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府來抓桂長老時,震驚了應天府的丐幫上下。

不只因為桂滿洲是應天府丐幫分舵的首領,而是他竟然跟伍大娘的命案有關。

是日,衙門捕快接獲匿名信報,稱看到婉娘平日佩戴的信物堂前燕玉髮簪藏在桂長老房裡。

由於該案已空懸一年未能破案,捕快十分重視這條線報。

由於桂長老是應天府的地下首領,捕快不敢動作,請示了應天府總督,總督一句話就批下來:“丐幫?丐幫就不敢抓嗎?丐幫管轄秦淮河以東,北至烏衣巷,南至雨花巷,囂張跋扈,把這頭抓起來,豈不快哉。”

一行捕快得令,大張聲勢到丐幫應天府堂口,推開一幫幫眾,阻人就打,長驅直入直衝長老廳。時值蘇州長老造訪應天府,正在堂口裡討論幫務。怎料,一群官府的捕快就進來大聲嚷嚷。

桂滿洲氣急,這是官府不給丐幫面子。丐幫雄踞江南已久,和漕幫分江而治。丐幫自唐末成立,大本營在陝西長安。但江南一帶的丐幫由於人數及資產龐大,聲勢較本部更為浩大。應天府位居首都之位,由丐幫管秦淮河以東,漕幫管秦淮河以西。光應天府一地,丐幫的幫眾就有上萬眾,已經成為地方難以管理的勢力。

應天府總督早就對丐幫又愛又恨。愛的是丐幫管轄著三教九流不出亂子,恨的是只要丐幫在的地方,這些乞丐頭就像地下司令一般,官府無法插手,也沒有油水。此時難得能一舉拔除四袋長老,削減丐幫勢力,實在是難得的機會。

帶頭的捕快,指示麾下四人控制住桂滿洲,他自己直入後廳,搜查桂滿洲的寢室。果不其然,沒多久,捕快笑嘻嘻的拿了一個折斷的玉髮簪出來。

“這是從何而來?”

“你一個大男人,堂堂丐幫四袋長老,怎麼會有這個女人的東西。”捕快搖頭道。

桂滿洲一臉訝異,他從未見過這個東西,怎麼會有一支女人用的玉髮簪在他屋裡。

“這玉髮簪是前些雨花巷命案苦主的,竟然在你手上?你必有重嫌。”

“胡說,什麼雨花巷命案?我怎麼可能做這種事。”桂滿洲憤怒的披頭散髮,就要衝破這些人的牢固。

“趕緊,上木銬,別讓這人逃了,這人要是逃了,可不好抓回來。”

“這是誣陷,我是冤枉的。”桂滿洲怒吼著。

其餘丐幫幫眾,圍著捕快們,敢怒不敢言。丐幫雖然勢力大,但還不敢跟官府叫板,且沒人下令,這群幫眾就像無頭蒼蠅一般。蘇州來的長老也被此時情況怔住了,不知下一步如何是好。

其實在他心中,桂滿洲僅掛四袋就做了應天府老大,他這五袋長老心中略有不服,如果桂滿洲犯事,也許他有機會接應天府的頭子。

同樣的,桂滿洲手下的第一干將毛九,心裡也不懷好意。

桂滿洲年紀輕輕當了應天府老大,自然是稱了幫主的意,才能坐這肥缺。誰知道桂滿洲和幫主有啥關係,丐幫裡本就權力關係錯綜複雜,山頭林立,

桂滿洲不知道下面這些人的心思,還指望這些兄弟們幫他洗刷冤屈。

叫了一聲:“毛九,怎麼回事,是誰陷害我?”

毛九愣了愣,回道:“桂長老,我這也不知道該怎麼辦,這案是姦殺,如果按照丐幫幫規,這是棒死罪。”毛九完全沒有說怎麼幫他脫罪,竟然還一副已經定罪的口吻。

丐幫雖然號稱窮家幫,卻自詡忠孝節義,決不能有姦殺辱掠之事。丐幫人窮不能窮志氣。如果桂滿洲犯得是姦殺婦女的案子,那丐幫上下勢必要清理門戶,甚至輪不到官府來處理,就要自清了。所謂棒死罪,就是由幫眾用打狗棒輪流打死為止。

桂滿洲一聽,就知道毛九心裡有算盤。這事保不定是身邊人構陷栽贓,今日死矣。

隨著一群捕快架著桂滿洲往衙門走,丐幫幫眾沿途跟著,使得隊伍人龍綿延一條街。眾人皆出來看到底發生何事。

桂滿洲被押著走過大街,他心裡盤算著,這如果進了衙門,他小命肯定保不住。本來還指望丐幫和官府談判,但看來身邊的人都不可信。

他看著隊伍經過橋上,下面就是秦淮河,上有小舟畫舫。

桂滿洲人稱鐵手桂,是因為丐幫長老傳了一手鐵砂掌和一招降龍十八掌的亢龍有悔。

練鐵砂掌的人,講究雙掌勁力,桂滿洲在此下了不少功夫。他看機不可失,雙手用力一壓,把手上的木銬捏碎。

旁邊押著的捕快差役大驚。

可桂滿洲速度很快,一招亢龍有悔,就將左側捕快盡數掃到。他顧不得腳上還有鐵鏈,縱身一躍就跳進秦淮河裡。

這秦淮河又深又髒,水近墨黑。桂滿洲一下去,竟然什麼都看不到。

捕快們急的跳腳,眾人急喊:“桂滿洲跑了,桂滿洲跑了。”帶頭捕快之事屬下趕緊下去找。

可流水無情,哪看得到人影,只急的捕快們快白了發,不知道回去怎麼交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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