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髮老翁猶豫了。

“你是誰?”方塘嚴肅地問道。

“能在江河湖海中縱橫馳騁之人,整個天下也找不出三個來。”何叔度淡淡地笑道。

“黃河九曲十八寨總瓢把子萬浪淘必然是位列三人之一。”蛇使突然接著回應道。

“另外兩個呢?”方塘一愣。

“另外一個則一定是三江事多往,九派理空存。”蛇使緩緩地說道。

蛇使似乎對於江湖人物更為謹慎,而且瞭解至深。

方塘作為一名鏢頭,行走江湖的時間要比蛇使多得多,但是他們瞭解的只是自己的生存方式。

他們需要在某一個地方避免與什麼人產生衝突。

瞭解當地的風土人情,不去得罪人,與人為善,這才是他們鏢局的生存之道。

可是,五毒教他們這些人就有所不同,他們必須去防備,而不是避免。

防備自己被算計,防備自己被傷害。

他們需要去特別瞭解一些人,在某些領域的佼佼者。

“這位一定是震三江前輩吧?”蛇使緩緩地說道。

“你竟然認出我了?”白髮老翁淡然一笑。

三江事多往,九派理空存。

傳聞這位震三江乃是整個水域的霸主。

他的地位相當於封子陽在江湖上的位置。

連黃河九曲十八寨的總瓢把子萬浪淘都是他的晚輩。

震三江同樣很多年沒有踏出江湖半步,現在確認此人的身份之後,頓時也能理解。

此人與劍聖周元等人齊名,此人號稱水聖。

同樣也是一尊聖人。

“水聖近來可好?”何叔度笑著說道。

其實,他也猜到了此人的身份。

在某些領域頂尖的人物他還是瞭解一些的。

如果換做其他領域,或許他就瞭解的沒有那麼深刻了。

“沒想到,水聖前輩竟然會隱居在南江河。”蛇使緩緩地說道。

“水聖震三江?”方塘一愣:“義父曾經提及過前輩啊?”

“看來,水聖應該是來救人並非殺人?”何叔度笑著說道。

“我不知道自己要不救人還是殺人,只是受人所託將這個孩子留下。”震三江緩緩地說道:“至於最終這個孩子的結局,我也不能保證。”

“到底是什麼人所託呢?”何叔度笑著說道:“如果是劍聖周元的話,我想這個孩子我可以帶走。”

“為什麼?”水聖震三江一愣。

“我怕前輩保不住這個孩子。”何叔度眼睛微微一眯。

自信!

無與倫比的自信!

何叔度此時的眼神中充滿無盡的自信,而且滿帶著強勢。

對方就是在追殺劍聖周元,而且連連方劍甕都牽扯進來。

對方根本不在乎劍聖等人的身份。

一個劍聖周元可以殺,多一個方劍甕也無所謂。

現在再加上一個水聖震三江又能如何?

殺一個也是殺,殺一雙同樣也是殺。

在殺人這件事情上,只要開始,就永遠沒有結局。

冤冤相報何時了。

永無止境。

為何皇室最殘酷的手段就是誅九族?

斬草除根啊!

“現在前輩應該與我聯手,唯有如此才能抗衡這些幕後黑手。”何叔度淡淡地說道。

“你能保住這個孩子?”水聖震三江不解地問道。

“如果前輩信任我的話,或許可以上岸談一談。”何叔度笑著說道。

震三江有一些猶豫。

如果上了岸,可就真不受他控制了。

有些人,你一定要搞清楚什麼方式才能佔據主動優勢。

一個人的優勢不可能永遠存在。

若是失去了自己最擅長的方式,就會顯得很被動。

何叔度微微一笑:“水聖似乎還有些擔心。”

“水聖前輩,在下的義父乃是方劍甕。”方塘激動地說道。

這些老家夥,相互之間都認識。

水聖震三江曾經在江湖上威名赫赫。

他當年的地位,如同此時黃河九曲十八寨總瓢把子萬浪淘的身份位置。

但是,他與萬浪淘之間有一個巨大的區別,那便是此人的武功也處於江湖頂尖的地位。

傳聞萬浪淘只是一名普通的江湖一流高手而已。

否則,他的兒子萬里沙也不會被年家兩大公子給殘害到。

即便如此,萬浪淘也是敢怒不敢言。

萬里沙似乎就白白受了傷。

“水聖,以你的身份,我怕是不敢把你怎麼樣吧?”何叔度笑著說道。

“好!”震三江點了點頭。

頓時,他開始輕輕划船,小船脫離靜止狀態,直奔對岸而去。

這一手水上漂的功夫,絕無僅有。

何叔度也只能望其項背。

不過,哪怕他不擅長水性,在這小船上,水聖也未必能奈何他。

畢竟,何叔度在落水之前,完全有機會重創水聖震三江。

受了傷的震三江,進入水中,也一定捉襟見肘。

小船很快靠了岸。

何叔度掃視一眼,其實在岸邊也隱藏一些高手。

只是,他們沒有露面。

“這些都是水聖的手下?”何叔度好奇地問道。

震三江搖了搖頭:“我不認識這些人。”

“既然如此,那就是敵人。”何叔度無奈地搖了搖頭。

“沿著這條南江順流而下,在十里之外,我的人在那裡等候。”震三江緩緩地說道。

“看來,水聖也早已佈置好一切逃離的路線了。”何叔度微微一笑:“可惜啊,這些人想要達到的目的恐怕絕非如此。”

“為何?”震三江一愣。

“你們真的以為,他們的目的只是為了這個孩子?”何叔度不屑地說道。

“這個孩子???”蛇使微微一愣。

其實,在場的人都在疑惑,一個孩子的價值的確不足以令對方如此瘋狂的派出這麼多高手前來。

“這個孩子的背景複雜,周彩蝶乃是劍聖周元唯一的女兒,而方律也同樣是方劍甕唯一的兒子。”何叔度淡淡地解釋道。

其實,話說到這個份上已經很明顯。

如果周彩蝶和方律都死了,那這個孩子的作用就價值連城了。

無論周家還是方家,這都是唯一的血脈。

無論方劍甕還是周元,他們都不會捨棄這個孩子,都不可能任由這個孩子被傷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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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對方真正的目的已經昭然若揭,他們一定要抓住這個孩子,然後再利用這個孩子去威脅周元和方劍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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