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是卓玉的父親留下的為數不多的東西,蘇好自然會是好生對待,輕輕的接過來,只是翻了幾頁,突然就覺得要是卓玉這個美麗可人的小姑娘真的要照著這上面的來找夫婿的話,恐怕這輩子也只能夠一個人了。

緩緩的合上書本兒,蘇好慢悠悠的抬眼看卓玉,“姑娘,您父親……真是根骨清奇不似常人,在下實在是佩服佩服,只是你若是要依著這個找夫婿,我就得同情一下那些人了。”

“嘿嘿嘿,”卓玉接過她父親留下的堪稱奇葩的書本,愛惜的抖了抖,又輕輕的拍了拍,“所以我爹爹對我最好了。”

還沒有樂夠呢,就有什麼東西啪嗒一聲兒從書裡掉下來,卓玉只聽到聲音就抖了抖,眼眶一紅就要哭出來。

蘇好比她冷靜得多了,將地上的東西撿起來,又輕手輕腳的翻了書,拍拍卓玉的肩,頗為無語,“行了,哭什麼啊哭,書好好兒的呢,這是書封夾層裡頭東西,你好好兒看看!”

卓玉將信將疑的回過頭,眼眶紅紅的像是是一隻小兔子,隨後拿過蘇好手裡的東西,匆匆掃了幾眼,面色卻越來越凝重。

蘇好在一旁檢查著包裹,並沒有發現他的不對勁兒,頭也不抬的問道,“這個是什麼?估摸著是你爹留給你的,我也沒有細看。”

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她回話,蘇好抬起頭來,只見卓玉淚流滿面,眸子裡卻多了一些狂喜的意味。

“到底怎麼了?”

卓玉將夾層裡的紙遞給她,攤開了只見話得歪歪扭扭的,看似毫無章法,卻又有些規律可尋。

“這個是卓家祖宅的地圖,”卓玉手指輕輕的在紙上移動,“這是後花園,這裡是主屋,還有這裡,是卓家祠堂。”

蘇好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紙張看起來有些受潮,某些地方已經有些模糊不清,卻依舊清晰可見一處地方用醒目的紅色硃砂給標記出來,甚是奪目。

“這裡呢?”蘇好指著那處特殊的地方,“這裡被特殊標記出來了,是什麼地方啊?”

卓玉音色寒涼,“那是密室,供奉著那尊邪琴的地方,也是世世代代進行生祭的地方。”

蘇好聞言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只得提起包裹,“好了,我們快走吧,再趕幾天的路,就可以到望月城了,有了這個地圖,我們會事半功倍的。”

“好,”卓玉也迅速的收拾好自己的情緒,“我們快走吧。”

另一邊,望月城卓家。

“大哥,”卓家老三這些年已經沉穩多了,此時他看不出半分表情,“有人在距離望月城六日腳程的地方看見了玉兒。”

卓家家主點點頭,頗有些欣慰,“回來就好,回來就好,這麼幾年一個女孩子也不知道在哪裡,不知道有沒有瘦……”

還想要說些什麼,卻一下子被卓家老三給打斷了,“大哥!她可不是一個人回來的,他還帶了……南無邪徒弟捉妖師蘇好回來!”

卓家家主有一瞬間的怔愣,末了卻又蒼涼又無奈的笑了,“那邪琴世代存於卓家,也不是沒有捉妖師啊道士啊什麼來過,就由著玉兒鬧鬧吧,左右是卓家欠了她。”

卓家老三聽了這話也沒有說什麼,只是低下頭神色頗有些不好,半晌沉默的往門口走去。

“老三,”卓家家主叫住他,“這些日子以來我們都沒有好好兒聚聚了,今天就留在這裡用膳吧。”

卓家老三眸子裡閃過一絲不耐和不屑,轉過身來的時候卻與往常別無二致,“多謝大哥,只是我還要去制琴,大哥你知道的,那把琴我盼了多年,最近終於有所進展,我還是先行回去的好。”

“……好吧,”卓家家主嘴唇動了動,終究還是沒有說出過多的話,“你去吧,只是最近天氣變化無常,可要注意身子。”

“好,”卓家老三皺了皺眉頭,將體內躁動不安的情緒按壓下去,“多謝大哥關心。”

卓家家主點點頭,看著卓老三慢慢的走出們,眉頭擰了起來,老三最近……好像有點兒不對勁兒?

自從得到了卓玉父親的地圖,兩人趕路的速度越來越快,幾日一過,早已在望月城客棧安了身。

“唉唉唉,”客棧大堂裡總是各種八卦的聚集地,“這卓家三爺啊,果然是不同凡響大器晚成啊,近日裡他制的兩張琴,實在是……嘖嘖嘖…”

另外一個同伴附和,“就是就是,都說卓家琴行三五年才會出一張極品好琴。想不到三爺最近就拿出來兩張,這讓其他人可怎麼活啊。”

“哎呀,”最先開口的那人嬉笑,“我倒是忘記了你也在一家琴行做,怎麼樣,生意如何?”

他的同伴輕輕的搖搖頭,唉聲嘆氣,“有什麼生意啊,就是有生意也不是什麼大生意,還一個勁兒的壓價,如今啊只不過是還沒有到入不敷出罷了。”

蘇好倒是聽得津津有味,卓玉越聽眉頭皺的越緊,“這一把古琴需要上百道工序,三叔從來沒有同時斫琴兩張甚至數張的習慣,怎麼會就這樣一下子拿出兩張琴來?”

眉頭一挑,蘇好主意上了心頭,緊催慢趕的催著卓玉快些用完膳食,便拉著她急匆匆的往著樓上跑。

“你幹什麼啊?”卓玉甩了甩蘇好的手,卻又只能夠跟著她一道兒往樓上走,“我還想要多探聽點兒訊息呢。”

蘇好把人按在梳妝檯上坐下,“我這就是為了更好的探取訊息啊。”

卓玉從鏡子裡看著蘇好面上佈滿了不懷好意的笑,此時躲也躲不過了,便只有閉著眼睛任由蘇好擺弄,“你要是惡整我,我可不會饒了你!”

蘇好輕輕的安撫,“好了好了,我怎麼會害你呢,要相信我啊。”

幾個時辰過後……

那幾個客人從客棧裡迷迷糊糊的出來,最開始有兩個漂亮的姑娘一個勁兒的往他們這邊套近乎,原本以為是難得一見的豔福,事

實上面證明這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也沒有白看的美人兒。

他們被兩個美人兒一路誘哄到了清寂的小巷子裡頭,正想要說美人兒十分熱情主動呢,就被其中一個美人兒一通好打,那般彪悍的模樣哪裡還有當時的一點兒模樣,剛剛想要反抗另外一位美女就開始漫天撒藥,頓時渾身無力。

原本以為這次栽到了色字上,是爬也爬不起來的,以為就要交代在這裡了,卻不想兩位美女倒也沒有趕盡殺絕的習性。

只是稱得上是事無巨細的好好兒的詢問了一番卓家琴行的事兒,看樣子若不是愛琴之人,恐怕就是冤家對頭,自己好好兒說了這些話也就罷了。

幾個原本以為走了豔福的客人揉著被踢傷的位置,只覺得那美人兒真真兒是個烈性子。

卻又回過頭摸著自己懷裡的銀子,心裡喜笑顏開,自己終於是揹著媳婦兒有了點兒私房錢了。

客棧房間裡,卓玉十分反感的扯著自己身上繁複的衣裙,之前還以為蘇好有什麼好主意,想不到竟然是讓兩人化了妝面穿著繁複華麗的衣裙去色誘別人。

若只是色誘也就算了,卓玉狠狠地將衣服摜在地上,“蘇好!你竟然還讓他摸我的手!他他他……要不是你拉著我非要把他給揍得半身不遂不可!”

蘇好聽了這話對於卓玉的兇殘程度的認知更上一層樓,卻還是笑嘻嘻的,“是是是,你最厲害了,可是你不也是知道了一直想知道的嗎?還氣什麼啊氣。再說了我最後撒的藥也不是讓人好過的,你還氣什麼呢?”

“算了算了,”卓玉揮揮手,“我們還是來說說卓家琴行的事兒吧。卓家並沒有一次性進行多次斫琴的傳統,而三叔更是極為反感這般作為,一下子拿出兩張極品古琴,實在是太過不正常。”

“此言何解?”蘇好不明白,“也許是因為天時地利人和,兩張琴一塊兒出了呢,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啊。”

“不,”卓玉依舊堅持幾見,“若是這般,也實在是太巧了,因為每塊琴材的木質不同,所以他們的挖鑿,上漆,還有漆料的乾燥時間,都會不一樣,怎麼可能這麼巧一下子碰到一起來,這樣的雙生琴,百年難得一見好不好!”

蘇好點頭表示明白,突然卻又想起一個事兒來,“你說卓家每代都會選一個人來生祭邪琴對嗎?那麼你這一代的生祭,有沒有完成?”

卓玉思慮良久,肯定的搖搖頭,“還沒有,原本我是會被生祭的人,可是我逃走了。而卓家每次生祭之後必有極品名琴出世,我還沒有聽到風聲說卓家出了什麼極品名琴,定然還未開始生祭。”

得了這話,蘇好算是吃了個定心丸,若是緊趕慢趕的趕回來,卻還是不能夠挽救哪怕一條人命的話,她會覺得十分汗顏。

“既然如此,”蘇好雙眼微微眯著,笑得好像小孩兒一般狡黠,可是眸中不經意間閃過的精光卻讓人不可小覷,“我們已經有了你爹留給你的地圖,那我們夜探卓府如何?也好看看,那張發不出聲音的焦尾琴到底長什麼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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