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仁、桔梗、貝母、生薑……”

白翡看見了幾味藥材,就是治療風寒很常見的藥草。剩下關鍵的藥引和幾味珍稀藥材沒看見,傅款沒讓她看這個。

但就從已經看到的來推論,這也不可能是洗顏泥的配方。

別的不說,就生薑這種刺激性較大的藥材,她是絕對不會考慮拿來做洗顏泥的。

“你可是親眼看到了,白師姐,這回總該放心了吧?”

傅款譁啦譁啦地甩著手裡的藥方,表情略略得意。

白翡咬緊下嘴唇,不甘心。

她不相信這所謂的秘方,有如此簡單。

但傅款給她展示的時候,她的確眼珠不錯地盯著他的動作,他沒可能在這個間隙弄出什麼小動作。

事已至此,再繼續提要求,就是自己無理取鬧了。

雷劫派雖說和他們雲蹤閣好,這種汙衊人的事,也不會隨便放任的。

白茫怕師妹下不來臺,趕緊出來打圓場。

“師妹,你也看到方子了,有發現哪裡不合適麼?”

“沒。”

“那就行了。趕快讓人家傅款師弟去熬藥吧。那個,傅白師兄,我們也不久留了。在這裡滯留,耽誤你休息。我和我師弟師妹,這便告辭了。”

“那好,幾位慢走。傅款,去送送。”

“好嘞師兄。”

“啊,傅師弟也別忙了,我們認得回縹緲居的路。”

“那我送幾位到門口吧。”

“好好。”

白柏臨到門口的時候,還扭頭去看傅白。

“傅師兄,等你好了,我還要找你請教劍法的!就這麼定好了啊!”

“一定。”

傅白頷首,答應了白柏。

白柏得了承諾後,總算滿意地走了。

至於心有不甘的白翡,也被她師兄強硬地帶走。

“師妹,別鬧了。還想讓人家看笑話麼!”

“師兄,不是的,我……哎,罷了!”

把三人送出太平間,傅款又回去找傅白。

傅白聽腳步聲,知道三人已經離開,他也不裝病了,又把茶具端過來,慢條斯理地煮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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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款從懷裡摸出那張原本打算給師兄看的,洗顏泥的藥方。

“給師兄,這就是破出來的方子。”

“我看看。”

傅白把皺皺巴巴的紙張碾平,從頭到尾掃了一遍。

這洗顏泥的藥材,還比較平常。有幾味相對稀罕,但也不至於說是徹底找不到。

“做的不錯,師弟。”

傅白也懂藥理,明白破解方子,要比自創新方子難得多。

“嘿呀,那還用說。你師弟我一出手,沒有我破不了的方子。”傅款掀開一個倒扣的茶杯,很不見外地給自己倒了杯茶水。

“我跟你說師兄,這方子其實並不難破。只不過雲蹤閣藏了個心眼。他們買到外面的那些洗顏泥,我見過,也試著破過。再跟這個門派內部用的真貨一對比,一看,就少了雪蓮這一味藥!你可別小瞧這一味藥,這雪蓮的作用,可大著呢。它——”

傅白起身從旁邊的小桌上取了一碟茶點,突然的動作也打斷了傅款滔滔不絕的講話。

一碟棗泥酥放在了傅款的面前,傅款有的吃,說話的速度便不自覺地慢下來。

“怎麼做到的?”

“唔唔,師兄你指什麼?”

“我說那張假方子,何時換的?”

“哦,你說那個啊,”傅款呷口茶,潤潤嗓子,有點炫耀意味地說,“師兄你這回可得誇獎你聰明又機智的三師弟。要不是我手快,那白翡早就看出裡面的貓膩兒了。”

“沒想到你在外遊歷,還跟人家學了變戲法。”

“害,什麼變戲法。我是在賭——”

“嗯?”

“讀書的時候,跟一個書生學的。對對,跟書生學的。”

傅款心虛地低頭抿茶。

傅白狐疑地挑高一邊眉毛,但他沒說什麼,手指在杯口來回摩挲。

“那那張假方子從何而來?這個可不是手法快慢能決定的吧。”

“哦,你說這個啊。我這袖子裡,常年備了一些藥方。”

傅款把胳膊抬到桌面上,撩起袖口裡子給傅白看。

果然,裡面縫了很多大大小小的口袋,每個口袋裡都塞了一張泛黃的紙。

傅白還是不太明白,師弟在袖子裡裝這麼多藥方幹什麼。

他們修士的袖子裡能納乾坤,傅白也經常塞各種蘑菇,所以師弟縫幾個口袋也不是不能理解。

但裝這麼多藥方幹什麼用呢?

沒等傅白追問,得意的傅款嘴上也沒個把門,叨叨叨地全給師兄說了。

“我跟你說啊師兄,這是我的一個小發明。我也不像你,記性好,過目不忘。常備著點,不是省得用的時候著急嘛。”

“那你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當著白翡的面兒,把藥方換了,也是夠可以的。”

“這算什麼。當年你讓我把方子默出來,我在你眼皮底下都……”

傅款說到一半,不說了。

表面沉默。

內心狂叫。

老天!他怎麼把童年往事給順嘴溜出來了!

傅白的眼神,肉眼可見地變了。

變得深沉且冷酷。

傅款一看見他這個眼神,下意識地起立,一邊抬手防禦一邊後退說:“師兄,你聽我說,這個我能解釋的!真的!信我!”

“你解釋吧。”

“這個事兒吧,都是當時太年輕,太幼稚。你要是放現在,我絕對、絕對不會做出這種混事來的!”

“所以呢?你現在翅膀硬了,不光流連煙花之地,你還去賭錢了,是嗎?”

“不是師兄,我就是小賭,而且我也沒輸過!真的!相信你三師弟的賭技!”

“還敢自得?傅款,看來是我和幾位師父對你管教得不夠嚴,竟讓你染上這種惡習。”

“我錯了師兄。我的天,你這是用雷擊木,擰了個掃帚嗎?”

看見傅白從床後邊兒拿出的東西後,傅款大駭。

“師兄你這就有點誇張了。雷擊木質地這麼硬,你非得給它擰在一起當掃帚嗎!”

“你別管。修仙先做人。今天師兄我就重新教你做人!”

“欸欸欸!師兄!你就不能看在我幫你破了方子的份兒上,饒我一次嗎!”

“一碼歸一碼,這個我算的清。”

“等、等等!師兄你要是這樣堅持的話,那我就得去把白翡師姐喊回來了!到時候這方子可就未必保得住了襖!”

傅白已經舉起來的掃帚就這麼停在半空。

呆了一會兒,落下。

傅白坐回座位上,瞟了眼仍在驚恐的傅款。

“坐下吧,這事兒有的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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