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茶館,小二可勁兒的跟她使眼色,蘇好不解,依舊清冷尊貴的走過棲。
賈公公突然起立,“哎呦我的祖宗啊,兩個月了,您這是去哪了!”
皇上差點以為紅衣公子自己跑了,差點就要私下裡全國通緝了。
“這兩個月有事,沒在雲安,事發突然,沒來得及給皇上傳信。”
她是真的愧疚,賈公公也是真的著急,公子要是再不回來,皇上都能撕了他!
“行了,老奴都懂,您看看明日擇個時間進宮一趟,老奴可遭不起了!”
從茶館出來,蘇好依次去了成衣館,醉胭脂,兩月未來,鋪子的盈利比之前更甚。
蘇好笑眯眯的看著賬本,真好,又是一大筆銀子。
——蘇府。
回到府裡時,賬本冰嵐看了個七七八八,在現代時她主修物理學,已經考到了碩士學位,就差沒攻讀博士。
看賬本於她而言簡直就是小兒科。
有人管這些,蘇好輕鬆了不少,斜斜的靠在冰嵐身上,安靜又慵懶。
“娘,我跟父親說一下把掌家權給你吧,反正之前我是閒著沒事才管的這些。”
一天下去,蘇好躺在床上,回想這兩月經歷的起起落落,還有些不真實,她的母親竟然又回來了!
這可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她在任何世界都沒經歷過這種事,一個人穿越過來,死後還能再穿越回原來的世界,之後還能再穿越回來。
夜,寂靜無聲,繁星密佈。
清晨,蘇好擇了下午的時間去了皇宮。
今日有早朝,她本想等著早朝後再去,卻被孃親攔下了。
“雲政早朝過後會有一段時間在御書房處理國策,你過去了也見不到他。”
蘇好其實很好奇,她孃親竟然對皇上的作息瞭解的如此透徹。
在書房待了一上午,待到蘇郝回了府,她認真考慮了良久,還是決定讓娘親自告訴父親她回來了的這個好消息。
畢竟母親回來是她自己的意思,若是她不願暴露自己,安靜的在華苑內待一輩子都不會有人發現。
配冰嵐吃過飯,蘇好早早的換好衣服,如往常一般從府外僱下馬車,慵懶無謂的撩撥著髮絲。
依照孃親所言,皇上應是剛用過膳,刺客估計在御書房看摺子。
進宮後,由賈公公領著,進了御書房。
面前,皇上略帶審視的看著她,似乎有些不悅。
“紅衣公子,這兩月你是去了何處?”
作為宮裡人,即便是暗處的人,但凡沒有皇上指令,絕不可私自出宮。
這一點她懂,但當初那般情形,她哪有功夫思考這些,皇上那雙眼盯著她就跟獅子盯著一隻小白兔,讓她心驚。
“昨日臣與賈公公的談話想必皇上已經知道了,臣出國是為了找一人,至親之人,只是情況緊急,臣忘了上報,臣該罰。”
話落,她毫無徵兆的跪下,兩手在身前拱著,頭埋在胳膊間,上身挺的筆直。
皇上高位上坐著,揮揮手讓她起身,紅衣公子只是做了他的幕僚,他雖身為一國之主,卻並未要
求紅衣公子整日待在京都。
蘇好謝恩,落座。
誰知下一秒,賈公公遞來一張紙條。
那紙條看著有些熟悉,包括摺疊的樣式,就像是——家裡的那張!
家中瓷瓶裡的是一個小紙團,這張紙條雖是被摺疊好,上面卻有明顯的密密麻麻的摺痕。
果真,是那四個詞,蘇好後背開始冒冷汗,怎麼這麼詭異呢!
紙條她最後明明放在了荷包中,應該是帶回華苑了,怎麼會出現在皇上手裡?
似乎是看到她眼中的困惑,皇上屏退下人,道:“這張紙條乃是一月前有人送來,便是那相府嫡女,蘇禾,想來你是不認得的。”
嗯?
蘇好不經意的皺了皺眉,她還說這段時間蘇禾不出來蹦躂了,原來是在這兒等著她呢!
不過這張紙條怎麼會到蘇禾手裡?她這些日子應該就待在荷苑沒出來,或許……
“皇上,這張紙條不明不白,先不說它的來歷,就說一個相府未出閣的女子,她能帶來什麼訊息?”蘇好輕笑。
在冰嵐沒有想要透露自己回來之前,她勢必要守護好這個秘密。
“既如此,你便退下吧,一定要好好想想,沒有人會無緣無故送來一樣無緣無故的東西。”
待到蘇好離開後,雲政的手指輕輕摩挲著紙條,他剛才隱瞞了,相府嫡女來時並未只帶了紙條。
她說,這張紙條和冰嵐有關,並一口咬定傾月去了荒地,兩個月都未在蘇府。
紅衣公子也消失了兩個月,同樣的時間,難不成紅衣公子是蘇府中的人?
另一邊,蘇好已經回了蘇府,她剛進華苑,眼前一幕差點讓她暈過去。
冰嵐在她離開的不久便迫不及待的去坦白自己回來的事實,倆人膩歪也該去他們的院子,在她的華苑裡像什麼話!
見她回來,冰嵐羞澀的紅了臉,竟是有了少許的女兒家的姿態。
一家人其樂融融的坐在一起,回想起父親剛剛說的話,蘇好還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父親竟是想要休妻,再光明正大的迎娶孃親。
當年是父親負了娘,到了如今,他後半輩子還不知道有多久,只想著能對她多好就多好。
這話蘇好自然不會否認,可貿然換了夫人,外面未免會有人說三道四。
……
幾日後,該來的還是來了,京都滿城竟然說相府有個妖精,明明死了好幾年,卻詐屍復活了。
百姓不知是真是假,一傳十十傳百鬧得人盡皆知。
這事驚動了皇上,先派下林將軍來查證此時的真假,而後親自位臨相府,仔細考察一番。
最終,冰嵐也沒逃過被找到的事實,皇上驚訝於她竟然回來了,卻不害怕,只有失而復得的喜悅。
皇上親自下了旨意,昭告天下,相府並無任何妖魔,也並未透露一點關於冰嵐的資訊。
當初冰嵐來,後又去世,這些僅僅存在於皇上皇后和相府人的記憶中。
那時她只是一個姨娘,沒人會在乎一個姨娘的死活,所以這些年來冰嵐去世的訊息根本沒有傳出去。
經由皇上的口中警告,百姓裡的呼聲漸漸消失。
不過幾天,相府的相爺竟要休妻!
男尊女卑的世界裡,一旦男方休了妻子,那這女人後半輩子都毀了!
趙婷在相府中生活了十幾年,明裡暗裡使的手段極為狠毒,蘇好前些日子找了認證,一舉把人給告了。
休妻那日,趙婷被削了官家小姐的身份,關於宗人府反省。
隔日,蘇相抬了一房小妾做了夫人,那小妾就是冰嵐。
如此一來,大家都知道蘇好已經是嫡女的身份,現在蘇好的生母也被抬為夫人,在府中的權利更是用的得心應手。
幾乎在冰嵐成為夫人的那一刻,蘇好把掌家權交給冰嵐,讓她全權負責府內的瑣事。
這幾天忙裡忙外,蘇好又進了幾趟宮,有時是因著郡主的身份去,有時是因著紅衣公子的身份去。
幾個月後——
這日,蘇好待在醉胭脂,已經待了一下午,林奈奈也在。
兩人一月前親自上山摘了好些罕見的花兒,在醉胭脂倒弄了幾天才勉強製成一瓶胭脂。
看著色澤不錯,極為滋潤,顏色淺淡,就是沒把握好火候,整瓶胭脂有些鬆軟。
“好好,咱們摘的花應該還有剩餘,讓青燕教著再來一遍嘛!”林奈奈苦著臉,她才不要用這種像泥巴一樣的胭脂。
次日,又忙活了一下午,這次是青燕親自在邊上指導著,終於製成一瓶賣相不錯的胭脂。
林奈奈激動的很,捧著胭脂轉圈圈,“好好,咱們這瓶胭脂分開裝應該能有好幾瓶,我要拿回去給娘一瓶。”
不過片刻,她又小跑著過來,“對了,好好,我爹爹大約後日就能回來京都,到時候你來將軍府,咱一起慶祝慶祝!”
蘇好頷首算是應下了,只不過林將軍凱旋歸來的訊息她竟是一點風聲都沒聽到。
她詢問似的看向青燕,對方也搖搖頭。
無論是醉胭脂還是茶館那邊,就算是成衣館,都沒有得到一點訊息。
蘇好佛了,她沒有專門收集情報的組織,開的這些館子無非是為了賺錢的同時還能順便聽些訊息。
既然奈奈已經說過了,那她就只等著跟皇上提條件了,快有半年了,也不知皇上說的話還做不做數。
……
林將軍回朝那日,全城百姓都出來,說來只是一場小戰役,主要是姜國人性子慢,還百折不屈,一場仗打的跟玩兒似的。
到最後誰也沒討到好處,基本上就是你打我兩下我打你兩下,誰敢相信一場仗打了半年,他們兩方軍隊死的人數都不超過百人?
好在最後林將軍奮起發力,直接追著姜國人打,這才讓他們投降。
蘇好中午在將軍府蹭了一頓飯,傍晚時又跟著自家人進宮參加林將軍的慶功宴。
說是慶功宴,各朝臣紛紛拖家帶口,可勁兒介紹自家女兒。
大家都知道林將軍的那兩個兒子各個一表人才,還都在宮中身居要職,為人剛毅,外表俊郎。
林將軍此次大勝歸來皇上必會封賞,要是能和將軍府結了親家,相互幫襯著些,可不得步步高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