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見路星河的神色，蘇衍就知道他不信，於是道：“玄元衝竅丹我無極道也能煉製，而且練得要比林天安的還好。”
聽見這話，路星河才算是回過神來。
他嘆道：“也罷，反正冰魄寒光已經被你收取，我們不可能再拿回來。”
別看路星河平日裡一副不理俗事的樣子，其實內心見事極明。
他很清楚，自積石谷一戰，天池派他這一輩的幾名先天高手損失殆盡。
下一輩實力最強者，如新任掌門顧東流，也不過先天四重，還是靠靈丹妙藥強行提升上來的。
其他下一輩弟子想要突破到先天四重、先天五重，不知需要多少年。
而玄元衝竅丹，恰好是最適宜先天三、四重服用的，輔助修煉效果頗佳。
若是能有一百粒玄元衝竅丹，天池派恢復昔日實力所需時間至少能縮減二十年。
至於冰魄寒光，唯有先天七重才能修煉。
便是天池派作為頂級門派，先天七重也是上百年才可能出一個，而且未必能獲得冰魄寒光認可。
所以，冰魄寒光對天池派的象徵意義大於實際意義。
既然而今冰魄寒光被蘇衍收取已成事實，天池派能獲得一百粒的玄元衝竅丹補償算是不錯了。
認清現實後，路星河拿起了那紫金高腳盤和靈玉。
說起來，這靈玉其實也算是件奇物，至少沒聽說這世間有第二塊，只是除了封存冰魄寒光，天池派並未發現它有別的作用。
現在，路星河也只能拿著這個出去，向天池派上下做個交代了。
···
冰洞外，顧東流聽到裡面傳出說話聲，卻因為這冰洞構造特殊，聲音傳出來便模糊不清。
顧東流有心進去，卻又擔心難抗寒氣侵襲，進去只能送人頭。
何況，旁邊還有兩個無極道弟子盯著呢。
這兩人雖然只是半步先天，但若學會了無極道的那些絕學，恐怕也不好解決。
只是裡面究竟發生了什麼，竟似乎鬧出了頗大的動靜？
就在顧東流胡思亂想時，便見路星河帶著蘇衍、蘇禕出來了，並無人受傷的樣子。
他原本要松一口氣的，可當目光落到路星河手中拿著的紫金高腳盤上時，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顧東流雖然沒進冰洞見過靈玉，卻也是聽路星河以及他師父講過的。
因此他一眼就看出，那紫金高腳盤就是擱置靈玉的器物。
而那高鍵盤上的半透明玉石，極可能就是靈玉。
現在靈玉卻被路星河拿了出來，而且沒有了傳聞中的冰藍色光芒，這說明什麼？
顧東流一顆心不斷下沉。
“掌門，”路星河看見顧東流如此神色，不由嘆了口氣，還是決定直接交代，“靈玉中的冰魄寒光都被蘇兄收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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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衍在一旁聽了立馬道：“路長老，你可要講清楚了。這冰魄寒光並非我主動收取，而是它自己進入我體內的。
另外，你方才可是答應了，我們用一百粒玄元衝竅丹作為補償，此事就此了結。”
兩人話語中信息量有點大，顧東流緩了會兒才理清頭緒。
他先看路星河一眼，將路星河微微點頭，表示蘇衍所說無誤，便向蘇衍問：“蘇老祖既然收取了那冰魄寒光，就不能送一些回靈玉中，給我天池派留些希望嗎？”
蘇衍搖頭，“非我不願，而是不能。”
聽見這個意料之中的回答，顧東流倒是立馬認命了，並且接受的比路星河還快。
因為他比路星河更注重實用性。
在他看來，一百枚玄元衝竅丹對天池派的作用顯然是比一個不知何時能用的冰魄寒光要大。
不過，他還是藉此機會多為天池派爭取些利益。
想了想，他便嘆道：“既然如此，我也不求別的，只希望除了那一百枚玄元衝竅丹外，蘇老祖答應日後準我天池派向貴派購買玄元衝竅丹。”
‘這個顧東流不愧是天池新任掌門，情商就是比路星河高。’
心裡感嘆了句，蘇衍就含笑道：“可以。”
“那我讓七師叔隨蘇老祖一起去昆吾山，取回那一百粒玄元衝竅丹，可否？”顧東流又道。
蘇衍道：“我不知道門派中是否有足夠存貨，不過路長老若不介意，倒是可在無極道做客一段時間，等丹藥備齊了再走。”
路星河點頭，道：“好。”
接著，路星河、顧東流也沒驚動門派中其他人，就送蘇衍一行人下山了——這件事解釋起來他麻煩，因此兩人決定只通知高層幾人。
一行人花了大半個月趕回昆吾山。
從徐來那裡得知，玄元衝竅丹存活雖然不足一百粒，卻也有七十多粒。
因此，徐來花費幾日功夫，煉製了一爐玄元衝竅丹，湊足一百粒（十瓶），讓路星河帶回去。
此事便算是瞭解了。
只是，待送走路星河後，蘇禕回到無極殿中，便不由說起一個問題。
“師父，這玄元衝竅丹本是東華宮獨有，此前我們也一直不曾外銷此丹，為的就是避免使東華宮仇恨。
此番為何非要以此丹增天池派，還答應日後賣給他們？”
蘇衍對解答弟子疑惑還是很有耐心的，含笑道：“首先，我們並不怕東華宮嫉恨，即使他們還在為我們看守造船廠，也是如此。
另外，丹藥方面，我們外銷的其他丹藥其實已經壓縮了東華宮的丹藥市場。
他們卻什麼反應都沒有，那就是認清了現實，不敢與我們抗爭。
其次，這玄元衝竅丹是對此時的天池派最有幫助的，用此丹才能平下他們失去鎮派之寶的不忿。
最後，我們只是賣給天池派，又不曾大肆賣給其他江湖人，東華宮的玄元衝竅丹更是只送不賣，彼此不受影響的。”
蘇禕聽完若有所思。
蘇衍則暗歎：這位女弟子情商有點低啊，年紀不小了，這方面卻比那顧東流差了一大截。
可惜商城中沒有提升情商的丹藥。
跟蘇禕解了惑，蘇衍就讓她在偏殿中守護，他則開始研究起那冰魄寒光來。
在回昆吾山的路上，蘇衍已經研究過，並且跟路星河有過交流。
他得知，路星河只是獲得了一絲冰魄寒光，卻並非儲存於眉心紫府，而是存於丹田之中。
且路星河需要用相當一部分先天真氣壓制冰魄寒光，才能不受其寒氣影響。
至於運用冰魄寒光，路星河還沒修煉到那一步呢。
而在蘇衍這裡，冰魄寒光是拿來就能用，只是消耗真元頗大而已。
因此蘇衍推測，這冰魄寒光其實應該算是虛境才能使用的手段——神識、真元至少得有一樣，冰魄寒光才堪堪能運用。
蘇衍在運用上沒什麼問題，因此他要研究的，主要是如何是冰魄寒光更加壯大。
畢竟他也只收取了一縷多，雖然看著威力不凡，但提升空間卻很大。
若是能令其更加壯大，應該會成為一門遠超其他諸多絕學的對敵手段···
【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