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俠,我贏得了擂臺,已經是武林聯盟的盟主,你現在這個樣子,大有要謀權篡位的意思,這論劍山莊的各路江湖前輩都還沒有離開,你這個樣子,是不是讓其他的江湖俠士看了笑話?”

蘇好雖然故作鎮定,手心和額頭卻早就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少年拔出自己的長劍指著劉琛,“你現在這個意思,就是想要連本王一起幹掉咯。”少年表情雖然輕鬆,但是身邊的蘇好已經察覺到了,少年肯定心裡也沒底,這種情況下,無論是誰都不可能有十分的把握。

“王爺說笑了,劉某就算再怎麼大膽,也不敢對王爺下手,不過,劉某得到訊息,你身邊的這位,不僅是為女子,而且還是魔教的少主,我們版這次武林大會的宗旨,就是要選出江湖領袖,統領各門派澆滅魔教,現在若是讓魔教中人來做這個武林盟主,恐怕,就算是劉某人同意,在座的其他江湖俠士,也是不會同意的。”

蘇好淺笑一聲,“呵,劉大俠原來是為了這個,”蘇好直接解開自己的髮帶,掀開自己的面具,“無塵確實是女子,可那又能如何?”

少年顯然來不及阻攔她,被他的行為嚇了一跳。

劉琛也沒想到他竟然大大方方的承認了她自己的女子身份,“你既然是女子,就已經不能做武林盟主了……”

“武林大會的條條款款裡面,可有一條明確指出,女子不能參加武林大會?”蘇好沒等劉琛說完,就直接打斷。

確實,武林大會出江湖令得時候,確實沒有任何一條之中,明確的指出女子不能參加武林大會,可也就是約定俗成,各門各派都是男子前來打擂,還是第一次,有女子來武林大會打了擂臺,更加是過五關斬六將,透過了所有的挑戰。

“至於劉大俠所說的魔教中人之事,”蘇好轉過頭看著少年的眼睛,“你既已知道我與段王爺乃是通路中人,心裡就應該明白,我是段王爺手下的人,替他辦事,你隨隨便便的就當眾指責我是邪教,豈不是同時折辱了皇家和整個江湖正道。”

劉琛早就已經是啞口無言,可偏偏蘇好沒有想要停下來的意思,“更何況,我已經贏得了武林大會的擂主之位,也就是說,在場的各位都已經認同了我,你現在又這個樣子把邪教之名嫁禍於我,豈不是把整個中原武林當做笑話,整個中原武林的能人異士,竟打不過一個邪教的人?”

劉琛畢竟也是江湖上有頭有臉的人物,這樣當面被人指責,還真是頭一次。

劉琛無意於盟主之位是真的,因為就憑他的江湖地位,無論是誰當上了這個盟主,在很多事情的處理上搜回顧及自己的想法,給自己留上三分薄面。

自己本來就是害怕這個名不見經傳的毛頭小子難以控制,更不要說他的背後還有段王爺撐腰,這才想要拿出之前封祁和封月的話來打擊這個無塵。

可萬萬沒想到,到了最後,還是自己丟了一把臉。

整個論劍山莊上上下下,再也沒有一個人對蘇好的盟主身份提出異議。

……

既然已經穩穩地坐上了武林盟主的位子,蘇好也沒有理由拒絕幫助少年,身上的傷都是避開了的地方,對於蘇好來說,僅僅是傷到了皮肉,除了在活動的時候有可能牽動傷口以外,並不能妨礙到他的身手。

事情也確實拖了很長時間了,在蘇子的腦子裡,時間就是最寶貴的,她簡單的打點了一下隨身攜帶的兵器,就準備進入通天塔取經書。

通天塔的門口用的是魯班鎖,所得機關及其複雜,只有武林盟主才能拿到鑰匙。

通天塔不僅是高,更加是機關重重,就算是武林盟主可以長官通天塔的鑰匙,也是不能擅自進入通天塔的,畢竟定心經一出,是有可能會逆轉江湖局勢的。

蘇好的意識已經開始有點模糊,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樣一步一步的向上爬的,僅僅才上了第三層,蘇好就觸動了暗處的機關,藏在暗處的弓弩一觸即發,就算蘇好有所防備,弩箭還是留在了蘇好的腳腕上,好在通天塔歷史悠久,塔中的機關都已經很多年了,所以弓箭上面都沒有塗上毒藥,這對蘇好來說,也算的上是不幸之中的萬幸了。

蘇好狠了狠心,咬著牙直接把留在腳腕外面的半截弩箭打斷了,在這個地方,她不敢輕易的把整個箭頭抽出來,只能勉強這樣處理,但是每動一下,都會牽動傷口,確實是讓蘇好的千金邊的更加困難。

通天塔之中的機關,處處都是要命的,不僅處處充斥著八卦五行的陣法,更是在不經意的小地方藏著很多的機關,當年的機關,可都是天機老人親自設計的,對於江湖上最厲害的暗器師傅,就算是他已經逝世多年,名號也依舊十分響亮。

蘇好靠在牆邊,輕輕地摸索著牆壁上刻著的天機二字,這個少年,明明就已經把這裡的情況打探的那麼清楚了,怎麼就不提前告訴她,這裡有這麼多要人命的機關。

蘇好突然停了停,也是,如果自己早先就知道這裡的機關都是天機老人的傑作,恐怕打死也不會進這個鬼地方的吧?

這麼多年來,能夠進入這個地方的人寥寥無幾,更不要說,傳聞之中,最靠近定心經的那一處機關是天機老人的畢生心血,江湖傳言,那個機關只有女子能靠近,可偏偏又是一般女子的力道打不開的機關,也是,若是一般的女子,怎麼可能闖的過這麼多的機關?

估計在門口的地方,就已經觸動了機關,躲閃不及被亂箭射死了吧。

蘇好的腦子已經開始有點迷糊,整個人沒辦法平穩的站立,靠著牆邊用力的按住自己手上的穴道,讓自己儘量保持清醒。

少年在塔外等著,畢竟自己現在是武林盟主,本應該保護好定心經,如果是放了別人進來,難免有人說三道四,如果自己能幫他拿得到定心經,他也會遵守諾言,將答應自己的事情完成,這些事情對於自己而言,只不過是一個對等交易。

想要實現自己的目的,首先,一定要拿得到定心經。

到達頂端的蘇好已經渾身是傷,腳踝的半截弩箭一直用疼痛的方式讓自己保持著清醒。

“果然,這個機關還真的是不一般。”

最頂層根本就沒有什麼特別的機關,就只有一個精緻的木雕盒子,盒子上的紋路十分的詭異,畫著的應該是一個鮮血祭壇。

蘇好仔細的摩挲著木雕盒上的花紋,將自己的手腕劃破一個口子,將自己的血滴在上面,估計是要按照整個盒子的紋路走上一遍了,蘇好本來就已經精疲力盡,放血的過程讓她整個人都變得迷迷糊糊的,直到“咔噠”一聲,箱子的鎖釦自動彈開,蘇好才重新強撐著睜開了雙眼。

定心經順利的拿在了手裡,現在的困難,就是要下去了。

薄薄地一卷經書,在懷中竟然重如千鈞。

為了方便行動,蘇好忍痛折斷了弩箭的後半段,卻撕裂了傷口,讓傷口變得更加可怕,還在不停的滲血。

蘇好的力氣已經不能支援她繼續向下走了,只能慢慢的靠著牆邊向下移動,拼盡全力不想出動任何的機關。

通天塔的機關,幾乎只能上不能下,蘇好腿上受了傷,用不了輕功,更加沒有辦法避過機關,肩頭又中了一劍,直接就貫穿了整個肩胛骨。

常年沒有重新修飾的通天塔,經常遭受雨水的滲透,鐵質的箭頭沾滿了鏽跡,奈何弓弩力道太大,帶著鐵鏽的箭頭,還是深深的扎進了她的皮肉。

“嘶——”蘇好現在想叫都已經沒有了力氣,一下子癱坐在地上,顧不得什麼機關,已經失去了所有的意識,靠在牆邊不停地喘著粗氣。

蘇好還是相信少年好看的眼睛,只要他拿到了定心經,就能保護魔教周全,自己早晚都要離開,若是能完成這個任務,這一趟也算是沒白走。

……

蘇好一早就知道,皇家無情,當她滿身是傷爬到出口的那一刻,一柄長劍徑直刺入了她的胸口,她還能感覺到,有人從她懷中,奪走了定心經。

少年後悔了。

——他本不應該為了這些小事耍什麼心機,蘇好說他眼睛漂亮,就是因為,那本來是一雙透徹的眼睛,沒有任何的心機,是任何人看了都會喜歡的。

可是,皇族的事情一向不允許有任何差錯,任何會威脅到自己的都要及時剷除,這就是他從小受到的教育,明明,太傅和將軍師傅,都是這樣說的。

可為什麼,這一刻,他真的這麼後悔。

“定心經給你,記得你答應我的事情。”

少年可能一輩子都忘不了那個表情,蘇好的眼中沒有半點怨恨,甚是十分的淡然,就這樣在自己的面前閉上了眼睛。

……

“你恨不恨我當初那樣做?”

“唉,何必呢?”蘇好懶懶的躺在榻上,身上穿著華貴的衣裳,卻掩蓋不住她的消瘦,確實是一副慵懶美人的模樣,“少年,你把我接到這裡來,是為了贖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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