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是他們惹不起的。

跟蹤是一門藝術。

跟蹤永遠都在暗處,若是超脫了這個範疇,就會暴露出太多漏洞和不禮貌。

一個不符合常規的跟蹤,自然會令人反感。

何叔度不動手,並不意味著席伯侯不會動手。

席伯侯殺人,從來不講規矩。

何叔度欣然,身邊有一個如此不守規矩之人,自然也十分精巧,很多自己難以啟齒的問題,自然有人會幫他處理。

何叔度再次殺人,這一次是明目張膽的殺人,算是徹底將自己推向整個江湖的對立面。

何叔度考慮過這個問題,但他已經不能繼續容忍。

有些東西,並非簡單的退一步海闊天空那麼簡單。

有些時候,退一步換來的並不是海闊天空,而是得寸進尺。

對方如跗骨之蛆,令人惡心與反感。

可惜,何叔度的做法並沒有帶來正面效果。

中原武林中人,有著常人難以想象的堅韌與意志。

他們從來都是為了顏面而不擇手段與喋喋不休。

中原江湖,沒有什麼比顏面更重要。

何叔度與席伯侯來到了距離青王府不遠的隕城。

隕城在青王府境內。

青王府似乎成了江湖人的天堂。

從青王爺主動招攬江湖人開始,無數的江湖人將這裡視為樂土,他們蜂擁而至,連同青王府都跟著熱鬧起來。

江湖中至少有三分之一勢力都聚集在青州境內。

若是青王爺引導這部分江湖人對抗朝廷,怕是朝堂根本無法控制。

江湖人太多了,他們如同叢林中的野獸,難以控制,但又過於血腥。

可是,他們一旦聽起話來,會造成巨大的恐怖事件。

可惜,要讓他們聽話,也是一件十分困難的事情。

何叔度猜測,青王爺似乎也從未想過讓他們接受青王府的統治。

若是江湖人失去了這份血腥與獸性,同樣也就喪失了熱血與殺傷力。

這不是青王爺想要的。

如果何叔度是青王爺,在青王府的立場上,他也會這樣去做。

青王府招攬江湖人,如同在一處自然密林中豢養野獸。

同樣的一片叢林,在特定的區域內,他們會選擇一個穩定的舒適區。

若是有一天,有外敵侵入到這個舒適區內,所有的野獸都會奮力反抗,他們會徹底爆發自己的獸性。

江湖人也是如此。

等他們習慣了青王府的舒適與環境,若是有外地侵入,你覺得他們會坐以待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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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形之中,江湖人給了青王府很大的支撐,他們會主動並且義無反顧的支援青王府,維持自己的穩定。

當然,還有一種情況也是青王府招攬江湖人的手段之一。

一個特定的區域,資源總有一天會用盡。

一座叢林,資源用盡的時候會引發獸潮。

江湖人在青王府的資源用盡的那一刻,他們也會暴動。

按照青王爺算無遺策的手段,到時候豈不是讓他們往什麼地方暴動就往什麼地方暴動嗎?

那可謂真的是指哪兒打哪兒了。

青王府看似給眾多江湖人提供了一個安逸的居住環境,殊不知正是磨刀不誤砍柴工。

這些江湖人的獠牙,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就會迸發而出,而且被青王爺所利用。

烽火狼煙,人性扭曲。

何叔度外在的力量已經足夠抗衡整個江湖。

可惜,他的內心依然空洞無味。

人心難測,人心不古。

這天下最難猜測的便是人心。

人鬼殊途,人死了之後,犧牲在腳下,化為糞土,成為塵埃。

人本身就是世間萬物中的一粒塵埃,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無所遁形,無所事事。

席伯侯說的沒錯,人活著就要學會生存。

而生存的代價就是付出生命。

浪費生命與付出生命其實是一樣的代價。

虛度光陰與浪費生命也是同樣的道理。

隕城此時熙熙攘攘。

當何叔度與席伯侯踏入其中似乎就已經明了,這裡已經成為一個徹頭徹尾的是非之地。

這裡魚龍混雜,完全成為一灘渾水,無法預料,更無法推測其深淺。

更為重要的是,這些人就是來等待何叔度的。

何叔度到來之後,隕城直接沸騰了。

青王府境內任何城池都是不允許械鬥的。

可惜,隕城似乎成了一個例外。

城主府破天荒的選擇隱退,整個偌大的城池,竟然沒有一個巡防守衛,似乎他們已經預料到了今天將要發生的一切。

更為重要的是,現在將要發生的事情,很可能成為一場載入史冊的血腥。

圍攻何叔度的江湖高手不計其數。

何叔度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自己這一次返回中原似乎捅了馬蜂窩。

這若大的江湖面前,一個人的力量著實有些卑微。

令人悲切的是,他們根本不給何叔度任何解釋或者辯解的機會。

何叔度與席伯侯一路衝殺。

他們二人沒有退路。

席伯侯殺戮無數,何叔度卻畏手畏腳。

因為殺人,從來都不是解決問題的最終手段。

整整一個上午,何叔度等人不知道遭遇了幾波劫殺之人。

他們就這樣在隕城逗留。

似乎,何叔度與席伯侯二人都很執拗。

他們不選擇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餓了去路邊的包子鋪吃幾個包子,渴了就去街角的小攤販前喝一碗羊雜湯。

當然,他們不喝酒。

何叔度與席伯侯都沒有喝酒的習慣。

他們不是不喝酒,也不是不喜歡喝酒,而是怕喝酒誤事。

喝酒誤事,這幾乎是常態了。

大殺四方,累了就休息一番。

似乎,這些人根本不團結,他們不懂得一鼓作氣,反倒是不斷的給何叔度二人足夠的休息時間。

一撥兒接著一撥兒,接二連三,絡繹不絕。

“你說,他們怎麼如此鍥而不捨,如此瘋狂?”席伯侯無奈地問道。

“你殺了人家的探子,你說人家還不找你算賬?”何叔度冷笑一聲。

二人的身上傷痕累累。

手臂,胸口,背部以及腿臂。

但凡能被攻擊到的地方,幾乎都陷入對方的刀傷劍痕之中。

無處可逃,無所遁形。

如同炸鍋一般,沸沸揚揚,浩浩蕩蕩,拼死拼活。

這一次,他們真的算是捅了馬蜂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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