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比傅款這邊,尚且能坐下商談的情況,傅謙和龍族的人早已打得不可開交。

傅謙手握問月,和數十位銀龍族人混戰。問月劍揮出的月弧接連不斷地閃過,閃得人眼花繚亂。此時他們交手已然有段時間。雖然對方人數上佔優勢,但傅謙並沒有落下風,反而隱隱壓過對方一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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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三個族人已經倒地不起,剩下的還能支撐一段時間。但再拖下去,就說不好會如何了。眼看著有力氣站直的銀龍族人越來越少,一直在旁旁觀的族長司堯終於出聲。

“好了,到此為止。”

銀龍族人不甘心地收手,傅謙也收了招式,手背揩掉側臉飛濺的血。

司堯揮揮手,讓傷得不重的人攙扶其他重傷的離開。

現在只剩下傅謙、司堯和兩個族長侍從。

“我要進入聖地,”傅謙又一次重複他的要求,“不達到目的,我是不會罷休的。”

哪怕把這裡攪個天翻地覆,甚至他自己的性命都可以不顧,他一定要拿到龍骨。

司堯灰色的眼珠目不轉睛地凝視傅謙。

“你要進入聖地,可以。但聖地只對銀龍族人開放。若你執意進入,必須首先承認,你是銀龍一族的族人。”

“可以。”

“若你承認你是我族族人,那就要守我族規。你在出生之時便被我族放逐,今又硬闖領地。按照族規,你要接受處罰。”

傅謙沉默了短短一瞬。

“可以。”

……

傅款還在和他大哥爭執。

“狐焰是我們霍家代代相傳的東西,霍家的每一個子孫都有權利擁有。大哥你為什麼要攔著我?”

“狐焰是只有霍家接任族長一位的子孫才可以擁有。你沒有接任族長,你也並沒有被選為下一任族長,所以,你沒有資格。”

霍嶼慢悠悠地抿了一口茶。

傅款皺眉。

“什麼時候有的這規定?我怎麼不知道?”

“我定的,現在你知道了。”

“你什麼時候定的?”

“就剛剛。”

“……”傅款一捶椅子扶手,惱道,“霍嶼你貴為一族之長,你定規矩,你也太隨意了吧!這族規能是這麼三言兩語輕而易舉地定下來的嗎!”

“不然呢?”

“你、你總得開個會,把所有族人都召集過來,大家都表一下態,然後才能透過吧!”

“不必。我是族長,都聽我的。”

“你這是獨裁!一意孤行!”

“就獨裁了,你能怎樣。”

“你——”

傅款深知他大哥之固執,一旦他想好的事,十頭牛都拉不回來。想要改變他,只有一個辦法了。

“嫂子,”傅款轉過頭,看向安靜安靜捧著茶杯的敬霜,“嫂子這事兒你評評理,是不是大哥他太過分了!”

敬霜很少插手他們兄弟之間的事,所以傅款問她的時候,她還有些不知所措。

傅款沒等敬霜做出回覆,他的下一句又跟上了。

“要不這樣,咱們三個人,都表一下態。同意我大哥做法不妥當的,舉一下手。”

傅款自顧自地說完,又自顧自地舉起了手。

敬霜有些猶豫。她知道傅款提出來的是合理的要求。狐焰,的確是每個霍家後代都可以享有的。然而她夫君之所以這麼堅持地拒絕了親弟弟,自然也有他的理由。

他是為了傅款好,不想再看自己的手足去送死。

霍嶼放下茶杯,溫暖的掌心扣在妻子的手背上,也藉以按住她的手。

敬霜憂心地望著自己的丈夫,霍嶼淡笑著讓她不用擔心,輕聲說:“霍崢難得回來一趟,我們也別怠慢了他。霜兒,還要勞煩你去備些酒菜。”

敬霜知道這是霍嶼有意支開她,她點了點頭後,起身要離開。

霍嶼抓住敬霜的手,抬頭補充一句:“也不用精心準備,他不配吃太好的。”

“喂!大哥你能說點人話嗎!”傅款抗議道。

敬霜笑了笑,拍拍夫君的手,轉身走了。

看著妻子微跛著消失在拐角,霍嶼才收回視線。

“霍崢。”

他忽然很嚴肅地叫了弟弟的名字。

“啊?”傅款沒明白怎麼回事,還很奇怪地望向他。

“跟我到祠堂來。”

“噢。”

傅款不知道大哥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反正肯定不是什麼好藥。但他現在有求於霍嶼,只得規規矩矩地聽他的話。

赤狐一族和銀龍族一樣,也是很古老的妖族。不過他們向來行蹤隱晦,不願插手俗事,因而凡人幾乎不知道他們的存在。

在上次仙界黃泉的大戰中,赤狐同樣沒有參與其中。而傅款在那時已經升為焰尾仙君,是仙界的人。他僅代表自己,為仙界出戰。

這些古老的妖族,都很注重血脈的延續。赤狐同樣重視自己族類的血統,但他們沒有那麼封閉和嚴苛,不像銀龍族那般苛刻。儘管如此,他們也建了自己的宗祠,把每一位族人的名字刻在族譜之上,不斷地維繫自己這個族群的延續。

傅款跟著霍嶼來到的,自然是霍家的宗祠。這是一棟威嚴的建築,和這片世外桃源,甚至有些格格不入。

霍嶼推開祠堂的門,裡面光線很暗,只有幽黃的長明燈散發出零星的光亮。

祖先們的牌位擺放三面,一層疊著一層,從低處看,十分有壓迫感。

傅款站在門檻外,看了看裡面的情況,和他小時候見到的差不太多。

在先祖面前,即便是傅款也不敢放肆。他輕聲地問:“大哥,你把我帶到這裡幹什麼?”

霍嶼雙手負在身後,沒有看傅款,而是望著那裡面的牌位。

“你先進去。”霍嶼說。

傅款一頭霧水地走了進去。因為門是敞開的,戶外的光恰好能照進去半分,但也僅僅只有這麼一點。

他就站在這裡,回頭。

“大哥?”

霍嶼雙手搭在門的兩側,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傅款忽然意識到不好,轉身要出去。

祠堂的門砰地一聲合上,差點碰到傅款的鼻樑。

霍嶼在外面十分熟練地貼上封條。這封條是祠堂獨有的,專門用來關押不聽話的子孫。

傅款打不開門,就用手砰砰地敲。

“霍嶼!霍嶼你把門開啟!你關著我做什麼!”

“霍崢,”霍嶼揚聲對著門內說道,“在列祖列宗面前,好好反思你過去的所作所為。想不明白,就別想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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