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起李靜姝奔到門口,才依依不捨地鬆開了手,回頭看去,李靜姝因為被江河牽著跑了一段路而嬌喘不已,抬頭看向江河,正看見江河的一雙明眸,羞惱起來,嬌斥道:“怎跑得這麼快!”
“呵呵,我這不是怕你飛了嘛。”江河道。說罷很是紳士地行了一禮,對李靜姝道:“還請小娘子上車”
大陳沒有轎子,這迎親自然是用馬車來代替。
李靜姝出了李府大門,在眾人的注視下緩緩步入馬車之中。江河則遇到了前來追自己姐姐的李若渠。
李若渠雖然極力剋制著自己的情緒,可是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李若渠和李靜姝的感情有怎是普通姐弟呢?在運城,他二人相互倚靠,艱難度日,如今姐姐嫁給了江河,他自然十分感動。
“怎麼回事!男子漢大丈夫,哭什麼?今日可是你姐大喜之日,快別哭了。”
李若渠今年也不小了,加上如今在江河的軍營裡磨練,倒也磨練出了一身男子氣概來,於是左手拭淨眼淚,道:“江兄,我……”
“還叫江兄呢?”江河說著,就扯住李若渠的耳朵
“你和我姐還沒過門呢!”李若渠雖然被江河拽著耳朵,依舊反駁道。
“呵,小夥子嘴還挺硬,好,那我便明日再聽你這聲姐夫罷了!”言罷鬆開了扯著李若渠耳朵的手,一手拉著李若渠道:“快和我去接你姐回去吧,再誤了時辰。”
兩人走出李府,江河騎上絳雲,李若渠也騎上自己的馬兒。
江河俯身對著絳雲道:“好馬兒,今天迎了她回去,我也算是有了個家了。”
絳雲一噴鼻子。我可早有不少母馬了!
“我知道,那還不是我給你找來的?”
絳雲不耐煩地抬起前蹄。要不是你給我找了這些母馬,我還願意馱著你?
“哈哈哈,好了好了,夥計,且回程吧!”江河駕著絳雲,一路破開擁擠的人流,終於回到了刺史府中。
在門下下了馬,江河來到馬車前。輕輕喚了一聲:“靜姝。”
李靜姝最聽不得江河這麼叫他,江河見她沒有反應,掀開了車簾,正看見李靜姝姣好的面龐,於是道:“若世間真有仙女,也當是在我面前了。”
伸出手去,扶著李靜姝下了馬車。雖然李靜姝對這刺史府再熟悉不過,江河還是怕她磕磕絆絆了,引著李靜姝穿過無數前來賀喜的賓客,一路來到了禮堂上。
作為在場最有權勢的人,鄒楚無疑成為了江河的證婚人。在鄒楚的徵婚下,江河與李靜姝結下婚姻。
婚禮既成,歡歌即奏。絲竹管弦,一時齊發,夾雜著到訪賓客的祝福,江河心頭一震,心也飄忽起來,頓時感覺身體都不是自己的了,如同夢中一般,甚至感覺這興奮把自己衝出體外了。
在這種神情下,江河簡單地招待了賓客,雖然到場的賓客極多,但也不用江河一一照顧。饒是如此江河也飲了不少的酒,一直到日頭快要落下才脫得身來。
酒精刺激著江河的大腦,他步履輕浮地回到房中。
李靜姝正端坐在床榻上,等待這自己的夫婿。明眸微睜、流目生媚,正往江河這邊看來。“夫君。”
江河見那朝思暮想的美人兒如此可心。當即回頭合上了門,道:“可用過餐了?”
李靜姝這時候才發現自己一天都沒吃飯,當即肚子咕咕叫了起來。
“這可不行啊,哪有結婚讓自己招罪的?”江河道:“細君稍等,我去給你取些菜品來。”說罷轉身出了大門,沒過一會便兩手端來四個盤子,上面還摞了三個盤子來。
“嘿,餓了吧,快來吃了。”江河小心翼翼走到床榻前的桌子,把飯菜擺好。“快來用飯,我今日讓那破道士給騙了,也一日沒吃飯了。”說罷,坐在桌邊,抄起碗筷,大快朵頤起來。
“噗嗤。”李靜姝笑出聲來。
“怎麼?靜姝合適發笑啊?”說罷又是一口米飯入了口。
“不就是一日沒吃飯嗎?怎麼這個樣子?”剛說罷,又冷峻了神情。“是奴家說錯嘴了。”
“嗨,在我面前還分什麼貴賤,你倒是快來吃啊。”江河覺得吃的有些噎人,倒了一壺酒來潤了潤嗓子。
李靜姝見他不怪,卻也沒下床,道:“哪有洞房花燭夜,不辦正事,去吃飯的?”
“嘿嘿嘿,什麼正事啊?娘子可否與我細說,我還真有些不懂呢。”
李靜姝輕啐了一口。“你還不懂,素素姐姐都和我說了。”
“說我什麼?”
“她啊,說你晚上可不老實了,一隻手就從來沒放別的地方過。”
江河尷尬地撓了撓腦袋,指著桌子上面的菜道:“你快吃啊,吃飽了才有力氣做正經事兒。”
“誰要和你做那事兒?”李靜姝背對著江河坐了下去。
江河放下碗筷,從後面抱住了李靜姝道:“換做別時,你後悔還可以了。如今你已嫁入我江家的門來,可不能後悔了!”
“誰要後悔?”李靜姝轉過腦袋來。
“你當真不後悔?”江河看著李靜姝的側臉,半調戲地問道。
“當真不悔。”一雙水汪汪的眼睛凝視江河。“你玩不可再變了心,不然,我便……”
“便怎樣?”
“便化作一隻蝴蝶,飛了。”
“你若化作了蝴蝶,那我也要和你一樣,也化作一隻蝴蝶。就算作蝴蝶,只要你我二人再一起,也是翩翩起舞,做一對羨煞旁人的蝴蝶夫婦。”
“你……”李靜姝最受不了江河這張嘴,底下頭來。
江河用手指抬起李靜姝的下巴,情不自禁地吻了上去。
“不,不要……”
良久,江河才肯分開。
“膩死人了,這菜怎麼這麼膩人……”
“哈哈,這次來的賓客都是北人,所以油鹽重了點。日後你吃什麼,讓廚房做得清淡一點也就是了。”
“我可不,你吃什麼,我便吃什麼。”李靜姝倔強地道。“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嘛。”
“哈哈哈,我在前線打仗時候,怕是只有窩窩頭可以吃了。那你也要吃?”
“當然要吃,我還要和你一起上戰場呢!”
“誒,那可別。你若死了,我可心疼。”
“怎麼不行?商朝不是也有婦好領兵嗎?況且我也是將門之後,怎麼不行?”
“那不是也有霸王別姬的故事嗎?若是哪天我兵敗了,你可萬萬別再我的身邊,再連累了你。”江河望著橫樑,若有所思地道:“那時候,你可不能隨我而去。可要活下來,千萬別學虞姬,做那傻事。”
李靜姝起身,來到江河面前,鄭重其事地道:“虞姬可不傻,你更不是霸王。我只願咱們兩個,就這麼平平安安地過下去,就算哪天你不再是這什麼刺史了,我也還願意跟著你。陪你過日子。”
“靜姝……”江河望著眼前這女子,竟然升起一種被保護的感覺,心裡暖暖的。不由分說地將李靜姝抱在懷裡,享受這一刻的溫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