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真叫陳旭給說準了,才進屋不多時,牌還沒玩上兩局天空就突然發生巨變,陰沉黑暗的一片直直向海面壓下來,像是有什麼黑色的怪物躲在雲層之內一般,外頭呼嗚一片,狂風席捲,閃電,雷鳴,緊隨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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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老天爺故意派了怪物要來剿滅他們一般,大船在狂風暴雨的海面上顯得瑟瑟發抖,像個孤立無援的孩子立在那裡,沒有人管顧。而船艙之內的十幾個人,膽小的已被這天氣嚇得驚叫了好幾聲,不少人發出擔憂之聲:“這麼大暴雨,真的不會有事嗎?”

“是啊,我都感覺到船身不斷的在震動了。”

“你說我們會不會遇上泰坦尼克號那樣的事啊。”

“烏鴉嘴,不許說!”

......

副船上帶著船上的幾個服務生都過來安慰,說船上詭譎難辯的天氣他們早經歷了十八百回趟了,雖然這次風雨是大了些,但請他們放心,有他們專業的人員,絕對不會有其他事故的。

大家雖然因為這些說辭堪堪放了些心,但到底還是沒有心情玩牌了,湊在一堆便都說些有的沒的。

慕晚安瞧著窗外那狂風大作,暴雨如注,像一成片的石頭直直砸在海面,每一滴雨都能神奇的把大海面砸出一個坑來。她嘆了口氣,也不知道這是什麼鬼運氣,出港玩兩天還能遇到這種天氣,怕是別人出港十幾年也未必能遇得著呢。

陳旭給她披了件衣服在肩頭上,臉色似乎比往日還要平靜:“不必擔心,船員們都在甲板上忙碌,收帆的收帆,掌舵的掌舵,與這惡劣天氣作著抗爭,他們是專業不會有什麼事,我們就權當看一出海上暴風雨好了。”

“你說得還挺輕巧。”慕晚安打趣,心情也跟著放鬆了些,“那......你問著呢船長,我們要不要幫忙做點什麼,我看大家閒著也是瞎擔心。”

陳旭聳了下肩:“我問過船長了,他謝了我的好意,但話外之意就是我們都是外行人,幫忙不如不幫,若是越幫越忙,豈非反而壞事。”

慕晚安也笑了起來,手撫著桌上的幾張撲克牌:“如此說來,我們這樣閒著什麼都不管,反而是幫最大的忙了。”

“所以啊,不如我們兩個來玩兩局牌怎麼樣?”

慕晚安點頭:“好啊,來。”

陳旭將桌上的牌盡數歸攏梳洗起來,但還沒洗好牌便感覺到船身一個震動。所有人都朝著前方猛的一個趄趔,由於這慣性不少人都重心不穩摔得很是狼狽。慕晚安算好的,有陳旭作擋只是撲在了他身上,陳旭則緊緊抓住了旁邊的欄杆。

雖然二人都沒有摔倒,但是剛洗好的撲克牌卻是滿天飛舞,好些落在角落裡,怕是找不全了。慕晚安站直身子看著陳旭一臉的焦急:“你沒事吧?”

陳旭搖頭,只聽人群裡也跟著嘈雜起來,七嘴八舌的議論著。

玩牌是徹底沒心思了,陳旭道:“你在這兒別動,我去船長室問問剛才是怎麼回事。”

陳旭才走開兩步,廳裡的門不開了,船長走進來,很遺憾的向大家宣佈了一個訊息:“由於暴風雨的影響,船幾乎在海里失去了方向,好在之前有發現小島,但摸黑過來沒有發覺遠近問題,船擱淺了。”

這個訊息說壞,卻也好,至少大家可以上岸避這陣暴風雨了,但是船長緊跟著說船身受損,甚至連龍骨也遭到破壞,這意味著即使是這陣暴風雨過去了,他們的船也開不動了。

群情激憤了起來,有姑娘已經哭起來,悔不當初為什麼要出港來玩;有男的也跳了起來,滿是質問:“你們不是專業的嗎,怎麼遇著點風雨就把船開成這樣,這讓我們怎麼回去,難道像電影似的還在這孤島上活一輩子不成。”

“是啊,我想我孩子了,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幹什麼,我還能看見他嗎?”

陳旭做為領導者這時候即使跟其他人一樣滿肚子的不滿與怨懟,卻也只能跟船長副船長他們一起安慰大家,調整所有人的心態。

慕晚安也跟著行動起來,不住的拉著好幾個哭成花臉的姑娘說著話。

船長臉色沉痛:“我們已經向大陸那頭髮出了求救信號,而且連發了好幾次,大家儘管放心,這種擱淺的事情並不是頭一回發生,我們是必然能得救的,最多一個星期,大家不要自己先慌了陣腳。”

好多人都拿出手機試圖跟大陸那頭的親人聯絡,可是手機顯然根本沒有任何的訊號,沒有一個人能打通電話。這樣的危險焦慮之下,對無知的恐懼蔓延上所有人的心房,大廳之內再不復往日的歡聲笑語,有的只是一片沉寂哀鳴,埋怨叫罵。

慕晚安也暗中拿手機看了好幾次,她在大廳裡四處走來走去想尋找一個最佳的有訊號的地方,但一切只是徒勞。

......

為避這暴風雨大家都上了岸在船長的指引下找了一處山洞躲避。陰冷黑暗,加上慌亂而恐懼,這一夜所有人都在無眠裡度過。

第二天天氣倒是好轉了,又是一個藍悠悠的好天空,空氣裡鳥語花香,露水像羞澀姑娘臉上的淚球,晶瑩剔透的從葉子上墜落而下。小島之上荒無人煙,原始森林幽深寂靜......

行在這溼淋淋的灌木之間,抬頭見的只是一片綠林掩映,慕晚安都有些錯覺自己的所在,像昨晚的暴風雨未曾發生過一樣。大家在淺灘處把船上能用的東西和食物都搬了下來,陳旭進行了清點。

他發現食物和水最多只能挨兩天,大家這麼多人如果兩天內救援未到,那他們全都得餓死在這島上。慕晚安看出他的擔憂,神色凝重:“我們只是出來遊玩的,本來就有時間限制,哪裡想得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食物不夠也在情理之中,不過我看這麼大一片森林,想找些吃的總也不難,挨一挨應該也能過去。”

陳旭點頭:“你我雖然是這樣想,但是你看看他們。”

淺灘上或坐或站的十幾個同行之人,無不是面露擔憂懼害之色,在這時候人類身體裡那種對前途無知,對一切都不能把探的本能的恐懼展露無疑,放在他們面前的是一條從天堂跌進地獄的路。

而這條地獄路該怎麼走出去,他們沒一個人有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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