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文,上回書說到木青冥想要順藤摸瓜,藉著為林萬銀救助診病,還真的於暗中查出了一些端倪來。回到家休息了一夜後,木青冥對母親說起此事,木羅氏聞言後則提醒兒子注意,長生道的行事習慣,目的絕不可能那麼單一。引出來木羅氏為趙良分析案情,隨之墨寒和木青冥一起,隨著趙良去了警廳,細查之下發現一切都與木羅氏所言一樣。再查之後,三人在地下拘押室中找尋一番後,發現了一條暗道。】

木家小院沉浸在昆明春天暖和明媚的陽光沐浴下,院中的鎖龍人們已經吃飽喝足,開始各司其職。掃院子的掃院子,洗涮碗盤的也開始了洗涮碗盤。還有一人,提著菜籃子出門採購去了。

明亮的堂屋之中,木羅氏雖然是第一次見到了趙良,但卻也早就知道趙良的存在。早在妙絕還在世時,木青冥在昆明的一舉一動都就由妙絕密報給了木山巙和木羅氏。

當然,與趙良合作並且告知趙良鎖龍人的一些事的這類事情,妙絕也未曾對主人木山巙和主母木羅氏隱瞞。

當下木羅氏一眼看穿了趙良心中驚愕緊張和強烈的正義感後,也沒打算瞞著趙良什麼,只是在趙良驚疑從眼中一閃而逝,臉上的焦急也被驚疑之色取而代隨之時,起身對她畢恭畢敬的作揖行禮,文縐縐地道:“還請伯母不吝賜教。”之後,木羅氏不加遲疑地再次開口,悠悠道:“趙探長高居廟堂之上,可能對江湖異人有所不知。你的兩個手下昨夜忽然間就瘋癲了起來,痴笑之間手舞足蹈不停,直到半晌後才恢復正常,然後把你給救醒了;這點只可能是中了可以讓人瘋癲的瘟術,說得簡單一點,讓他們忽然瘋癲起來的是一個瘟人,因為只有瘟人才會瘟術。”。

接著面露和藹的木羅氏,擺擺手示意站著的趙良坐下後,繼而說到:“這就好比只會打鐵的可做不出錦衣華服,而會縫製衣服的可打不了鐵。”。

坐在了木羅氏對面,背對著正堂大門,擋住門外撒入正堂裡的大片陽光的趙良,似懂非懂地點點頭。雖然木羅氏說得通俗易懂,但是他對奇人異士很不瞭解,因此也只是聽了個半懂。

“而瘟人之所以這麼做,一來是因為他或許還不敢殺官府的人,二來是因為瘟人雖然擅長瘟術,但長期與瘟術為伴,他們的身體早已是虛弱不堪,不僅僅練不了武,力氣還不可能很大,可以說他們就是一群手無縛雞之力的人,所以你和你的手下才倖免一死。”話說到此,明明沉浸在陽光照射下的趙良不由得渾身一抖,而木羅氏頓了一頓,又正色道:“由此我們可以肯定一點,把你的兩位手下弄得一時瘋癲的人,和潛入你辦公之處的地下拘押室中,把其中的囚犯一刀斬下頭顱的人不是同一個。”。

語畢,木羅氏露出了一個高深莫測的微笑。

趙良聞言只是細細一想,就是雙眼一亮。

對啊,按劉洋一夜驗屍的結果來看,這趙家夫婦的死因可都是一刀致命的。而且是一刀一個,兩刀就將兩名死者的頭顱給斬了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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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見兇手出手幹淨利落得很啊。

而且用劉洋的話來說,這兩具死屍身上的傷口平整,絕對是只用了一刀就讓死者身首異處的。用劉洋的話來說,兇手不但刀法出神入化,而且還天生力大無窮。

畢竟人的脖子上是有頸骨的,兇手若是手勁太小,不可能一刀就把他們頭從脖頸上分離下來的。

想到此,趙良沉思之餘對木羅氏的欽佩又突生了幾分。

“所以警廳裡的內鬼不止一個啊。”就在趙良沉思得入神之時,木青冥忽地悠悠感嘆到。

他這一句感嘆,立刻得到了木羅氏和墨寒的點頭認同。

“墨寒和青冥,既然你們都幫了官府這麼多次了,也就不妨再多幫他們一次,去現場看看吧。雖說那個叫李瑾的內鬼,以及救他的瘟人跑了,但是另一個內鬼可還沒動呢。”隨之,木羅氏若有所思地道:“我想那些長生道的邪人們定然是想著,既然李瑾已經暴露了,就用他的逃走來引開你們的注意力,使得另一個蟄伏著的內鬼更是安全。如果我是長生道,我定然也是會這麼做的。”。

“是。”木青冥一答,抬起了自己的碗來,昂頭把剩下豆漿一飲而盡。

“記住,如果發現這個內鬼不可以再打草驚蛇,只能暗中盯著。我有種不詳的預感,你們一旦打草驚蛇了,必然將不會再有把長生道一網打盡的機會。”就在兒子起身之時,木羅氏又緩緩開口叮囑到。

木青冥把頭一點,道了句:“知道了。”後,大步走到堂屋外,對在掃地的妙天嘀咕了幾句什麼後,才叫上墨寒跟上了給木羅氏告辭後的趙良,往木家小院外走去。

他們方才離去,木羅氏立刻轉頭看向身邊的妙雨,臉色鐵青著輕聲叮囑道:“忙了幾天差點把此事忘了;你立馬告訴老爺,他的好母親出賣了少爺。”。

語畢之後,已是面有慍色的木羅氏漸漸攥緊的雙拳手背上已是青筋暴起,接著又嘀咕道:“我的好婆婆,既然你不仁,就休怪我不義了。”......

“令堂還真是厲害,未到現場只是聽我這麼一說,就看出了其中一處問題。”站到了地下拘押室中,曾經關押著趙家夫婦的牢門前後,趙良還在不由得誇張著木羅氏。

關押室中的血腥味還未散去,夾雜著地下潮溼的黴味,組成了一道難以形容的怪味。

木青冥站到敞開的牢門前,看著牢中如破散之墨的凝固血跡,也不過兩道而已。其中一道揮灑在了牆上,由下至上在牆上潑灑成了一道月牙形。

而另一道血跡則在靠近牢門邊的地上,噴灑出來的形狀則是相繼了一個圓圈。

木青冥常年以邪人鬥爭的經驗,一眼就能從這兩道血跡中看出當時的兩人是怎麼死的。

一幅其中一人靠近牆邊而立,而另一人靠近牢門,兇手忽然而至,先橫砍一刀把門邊此人人頭斬下,死者頭落地前身體還屹立不倒的畫面,浮現在木青冥的腦海之中。

此人頭落的一瞬,脖上血湧如噴泉般,所以這靠近門邊的血跡才會地上形成一道似圓形的圖案。

再次舉目看向牆壁上的那道駭目驚心的血跡,另一幅兇手在殺了門邊之人後,快速掠了過去,手中長刀由上至下微微徐斜向上一砍,有如抽刀動作一般把在牆前之人人頭斬下的畫面,再次浮現在木青冥的腦海之中;這才在牆上留下了一道由上至下,似月牙的血跡。血點連續而又密集,正是兇手揮刀時由長刀刃和刀尖帶起的血珠,隨著長刀揮舞而出的軌跡甩到了牆上而形成的。

正是因此,也擅長使刀的木青冥才料到對方用的武器是刀。

若是斧銊等物的刃部短而厚實,血跡絕不可能揚的如此之細長。

且木青冥立馬就料定,兇手不是漢人中土的異術武功;當下他轉過身來,對趙良問到:“此地的其他關押的囚犯都沒有聽到慘叫聲嗎?”。

“這兒畢竟不是監獄,拘押的都是尚未判刑的囚犯,趙家夫婦死時,地下拘押室中只是關押著他們二人,並無其他囚犯。”趙良緩緩搖頭後,淡淡道:“而看守大門的守衛,亦是沒有聽到任何響動。”。

“那就對了。”木青冥眼中精光四射,點頭道:“殺死他們的兇手,修行的絕非我漢人和中土的武功。我漢人的中土武功以技巧著稱,講究的是套路配合,單刀的招招式式都離不開劈砍刺撩,和抹攔截等刀式,而雙刀則講究兩手用力均勻,刀式清楚,步點靈活而上下協調。而出招時葉裡藏花,雙蝶飛舞的姿態,就是套路的一個特點表現。就算是我鎖龍人的招數,也離不開這些套路。不但要練身法,更要練腳法,刀式得配合著身法和腳法,方能發揮出借力打力的力道,出刀也才能遊刃自如。”。

地下拘押室中只有他們三人,木青冥也就沒有遮掩什麼,頓了頓聲,道:“你們再看這血跡,說明兇手兩刀就殺了兩人,還是將其都是斬首,死者就連慘叫都沒能發出就已魂斷此地。可見殺手的刀法是全憑速度和力量的硬功夫和異術,出刀行雲流水,能在瞬間就使出了勢如奔雷,力達千斤的兩刀,輕而易舉的就將兩人頭顱斬下。”。

語畢時,木青冥也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

“嗯,如此看來這還真不是中土的功夫和異術。”也通曉一些武學異術的墨寒聞言,也覺得木青冥分析得有理,於是微微頜首間思索道:“似乎與苗刀的輾轉連擊,出手疾速凌歷,身摧刀往便是勢如破竹很是相似。”。

木青冥嗯了一聲,點了點頭表示贊同。同時梅香中屍蠱之事,再次躍入他的腦海。一個長生道中還有擅用苗家異術之人的設想,也在他腦海中隨之浮現。

但是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關鍵問題是,按趙良詢問了看守的這二人,他們並未說謊,那兇手是怎麼悄然進入一條路進出的地下拘押室的?

他沉吟間環視四周,按趙良所說牢門並沒破開的痕跡;按理來說,異人有很多辦法可從一個地方,瞬間閃現到另一個地方。比如鎖龍人的土遁縮地符。

木青冥知道這類符篆或異術有個弱點,那閃現到一個地方後,會有五六息的時間無法發力。

而這一兩息的時間,足以讓牢中之人對忽然憑空出現之人驚呼起來;但死者並未驚呼很是反常。

木青冥驚疑下走到了有血跡的牆邊,稍加思索後抬手敲敲打打了一番牆面,道道回聲立即傳來。

木青冥輕笑著,按在牆上的手猛然發力,牆壁隨著“轟”的一聲坍塌下來,一條漆黑的暗道在未定塵埃中顯現出來。

這暗道是不是長生道所建造,又會通往何處?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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