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呂子喬便結完了帳，走過來聳了聳肩說道：“付完款了，沒得打折，只能一千二。”
不過這他也知足，不僅比張偉那塊大，還便宜，他不知足誰知足？
“林軒，你要不要也選塊？到時候咱們一起解，來個一炮三響。”張偉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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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子喬點頭，“對對對，你光幫我們選了，可別把你自己給忘了。”
林軒看了看，點頭說道：“行，那我自己也選個。”
林軒故意認真的挑選起來，最後拿了一塊4千多的毛料。
這塊毛料他其實沒怎麼用心看，甚至沒有用透視眼，就是靠它還算不錯的表現選了一塊。
這麼做，到也不是林軒有錢沒處花，實在是他為倆人選的都是有貨的，如果自己在選個有貨的，一直賭漲，而且都是大漲，實在有些說不過去，他是人，又不是神，如果沒有遮掩，肯定會被有心人懷疑。
而且他大發神威的地方是樓上，而不是現在。
先收斂收斂，憋個大招。
當然了，如果真有好的他當然不會放過，可惜好的沒有讓自己碰到，那就沒辦法了。
而且這塊毛料就表現來說也不錯，就算是賭跨了，也只能說他運氣不佳。
這次是真·拼運氣了。
“我選好了，咱們去解石吧。”林軒站起了身。
一旁的仨人微微愣了一下，這麼快？
“行。”
仨人也沒多想，他們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解石，看個究竟了。
因為等待解石的還有兩位，輪到林軒等人還要等一會兒，而剛才那位青年則已經搶到了位置，開始解石了。
那位青年男子剛開始選擇的不是切石，而是擦石。擦石也是賭石行業中，一種通用的規則，就是用工具在容易出綠的地方，先擦掉一層外皮，以方便人們進行觀察。這種方法比切石有一點好處，就是勝在安全。
這個跟趙海棠之前的擦石差不多，只是趙海棠的那塊毛料是硬擦，就是啥也沒有，擦了個寂寞。
看著解石機上的毛料，呂子喬眉頭一皺，突然驚訝道：“這不是之前咱們看的那個可惜了的黑鎢砂原石嗎。”
“誒！還真是，我說怎麼這麼眼熟呢。”趙海棠恍然。
張偉遲疑道：“不一定吧，這麼多翡翠毛料，有很多長得一樣的，不一定就是咱們之前看的那塊。”
“我看著像，林軒剛才跟咱們說的時候，我特意認真看了下，記住了樣子，你看，那直癬的位置跟那塊黑鎢砂一模一樣。”呂子喬小聲說道。
“真的？”被呂子喬這麼一說，張偉也覺得越來越像了。
林軒點頭，肯定了眾人的猜想，“別猜了，就是咱們之前放棄的那個。”
“那那塊毛料豈不是...”張海棠皺眉。
林軒示意趙海棠看下去，“噓，繼續看下去。”
仨人一聽，不由精神一振，全都目不轉睛的看了起來。
這也算初步測試一下林軒看的準不準了。
“出綠了！”
才過了沒一會兒，那青年就一聲歡呼，一副欣喜若狂的模樣，而旁邊的人聽到這聲歡呼，也都紛紛圍了上去。
要說這位青年男子還真的是有些運氣，選擇的地方正好是睡癬的地方，毛料的表皮才擦掉一點，就出綠了，顏色雖然挺好，不過用手電打上去看水頭卻有些短，這也是莫彎基毛料一慣的表現。
“這位先生，我出十二萬，這塊毛料轉給我怎麼樣？”圍觀的人群中，立刻傳出了這樣的聲音。
林軒扭頭一看，是一個四十多歲的胖子，走路一顫一顫的那種。
應該是一個做翡翠珠寶生意的商人，因為大多數出價的人都是做翡翠珠寶生意的。
他們會收購毛料開出的翡翠原料進行加工，然後加工成各種首飾品，在自己店鋪販賣。
黃老也是如此。
此時，胖子商人也從人群中擠了出來，就等著那位青年的回答。
這塊毛料的價格是十萬，而且林軒猜想，看這位青年風風火火的樣子，可能都沒有還價，要說才幾分鐘的時間，就能賺兩萬，應該也還不錯了。
不過看青年此時糾結的表情，他應該是不甘心，他到是認識這個胖子，於是就對他道：“譚老闆，抱歉了，我選擇接著擦。”
一塊翡翠毛料，先選擇了擦石，如果擦出的結果，表現還不錯的話，那毛料主人可以選擇繼續擦下去，又或者有人出價立即轉手，相反，那就只能接著擦下去，或者直接選擇切石了。
這次青年選擇擦石的位置放在了另一邊，林軒看了之後，嘴角有些微微上揚。
機器接著轉動，毛料上的砂皮隨著砂輪一點一點的被剝離開來，剛開始還和之前那處表現一樣，青年男子臉上也是洋溢著笑容，並且帶著一絲得意，但現實真是瞬息萬變，緊接著，他臉上的笑容就凝固了起來。
“出癬了！”
圍觀群眾一片譁然。
此時毛料擦出的綠色上，出現了一塊黑癬，有如原本美麗的臉龐，卻有一道醜陋的傷疤，非常的難看，那相應的，這樣的翡翠肯定是價值是直線下降，如果其內部還是如此，那就是完跨了。
林軒微微搖頭，對仨人小聲說道：“如果他剛才能夠出手的話還能賺一點，現在的話……”
仨人點頭，有些同情的看了看青年。
青年男子檢查完毛料，頹然的低下了頭，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呆滯了幾秒，他忽然抬起了頭，面帶笑容的對譚老闆說道：“譚老闆，這塊毛料您還收嗎，我只要六萬就行了。”
譚陽看著青年男子期待的眼神，心中卻是非常的無語，心道，難道我長的就這麼像冤大頭嗎。
不過出於生意人的和氣生財，他還是友好的回答道：“這位先生，真是對不起了，這塊毛料現在已經達不到我們公司收購的要求了。”
譚陽的回答，無疑是給了青年男子當頭一棒，他絕望的環顧了一下四周，不過現在這種表現的毛料，肯定不會有人再來接手了。
此時青年男子額頭冷汗直冒，等了一會兒見真的沒有人接手了，一咬牙對著解石師傅說道：“解，給我全部解開！”
這種情況，解石師傅也不能多說什麼，只能默默的接著解石。
不過結果卻並沒有出乎預料，相反對於青年男子，可以說是雪上加霜。
只見毛料切出來之後，翡翠的內部沒有一點是完好的，不是片狀的大黑癬，就是一點一點的細小黑癬，完全是佈滿了整塊翡翠。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青年男子蹲在地上，不斷的翻看著翡翠，整個人都已經沒了精氣神，最後可能是接受了這個現實，站起身來，面若呆滯，邁著僵硬的步伐，一步一步的走了出去。
見此情形，圍觀的眾人，內心無不是一聲嘆息，賭石這行，就是如此現實，既然有賭贏，那就一定會有賭輸，人們往往只看到贏的一面，輸的傾家蕩產的卻選擇性的無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