚷什麼啊?”。

說著此話,妙天舉起了手中燈籠,照亮了沙翁五官間的蒼白,還有遍佈驚愕的臉。

“妙天,你是妙天吧?”沙翁沒有回答,卻顫聲問到。

這一問,倒是把妙天都問的一陣呆愣。愣神間,妙天低頭把自己上下打量了一番後,回到:“是啊,不是我還能是誰?”。

這話一出口,那沙翁見不管是外貌身材還是聲音,都是他熟悉的妙天,並且腳下還有影子後,確認了對方的身份。但是松了一口氣的同時,也是登時雙腿一軟,跌坐在了冰冷的地上。不等妙天俯身去扶住他,沙翁就已顫聲道:“方才我們遇到鬼打牆了,要不是遇到你,就一直在此地打轉了。”。

夜風下月光明亮,如霜如水一般傾斜到了小巷子中。沉浸在月光下的妙天,左右環視了一番夜風縱橫的四周,傻傻的問到:“鬼打牆?哪呢?”。

他這是裝瘋賣傻;其實在出門前,他就感知到了有鬼氣在院外彌散,形成了一道鬼打牆橫在了巷中,這才出門來檢視。

一看之下,看到了沙翁和一個僕役在原地大喊大叫,卻聽不到聲音,知道他們已置身鬼打牆之中。於是出手破了那鬼打牆,嚇退了捉弄他人的野鬼,順便裝成是聽到了沙翁他們大喊大叫,才有了之前那份破口大罵。

“不說這個了,我是奉了主母之命,來請木少爺去阿子營的。”見反正沒事了,也鎮定了些的沙翁,把他前來的目的和起因,對那俯身扶起他來的妙天娓娓道來。

站起身來的沙翁說完此話,撣去了身上衣褲沾上的塵土後,又對那妙天說到:“老夫想要見見木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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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真難了,我家少爺帶著夫人去雲津夜市耍去了,至今還沒回來。只怕是去盤龍江旁的那些茶樓裡,聽你們昆明的花燈戲或是滇戲去了。”面露為難的妙天巧妙的說了個慌後,扶著還有著腿軟的沙翁,往木家小院那邊而去:“不如你先進屋等等,順便喝杯熱茶壓壓驚;說不定一會我家少爺就回來了呢。”......

文廟中,樹影搖曳下,透過樹冠的月光成了碎玉般的剪影,也在風中隨著樹枝的晃動而搖晃。

大成殿前的雜草隨風左搖右擺著,星星點點的螢火在草中飛舞。那些在廣場上的諸鬼手中攥著冥幣,卻是口不能言,眼不能轉,四肢更是堅硬如石頭,完全動彈不得。

啊弘露出了得意的笑容,環視著諸鬼,不顧他鬼眼中的憤恨,略有得意洋洋的道:“有錢能使鬼推磨不假,但天下也沒有白吃的午餐啊。好好待著吧,一時三刻後定魂術就會自動解開,你們就能動了。我也說話算數,到時候你們可以把冥幣都帶走。”。

啊弘鬆開了在胸前捏出手訣雙手,舉目看向了大成殿殿頂上。

月光下,殿頂的琉璃瓦閃爍著柔光。那個一直沒有下來,哄搶冥幣的紅衣女鬼見勢不妙,身上怨氣突生瀰漫。

不難看出來,她是胸懷怨氣離世的厲鬼,當下那體內散發出的怨氣中,也充斥著陰寒和冰冷。

只是須臾之間,女鬼腳下的琉璃瓦上就泛起了一層薄薄的白色冰翳。

同時,這個長舌女鬼身子完全被袖中散發噴薄出的灰煙,團團裹了起來。煙霧瀰漫下,一時間遮住了她的身影和猙獰的容顏,也為她形成了一道護體屏障。

“惡鬼哪裡逃?”一聲嬌喝,從灰煙上空回想而起。消失了片刻墨寒,憑空浮現在了灰煙上方,一丈開外的半空之中。

只見得那墨寒乘風翱翔而不落,面朝下方腹部隆起,雙手也結出了一個手印。緊接著墨寒紅唇大張,貝齒顯露,隆起肚子迅速癟下去之時,嘴裡一陣勁風突然吐出。

呼嘯的勁風勢如破竹的疾射而下,輕而易舉的吹散了那些灰霧,使得女鬼的護體鬼氣立時就土崩瓦解。

驚愕下瞪大雙眼的女鬼從中顯現而出,抬頭用不可思議的目光,看向了頭頂上方懸浮不落的墨寒,眼中的不可思議中多了幾絲畏懼。

隨之緩過神來的紅衣女鬼見墨寒不動,一個轉身就高高躍起,朝著大成殿後方飛掠而去。

陰風環繞,拖著那個女鬼在轉眼之間,就飛出了半丈,並且在身後帶起殘影陣陣。

女鬼同時回頭一看,見墨寒沒有追來,只是朝著大成殿前飄然落下後,加快了速度。

就在她以為,已經可以逃之夭夭時,同樣是消失了片刻的木青冥,忽然憑空浮現在她身前。

凌空的木青冥奮然抬腿,往女鬼小腹上只一腳,便是踢中了要害,使女鬼疼痛難忍之時,身形一頓停了下來。緊接著,女鬼倒飛出去。

那女鬼就像一支疾飛的離弦之箭,轉瞬之間,就在半空中劃過一道弧線後,在大成殿前轟然落地。

早已等候在下方的墨寒運炁於足底,從鞋底噴薄而出之際,一個踏步上前,抬腿踩在了倒地不起,疼得呲牙咧嘴的女鬼胸口。同時雙手捏出一個法訣,喝到:“定!”。

那女鬼頓時也是渾身難以動彈;縱然腹部火熱疼痛,想要翻滾翻滾,也做不到。心中驚恐隨之而生,害怕得想死的心都有了。

墨寒把頭左右一搖,纖細粉嫩的脖頸上發出了咔嚓聲響。俯視著腳下女鬼的墨寒一臉肅色,早已沒了往日的溫柔。

當繡鞋踏在了女鬼胸口上時,墨寒觸及了此鬼心神,看到了女鬼用自己的上吊繩,勒死之人死前的慘狀和有著扭曲五官的臉孔。

這讓墨寒怒不可遏,胸口起伏連連,要不是女鬼對他們有用,墨寒恨不得現在就滅了她。

木青冥和墨寒心意相通,墨寒又是盛怒之下心神不穩,才從大成殿上落下的木青冥,腦海中頓時也浮現了墨寒看到的場景。

木青冥怕妻子不能制怒,於是微微眯眼與墨寒四目相對,緩緩的搖了搖頭。墨寒立刻會意,強壓著胸中怒氣,額上卻是青筋暴起。

“我只問你三個問題,問完就放了你。”木青冥注視著那女鬼,沉聲說到。

木青冥要問什麼?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鎖龍人小劇場之滇戲——滇戲又名為滇劇,是雲南省的地方戲曲劇種之一。絲絃(源於較早的秦腔)、襄陽(源於漢調襄河派)、胡琴(源於徽調)等聲腔於明末至清乾隆年間先後傳入雲南而逐漸發展形成的,流行於雲南九十多個縣市的廣大地區和四川、貴州的部分地區。主要分為宜良滇劇和鳳慶滇劇兩大種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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