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璋繼續試探獨眼漢子的實力,很快就發現,對方修為雖然是先天七重,但所會武學似乎不多,更多的時候都只講究快準狠。

到這裡,段璋便知道這獨眼漢子根本不是他的對手,而他在這第一層也起不到鍛鍊作用。

於是他再一次避開獨眼漢子斬來的一刀,然後瞬間出劍,洞穿獨眼漢子身上三處要害。

頓時獨眼漢子身形僵立,接著化作一道火紅色光氣,迴歸到了牆壁上的鎮封靈符中。

段璋收劍,若有所思地走出了封魔塔一層。

雖然李鳳丘說過段璋在第一層不會有危險,但將他安然無恙地走出來,一眾無極道弟子才鬆口氣。

符萱當即問道:“你覺得這第一層的人形真氣實力如何?”

段璋抱拳道:“啟稟掌門,那人形真氣雖然有先天七重的修為,但施展的武功似乎只有寥寥數門,且不甚連貫。

依弟子之見,便是我無極道的先天五、六重弟子,都可以戰而勝之。”

聽到這話,符萱與李鳳丘、伍月、穆秋月互相看了眼,微微點頭。

因為段璋的評價和他們預測的差不多,如此,基本可以確定,這第一層較為適合先天五六重弟子試煉了。

接著,符萱又道:“段璋,你可願再上封魔塔二層一試?”

段璋知道,符萱不可能害他,而且按他的想法,既然封魔塔的人形真氣較先天七重弱了一兩重,那麼封魔塔的虛神應該也不如真正的虛境強,正好適合他試煉。

於是他抱拳道:“弟子願意!”

符萱微微頷首,“那你這就進去吧,記住,一旦有危險立馬撤出來。”

段璋當即再次走入封魔塔···

幾日後,封魔塔的測試早已結束,天虞山以及無極別院一些符合要求的弟子,都申請進入封魔塔試煉。

雖然封魔塔可以一直開啟,但為了讓弟子們合理安排時間,符萱還是定下規矩,每日最多只能有三人進封魔塔試煉。

畢竟封魔塔的運轉是需要以真元為引的,定下一日三人的限制,就避免了守護封魔塔的人成為維持運轉的工具人。

李鳳丘見封魔塔運轉無礙,便準備回無極別院,接替在那裡坐鎮的閔雪樓。

但就在他準備下山這一日,薛繡衣帶著一隊弟子回到了山上,並帶回來蘇衍的一封手書。

李鳳丘、伍月、符萱等人看了,這才知道蘇衍提起了無極道另一件大事,那便是再招收一批外院弟子。

人數再定為一百人? 年齡要求是在8歲至13歲之間,根骨、悟性至少是上佳,孤兒出身優先,並且要求回到大梁選人。

因為蘇衍暫時還不希望靈界這邊的人知道無極道是從另一個世界遷徙過來的。

如此,暫時就不能在整個世界招收新弟子了。

除此外,蘇衍還進行了一些人事安排。

他令李鳳丘坐鎮天虞山? 至於無極別院? 不管是閔雪樓還是伍月,只需是虛境修為,都可以去坐鎮。

另外? 回大梁招收弟子的人也得是虛境。

看完手書後? 李鳳丘一嘆道:“說起來,外院最後招收的一批弟子還是在涿光島,距離如今已有十七八年。

另外? 我無極道如今出掌管天虞山方圓百里之地外? 更掌控了青龍城? 僅靠現有的一兩百人,確實有些捉襟見肘了。”

伍月、符萱、穆秋月都微微點頭? 表示也有同樣的想法。

接著? 李鳳丘就看向符萱,道:“挑選弟子是一件大事,不如就由掌門親自回大梁一趟,如何?”

符萱微笑,“我也正有此意。”

事情定下來後,符萱就準備啟程前往涿光島——按照約定,幾日後正好是半年一次的靈界之門開啟之日。

穆秋月則前往無極別院,接替閔雪樓。

薛繡衣則帶著十名此前沒去過青龍城的弟子,與回來的那十名弟子換班,隨閔雪樓一起前往青龍城。

這種類似兵將換防的舉動,當然不是蘇衍對弟子們有什麼地方,而是為了讓所有弟子都有到青龍城歷練的機會,也有在天虞山潛修的機會。

···

翠微山。

天厄峰。

天厄教主單吾尊在日常處理教中事務的大殿內,鄭重接待了一名身材高瘦、相貌奇古的中年男子。

“明軒兄,先前你來信說過幾個月就來,結果我這一等就是大半年,可算是把你等來了。”單吾尊沒有坐他的粗狂教主石座,而是與那中年男子分坐在一張茶桌兩邊。

跟這中年男子說話時,單吾尊也沒擺教主的架子,反而好像老友一般。

因為眼前這中年男子,就是他先前對聞人秀提到過的強援,卜劍真人堵明軒!

這個大世界,真人算是所有金丹境的榮譽稱號,而真人的字首,才是該人名氣來源或者說特點所在。

堵明軒被稱為卜劍真人,便因為他修煉成了一門名為《卜劍訣》的劍道大神通!

據說使用卜劍訣與敵接戰,可以洞悉先機以及敵人武功缺點、破綻,然後便能彷彿未卜先知般的一劍將敵人斬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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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況,堵明軒已經是半步法相,單吾尊又有求於他,當然表現得很熱情。

不過堵明軒為人卻有些孤傲,而且有點敏感,聽了單吾尊的話,還以為單吾尊怪罪他來晚了,便淡淡地解釋道:“此番來雲海少不了行殺伐之事,我又湊巧獲得了幾枚星辰砂,便重新鑄造了一把長劍。”

“星辰砂?”單吾尊聽了眼睛一亮,問:“可是傳聞中一枚便重逾千斤、傳為天上星辰崩碎所墜落下來的星辰砂?”

“不錯。”堵明軒點頭。

單吾尊看出堵明軒對能得到一般加入了星辰砂的寶劍是頗為得意的,便湊趣道:“可是明軒兄身上這把?可否借我一觀?”

堵明軒道:“也只能算得上一把上品神兵而已,沒什麼不能看的。”

說著,堵明軒將腰間樣式古樸的長劍取下,貌似隨意的扔向單吾尊。

結果單吾尊一接手,好險沒掉下去!

因為這把看起來劍長只有三尺三,劍寬則只有一寸的長劍太沉了,就單吾尊感覺看,怕不是有上萬斤重!

金丹境運轉真元、施展神通,可以摧山拔嶽,使用上萬斤的兵刃自然沒什麼。

並且這種兵刃一旦適應後,往往可以讓敵人措不及防。

另外,以堵明軒的性格,既然說這把長劍是上品神兵,那就肯定達到了上品神兵的標準。

這世間能鍛造出神兵的材料不少,威力也各有差別,因此世人將神兵分為四個品級,分別是下品、中品、上品、極品。

雖然兵刃對戰力的加成,越往高境界越少,到了法相境甚至根本無影響,但對金丹境來說,還是能增加一些戰鬥力的。

單吾尊將長劍拔出來,只見劍身通體閃耀著斑斑點點的星光,劍刃卻鋒利明亮,看起來就彷彿有一條星河在其中流淌般。

然後,他就注意到接近劍顎的地方有兩個鳥形文字,卻是“重玄”。

這時,堵明軒也不免帶著些許炫耀的介紹道:“此劍名為重玄,重達一萬三千斤!若由我使來,可一劍破金丹!”

聽見這話,單吾尊不由雙眼微眯,閃過一抹意味不明的神色,隨即就笑小澤將手中劍入鞘遞過去,道:“有這把重玄神劍,此番銘軒兄當可在雲海無敵,如此我天厄教入主雲海之事想必很快就能成了。”

常人聽到這話,多半會和單吾尊相互吹捧一番——商業互吹,你好我也好嘛。

但堵明軒不知怎麼想的,接過重玄神劍後,就淡淡地道:“若非天痕大師兄託人帶話,讓我幫你,我是不會來雲海的。

你該知道,這等偏僻的地方,能成就上品金丹的都不見得有一個,其餘金丹境,便是數人圍攻,也未必能對我起到歷練之效。”

聽見這話,單吾尊眼中暗暗閃過一絲惱怒之色,心想:也幸虧這殿中沒有其他人在,否則如有弟子聽見這話,豈不是認為他先前說和這堵明軒交好是吹牛?

這人孤傲且不說,還一點人情世故都不屑於講,也不找是怎麼走到今天還沒被人殺掉的。

心中腹誹,單吾尊面上卻還保持著笑容,接話道:“雲海地處偏僻,確實沒什麼出色人物,不過烈炎宗那幾個老家夥還是挺厲害的。

尤其是他們三人各自施展一門刀道神通,可組成一個烈陽刀陣。

不怕銘軒兄笑話,我上次不知厲害,獨對上他們三人,差點沒被他們當場斬殺。”

堵明軒聞言看了單吾尊一眼,道:“你這些年心思都用在發展天厄教上,雖然也僥倖凝結上品金丹,但一身神通之妙恐怕只能發揮出八九成吧?

武道修行如此懈怠,敗給一些庸碌之輩也不足為奇。”

單吾尊聽見這話人都氣傻了。

心想,我好心接你的話,給你面子,你特娘的居然教訓起我來了?

本座就算實力比你稍差,那也是一教之主,在孤鴻帝君那裡地位比你高知道不?

不然天痕真君怎麼不讓我幫你,反倒讓你來幫我?

再次腹誹完,單吾尊就沒跟堵明軒繼續聊下去的慾望了——他怕再聊下去,他會忍不住設法把堵明軒給做了。

於是他打著哈哈笑道:“是,這些年我在武道修行上確實是疏忽了。嗯,明軒兄趕了幾千裡的路,應該累了吧?我送明軒兄去歇息?”

說到這裡,單吾尊其實挺擔心的,生怕堵明軒來句“不累”。

畢竟對金丹境來講,趕路完全稱不上辛苦。

好在堵明軒並沒有那麼說,而是點了點頭,道:“給我準備間密室,我要修煉,行動之前就不要打擾我了。”

單吾尊微笑,“好。”

說完,帶著堵明軒走出大殿。

···

烈炎山。

雲海最大的門派烈炎宗所在。

和這個世界很多門派一樣,烈炎宗門派駐地在山上,但在山下卻建立了一個城池,名為烈炎城。

因為烈炎宗弟子多達數千人,所以依附他們生存的人也不少,再加上一些到烈炎城謀生的山民、閒散武者,整個烈炎城有幾萬人之多。

在蘇衍前世,一座城才幾萬人可能很少,但在這個世界真的很多了。

如青龍城,在青龍門覆滅前,也只有兩三千人,而在無極道剛接手時,更是只有一千多人。

再如金光道直屬的金城,也只有萬把人而已。

從直屬城池的人口,就能知道烈炎宗確實是雲海的第一大門派。

這麼多人口的一座城,各行各業都叫其他城池繁盛一些。

城中上好的酒樓,就又四五家之多,且每一家都是三層樓。

這一日,一名相貌頗為年輕的烈炎宗弟子走進了城西南的天香樓中,裡面的行人瞧見他的服飾,紛紛避開到一邊。

烈炎宗弟子目前只有兩代,第一代身份最高的乃是宗主淳于昌,然後便是幾位長老,再就是一些門派執事。

下一代身份最高的則是幾十名真傳弟子,再之後則是內門弟子與外門弟子。

但外門弟子還不是烈炎宗身份最低的,因為烈炎宗還有正式的雜役編制。

烈炎宗每次招收弟子,都是先編入雜役,只有其中表現出色的才會被撥選為外門弟子。

而想成為真傳弟子,還需再成為內門弟子才行。

所有人都必須按照雜役、外院、內門、真傳這個梯次晉升,不得跨越——除非是宗內上一輩的子侄。

而這個進入天香樓的烈炎宗弟子,身穿銀紋紅衣,赫然是烈炎宗真傳弟子得標識。

烈炎宗雖然以雲海第一大門派的身份自詡正派,但實則兩代弟子都行事霸道。

這些人讓路,便是怕招惹到這個烈炎宗真傳,即使平白無故挨頓打,也未必見得有地方伸冤。

不過這名烈陽宗弟子倒也沒主動招惹是非,是匆匆忙忙地進了三樓的一個包間。

裡面早有一名精幹的中年漢子正在等候,見到這烈炎宗弟子進來,中年漢子立馬起身抱拳道:“參見少主。”

烈炎宗弟子自顧地坐下,喝了口茶,才問:“祖奎的事差得怎麼樣了?”

中年漢子道:“已經查清楚了,他是在青龍城附近洗劫兩個寨子後失蹤的。根據屬下調查推測,很可能是被無極道滅了。”

【二合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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