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哎呦……”妞妞從床上翻了下來,摔在地上,蘇好回過神來,趕忙抱著妞妞衝了出去,奔向了茅廁,哪還顧得上周圍村民的眼光。
去茅廁的路上撞見了往回挪著步子的張嬸,張嬸渾身無力好像隨時都要到下,蘇好趕忙一把扶住,拖著妞妞和張嬸去了茅廁。
張嬸扶著一旁的牆垛坐下,“哎呦,我這個老身子骨是不僅這般折騰嘍。”聞言蘇好只能詢問張嬸今兒早晨吃了什麼。
“也沒什麼特別的,吃的東西就那麼幾樣,哪來的新鮮。要不就是餓了多喝上幾口水。”張嬸喘著粗氣,“一天也就這麼過來了。”
蘇好照顧著一旁的妞妞,聽到婆婆張嬸說的那井水,不由得斷定應該是水的問題。想到昨夜江一刀忽然沒來由的找上張家的門搶奪糧食,淨顧著前院裡的情形,定是有人在此時動了什麼手腳,導致張家上下這般模樣。
張嬸說著,也奇怪這全家都被這腹痛折磨得疼痛難忍、虛弱無力的,為何只有蘇好依舊像個沒事人一樣。是不是因為這蘇好本身體格就硬實,再說這丫頭天生神力,比自家兩個兒子都力氣大,這點腹痛可能也就不算什麼了吧。
張嬸顧不上糾結著蘇好為什麼會什麼事都沒有了,回到張家之後來來回回又是跑上了幾趟茅廁,折騰的這把老骨頭都要散架了。
張家昨夜除了那件事,全村都知道了。外加上今早這一通折騰,張家的這點事又再一次成了村裡議論紛紛的重點。張家全家腹瀉不已,卻唯獨蘇好依然好好的,雖說村民被蘇好恐嚇的都怕他三分,但是背地裡又怎會罷休。
這話一個傳一個的,傳著傳著就變成了是她蘇好在自家的井水裡下了藥。說她蘇好是白眼狼,白讓張家養了這麼多年,這不流著一樣的血,這輩子都不是一家人。
張家整日都未能安寧,除了在茅廁就是在屋子裡攤在各自的角落中。蘇好看著大家被腹瀉折磨得不像個樣,便想著這種時候更要補充體力,不然大家會有生命危險,可這災荒之時,哪來的富餘食物。
自家後院的井水是不能再喝了,看來只得她蘇好出門打些回來。蘇好來不及猶豫便出了門。
耳邊也能聽到些許的嚼耳根,“這不是蘇好嘛,她還有臉出來啊。”
蘇好連頭都不願扭一下,和這些人解釋也是白費口舌,倒不如存些體力,給張家找點吃的。
這一連幾日的乾旱,河中的斷流早就耗幹了,根本沒有水可以喝。山上的野菜也被村子裡的人們採得差不多了。
蘇好轉了一大圈,什麼收穫都沒有,好在之前讓村子裡的其他村民打了些井,不至於村子裡一口水都喝不上。這時候也只得去求求村裡人救救他們張家了。
見蘇好又回來了,不免又是一陣冷嘲熱諷,蘇好頂著村民的唾沫,來到了有井的人家,便聽見諷刺的話語,“呦,蘇好,你這不是來我家井裡下瀉藥來了吧?”
蘇好臉色冷著,到底還惦記著水,“能否藉口水喝
,我們張家……”
只是還未等蘇好說完,那人就尖叫著回敬了過來,“早就讓你蘇好敗壞光了,你還有臉回來!”
這村民倒是不等蘇好動手,先下手為強。拉著蘇好就往外走,蘇好直接就被那人拉著來到了村長家門口。
“村長,就是她。張家都讓她弄得雞飛狗跳的了。匪盜是她帶來的,這丫頭還往自家的井裡下藥。張家怎麼就出了你這麼個白眼狼。”
村長半信半疑,還未等做出什麼判斷,那人繼續說著“今天她到來我家害人,讓我逮個正著。若是晚看見一下,指不定村子裡得死多少人。”
那村民的話,蘇好聽了直皺眉,這分明就是栽贓嫁禍。看了一圈周圍的人,曉得她今日就算是跳進黃河也不會有人願意聽她說什麼。
怪只怪人言可畏,村民全都對蘇好有著敵意,再加上蘇好的力氣,村長也有些害怕,不好硬碰硬。
“蘇好,你還是快走吧。村子太小容不下你這般折騰。這幾日張家出了多少事,我們大家都看在眼裡,之前的事不提也罷。若是你真心為張家人好,倒不如趕緊離開。”村長想了想,忍不住嘆了一口氣,讓蘇好主動離開。
聽了村長的話,蘇好就冷眼旁觀,站在那裡端是看著村民們你一言我一語的攻擊著她,讓她不得脫身。
縱然這些人七嘴八舌的講話,蘇好心思卻全在張家幾個人身上。村長見蘇好並未惱羞成怒動用武力,便趕緊趁著機會做了決定,也好讓村子裡過些安生日子。
等蘇好反映過來的時候,已經差不多被人攆著往外走了。曉得不能和他們動手,蘇好也沒再多言語,隻身離開,暫且不提。
村長和其他村民雖說趕走了蘇好除去心中一患,如今不用擔驚受怕,怕她一個女子對他們動武,但是對這突如其來的安寧著實有些不太適應,覺得蘇好一反常態。
張家人都在屋子裡自顧自的臥著,誰也沒有發現蘇好出去那麼長時間一直未歸的事情。自家人不知道的事,反倒是讓江一刀這夥人先發現了蘇好的離開。
二當家的眼線回報說看見了那日將大哥掄起的女子,這二當家的趕忙將此訊息告知江一刀。江一刀得知此事,心中莫名大喜,這丫頭也會落的今日這般田地,那日的威風都去哪了。
“大哥,要我說就趁這丫頭流落街頭之時,咱們把她綁來,殺殺他的威風,搓搓他的銳氣。”二當家的現在提起來還能清晰地想起那日蘇好對自己所做的一切,邊說邊咬牙切齒。
江一刀沒有答話,似乎在盤算著什麼,這小丫頭有點意思,跟他之前見過的弱女子確有不同之處,“你去盯著她,有什麼異樣隨時向我稟告。”
二當家的對大哥這般回答有些詫異,但只得服從。
這頭的張家依舊被腹瀉折磨著,身體虛脫得沒什麼力氣了。張嬸確有發現蘇好這兩天怎麼都不見了,只是以為這丫頭自己有主意,定是出門找什麼吃的去了,也變沒放在心上
腹瀉/了三日,終於身體恢復了正常,張家人逐漸好轉。張嬸詢問起張成山蘇好的事情,張成山這才晃過神了,這幾日淨顧著腹瀉疼痛在床,的確為曾見過蘇好。全家人房前屋後找了個遍也沒能看見蘇好。
張成山便有些著急,“我出去看看,沒準蘇好去山上採野菜去了。”安撫好母親,這身體剛有些好轉,為了不讓他著急,只得這樣。
張成山腹瀉幾日後出了家門,村民看見又是一陣議論。張成山見狀趕忙湊上前去,想詢問大家是否有見過蘇好出去。這幾個村民倒是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一句蘇子的下落,倒是有個利落的,直接告訴張成山是村長趕走的。
張成山豈能這麼快相信,更何況張成山不明白村長為何會對蘇好產生敵意,按理說這兩人並未有什麼過節。
不過也來不及想那麼多,張成山轉身就去了村長家,在外面急吼吼的就喊道,“村長,你為何趕走蘇好?”
張成山這般盤問倒是讓村長有些措手不及,眼神躲閃,不過他並不害怕張成山會對自己造成什麼傷害。畢竟村子裡的力氣最大的那個已經不在了,“蘇好是自願離開的,我可沒有逼著她走。”
冷笑一聲,張成山恨不得一拳掄過去!蘇好怎麼可能自己離開。
張成山在村子裡惱羞成怒跑去找村長理論的事傳到了其他村民的耳中,都趕來給村長做靠山,生怕張成山再把剛除去的禍患在弄回來,那豈不是白費了這麼多口舌。
張成山本就不善言語,爭辯不過,徒惹一肚子氣。
所有人一口咬定是蘇好和匪盜裡應外合把村子攪得不得安寧,也是蘇好在自家的井中下了瀉藥,害的張家人一連腹瀉三日。蘇好這丫頭心眼太壞,村子裡不能留這麼個白眼狼。
張成山自然堅信蘇好不是這樣的人,但是張家上下那日的腹瀉他有都看在眼裡,所有人都一連跑了幾天的茅廁,唯獨他蘇好無事,這事有蹊蹺,確實讓他覺得百口莫辯。可無論如何他都相信蘇好的為人。
村民見張成山依舊執迷不悟,一人一句的,每個人都恨不得說些什麼。
張成山一心想著怎麼替蘇好洗白,卻從未想過村民們為何都這般對蘇好產生敵意,原先不是還好好的,怎麼一鬧上災荒,大家都跟變了跟人一般。
蘇好的神力村民早先也是知道的,但村民並沒有將此事放在心上,執意趕走蘇好。倒是這災荒,蘇好一下子成了眾矢之的,把蘇好的神力放大說事兒。
張成山想不明白的,也正是其他村民們心裡都藏著的共同的那個小心思,誰都知道他張家糧多,但因為蘇好在,誰敢覬覦他家的那些的吃的,還不是只能出此下策。趕走了蘇好,張家也就沒什麼人靠得住了。
可是村民們殊不知張家的糧食早已讓江一刀的人搶了去,現在剩下的也只不過是些地窖裡的鹹菜。村民們打著的如意算盤其實早就翻了,若是讓他們知道張家如今也只是個空殼,定會讓所有人大失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