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便是太執拗了。”

林俊看到自己師弟這個樣子,嘆息一聲搖了搖頭接著說道:

“你大可以直接去問問小師弟,不必如此糾結。”

“哈哈!”

白衝聞言訕訕的笑了兩聲,撓了撓頭,抽動嘴角扯出一個尷尬的笑容來。

“可是師兄,我從小便喜好軍伍之術宗內人盡皆知,如今卻要偷師自己的師弟,這叫師弟小瞧我的。”

林俊卻不以為然的搖了搖頭說道:

“你當真以為小師弟不知你晚上偷偷用他的鐵球訓練一事嗎?”

“他知道了?不該啊!晚上應該沒人的,再說了,我們挑的執事也沒有小華峰上的人啊!”

白衝聽了大師兄的話,睜大了雙眼一臉震驚的看著對方說道,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

“你啊你啊,要是在平時有你修行時一半的腦子就好了。”

林俊無奈的搖了搖頭,拿手中的摺扇敲了下白衝的腦袋接著說道:

“你不論今日昨日,用過小師弟的鐵球後都沒有掩蓋痕跡還原場景。要想小師弟何等天資,何等聰慧,看到你留下的痕跡,能想不到是你嗎?這宗內也只有你對這軍伍之術極其狂熱且超乎尋常的敏銳了。”

林俊說完之後自顧自的向前走著,頭也不回的接著說道:

“你呀,不去找小師弟才會被瞧不起,學無長幼達者為先,你都不肯不恥下問的話,今日訓那群執事怎的如此起勁啊?”

林俊這一番話直接點醒了白衝,只見白衝雙眼放光一副興奮的樣子,一拍腦袋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興奮的說道:

“原來如此,多謝師兄!我這就去找小師弟為我解惑!”

說完白衝便一溜煙的衝了出去,瞬間超過了林俊往小華峰的位置跑去。

“給我回來!”

看到白衝這個樣子的林俊,嘴角微微抽搐,吼了一聲,用內力把手中的摺扇扔了出去,砸到了那白衝的腦袋上打了人一個踉蹌停了下來,隨後用內力牽引讓扇子又回到了手中。

“現在才什麼時辰,莫要去驚擾小師弟休息養傷,讓他多睡一會。”

一向溫和平靜的林俊此時竟被那沒腦子一般神經大條的白衝搞的微微慍惱,半闔住眼睛不去看那個傻子一般都傢伙,努力想保持微笑的嘴角抽動著說道。

被一扇子砸停的白衝也是衝著林俊嘿嘿的賠笑,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連聲道:

“是,是,師兄教訓的是,是我魯莽了,那我去小華峰上等,去小華峰上等可以吧。”

林俊這才點點頭說道:

“嗯,去吧,記得動靜小一些,莫要驚擾了小師弟……”

還沒等林俊說完,耳朵裡只聽到前三個字白衝便又飛一般的往小華峰的方向衝了出去。

感受到腳下因為白衝快速奔跑而踏的微微顫抖的大地,林俊的嘴角又是抽了抽,終於失去了儀態在後邊大吼了一聲。

“動靜小些!”

――――

又是一夜過去,林蒙瞅著天色到了時辰便吹滅了油燈,站起身來結束了一夜的研習,準備和那群外門少年們一起用過早膳後繼續一天的訓練。

正當林跨出房門,院內一名打掃的雜役弟子看向了林蒙,朝著他微微躬了下身說道:

“小峰主,您醒了,那白峰主在外邊等您,吩咐小的等您醒了後再來通稟。”

嗯?白衝?他來做什麼?

林蒙聽聞這個訊息腦子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微微一笑,想必是他忍不住了吧。

略加思索後林蒙朝著那雜役弟子問道:

“他等了多長時間?”

“已有半個多時辰了。”

雜役弟子恭敬回道。

半個多時辰?這安陽記憶中一向急火火的二師兄這次怎的如此耐心還不讓提前通稟打擾自己。

林蒙有些摸不著頭腦,撓了撓頭,笑著朝那雜役弟子點點頭說道:

“知道了,你忙吧。”

隨後大步朝著院外走去,一出院門便看到在那院前大槐樹下站立著的身姿挺拔的白衣青年。

“二師兄,你找我。”

林蒙上前向著那白衣青年一禮隨後接著說道:

“二師兄既然來找我,怎不讓雜役提前通告,怎麼能讓大師兄在這裡等著。”

“哈哈。”

那白衣青年白衝爽朗的笑了兩聲撓了撓頭說道:

“你之前中毒,這才幾日,內傷還沒全好,還是要多加休息才是,我怎麼能打擾小師弟你休息養傷呢。再說了,也是大師兄知道我性子急躁,一直叮囑我不可驚擾了你。”

原來如此,那林俊還真是心細如髮,不愧這全宗上下論人緣論威望數這林俊厲害!林蒙在心中讚歎一番,隨即向著二師兄白衝問道:

“那二師兄這麼早便如此急匆匆的來找我,究竟是有何要事?”

“這不是,小師弟你搞了那些奇奇怪怪的訓練,我瞅著挺有意思的,這兩天我也試了一下…”

白衝被這一問,尷尬的抽了抽嘴角笑著說了起來,語言也不知道該如何組織,臨近關頭,原先腹稿了無數遍的那不恥下問的話還是有點說不出口。

“我知道。”

林蒙見那白衝吞吞吐吐的死活也說不下去了,於是直接接了下來。

這一接便哽的白衝一愣,果然如大師兄所料,小師弟早就已經知道了,還好來的早否則死要面子只能讓小師弟瞧不起自己罷了。

“那…”

白衝撓了撓頭,嘴角抽動著笑著,半天只吐出這一個字來,平日裡一直以自強不息靠譜師兄身份在宗內行走的他,此時卻最要麵皮,在小師弟面前死活問不出自己想問的話來。

林蒙見白衝如此尷尬難堪,心裡也有了些定論,越是身居高位威望過人者則越是少有能不恥下問之人,即使是這不滿三十仍是青年的白衝也不能免俗。

“昨日一早我便看到我那訓練用的鐵球有被動過的痕跡,而宗內對這軍伍之術能如此敏感熱愛的也只有二師兄你了。”

林蒙先是解釋了一番,雖與之前林俊所說一般無二,但也讓那白衝稍微緩解一下不再如此尷尬。隨後接著說道:

“想必二師兄在操練後也去學著我的方式用過這些鐵球,只是當時外門弟子散去用膳後,二師兄是找的宗內執事操練的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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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白衝點了點頭應到,雖然還是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話題逐漸到了正題上,他的神色也跟著逐漸認真了起來,這可是個對修煉能絕對投入的修行狂人啊!

“而至於成效,想必是那群地遊境執事,即使經驗、修為、體魄皆比那群縱橫境少年們高出不少,但卻在這些訓練上遠遠不如這群少年,二師兄想問的便是這個對吧。”

林蒙分析了一番,看著白衝的眼睛,語氣篤定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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