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文,上回書說到妙雨和妙天假借幻影瞞天過海後,按木青冥的要求在林府中潛伏下來。而木青冥他們走出石室中後,來到了李瑾的住所小院中,卻見到一個眼生的苗女,正舉刀架在了王了哥的脖子上。引出來木青冥細細觀察後,與墨寒一起救下了王了哥,苗女趁機遁逃。趙良正欲追趕,卻被木青冥拉住,告知他那個苗女並不是兇手,並且要從長計議。】

本是涼爽的清風拂過小院牆頭,湧入了院中,吹動了從地磚縫裡和屋頂瓦間長出的青青小草。但院中的氣氛不免有些尷尬,還有幾分劍拔弩張。

趙良雖是一言不發,但見到自己的徒弟一直被人用刀挾持著,手中毛瑟手槍一直指著那苗女的眉心,渾身上下就像是繃緊了的發條。

驚慌失措的王了哥,只要微微低頭就能看到那柄架在自己脖子上,泛起寒光,近在咫尺的冰冷苗刀,就嚇得有些哆嗦得說不出話來,只有額上臉上的冷汗涔涔而下。

木青冥則是不驚不懼,反而大大方方地打量著眼前這個眼生的苗女,但見對方肌膚非常白皙,細膩得就像是個瓷娃娃一樣。明亮的雙眼圓圓的,正中處的瞳孔黑如點漆,面色有如桃花初綻般白裡透紅,嘴角居然在不經意間流出了一絲口水。

卻在口水滑過嘴角,被風一吹吹得有些微涼時反應過來,猛然吸回了嘴裡;響起了一身“吸溜”的聲響。

他暗中定了定神,又打量著那苗女纖細修長的雙臂,以及嫩白又膚如凝脂的十指,每指都是指如蔥根一般,關鍵是虎口連半點老繭都沒有,這樣的手一眼就能看出根本就不是握刀的手。

再看她的手中刀身修長似禾苗,長足有五尺,而刀盤不大的苗刀,從身形到用材都極像地下拘押室中兇案裡所用兇器。

但木青冥看完這些,卻在撇嘴冷笑之際,微微低頭一瞥自己右手的生繭虎口後,又舉目看向了那個苗女。

“這位小哥,你看我漂亮嗎?”見他目光總在自己身上打轉,這個苗女索性率先張開了自己如含朱丹的櫻桃小口,發出了嬌柔宛轉而又蕩人心魄的聲音。

清爽的湖風從院外湧入,吹得系在她腰間的那幅繡花色彩斑斕,圖案栩栩如生的圍腰向前鼓舞。

毫無定力的趙良聽了此話,渾身上下的骨頭都酥軟了起來,甚至還有點腳軟,連手槍都握不穩了;要是那苗女再多說兩句,他的手槍能掉在地上砸了自己的腳。

而墨寒聞言後,則在第一時間用帶著醋意的雙眼瞪了木青冥一眼。

“你確實風韻甚佳,但是還是不如我身邊這位漂亮。”木青冥何許人?三百多年的老不死怎麼會中招,當下還借這話誇了墨寒一句後,又客客氣氣地說道:“阿妹,你先把刀放下,我們好好談談,那刀對你來說太重了。”。

那本還春風得意,笑靨滿臉如花綻的苗女,臉上笑意猛然僵住了。她用有詫異一閃而逝的雙眼,愣愣地打量著木青冥。

而墨寒秀麗的臉上,登時泛起了略有得意的微笑。但很快笑意也又退去,全神戒備中專注再次佈滿了她的五官之間,雙眼緊盯著那苗女,準備著隨時動手。

“別詫異啊,你的手臂那麼纖細,可那刀一看就重達數十斤,你那小胳膊小腿的,抬著這麼重的刀多累啊。可別一個不小心拿不穩,刀掉下來反而砸了自己的腳。”木青冥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充斥著戲謔的笑,就連看向那苗女的目光之中都滿是戲謔。

墨寒格格一笑,心裡卻很是開心;木青冥都能開玩笑了,說明他真的振作起來了,而不是怕他母親的鞭打裝出來的。

同時她也發現木青冥說得很在理;那苗刀雖然修長但刀身不薄,厚重。再加上整個刀長足足有五尺,這麼重的刀,那苗女可沒法揮舞得飄逸。

劈砍也好撩刺也罷,那都得靠臂力揮刀。力小了不但輝不動刀,也難以傷人;更重要的是有如木青冥所說,還容易拿不穩。

顯而易見,這苗刀可不是此女的武器。更何況墨寒才到院中,就嗅出了此女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蠱蟲味。因煉蠱需要把百樣毒蟲放在翁中,讓它們先酣暢淋漓地廝殺,來個優勝劣汰,所以能練成蠱的蟲子身上,都帶著類似於血腥味一般的味道,這就是蠱蟲味。

而術業有專攻,正如木羅氏說的,打鐵的可做不出錦衣華服,而會縫製衣服的可打不了鐵。這蠱毒種類繁多,煉蠱的苗人們傾盡畢生心血也未必能全部學會,大多精力都花費在了研究蠱毒怪蟲上,他們又沒有鎖龍人和妖魔們那麼長壽,自然也不能精通蠱毒之際,又擅長近身搏鬥。

縱然有所涉獵,也未必能把這幾十斤重的大長刀,揮舞得行雲流水,運用得遊刃自如。

故而那苗刀握在那苗女手中,多少顯得有些不協調。

但是墨寒並未感覺到除了他們幾人之外的他人氣息;細細一想,墨寒想到會不會是這苗女來回收石室中的東西,而那柄苗刀也正好在石室中。

而王了哥他們正好被派來此地蹲點,不巧遇到了這個苗女,就被苗女制住了。

但有一點墨寒想不明白,那就是趙良在她感知到兩個外人氣息之時,無意中說明了他是拍了兩個警察過來的,可現在怎麼只看到一個王了哥?

如果說另一個就是苗女的同夥已經跑了,那他又不知道木青冥他們會從地道裡冒出來,可為什麼能先逃走呢?

而如果說另一個被滅口了,可苗女為什麼不把王了哥也滅口了呢?

這兩個問題讓墨寒一時間毫無頭緒,百思不得其解。

此時木青冥袖中已經滑出了兩物,貼著他的手腕下落,同時滑過他掌心之時他霍然將手攥緊,牢牢地抓住了那兩個東西。同時給身邊的墨寒使了個眼色,示意她不必出手。

他手中緊握著只是他往日閒著沒事時,從盤龍江邊撿來的小鵝卵石,每一粒都不過才鵪鶉蛋那麼大小,本是想用來裝飾他院中花壇的。

“退後,不然我就殺了他!”那苗女見木青冥神色專注了起來,臉上頓顯幾分猙獰。

但她話音方才落地,兩道黑影帶著呼嘯聲陡起,從木青冥處疾射向了王了哥身前。

轉眼之間,那苗女和王了哥驚愕方從心頭起,苗女已是疼叫了一聲。那兩道黑影不偏不離地打在了她持刀之手的手腕上。

苗女痛叫之際,只覺得手腕一陣發麻發痛,五指難以發力,隨之一鬆,“咣噹”聲響中苗刀落地。

苗女尚未緩過神來,眼前便是一花,只見得一條人影有如鬼魅一般,朝著她飛快地遊走了過來。

那人影不是別人正是木青冥;他才欺身而進便出手如風,左手一把抓住王了哥的衣領,把對方往回一拉,讓王了哥身後的苗女暴露在了自己的身前之際,右手訊如閃電地向前一伸,一把扼住了對方的脖頸。

“現在只要我用點力,就能把你的粉頸給完全捏斷。”王了哥向前踉蹌了三五步,險些摔倒在了地上;而木青冥則凝視著因為脖子上的劇痛而雙臂垂下,暫時無法抬起的苗女漲得通紅的臉頰,緩緩說到:“告訴我你知道的一切,長生道的一切;否則我把你這粉嫩嫩的鶴頸,立馬給捏成武漢的麻辣鴨脖。”。

一朵白雲從空中徐徐飄過,正好擋在了太陽之前,在大地上投下了大片微寒的陰影。

苗女聞言反而驚懼退去,撇了撇嘴露出一個冷笑的同時,臉上泛起了陰森,微微張開了雙唇,冷冷道:“聖教要你死!”。

說著這苗女就抬起了垂下的雙手,猛然扼住了木青冥右手手腕。她雙臂上的窄袖中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傳來,緊接著密密麻麻的毒蟲從她袖口中爬了出來。有指甲蓋大小的蜘蛛,有一指來場的武功,還有五彩斑斕的螞蟻,和漆黑如碳的水蛭;讓人看之頭皮發麻,渾身頓起雞皮疙瘩。這些毒蟲全如一股層層疊疊的黑色浪潮,順著她的手臂朝著木青冥手腕方向爬去。

木青冥一驚,趕忙抽手。那苗女也任由他把手抽回去而不顧,只是在木青冥抽脫之時霍然俯身,撿起腳前苗刀直起身來,同時足尖點地向後倒飛出去。

當她退到了正屋門前時猛然提氣,向著屋頂上飛躍而去。

她在正屋的屋頂正中處站定後,對著下方院中的木青冥莞爾一笑,緊接著一個轉身,雙腿一縱提起身形向著屋下飛去,轉眼就不見了蹤影。

趙良一見對方跑了,就要舉槍去追,但卻被眼疾手快的木青冥閃身到他身邊,一把將其拉住,意味深長地道:“她不是地下拘押室中行兇的兇手,放她走吧。”。

木青冥給正在因為不讓她出手,放跑了長生道教徒而氣得跺腳的墨寒使了個眼色,示意她稍安勿躁後,轉頭看向了坐在地上,還是未能緩過神來,蒼白的臉上佈滿驚魂未定神色的王了哥。

“你把王了哥扶回去,別聲張這邊的事。我要從長計議,並且把石室中的稀奇古怪的東西帶回去研究,所以石室你也先別忙著給填了。”木青冥轉回頭來,看著面有不甘,其中還夾雜著幾絲氣憤的趙良緩緩說到。

同時他暗中施展開了鎖龍人的秘技意念傳音,連線了在家裡的妙樂,暗中對其說道:“妙樂快過來我現在所在的位置,這兒有很多稀奇古怪的嬰兒,你來看看研究一下是什麼。”。

“好吧。”也無別的辦法的趙良,只得把頭一點後,走到了王了哥身邊,扶起了還在微微顫抖著的王了哥。

“師傅,我給你丟臉了,我連舉槍的勇氣都沒了。”被趙良扶起來了的王了哥,眼底泛起了點點自責和愧疚,舌頭有些打結地顫聲道:“對不起。”。

“人沒事就好。”趙良只是一句簡單的安慰,隨之又想起了什麼,急忙問到:“對了,和你一起來蹲點的小徐呢?”。

木青冥的從長計議是什麼?小徐警察又去哪兒了?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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