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就是四百年前的大戰的概況,記得【發動戰爭的一方是惡魔】和【神魔兩族破天荒地聯合作戰】兩點就足夠了。”除非恰好碰上要緊的事情,否則給上古神器轉生者科普六界常識的工作都會由萊爾親自完成。

這一次的學生是軒轅劍的轉生者‘白王’,這名未來心懷正義、冷靜沉穩、思想開明、謙遜有禮的六界強者,如今只是個替自己取名時以書寫簡單為優先原則的懵懂小童,聽完科普後很是天真地問道:“大戰之後,神族和魔族間的關係有改善嗎?”

“完全沒有,不如說為了爭奪異域的地盤和秘術,神魔兩族持續數千年的休戰期都快要宣佈結束了。”萊爾攤開雙手,事不關己地說道。

“……這樣啊……”白王露出明顯的失望神色,良久後又問道,“那麼,現在的惡魔界又是什麼情況?”

“要回答這個問題,得從‘惡魔界’這個術語說起。”萊爾豎起三根手指頭,“它由地獄、天堂、人間三個小世界組成,地獄的惡魔打倒了天堂的天使,奴役著人間的凡人,是三界的主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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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盤古界一樣,都是小世界集合!”白王輕易地理解到萊爾的說明,證明他是有好好學習的。

萊爾扳下食指,解釋道:“神族和魔族均沒有染指人間的打算,人類從惡魔的奴役下重獲自由……不過,神族和魔族也沒有替人類剿滅潛伏在人間的惡魔殘黨的義務,他們的未來註定隱憂重重。”

考慮到神魔兩族連自家的凡人都懶得管,漠視異域的凡人才是順理成章的結果。

接著扳下中指,道:“天使不是被滅了就是加入到惡魔陣營,但天堂的斷垣殘壁中藏有各種資源和秘術,淪為神魔兩族的探索地點。”

實際上天使一族沒有死絕,但他們連被扶持的資格都沒有,東山再起是沒可能的,不如也潛伏到人間找惡魔的麻煩。

最後被扳下的是無名指:“地獄就不用說了,我給煉妖壺設下一個子母法陣用以遠距離回收死去的惡魔的屍體,以此煉製出來的魔力水晶我佔一成,其餘九成神魔兩族對半開。如今我已經使用這些魔力水晶在人間開闢出五個洞天福地,你差不多可以想象地獄裡的惡魔的生活情況了。”

“……聽上去,神魔更像是邪惡的一方。”白王如今還沒有學會把真心話藏在心裡。

“身為你的大哥和教師,我有提出【如果四百年前輸的是神魔,以惡魔的行事作風,盤古界的生靈的待遇會比現在的惡魔更糟糕】這一論點的義務,防止你跑去當叛徒。不過——”萊爾側了側腦袋,話鋒一轉道,“在新生代的惡魔眼中,神魔確實才是邪惡的一方,撒旦一旦復活定必成為他們的救世主。”

白王低著頭沉默許久,突然站起來,握緊拳頭道:“大哥,請帶我去地獄走一遭。”

“真奇怪……明明是一把劍,內裡竟然有婦人之仁。”萊爾微笑著打量白王,“不過我不會帶你過去哦,你現在除了狐假虎威還能做什麼,十年之期滿後,靠自己改變世界去吧。”

“……!”啟蒙教師或許會刻意把學生培養成某種人,但面對個性強烈的學生時,他們的嘗試會化為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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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魔兩界的爭端,基本發生在異域中,未引發全面戰爭,與人界無直接聯絡。

人類是種短壽的生物,讚歎神魔之偉力的那批人早已化作塵土,後人逐漸把前人的親身經歷當成傳說、謠言、臆想。凡人對從不現於人前的神魔的敬畏隨時間削減,他們敬的是壽命悠長的修仙者,畏的是吃人的妖怪。

萊爾利用從惡魔屍體上提煉而來的魔力水晶給人間增設了多處洞天福地,提升有緣人的修煉速度,但人界與神界、魔界的戰力差距再怎麼縮小,仍然是無比遙遠。

修仙者與妖族的矛盾激化。例如蜀山仙劍派應了萊爾當初的擔憂,門人不分青紅皂白地捉妖,若不是昊天塔已經在鎖妖塔內設下通向山海界的通道,萊爾早過去賞他們一發空間切裂炮了;例如夢貘一族意外發現其中一處萊爾製造的洞天福地,瓊華派有意據為己有,雙方爆發慘烈的廝殺,最後還是萊爾現身把九天玄女喊出來教育徒子徒孫,才算是解決了問題;例如某王后本受萬民敬仰,爆出她是人首蛇身的妖怪後,瞬間淪為人人喊打的妖怪。

盤古斧繼續窩在蓬萊仙島當樵夫,昊天塔繼續完善山海界,伏羲琴留在地獄當女王大人,昆侖鏡前往異域的人間獵殺惡魔,女媧石努力修復因大戰形成的荒漠廢墟。

——然後,隨著時間推移,神農鼎、軒轅劍、崆峒印、煉妖壺先後化形,步入永遠都不會有真正的和平時代的人間。

“如此一來,主人的夙願也即將要達成了……”即便過去千年,仍然喜歡秀輕功站高處的少司命,目送完成十年修行的煉妖壺消失於空間通道中。

“即將?”大司命搖頭道,“按照主人的說法,需要所有人都達到精確運用神器之力的修為,最起碼要等兩百年。”

“……是嗎……”少司命表情略有變化,似是松了一口氣,卻又仍然凝重。

兩百年,已然是凡人壽命的近三倍,本不該奢求什麼。

然而對已然活過千年,並完全可以繼續活千萬年的她們而言,這又算得了什麼?只要有終點,萊爾的生命就會就此結束,她們此刻的生活也會到此為止。

“小衣,你還記得身在陰陽家時的事情嗎?”大司命冷不丁地提問道。

少司命不知道為何會提起這件事,但還是搖頭回答:“……除了親手殺掉哥哥的一幕外,其他已經記不清了。”

“那比我的情況強一些。”大司命的人生開端沒有那麼苦大仇深,“我除了還記得自己過去名為‘大司命’外,別的都忘得差不多了……可是為什麼呢,明明我如此期望主人忘記了自己的願望,他卻絲毫沒有改變過。”

“……因為他是主人。”少司命給出一個不算答案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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