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很現實。”張果點了點頭。
“咱們不就是為了尋找這種現實嗎？”夢天機突然不屑地說道。
“你既然知道，為什麼還要跟人家講呢？”張果再次不滿。
“我不說，他怎麼知道呢？”夢天機不依不饒。
“你們都閉嘴吧！”何叔度當即一聲厲喝：“我現在只想知道，超度和尚到底是怎麼回事？”
何叔度很佩服超度和尚，可惜現在他的世界觀被打破，對於超度和尚，也產生了無端的質疑。
“超度和尚，不過是我們的一個後輩而已，而且他有些膽小，根本不敢踏出小禪寺半步。”張果倒是很嚴肅地為何叔度解釋。
“為什麼？”何叔度追問道。
“這邊是這個世界的奇妙之處。”張果笑了笑：“在這一點上，還是夢天機這個傢伙瞭解的更為深刻一些。”
“現在你知道我是你的前輩了？”夢天機不屑地說道。
“原來，你們也不是同一輩分之人啊！”何叔度笑著說道。
“他跟我比，至少要矮一個時代吧！”夢天機高傲地說道。
何叔度感覺難以置信。
這夢天機與張果之間，竟然相差了一個時代。
一個時代到底有多少年，何叔度似乎無法衡量。
“你們相差幾歲呢？”何叔度不解地問道。
“這個，我也記不太清楚了。”張果搖了搖頭：“一個時代差不多要幾十年甚至上百年吧？”
夢天機點了點頭：“我比他差不多要大五六十歲吧。”
何叔度眉頭一緊，這似乎超出了他的思維範疇。
五六十歲的年紀，可是夢天機看上去似乎只有五六十歲而已。
這也是為什麼何叔度與夢天機之間能夠相處融洽的真正原因。
畢竟，他們相差十幾二十歲，相互之前也能存在共同語言。
可惜，被他們這麼一說，二者之間似乎就沒有共同語言了。
這個老家夥，怕是早已超過百歲了。
百歲老人，在整個天下也找不出多少。
“這就是至高無上的造化虛無境。”夢天機笑了笑：“一切都是虛無，一切都是造化。”
“造化？虛無？”何叔度眉頭緊蹙。
“其實沒有那麼難理解，造化虛無境只不過是一個稱呼，只是在登峰造極境之上的一個境界而已。”張果連忙解釋。
“那超度和尚已經超越登峰造極了嗎？”何叔度不解地問道。
“還沒有。”張果搖了搖頭：“他還處於登峰造極的節點，其實他早就可以踏入到這個境界，只是這些年他很膽小，不敢適應這個過程，龜縮在小禪寺，嚇得跟兔子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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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膽小？”何叔度一愣。
誰能想到，這兩個毫無戰鬥力的老家夥，竟然評論一個超級高手是膽小鬼！
似乎令人可笑，同樣也令人費解。
“當一個人真正完成對登峰造極境的超越，最終的結果便是失去所有的武功，一切從零開始。”夢天機緩緩地說道。
“從零開始？”何叔度眉頭緊蹙。
似乎，他能明白這件事情，但卻不能理解。
為什麼會失去所有武功？
難道，創造出人類的極致之後，最終的結果便是失去所有？
這不符合常理，也不是天道所能解釋的。
“你不要驚訝，也不需要疑惑，有些東西永遠都是未知，哪怕你站在我們這個位置，我們也只是知道從這個位置以下的事情，而不是所有。”張果笑著解釋道。
“難道，這個世界永遠都是謎團？”何叔度搖了搖頭。
“謎題永遠都解不開。”夢天機嚴肅地點了點頭：“你一定要記住，是永遠。”
“永遠......”何叔度無奈地喃喃自語。
是啊，這個世界的謎題永遠都是無窮無盡，在這個未知的謎題之中，你到底在充當什麼樣的角色，你所扮演的角色到底有什麼樣的意義，其實一切都是未知數。
或許你有宏大的夢想，或許你有天大的抱負，可惜一切都歸為塵土。
當你一事無成的時候，所有的躊躇滿志都是灰塵。
或許，當你徹底明白或者頓悟的那一刻，你會失去動力。
躊躇滿志似乎是支撐著你前進的方向。
如果失去了這一點，你就會變得頹廢，不知所措。
何叔度搖了搖頭，他不想在那種狀態下沉淪。
既然走在江湖路上，就要始終如一，善始善終。
“超度和尚不敢踏入到這個境界？”何叔度不解地問道。
“沒錯。”夢天機笑了笑：“一個時代有一個時代的活法，而你踏過了一個時代，你就會明白，有些東西，比力量更加重要。”
何叔度眉頭微微舒展，似乎明白了。
比力量更加重要，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比力量重要的東西，這是唯一的，唯有生命。
“所以，你們放棄力量，只是為了生命？”何叔度當即說道。
“沒錯。”夢天機笑了笑：“現在超度那個小子已經到了生命終結的那一刻，他應該命不久矣。”
“可是，我遇到他的時候，他也沒有絲毫力量。”何叔度嚴肅地說道。
“咦？”夢天機一愣。
隨即，夢天機與張果對視。
“難道，他已經踏入到這個境界了？”張果疑惑地說道。
“他故意躲避在小禪寺，目的就是要平安的跨過這個時代！？”夢天機也猜測道。
“一個時代自然由初始，同樣也有終結。”何叔度嚴肅地說道：“只是，你們憑藉如此條件來推測時代的始終，的確令人匪夷所思。”
“沒有辦法，人生在世，全憑心境，你想獲得生命的長度，就要付出代價。”夢天機嚴肅地說道：“而且，在這種代價之中，你又不能失去樂趣。”
“樂趣？”何叔度微微一皺眉。
他們這些大高手，除了尋找樂趣之外，在這個世界上，一定還存在與他們同一時代的人。
在這些同一時代的人之中，有朋友，同樣也有敵人。
朋友可以和平相處，但敵人不會。
若是他們被敵人發現，必然會動手，甚至生死相搏。
何叔度微微搖頭，若真是如此，夢天機的層次的確要比張果高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