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師到底有沒有煥然新生傑克和珂蘭蒂是無從知曉的。不過,此時的起司的面部表情還有給人的狀態卻都與他平時給人的感覺並不相同。怎麼說呢,就像是一個平時都揹著一筐磚頭的人突然放下了肩上的重負一樣。這也確實是起司此時的狀態。

從小以來,起司在研習的魔法就在不斷的榨取他的思考能力,這種壓力隨著法師魔力的增加而增加。雖然起司沒有被這種壓力壓垮,甚至還在這種重壓之下有了比尋常人強韌幾倍的靈魂。但是這種榨取卻從未停止過,就像是一個木桶的底部漏了一個小孔,雖然木桶被不斷的增大,加固,倒入木桶的水也從未停止供應,可是那個小孔卻一直都存在著,從中湧出的水流只會隨著時間逐步破壞孔洞附近的木板。

而現在,飲下了水晶瓶中液體的起司感覺自己精神上的那個孔洞終於被堵住了。這種感覺是他從接觸魔法之後就再也沒有過的了。闊別了十幾年,法師又一次真切的感受到了主宰自己的喜悅。但是起司此時還不知道,他此時能夠擺脫困擾了自己漫長時間的痛苦靠的並不僅僅是那一滴雨水。灰塔之主封印了起司身上某些極為危險的東西,這才讓雨滴修復法師的身體和精神成為了可能。

“對方為什麼會送來這麼貴重的東西?還有你之前說,希瑟身上有他們想要的東西,那東西是什麼?”姑且算是接受了起司的說法,金髮女巫接著想到了這個問題。

至於希瑟這個名字,哪怕是久居王都的珂蘭蒂也是十分熟悉。早在之前起司告訴她自己同伴的數量和外貌的時候女巫就知道女騎士長的存在了。

“希瑟身上具體有什麼東西,其實我也不太清楚。不過,這件事我覺得你母親可能會有瞭解,等一下去問問就知道了。而那些溼魂的信徒為什麼要送給我們第一場雨的雨滴,這東西自然是酬金。”說著話,起司已經走到了一排排的書架之間,對於法師來說,沒有什麼比從未讀過的書本更有吸引力的東西了。

“酬金?他們會有事拜託我們?”說這話的人是傑克,狼行者一臉的難以置信。在他看來這些擄走了愛爾莎還派怪物來襲擊的傢伙怎麼想都應該是自己一方的對立面,怎麼會在法師的嘴裡突然就成了僱主。

“這沒什麼好奇怪的。鼠人瘟疫的威力我們都是見過的。如果是小範圍還好,可是現在瘟疫發展的趨勢太過於快速,已經有很多人坐不住了。”法師隨手抽出一本書,說道。

“可是如果真是這樣,這些傢伙為什麼不當面和我們談判?現在這樣一方面抓走我們的人,另一方面又想要僱用我們為他們辦事,他們不怕我們報復嗎?”狼行者的問題十分尖銳。確實,只要溼魂的信徒們所求的不是希瑟的性命,恐怕起司和女騎士長都會很願意和他們做交易的。他們這種跟威脅無異的舉動只會徒增變數。

“你覺得呢?”法師沒有直接回答傑克的問題,而是拿著剛找到的書,走回桌旁看了起來。

“我覺得?”狼行者皺了皺眉,他並不是很懂起司的意思。雖然已經沒有了作為人時的情感,可是記憶告訴他,在碰到問題的時候詢問這位法師的意見是不會有錯的。

“你現在可不是以前那個冰霜軍團裡的‘猴子’了。傑克,你自己也應該意識到了不是嗎?不管你多麼想變回去,可是你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人了。你現在是狼行者,你的氏族是亞歷山大,而你,是氏族的頭狼。”起司從書本中抬起頭,他直視著傑克的眼睛用極為嚴肅的語氣說道。

“我從來沒有把你們當成是我的隨從。愛爾莎,蒙娜,哈恩,還有之前的你。雖然我有的時候確實在用命令的口氣和你們說話,可是那是因為解釋其中的內容太過耗時。而現在,我可沒有膽量隨意支使一位狼人氏族的頭狼。所以傑克,大部分時候你必須自己找到答案。露易絲沒有時間告訴你這些,那是因為她有太多東西要傳授給你,但是你身為頭狼,必須如此。”

狼行者臉上的表情凝固了。確實,在轉化之後的時間裡,身為他轉化者的露易絲有太多的知識要傳授,而鐵堡的變故使得這份來自氏族的傳承並不完整。再加上多日以來和愛爾莎他們的相處,傑克下意識的學習著自己記憶中的那個人,他扮演著以前的自己。這是狼人的本能,用來混入人群的本能,但是現在的情況,起司並不希望看到一個有著人類人格的狼人,法師希望看到的,是亞歷山大氏族的頭狼。

決定展現真正自我的傑克很快就變成了一副冷漠的模樣。對於身為狼行者的他來說,愛爾莎他們也不過就是相識了幾天而已的人罷了。雖然剛才還一副為三人的失蹤著急的模樣,但是其實狼人對此並不是十分關心。甚至,其實對於瘟疫,乃至整個蒼獅王國的存亡,這位新晉的狼行者都可以毫不在意。

“你就這麼想看我真實的樣子嗎?這幅冷漠到令我自己都討厭的樣子。”

“那要看你怎麼想問題。事情已經發生,轉化已不可逆。我也很捨不得和一個老朋友告別。但是,你知道的,只有打碎舊日的軀殼,新的生命才能從中展開翅膀。何況,你本來也不是一個可以狼化的人。不如說,所謂狼行者,是有著人類外皮的狼才對。”

聽到起司的話,傑克笑了。只不過狼行者此時的笑容看起來就像是要吃人之前的獅子一樣,令人恐懼。

“那就如您所願,起司先生。我會以亞歷山大氏族頭狼的身份繼續和你合作。而之前我們討論的問題嗎,我想我也已經有了答案。”

“哈,那我倒是想聽一聽您的高見,頭狼先生。”起司合上書本說道。

“溼魂的信徒之所以會選擇在和你見面以前就帶走希瑟,是不願意激怒你,那樣會讓合作變的困難。”傑克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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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這下輪到法師發問了。

“很簡單,提前帶走希瑟的原因,甚至是你之所以在此時此地和我說剛才那些話的原因,都指向一個答案。溼魂的信徒們害怕我們保護不了希瑟的安全。而你,你在此時喚醒我的偽裝,不也是為即將到來的戰鬥做準備嗎?”

這次,起司笑了。

“沒錯,你說的一點沒錯。亞歷山大先生,你說的太對了!哈哈哈哈!”

法師大笑了幾聲之後突然又停止了笑聲,說道。

“那麼,你的選擇呢?知道我們面對著可以逼的溼魂的信徒連第一場雨的雨滴這種東西都要拿出來當籌碼的敵人之後,你的選擇呢?”

狼行者看著自己的雙手,那雙手正因為主人激動的心情不受控制的朝著利爪變化。

“在這場瘟疫從這片土地消失之前,我的爪子和牙齒都聽從您的差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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