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嚴和謝正清全都看了對方一眼,謝正清衝著王嚴微微一笑,然後稍微的退後一步,衝著王嚴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這是在示意讓王嚴先走,畢竟無論從歲數還是資歷上來說,謝正清都是王嚴的晚輩,怎麼能和王嚴一同走出呢?

王嚴臉上沒有露出什麼多餘的表情,只是不冷不熱得看了謝正清一眼,然後便跨過門檻走了出去。

謝正清從旁邊走了過來站到了門口的正中央,視線放在了王嚴的背後,眼神裡蘊含著笑意。

燕常雲沒有立刻的離開,而是一臉擔心的站在門外的臺階下,不止燕常雲一個,臺階下也有其他不少的官員也是一臉擔心的等候在原地,這些官員基本都是世家裡面王,謝兩家派系的官員。

王嚴率先慢悠悠的從臺階上走了下來,燕常雲一見,趕緊跑上去了十幾個臺階,小心翼翼的攙扶著王嚴走了下來。

謝正清落後七八個臺階,悠哉遊哉的走了下來。

一下來,不少人就立即圍住了王嚴,但是他們的視線卻是放在了謝正清身上。

疑惑,猜測,忌憚,憤怒等等,各種各樣的眼神全都有,看來今天王嚴和謝正清在朝堂上這一場對戰,引起了王家派系很多人的不滿。

謝正清派系的人也全都圍了過來,雙方涇渭分明的各自圍成了一個圈,雙方官員對於對方的眼神攻擊沒有任何的退縮,你瞪我,我也狠狠地瞪過去!

如果仔細觀察的話就會發現,圍著王嚴得那一個圈,真的是朝廷各部門得官員全都有,老的少的也是一堆,世家出身或是寒門出身的官員也有,不過寒門出身的就比較少了。

再看謝正清這邊的圈子,人數上就照著王嚴這邊少了不少人,而且放眼望去,大多都是刑部的官員,只有少數幾個是其他機構的官員,世家和寒門官員的數量到是蠻均衡的,這一點也主要是因為謝正清的用人標準是能者上,庸者下,靠旁門手段或是走關係的人一律都給我滾蛋。

雙方就這樣站著看了對方十幾秒,然後就看著一臉複雜情緒的燕常雲看了謝正清一眼,然後便攙扶著王嚴慢慢離開了,這一眾官員也跟著立即離開了。

“尚書大人。”房任信在謝正清旁邊輕叫了一聲。

“走吧,府衙裡面還有一堆事要處理呢。”謝正清對著眾官員笑了笑,然後便向宮外走了出去,房任信帶著身後一眾官員立即跟了上去。

在這兩大波的官員離開後,一直站在宮中值班得某一名士兵看了看周圍,然後就迅速得離開了。

御書房

曹子欽從外面走了進來,朱覺懷的手臂放在手託上,用拳頭拄著自己的太陽穴,逼著雙眼,另一只手放在身前的桌子上,一根食指在桌面上緩慢的敲打,看樣子,朱覺懷好像是在思考著什麼。

“陛下,有訊息傳來。散朝後,附靠在王嚴和謝正清身上的一眾官員在宮門前對峙了十幾秒,不過王嚴什麼也沒有說就離開了,謝正清則是說了一句:走吧,府衙裡面還有一堆事等著處理呢。隨即就帶著他的人離開了。”

“據說,兩派官員的表情都很疑惑。”

“不要說他們疑惑,就連朕也疑惑了。”朱覺懷停止了正在敲打的手指並且睜開了眼睛“朕都沒有想到今日竟然會看見謝正清反駁王嚴這樣的場面,實在是有些出乎意料。”

“是啊,這件事確實有些蹊蹺。”曹子欽點頭道“雖然謝家自從謝正清當上家主以後,漸漸的與王家,燕家疏遠了一些距離,但他們仍然是保持著抱在一起的狀態,可是今天謝正清突然向王嚴發難,這豈不是說……”

“王嚴和謝正清肯定因為一些事出現了裂痕!”朱覺懷當即接過曹子欽的話說道。

“陛下聖明。”曹子欽低頭道。

“去,查清楚,朕一定要知道他們兩個之間到底出現了什麼裂痕!”朱覺懷看著曹子欽,眼神凝重的說道。

“奴婢明白。”曹子欽微微躬身,然後便立即離開了御書房。

朱覺懷仰起頭看向了房頂,眼睛微微的眯了起來“王嚴和謝正清出現了裂痕,這應該是個好機會。”

朱覺懷的低語悠悠得迴盪在御書房裡面。

刑部

謝正清和房任信同乘一座馬車回到了刑部衙門。

在馬車上,謝正清一直斜靠在鋪著狐皮的榻上閉目養神。

房任信坐在一旁,看起來有些坐立不安的樣子,也不應該說他的樣子是坐立不安,應該說是好奇!

謝正清和今天王嚴的突然對峙實在是太突然了,讓朝堂上所有的官員全都沒有反應過來,這可是震驚朝野的大事!

不用去猜,所有人肯定都能明白一定是謝正清和王嚴在某方面上出現了一些問題,但是具體是出現了什麼問題,這就不為人所知了,所以房任信才是一副一臉好奇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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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謝正清不說,他也不敢問,畢竟明眼人都能看出這件事的影響實在是太大了,自己如果突然問的話,恐怕也會引起謝正清的不滿,所以也只能強忍住自己的好奇心了。

“二位大人,我們到了。”馬車停了下來,車伕的聲音透過門簾傳了進來。

房任信看見謝正清還在閉著眼睛,不由得輕聲叫道“大人,我們到了,大人。”

被房任信這麼一叫,謝正清在緩緩的睜開了雙眼,伸了個懶腰並且還打了一個哈欠,看這樣子,剛剛謝正清在路上一定是睡著了。

看見謝正清這個樣子,房任信在心裡不由得對謝正清一陣佩服“不愧是大人啊,剛剛發生了那麼大的事情,現在竟然還能睡得著,這份定力真的不是我等能比的。”

“呼,這麼快就到了。”謝正清伸著懶腰說道,然後就掀起窗簾,看見時刑部的府衙後,他這才緩緩的起身準備下去。

車伕早已將下車的臺階放好了,眼見謝正清出來,連忙走上前攙扶,房任信緊隨其後。

在謝正清的馬車後面,也還有好幾輛馬車停了下來,下來的七八名官員都是剛剛在朝會上的,他們也全都是隸屬於刑部的。

幾名官員走上前衝著謝正清行了一禮,然後才走進了刑部府衙裡面。

謝正清沒有立即走進去,而是站在刑部的大門口前站了一會兒。

“大人,我們還不進去嗎?”房任信站在一旁問道。

“等會兒。”謝正清一點都不著急得回答道。

見謝正清這麼說,房任信也只能照辦,安靜的站在謝正清的身後待著,不過他的心裡面卻是疑惑滿滿,天天從不拖沓時間的謝正清,今天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難道是因為今天朝會上的事?

“噠噠噠噠。”這時,不遠處又有馬車的聲音傳了過來,房任信抬頭一看,這是工部尚書燕常雲的馬車。

工部府衙和刑部府衙就相隔了一個街道,所以平常工部官員的馬車基本都要從刑部府衙的大門口路過。

看見燕常雲的馬車緩緩的過來,房任信心裡想到:難道謝尚書是在等燕常雲嗎?

果不其然,在燕常雲的馬車來到刑部府衙的門口時,馬車裡面傳來了讓車伕停下的聲音,說話的人自然就是燕常雲了。車伕放好下車的臺階,然後撩起門簾,燕常雲的身影這才緩緩的出來。

一出來,燕常雲就看見一臉淡笑的謝正清正站在道路旁笑看著他,看著他這副模樣,估計應該是早就知道今天自己會來刑部找他了。

“燕尚書好。”見燕常雲走了過來,房任信先打了一聲招呼,不過燕常雲並沒有理會他。

謝正清和燕常雲面對面的站立著,兩人之間的距離不過有半步寬。

兩人對視了一會兒後,謝正清偏頭過來,衝著房任信吩咐道“任信,你先回去吧,我和燕尚書有些話要說。”

“諾。”房任信拱手道,然後就看見謝正清和燕常雲不約而同的向著工部那邊的方向走去。

雖然心裡很好奇這二位會講什麼,但是房任信還是沒有敢去偷聽的那個膽子,看了一眼二人離開的背影,便轉身向刑部府衙裡面走了回去。

“你們兩怎麼回事?”燕常雲語氣有幾分不解以及生氣。

“就是這麼回事。”謝正清給了一個令人發狂的答案,然後他笑著看了燕常雲一眼“我們兩個之間的關係本來就不太融洽,這你不是早知道嗎。”

“我是知道。”燕常雲重重得說了一聲“可是今天你們兩個搞成這個樣子也實在是太突然了吧?你們兩個雖然關係不合,但是好在夜一直能維持住我們幾家之間的團結,可是今天你們兩個這麼一鬧,恐怕要出大事啊!你們兩個之間到底發生什麼了?”

謝正清的表情漸漸的消失了,臉上露出了好似回憶的神情,然後他翹起了嘴角,緩緩的搖了搖頭道“別問了,也不是什麼大事。”

“王,謝兩家有著分夥的可能,這也算是小事嗎?”燕常雲有些生氣的說道。

“放心,世家之間不會分夥的。我們依舊會保持在同一戰線上。”謝正清拍了拍燕常雲的肩膀,讓他放心“不過可能以後再某些問題上,我和王嚴會有一些分歧,所以你們只需做好這方面的準備就可以了。”

燕常雲深深的看了一眼謝正清,然後他又來回看了看周圍,隨即輕聲道“你別忘了,陛下現在最想幹的就是削了咱們三家的權,你們兩家分開了,那皇上的刀也就快要揮下來了。”燕常雲帶有幾分警告的說道。

謝正清依舊是一臉毫不擔心的模樣,他看著燕常雲笑道“常雲,我發現你好像年紀越大,行事越發得謹慎了,以前那個走路帶風,抬頭挺胸,哪裡去了?”

燕常雲沒好氣的看了謝正清一眼,然後他才說道“別忘了,你我都是一家的家主,我們要對家族裡所有人負責。”

謝正清笑了一下,他的笑容看起來有幾分不屑的意思。

“我只知道如果我們這些世家再不做出一些改變的話,恐怕到時候我們的家族就要因為我們的原因被毀了!”

燕常雲和謝正清對視了一眼,兩人互相看著對方,好像誰都沒有退讓之意,過了好一會兒,燕常雲不由得嘆了一口氣“可能吧,你是對的,但也不一定是對的。一切都交給時間去證明吧。”

“只怕時間不會給我們那麼多的時間。”謝正清衝著燕常雲搖搖頭,然後便轉身離開了,留下燕常雲一個人在原地看著他離去的背影。

看著謝正清瀟灑離去的背影,燕常雲嘆了口氣,臉色是如此的無奈,燕常雲有些頭疼的搖搖頭,然後便緩緩的朝工部府衙那裡走了過去,他的車伕見狀,連忙牽著馬跟了過去。

謝正清回到刑部府衙後,府衙內的各級官員全都不約而同的看了一眼謝正清,問了一聲好後便立即去處理手上的事了,估計他們也知道今天早上在朝堂上發生的那些事了。

“大人,沒什麼事吧?”見到謝正清回來了,房任信連忙放下手上的事走上前關心的問道。

“無事,不用擔心啊。”謝正清露出了一個讓人放心的笑容“好了,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去吧,別耽誤了咱們手上的事。”說完,謝正清便朝著自己的房間走了過去。

“諾。”房任信微微頷首說道,然後他看著謝正清走開的背影,臉上露出了些許擔心的表情。

王嚴現在因為年紀比較大了,所以基本也都不在原先的府衙上處理工作了,多是在自己的府邸裡面處理工作,這也是朱覺懷特別同意的,這也讓平常的時候,王府的大門口總是有其他官員車駕的存在。

今日王府門口的車駕則是更多了,除了原本朝堂上的一些重要官員以外,其他收到訊息的官員也立即趕了過來,這樣一看就能看出王嚴在朝堂上的影響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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