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內只有陛下與太子二人,本是在商議朝中之事,可突然太子跑了出來,大喊‘傳太醫’。

等太醫趕到時,陛下已經駕崩了,根本不可能救回來。

經太醫診斷陛下是死於胸痺,陽微陰弦,只因寒邪內侵,腎氣自半,精血漸衰,腎陽虛衰,不能潤養五臟,心脈失於溫養而發為胸痺猝死。

皇后與眾人聞訊而來,陛下的寢殿之內,沒多久的功夫便聚集了許多人,上到妃嬪、皇子、公主,下到朝中大臣、侍衛、宮人。

皇后哭的差點暈了過去,正在這時,康寧長公主卻站出來指認太子玄明,她說當時她就躲在平縫之後,他親眼看見太子玄明與陛下大吵一架,隨後,還與陛下互相推搡,陛下不慎摔倒,摔倒後還捂住胸口十分難受的樣子。

直到陛下掙扎許久過後,再也沒有動一下,太子玄明才衝出大殿去傳喚太醫。

“不,不可能,太子不會如此,長公主,你胡說,你在汙衊太子。”太子妃激動不已,對於康寧長公主的話她一句也不信。

皇后也質疑康寧長公主,“橘米,你怎麼會如此胡說八道,你壓根就不在大殿之內,又何來你親眼目睹一說!”

“我當時就在殿內,躲在平縫之後,我是親眼目睹的那一切。”康寧長公主堅定地喊著。

太子氣定神閒,冷笑一聲,道,“既然如此,那你為何不出來阻止我?姑母,你這謊言未免扯的有些假吧!”

“我自然是擔心被你發現會殺人滅口,所以才害怕的不敢出來。”

太子妃見勢,衝康寧長公主喊道,“那為何你現在又敢站出來了?難道現在就不怕了嗎?再說,方才大家來這大殿之內時,可未曾瞧見姑母您也愛這大殿之內,說句難聽的,咱們都不知道您是何時來的。”

“從外殿挪進這內殿時,你們都未曾發現,大家一個個的都慌了神,亂了陣腳,身邊是誰又是何時進來的,誰能記得,我就是那時趁著大家都不注意時,從外殿的屏風走了出來混在人群之中。”

康寧長公主說完後,衝人群中的嘉興公主喚道,“嘉興公主,你該站出來說句實話了吧!”

眾人的目光齊刷刷的看向嘉興公主,嘉興公主低著頭,不知所措,良久才走了出來,上前行禮道,“母後,兒臣,兒臣旁的沒有瞧見,可,可是方才進來時,的確瞧見了那屏風後的姑母。”

所有人都被嘉興公主的話驚住了,如果嘉興公主真的看到康寧長公主是從屏風後走了出來,那麼就是說,康寧長公主說得是真的。

一個是長公主,陛下的皇妹,一個是太子,陛下的嫡長子。

究竟該信誰?

眾說紛紜,似的皇后也不知該怎麼辦了,那是她的親兒子,她相信他,他不會那麼做的。

可若不做些什麼,又怎麼能堵住悠悠眾口,那些朝臣之中儼然已經有人開始相信康寧長公主的話了,紛紛請求皇后暫時將太子禁足東宮之中。

“好了,都不要再吵了。”皇后呵斥著,隨後看向自己的兒子,緊鎖眉心,“太子回東宮待命,待查明真相之前,不

得踏出東宮半步。”

“皇后英明。”眾人齊聲高喊。

“橘米,你不要以為太子被禁足東宮,你便沒事了,你也如太子一樣,你的話也不可盡信,回你的公主府待命,直到查明真相之前,不得踏出公主府半步。”

康寧長公主聞言,欲怒卻又人了,笑著微微行禮道,“是,皇妹謹遵皇后懿旨。”

太子回了東宮,康寧長公主回了自己的公主府。

隨後宮裡便開始張羅起陛下的喪事,這事國喪,必會昭告天下。

可這訊息等著傳到蘇好等人耳中時,怎麼也得兩天一夜,再等著他們回來,那又是三五天過去了。

只怕等他們回來,會生出許多變故。

太子的人都跟著被幽禁在東宮,太子妃與兩位太子側妃急的不知道怎麼辦,可太子卻似乎並不擔心什麼,一點看不出他著急,只是在書房裡研究著如何處理一些棘手的政事。

三日後,康寧長公主府裡。

春不見從房頂上蹭蹭蹭的跳了下來,疾步上前,站在康寧長公主的身側。

“公主這是怎麼回事?”

康寧長公主見春不見受了傷,反問著他,“你這又是怎麼回事?”

“遭了暗算,沒想到那個蘇好竟然會暗器,對不起,公主,我的任務失敗了。”

“無妨,你能安全回來便好,快去療傷吧。”

“我並無大礙,只是,公主府這是怎麼了?”

康寧長公主將整個經過告知春不見,並讓他先不用擔心,先去養傷。

翌日,天不亮,春不見便去查探情況。

他回來時,都是小心翼翼,生怕被府外的侍衛發現。

“怎麼樣?外面什麼情況?”

“公主,府外被層層包圍,奴才可以出去,可是公主恐怕不好出去。”

康寧長公主微微一笑,站在那繼續修剪著花枝,“沒關係,本宮索性便不出去了,就知道皇后會偏袒太子,這表面上關起了太子,命人調查真相,可實際上,她只是緩兵之計,先把本宮死死困住,再伺機放了她的兒子。”

“那公主,咱們該怎麼辦?要不,入夜後,奴才帶您逃出去吧!”

康寧長公主直起身,轉過身後,看向春不見,淡淡的笑著,“逃去哪裡?哪裡都沒有駙馬,本宮去哪不都是一樣嗎?再說,甘遂那個昏君已死,本宮眼下最大的仇人便是太子,本宮若是逃了,太子豈不是便成了被冤枉的那個,本宮又怎麼會隨了他的心願呢!”

“可是……”

康寧長公主用手輕拍了幾下春不見的胸口,安撫道,“稍安勿躁,這才第一日,就算是有什麼事,也不會這麼快,咱們便在府裡靜觀其變吧!”

春不見擔心康寧長公主的安危,擔心她為了復仇而走火入魔,再把自己的命白白搭進去了。

當年太子參奏康寧長公主的駙馬結黨營私,陛下命人調查,罪名落

實後,便不顧長公主與之兄妹之情,任由她如何求情,都不免駙馬一死,硬是賜死了賭馬,自那以後,康寧長公主便從心裡視她父子二人為不共戴天的仇人。

後來,那個人暗中找了長公主,要與她合作,承諾可以幫她除掉陛下甘遂與太子玄明。

長公主一口答應,允諾他,只要能讓陛下與太子死,她什麼都願意做。

於是,紅景天作為那人的一隻手,伸進了長公主府,只要有任務,便由紅景天轉達。

多年來,他們分工也算明確。

如今,事情發展到了這一步,於春不見之前預算的有些偏差,他自然開始擔心他心愛之人的安危。

而春不見擔心的事情,也隨之發生了。

三日後,夜黑風高,春不見與平日一樣坐在公主寢殿的房頂之上,守護康寧長公主的安危。

突然,一個黑影閃過,春不見立刻便認出了來人,正是那個他一直看不順眼的紅景天。

“你來作何?你不是已經回到你的主子身邊了嗎?”

“是啊,是回去了,這不是有任務嘛!所以,又來了。”

曾經也與紅景天交過手,雖自己的身手不及於他,可從未有過什麼害怕之類的感覺。

直到方才紅景天的那句話,不知為何,讓春不見瞬間有些毛骨悚然,陰風陣陣的開始內心擔憂起來。

“你去做你的任務,來公主府作何,這個時候,你還是不要再出現在公主府比較好一些。”

紅景天斜嘴笑著,持劍的那隻手緩緩舉起自己的佩劍,另一只手慢慢將劍拔出,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去,每一步都讓春不見的心一揪一揪的。

“我的任務就是要殺了你的主子,你說,我不來這裡還能去哪裡?”

春不見嗖的一下子便用輕功往後退去,順勢拔出他的佩劍,“你跟你的主子一樣讓人厭惡,我就知道,你的主子不會真心與公主合作,殺人滅口,真是司空見慣的招數了。”

“別廢話了,開始吧。”紅景天此刻猶如貓在戲耍老鼠一般的快感,更是有些輕蔑的衝春不見說道,“現在丑時剛過,只要你能撐過寅時不死,我便答應你,今日暫且不殺你的主子。”

這是羞辱,赤果果的羞辱,可春不見顧不得這種羞辱對他的傷害了,因為他要撐下去,撐到寅時,便能救了長公主。

到那時,他便帶著長公主衝出公主府,府外的侍衛可攔不住他。

一時之間,兩大高手開始過招,今日,算是生死之局,與平日裡二人互看不順眼的找茬打架不一樣,誰都在保存實力沒有露出全部招數。

可今個,春不見是拼盡了渾身解數,跟紅景天拼個你死我活。

而面對春不見的步步緊逼,紅景天也自然加強了攻擊。

不愧是絕頂高手,春不見明顯已經沒多少體力了,再這麼對打下去,他必傷無疑。

打鬥聲吵醒了睡夢中的康寧長公主,亦引來了那些圍在公主府外的侍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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