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
跟在蘇好身邊的警察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看向蘇好的眼神變了變,在隨行警察耳邊說了幾句,那個小警察轉身出了病房。
年輕交警孫少武醒了,蘇好在警察出來之後才進去,手裡拎著託護士在附近買的水果。
孫少武見到蘇好,不見血色的臉上露出憨厚單純的笑,問道:“大姐,你沒事吧?”
蘇好搖搖頭,把水果籃放在孫少武床頭,眼眶不知何時紅了一片。
“唉!是我連累了你。”
“別!”孫少武見狀就要起身,被蘇好按下,“大姐,我本身就是警察,更何況,更何況我不想再讓你經歷我媽媽那樣的慘劇……”
“大姐,你放心,你把資料遞交法院,我會為你出庭作證的!”
蘇好感激的不像話,她和孫少武聊了很多,但是最多的還是怎麼處理她的事情,臨走前她塞給孫少武一筆錢。
這筆錢不僅是蘇好對他出庭作證的感激,更多的是作為他帶傷沒法上班的補償。
孫少武的母親被他父親害得常年臥病在床,需要一筆昂貴的住院費和保養費,孫少武的工資入不敷出。
他看著這筆錢考慮了很久,最終還是決定接下。
他和蘇好兩人的關係,恐怕要從單純的幫忙變成了合作關係。
“大姐,你等一下。”
蘇好轉身,孫少武把卡扔在地上,略帶嚴肅的說道:“大姐,你的卡掉了。”
說完,他衝蘇好眨了眨眼,蘇好明白後後背頓時冒出一陣冷汗,“我太粗心了,哈哈!”
她的確是太粗心了,一心只想著饕餮的交待不能藉助其他人的幫忙,卻險些留下把柄。
她要是想給孫少武錢可以有很多機會,也可以有很多種方法,完全沒必要在這個尷尬的時刻給。
尤其是,外面可能還有很多雙眼睛正盯著屋子裡。
駐著柺杖離開病房後,蘇好被警車直接送到了警察局錄口供,把她安排在了附近的招待所住下,至於之前的房子,暫時是不能住了。
留在公寓的幾個警察回來了,同時也帶回了兩樣兇器,上面指紋和徐克的對比結果顯示。
半夜砸門,持刀入室的,便是受害人之一的蘇好分居丈夫。
且這個丈夫對蘇好多次言語恐嚇,甚至還搶走了蘇好公司分配的一輛車。
很快,法院的傳單送到了徐克手中,他從蘇好住處逃走後就像是魔怔了一般,麻木的被警察帶走,哭著說出了所有罪狀。
但是卻拒不承認自己拿刀,更沒有想要傷害蘇好,他只是想嚇一嚇她讓她老實跟他回家。
但是證據卻顯示,徐克確實拿刀了,且傷害了前去營救的孫少武。
蘇好這幾天一直沒有回店裡,張軒給了她假期卻沒說要辭退她,王小妹知道後來招待所看望她。
和她寒暄後對她說:“店長,你還是要快點好起來,你不在的這幾天姐妹們都很想你,店裡的生意也不如以前。”
“可是,你們七個的培訓已經結束了。”
蘇好笑著看著王小
妹,王小妹眼神閃爍,不過瞬息便恢復正常。
“可是你永遠都是我心裡的店長,也是大家心裡的店長。”
心裡的?
蘇好暗暗搖頭,在利益面前鮮有人能真的沉住氣,王小妹聰明是聰明,卻依舊不夠沉穩。
現在她還沒怎麼樣呢,就已經成了她心裡的店長了,看來張軒是給了她很多好處啊。
也不怪,張軒在同齡人中樣貌本就比較出眾,加上他的身份地位,一般女人哪裡能抵擋住他的誘惑。
但是此刻蘇好的重心,卻不在這個上面。
……
“請被告律師辯護。”
徐克臉色蒼白地站在被告席上,根本聽不進去己方律師在說些什麼,眼裡全是蘇好那張帶著諷刺的臉。
“我不同意,咳咳!”
被告一方說完,帶著傷坐在輪椅上的孫少武舉手示意,他平靜的放出了蘇好打電話給他求救的電話錄音,包括當時他進門看到的一切。
“如果我當時再去晚一步,甚至是一秒,可能蘇好女士現在已經重傷,可能還會發生一些我們不敢想象的事情。”
“徐克,你是她的丈夫,不但不愛護你的妻子,反而屢次言語威脅她。”
“同為男人,我瞧不起你。”
孫少武臉色蒼白,說出的話卻讓法庭上下為之一振,反觀被指責的徐克,幾次想要打斷卻發現自己無法反駁。
徐克把目光投向蘇好,嘴裡的指責還未出口,蘇好臉上的淚已落下,“你,不應該很得意麼?哭什麼?”
陪審團的人也都把目光投在蘇好身上,對蘇好這種行為很是不解,張茉莉恨得直咬牙,卻不能多說一句蘇好的壞話,她認為那個叫孫少武的男人不知道收了蘇好多少好處,竟然會這麼幫著蘇好那個又醜又笨的女人!
“徐克,晨一呢?”
蘇好哽咽著問道,徐克一怔,憤怒的臉色一緩,眼睛轉了轉說道:“晨一是我徐家的血脈,是你離家出軌再先,不管怎麼說,我都不會把晨一交給你這個毒婦撫養的,晨一也不會跟著你。”
“不行,他是我兒子!”
“晨一認不認你都不一定。”
蘇好大吼,像是鐵了心要把徐晨一要回自己身邊一般,張茉莉急得團團轉,這官司要是打輸了,不僅兒子賠錢坐牢,就連自己的乖孫也沒了。
不行,絕不能讓她得逞!
“安靜!”
法官制止了蘇好和徐克兩人的爭吵,徐克被起訴盜竊、故意傷害罪,但現在證據還未完全,又牽扯到兩人離婚一事,法官暫且休庭半個鐘頭。
休庭後,蘇好不顧眾人目光走向孫少武,詢問他的傷勢,“孫警官,你需要回醫院休息嗎?”
“不,咳咳,暫時不用,我還堅持的住。”
孫少武安撫的看著蘇好,對上蘇好清澈明亮的雙眼,一時忘記了後面要說的話。
蘇好就這樣看著他,遞給他一杯水,沉聲說道:“孫警官,您已經為我作證徐克傷害我一事,後面的就是我們的家事了,要不我讓人送您回去
休息?”
“這……”
孫少武抬頭,對上蘇好的雙眼,旋即瞭然,點點頭說道:“好,那就麻煩大姐了。”
送走孫少武后,蘇好拜託司機把她提前準備的禮盒讓孫少武一併帶走。
那個盒子裡,有他想要的東西。
半個小時很快過去,張茉莉和徐家森兩人擦了擦眼淚從徐克身邊離開,目光觸及到蘇好,立刻變得猙獰怨恨。
都怪這個女人,害得他們徐克妻離子散。
再次開庭,徐克一改之前軟弱作風,什麼都承認,甚至願意和蘇好離婚,卻一嘴咬住徐晨一不放,任由蘇好如何哭訴都不願意。
“蘇好,你十幾天前動手打了晨一,街坊鄰居都可以作證,讓晨一跟著你就是推他如火坑,我這個當父親的不能這麼不負責任。”
徐克眼神死死盯住蘇好,看她眼裡滿是淚水一副怯懦委屈的模樣,心裡爽快極了,彷彿眼前的蘇好才是他之前那個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包子老婆,之前的強勢女人都是他的錯覺。
當即便有人員對徐克的話進行求證,張茉莉看蘇好臉上露出了怯意,忍不住跟著附和。
“是啊法官大人,街坊鄰居都知道我孫子最乖巧,可是那個女人自己失心瘋亂發脾氣不說,還把怒氣撒在我的乖孫子身上……”
“安靜!安靜!”法官連敲了兩下錘子,目光轉向蘇好,“請原告律師發言。”
一句話堵住了欲言又止想要辯解的蘇好,她身旁的年輕律師合上桌上的檔案,推了推鏡框,開始了辯解:“我方從未承認過有任何虐童行為,也從未存在過有任何非法虐童行為,我方請求駁回被告說我方虐童一事。”
話音剛落,負責查詢核對的工作人員得到了最新消息,十二天前的下午六點左右,蘇好確實打了徐晨一,並把徐晨一關在門外。
查實後,蘇好臉上滿是悔意,不等己方律師說話,就搶先反駁說道:“我不是故意的,當時孩子調皮,我只是想給他一點教訓,才失手打了他,法官大人,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陳律師,你幫幫我。”
陳律師推了推眼鏡保持沉默,心裡卻把蘇好罵了個遍,他從沒見過這麼蠢的女人,不打自招還辯駁什麼。
法庭上頓時議論紛紛,但是雖然蘇好打了徐晨一,徐晨一的父親也同樣犯有搶劫和故意傷害罪,一時兩方進入了僵持局面。
“休庭十分鐘。”
蘇好面色難看,不時看向徐克。
反觀徐克卻不慌不忙,絲毫沒有因為自己的罪證而擔憂,在他眼裡,只要抓住了徐晨一,還怕蘇好不撤訴?
“小克,你該不會真的要把晨一給那個女人吧?”
徐克瞥了一眼自己母親,冷笑道:“怎麼可能,晨一可是她的心頭肉,想要回心頭肉,不花點代價怎麼行?”
在徐克心裡,什麼徐晨一蘇好,不過是廢物兒子和老女人而已,有了蘇好的錢,他想娶誰,生幾個兒子不行?
“徐克,你必須把晨一還給我,他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你沒有資格霸佔!”
蘇好雙眼狠狠盯住徐克,把正在走神的徐克嚇了一跳,“想要兒子,那你就要憑本事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