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些長槍刺中最前面的一批平山飛軍後,讓劉正等人驚呆下巴的事情發生了。

只見這些往日裡無往而不利的長槍,卻根本不能刺穿對方的甲冑,只是發出了一陣陣的“叮叮叮……”

縱然是劉正那杆兵王級別的流光寒玉槍,也僅是剛剛穿透了鎧甲,正要刺入對方皮膚時,對方就一個側身避開過去。

“這是……”劉正只覺得這甲冑如此堅不可摧,可自己刺中時那一瞬傳來的觸感,卻並不是極為堅硬之物,心中不免驚駭。

許褚狂笑起來:“哇哈哈哈……此寶甲,乃是我家主公費盡心思,招攬了無數能工巧匠,研製近一年,方才得其法而製成,比起那厚重的鐵甲要輕便得多,且十分堅韌,正是你等騎兵長槍的剋星。”

說罷,許褚忽然抄起自己的山君獸王斬,豁然撲向了劉正。

“系統提示:許褚對戰劉正。許褚基礎武力101點,兵器、甲王共提升3點,由於當前處於山腳下,尚可視為山地環境,因此觸發特技‘平山’,武力提升2點,根據劉正對當前地形的作戰熟悉程度,降低劉正1點武力。”

“許褚當前綜合武力106點。”

“劉正基礎武力93點,兵王、甲王、坐騎共提升5點,暫無特技加成,受許褚特技影響,當前綜合武力為97點。”

巨大的武力差距,讓劉正接了許褚的第一招之後,便被震得連人帶馬都一齊後退,甚至於右臂都險些被他砍了下來,好在關平和程央迅速前來援助,才讓他躲過了致命一擊。

“哼,三個乳臭未乾的小兒,敢與我家主公作對,今日便先除掉你們。”

典韋怒斥一聲,也加入了戰鬥。

而在這片杏林以北,也就是更為靠近洛陽城的地方,寬闊到足以容納六馬同行的官道上,關羽正在疾馳趕路。

“將軍,有些不對啊。”錢寧來到關羽身邊提醒了一句。

關羽神情肅穆道:“如何不對?”

錢寧說道:“將軍你看,前方已是洛陽城,最多隻剩下十多裡的路程而已,剛剛探哨回報,城樓上依舊只有那幾個守軍,並無任何增援的情況,而負責鎮守東門的城門校尉也說了,並未見到大殿下回城,那他到底去了哪裡?總不能憑空消失了吧?”

關羽聞言,卻是絲毫不驚:“這有何難?想來是他查到了賊寇所在之處,因此主動前往進攻,區區幾個蟊賊罷了,何須等到他們來攻城,將其剪除於未發之計,豈不正可彰顯天威?正兒出生與狼調縣,自幼隨大哥經歷了雁門、朔方等苦寒之地,心性自是不凡,進攻方為最好的防守,此事關某深以為然。”

周遠策馬上前:“將軍所言自然不差,只是曹賊蓄謀已久,那典韋和許褚又是當世猛將,大殿下何等身份,若是有所差池,末將等百死莫贖。是否多多派出斥候查探,好儘快前往援助?”

關羽卻搖了搖頭:“不必了。什麼惡來,虎痴,哼,幾個無能鼠輩相互吹捧,何足道哉?”

“可是……”

“好了。正兒還有平兒,央兒,這兩年頗有長進,縱然不敵那兩個賊子,也足以鏖戰半日。少年心性,正是想要建功立業之時,我等去的太早,反而不美,回頭興許還要責怪我與晚輩爭功勞。”

說完,他還看了錢寧、周遠、秦楚和燕泉等將領一眼:“咱們都老了,從軍十餘載,該立的功勞,該得的富貴,也已到了極致,總該給後輩一些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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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遠等人聽了他這話,雖然心中隱隱還是覺得有些不妥,可是想想,知子莫若父,關羽是劉正的二叔,關平的父親,他既然這麼說,那總是不會錯的。再者自己這些人確實都不年輕了,最幼的錢寧都已年近四旬,孫子和孫女都抱了四個,再與後輩爭奪戰功,確實有些說不過去了。

反正已經有三路斥候出去探查訊息了,總也不急於一時。

可現實總是不盡人意的,關羽對劉正等人信心滿滿,對典韋和許褚嗤之以鼻,然而如今這戰局之中,劉正、關平、程央,連帶軍中另外兩名將領,五人聯手,也被典、許二將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給我滾開。”典韋怒喝一聲,雙鐵戟猛然發力,劈向了那兩名武將中的一人。

那人也是軍中老卒,乃是當年劉赫入主洛陽之後招募而來的士兵,因他姓海,且晚上睡覺時的鼾聲,有些與驢叫相似,因此被軍中同袍戲稱為海驢子。

這海驢子能夠從一介小卒,依靠軍功被拔擢為如今的軍侯之位,十多年的征戰廝殺,再加上軍中那極為磨人卻有效的訓練之法,也將其鍛鍊出了一身的武藝。

他見到一杆鐵戟撲來,眼疾手快之下,以手中長槍立在胸前,試圖擋住典韋這一擊。

然而,招式雖然能夠擋住,可他的力量與典韋,相去實在太大,以至於在典韋的鐵戟擊中他槍桿的瞬間,他整個人就從馬背上被擊飛了出去。

“哇呀……”

這武將向後飛出數步,隨後重重摔在了地上,讓他忍不住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海驢子……”

劉正忙欲上前救助,卻被許褚的大砍刀攔住了去路。

“先顧好自己吧。”許褚獰笑一聲,快步逼近過來,那沉重的大砍刀,在他的手中,好似沒有重量一般,可劈到劉正的長槍上時,卻又彷彿力有千鈞,不可阻擋。

“大哥,不行了啊,咱們六千騎兵,傷亡了一千有餘了。咱們的長槍,根本刺不穿他們的鎧甲,只能從肩膀,手臂等無甲或薄甲處攻擊,那得刺中多少下才能破了他們的戰力,這實在是太吃虧了。”

關平一臉焦急地說著。

程央咬著牙道:“大不了跟他們拼了,咱們兩個爛命一條,好歹得掩護大哥逃走。”

“胡說什麼?不可擾亂軍心。”劉正一邊倉皇招架著對面的攻擊,一邊對著程央怒斥了一句。

“如今我等雖……”

不等他把話說完,程央忽然暴起一跳,從自己的馬背上,朝著劉正的面前撲了過來。

“大哥小心……”

隨後,劉正便聽到一聲清脆的金屬撞擊之聲,緊跟著,程央的身軀便從自己的眼前飛了出去。

“四弟!”

劉正大急,虛晃一槍,暫時逼退典韋和許褚,帶著關平急忙來到了程央的身邊。

好在程央也有寶甲護體,雖說不是金絲甲這樣的甲王,卻也是並非輕易能夠擊破,因此在那一擊之下,他只是受了些傷,縱然不輕,總算沒有性命之虞。

“咳咳……大哥,小弟還能……還能戰……哎呦,我的肋骨……”

程央話說一半,便捂著肋骨處疼得倒吸涼氣,誰料一口氣沒喘上來,當即便暈了過去。

就在這時,典韋和許褚呼嘯著追了過來,劉正見狀,沒有絲毫猶豫,一把抱起程央,便放回了馬背上。

“三弟,你帶著四弟先行離去。”

“那大哥你呢?我們不能把你留下啊,那樣我們回去以後,父親,還有陛下,還不活剮了我們?”

關平第一時間便回絕了。

可這時候,典韋與許褚,已然殺到了近前,一批漢軍騎兵將劉正等人圍在中心,抵擋著二將的進攻,卻被他們一番屠戮,轉眼間便是血肉橫飛。

劉正見狀,更是急上心頭,直接朝著程央坐騎的馬屁股上狠狠拍了一掌。

“快走,這是命令!四弟要是有失,不用等父皇和二叔,我就先宰了你!”

“這……”關平看著臉色蒼白地昏倒在馬背上的程央,最後咬了咬嘴唇。

“大哥,你一定要撐住,小弟將四弟送到安全之地便立刻回來。”

說完,他一夾戰馬,沒有片刻停留,領著幾百騎兵,護送著程央絕塵而去。

“該死的,逃走了兩個。”

典韋有些怒不可遏,平山飛軍雖然厲害,稱得上是曹軍中的秘密武器,可終究是步兵,面對漢軍的精銳輕騎兵,自然是不可能追得上,輕易就被關平擺脫了圍困,遠遠逃遁。

典韋紅著雙眼,盯著劉正,喝道:“把他們圍起來,一個都不能逃走。”

劉正也下令道:“全軍聽令,向東進發,且戰且退。”

他親自帶著剩餘的騎兵,開始了突圍。

典韋和許褚,豈能讓他如願?兩人一左一右,分頭夾擊過來,欲要將劉正等人,格殺於此。

“你逃不掉了。”許褚狂奔十餘步後,縱身一躍,直接向前躍出了近兩丈遠,便攔在了劉正的面前。

“呼……”那大砍刀呼呼作響,劈向了劉正面門。

“受死!”典韋的雙鐵戟,也幾乎在同一時間,出現在了劉正的後背。

“殿下……”幾名離得近的士兵,幾乎出於本能一般,同時飛身擋在了劉正的前後。

“噗噗……”

許褚和典韋的兵器,分別刺入了這兩名漢軍士兵的體內。

此情此景,讓劉正漸漸有些癲狂起來。

“你們……你們該死啊……我跟你們拼了……”

劉正狀若瘋魔,長槍如龍,一時間,只攻不守,他越是如此,倒越讓典、許二人一時間有些措手不及起來。

不過兩人終究也不是等閒之輩,沒過多久便反應了過來。

兩人的武藝本就在劉正之上,如今更是以二敵一,劉正更是難以招架。

劉正依仗著胯下的烏雲踏雪,撒蹄狂奔,躲避著兩人的攻擊,然而,兩人豈能讓他如願?

還沒跑出多遠,就在那條發源自這片山林中,穿過桃林而出的河流旁邊,典韋和許褚,便一前一後,將劉正夾在了中間。

“匹夫休逃。”

典韋暴起一躍,高高跳起,朝著劉正奮力一擊。

劉正避無可避,退無可退,只能咬緊牙關,用盡全身力氣,向上一擋。

“鐺……”

這兵王級別的長槍,合金打造的槍桿幾乎也被砸得有些彎曲。

不等劉正喘過氣來,許褚的大砍刀也劈到了胸前。

劉正終於再也躲避不開,被一刀狠狠劈中。

“嘭……”

一聲悶響之後,劉正身形從馬背上飛起,最後“噗通”一聲,落入了河水之中。

典韋和許褚急忙來到河邊,朝河裡張望過去,只見劉正在湍急的河水之中,沒有半點掙扎,很快便徹底沒入水中,不見了形跡。

“這傢伙算是死了麼?”許褚有些吃不定主意。

“嗨,自然是死定了。挨了你那一刀,便是我也受不了啊,這小子如何能夠承受?”

典韋有些理所當然地說著。

“嗚……”許褚還是有些猶豫:“可是你看,這裡並沒有血跡啊,方才落水之後,水中也不見有鮮血將河水染紅,這小子怕是也得了劉赫賜予寶甲護身。”

典韋卻不以為然:“那又如何?即便他只是受傷暈厥,掉入這大河之中,也絕無生路了。走了走了,咱們可沒有時間在此浪費,還要完成主公交待的軍令呢。”

一提到軍令,許褚這才猛醒:“對對對,正事要緊。速速收拾了此地的殘局,趕往虎牢關。”

而同一時間,關平帶著程央,奪路狂奔,很快便發現前方不遠處,有一大隊騎兵正在行軍,這讓他驚喜交加,幾乎有些喜極而泣起來。

“前面的軍士,停下……停下……”

他幾乎用出渾身所有的力氣,駕馭著戰馬,全速追趕,同時高聲呼喝著。

很快,前面的騎兵便聽到了他的聲音,停下了腳步。

其中一人朝他迎了過來,當看清他的面容後,不由得驚訝道:“關平公子?”

關平這時也看清了對方:“你……你是胖瓜?”

這人能成為紫金龍騎的一員,身形自然不可能是個胖子,只是他姓龐,名卦,大家喊著喊著,就變成了胖瓜。

“是我啊,公子不是跟著大殿下去尋典韋,許褚了麼?怎會出現在此地?誒……這是三將軍家的公子?他受傷了?”

胖瓜很快就發現了昏迷在馬背上了程央。

關平疾呼道:“四弟傷勢不輕,快找軍醫救治,還有,我父親呢?大哥有難,大哥有難了……”

這時,一個如同暴雷一般的聲音傳了過來。

“平兒,怎麼回事?正兒出什麼事了?”

關羽那好似天神一般,威武不凡的身形,騎著赤煙絕影,幾乎如風一般,迅速奔到了關平的面前,神情之中,充滿了急切、憂慮,還有幾分責難之意。

關平一見,急忙跑上前去:“快……父親,快……快去救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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