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量子…靈氣復甦?”

身為矩一級靈場生命的墨辰,對能量子和靈氣復甦的瞭解程度,完全可以算的上是祖師爺級別。

同時,在過往遊戲版本中,經歷過很多次靈氣復甦的墨辰,對於靈氣復甦會給地球帶來哪些影響,他的心裡也是非常有數。

所以,在大概的瀏覽了一遍這個有關於靈氣復甦的帖子內容後,墨辰的目光就從帖子上面離開。

相比於幻熙曾經對靈氣復甦現象,詳細到用黑洞把空間、物質和能量,壓縮後形成靈場輻射區的原理解釋,遊戲論壇帖子上面對靈氣復甦現象的原理介紹,就顯得有點簡單粗淺了。

整個帖子裡面,讓墨辰稍微重點關注的,也不過是其中提到的這次地球在21世紀會經歷的靈氣復甦的始末時間。

沒有在這個帖子裡得到多少有用資訊的墨辰,目光很快又轉向了人氣話題榜上的其它話題。

不過,看來看去,墨辰最後卻是無奈的發現,人氣話題榜上面已經沒有了讓他感興趣的話題。

既然遊戲論壇上面已經沒什麼好看的了,墨辰很快便意念微動關閉掉了遊戲論壇,接著他調整好心態後,繼續恢復到對太陽系各文明勢力的監控觀測狀態。

當然,在當前版本的劇情中,墨辰的主要精力還是放在名為張凌,也即是那位在華夏文明降生,疑似人類主神的地表人類身上。

母親病逝,又感情失敗的張凌,為了忘記精神上的痛苦,他在工地上每天都進行著高強度的體能勞動,而這種搬磚的工作,張凌一幹就是五個多月。

這期間墨辰的吃住都是在工地上,每天除了搬磚和吃喝拉撒睡,以及偶爾的發呆之外,他再無其它活動。

直到臨近春節的年底,因為天氣寒冷,工地上停工了,張凌才在領了工錢後,回到了位於農村,已經將近半年沒有回去過的老家。

西元2014年底,進入農曆的臘月,刺骨的寒風,早已在江東的大地上盡情呼嘯,而張凌老家村子所在的地區,溫度更是降到了零下十度。

下午四點左右,夕陽西下,在村子東頭的路口,由遠及近,駛來一輛銀白色的麵包車。

麵包車並沒有進村子,而是在路口處就停了下來。

車門開啟,一個矮小的身影從車裡鑽了出來。接著,車裡的人又把一個扎著口的鼓鼓脹脹的黃色化肥袋子推到了車門處。

見狀,車外的那道矮小身影雙手猛的一拉,把裝的滿滿的黃色化肥袋子從麵包車上拉了出來。

“嘭!”

“嗡~嗡~”

矮小身影用一隻手扶著立在地上的化肥袋子,另一只手則朝著麵包車擺了擺。

在矮小身影擺手間,麵包車內的人把開啟的車門關閉。

接著,麵包車在原地調了個頭,一陣引擎轟鳴聲響起,在一片揚起的灰塵中,車子順著來時的路快速遠去。

臘月的冷冽寒風,把揚起的灰塵吹散,露出了那道矮小的身影,以及矮小身影手邊扶著的,被裝的滿滿的黃色化肥袋子。

這道矮小的身影,上半身穿著棕色的羽絨服,下半身穿著黑色長褲,腳上穿著一雙破舊的灰色勞保鞋。

矮小身影的這一身衣著打扮,從上到下,若是從遠處看去,倒還看不出來什麼。

但如果離得近了,就能發現矮小身影身上穿的衣服,無論是灰色羽絨服,還是黑色長褲,在夕陽餘暉的照耀下,很多部位都反射出了類似於黑鐵一般的烏光——這是衣服髒到一定地步,油漬汙穢緊緊粘在了衣服上的典型表現。

事實上,不僅矮小身影身上穿的衣服髒的像打鐵的一樣,他的頭髮也是亂糟糟的如同雞窩一般,臉上更是鬍子拉碴。

一片濃密的絡腮鬍遮住了矮小身影的臉龐,讓他看起來像是個四五十歲的中年大叔。

矮小的身影自然是張凌了,工地停工之後,和他是同一個鄉鎮的工友,合夥租了一輛麵包車,把他們挨個送回了各自所在的村子。

在工地上將近半年的搬磚生活,每天肉體上的極度疲勞折磨,讓張凌原本因為母親病逝和感情失敗的接連打擊,而陷入無邊痛苦的心,終於重新歸於了平靜。

不過也因為如此,使得墨辰在過去將近半年的時間裡,只顧得體會肉身上的疲憊不堪,以及精神上的痛苦麻木,而基本沒有怎麼關注收拾過自己的外在衣著面貌。

目光從遠去的麵包車上收回,張凌低頭看了看身邊的黃色化肥袋子,這裡面裝著的是一床他從外面買的被褥,以及零星的一些其它雜物。

因為工地上的環境本就髒亂,這床被褥自被買回來後,又沒有清洗過,所以此時化肥袋子裡的被褥其實比張凌身上穿著的衣服也乾淨不到哪去。

但即使如此,隨著心態迴歸平靜,自幼過著貧苦節儉生活的張凌,也捨不得把這床曾花費了他幾百元的被褥扔掉。

忽的,張凌原本扶著黃色化肥袋子的右手,突然發力,抓著袋子的一端,往他的肩膀上一帶。

下一秒,被裝的滿滿的黃色化肥袋子,穩穩的落在了張凌那看似弱不禁風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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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近半年的工地搬磚生活,不僅讓張凌痛苦的心重新歸於了平靜,也讓他原本羸弱的肉體,得到了自出生以來最嚴酷的一次鍛鍊,使他擁有了麥色的皮膚和一身勻稱紮實的肌肉。

把黃色化肥袋子放到肩膀上之後,張凌就這樣扛著袋子,朝著村子的方向走去。

由於寒冬臘月裡天黑的早,下午四點多的時候,正是村子裡的村民們在鄰里家串完門,打算返回自家吃晚飯的時候。

所以,這時候村子內的各條崎嶇起伏的土路上,有著不少村民在走動。

於是,扛著黃色化肥袋子埋著頭往村子裡走的張凌,很快就被村路上的村民們發現。

村民們看著這個身材矮小,頭髮亂糟糟,鬍子拉碴,一身衣服髒兮兮的身影,一時之間竟是沒人能認出來張凌的身份。

甚至很多村民在看到張凌這副邋遢模樣後,已經在猜測這是不是從哪流浪來的乞丐。

也怪不得村民們會這麼猜測,因為按照華夏一族的古老習俗和常規思維,如果是常年在外打工的人,在年底返鄉回到老家過年的時候,那麼必然是要穿著新衣服,把自己收拾的乾乾淨淨的。

這樣做,不僅是為了自己和家族長輩的面子,更是為了表明自己這一年在外面混的還可以。

極少會有華夏人,會在年底,以不修邊幅,邋里邋遢的形象回到家鄉過年。

如果有人在年底像個乞丐一樣,毫無形象的返回家鄉過年,那這人必然會被家鄉的人在背後指指點點,淪為過年期間十裡八鄉的談資和笑柄。

不過,失去了父母至親,感情又失敗的張凌,此時依舊還沒有從工地搬磚的生活狀態中轉變過來。

再加上張凌內心深處原本就蔑視世俗的性格,以及如今他在經歷了一系列磨難變故後,對世間一切皆已漠然的心境,使得他在回村子前,根本就沒有想這麼多。

就這樣,扛著黃色化肥袋子,滿身邋遢的張凌,在村民們的異樣目光中,沿著一條土路走了幾分鐘之後,最終停在一個緊閉的農家院大門前。

見到張凌在大門前停了下來,遠處一直在觀察著墨辰的村民們,臉上神色皆是一變。

“這流浪漢怎麼在張老實家門前停下了?”

張老實,是張凌的父親生前的外號。

人如其名,因為張凌的父親生前為人老實忠厚,在和村子裡的其他村民打交道的過程中,是出了名的講誠信,久而久之,村民們就給張凌的父親起了這個張老實的外號。

然而,如果張凌的父親是生活在西元21世紀之前的華夏農村,那麼以其老實忠厚講誠信的性子,或許還能得到村民們的敬重。

可惜遺憾的是,張凌的父親是生活在西元20世紀末期,21世紀初期的華夏人。

而在華夏文明進入西元21世紀之後,隨著物質經濟的發展,即使是原本以淳樸勤勞著稱的華夏農村人,也漸漸的集體墮落,變的人心不古,開始極度攀比,崇尚物質。

在這種時代大背景下,像張凌的父親這樣老實忠厚的人,依舊不知改變,始終堅守著講誠信的做人底線,這讓張凌的父親在時代浪潮中不可避免的吃了大虧。

如果張凌的父親只是自己孤家寡人一個,他這樣固執著堅持做自己,倒也沒多大影響。

畢竟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好壞都不過是他自己一人承受罷了。

然而,張凌的父親並不是孤家寡人一個,還有妻子和兒子。

在這種情況下,張凌的父親依舊不懂改變,那麼就不是他自己吃虧那麼簡單了,而是連帶著他的一家人都要跟著吃虧。

某種意義上,張凌自幼家裡的貧窮生活,和他父親的這種性格有著很大關係。

老實忠厚講誠信,到頭來卻是吃虧上當,不僅什麼都沒得到,還讓自己的妻子和兒子跟著他一起吃虧受苦。

而像張凌父親的這種悲劇,以及華夏一族在進入21世紀之後人心不古,逐漸墮落的大環境,只不過是整個地表人類在金字塔資本奴役體系下的一個真實寫照和縮影。

只要地表人類各族群目前通用的金字塔資本奴役體系不改變,類似張凌父親的悲劇只會越來越多。

地表人類各族群也會在極度追求物質的深淵裡越陷越深,直至最後一切無法挽回,走向地表人類各族群集體的毀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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