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河的反應不可謂不快,就在黑色濃煙罩來之際,他閃身就向著後方退去。

但也不知道這股黑色濃煙是什麼東西,將他的整個頭顱包裹起來之後,宛如跗骨之蛆一樣,不管他如何後退,也無法將此物給掙開。

不止如此,下一刻這股黑色濃煙就向著他的眉心滾滾鑽了過來,好似要全部鑽入他的識海當中。

“奪舍!”

看到這一幕的北河就像是想到了什麼,大驚失色。他終於明白為白髮老翁一路跟著他的目的了,此人竟然是想對他奪舍。

“想得美!”

得知此事的北河不但沒有驚慌,臉上露出了一抹凌厲。

只見他身形一頓,站在了原地,接著雙目一閉,意識死死佔據在他的識海中。

隨著他的動作落下,徐繞的黑色濃煙翻滾著,繼續鑽入他的眉心,只是北河的頭顱彷彿銅牆鐵壁,這些黑色濃煙始終無法得逞。不止如此,過程中黑色濃煙渙散了不少。

僅僅是持續了十餘個呼吸的功夫,已經變淡了大半的黑色濃煙不得不放棄,倒卷而回,重新沒入了那只葫蘆當中,一些就像從未發生過一樣。

在黑色濃煙退開之後,北河緩緩睜開了雙眼。這時的他,目光陰沉如水,臉色鐵青一片。

“王師兄,讓你失望了。”北河看著那只黃色葫蘆開口道。

若是他所料不錯的話,剛才那股黑色濃煙中,應該就是那白髮老翁的神魂。

這只黃色葫蘆多半是一件能夠溫養神魂的法器,此人之前被他給擊殺時,趁著他不注意,神魂躲進了這只葫蘆中。

只是修為不到化元期,神魂之力極為孱弱,根本就不可能長時間出竅,那樣的話撐不了多久就會消散在天地間。

只有修為到了化元期,神魂之力極為凝實,才能夠神魂離體出竅,而不會被天地之力給擠壓得潰散

這白髮老翁不過凝氣期五重的境界,剛才是想抓住機會放手一搏,打算鑽入他的識海後,爭奪他的肉身。

不過這位王師兄顯然失算了,北河在千鈞一髮之際守住了識海,沒有讓此人得逞。

並且話說回來,即便北河沒有防備,此人的神魂趁虛而入鑽入了他識海中,這位王師兄也有很大的可能,被他給反吞。

因為凝氣期修士的奪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他在半年前,曾聽到過一位傳功長老講過關於修士奪舍的事情。而凝氣期修士要奪舍的話,因為自身神魂之力孱弱的原因,所以極為麻煩。

首先,要找到一個合適奪舍的人。此人的神魂之力,絕對不能比自身強大,不然到時候會被反吞。

其次,那就是要給被奪舍之人,服下一種能夠麻痺神魂的丹藥,只有那樣,在鑽入對方識海,才能鳩佔鵲巢的奪舍成功,不然稍有反抗,自身就會落得魂飛魄散的下場。這也是之前北河其實並不懼對方鑽入他識海的原因。

另外,那位傳功長老還提過,若是遇到突然奪舍的情況,只要用意識將識海死死守住,自身在清醒的狀態下,對方的神魂是很難鑽入他的識海的。

剛才北河就是用意識死死將識海守住,沒有被對方偷襲成功。

然而北河話音落下後,那只葫蘆卻沒有絲毫的動靜。

見狀北河一個箭步上前,將三尺鐵棍給抓在了手中,看向了黃色葫蘆目光一寒的開口:“若是王師兄還不說話,那北某就將此物給毀了,那時你的下場恐怕只有消散在天地之間吧。”

說完後,北河注視著黃色葫蘆,靜等對方的回答。

良久之後,黃色葫蘆依然寂靜無聲。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

語罷,北河手中三尺鐵棍“呼呲”一聲,對著黃色葫蘆砸了下去。

“北河師弟且慢!”

就在這時,黃色葫蘆中傳來了一個老者驚恐的聲音。

這道聲音落下後,北河手中三尺鐵棍懸停在了黃色葫蘆上方兩寸的位置,險而又險的停了下來。

“看來王師兄也是怕死的。”北河語氣中滿是譏諷。

“哎……”黃色葫蘆中再次傳來了白髮老翁的聲音,“如今老夫栽在了師弟手中,師弟想要如何儘管說吧,只求師弟能夠給老夫一個轉世輪迴的機會。”

“轉世輪迴。”北河喃喃自語。

據說如果魂飛魄散的話,是會失去轉世輪迴的資格的。只是對於這種玄而又玄的東西,北河雖然驚奇,卻抱著懷疑的態度,他不相信人有下輩子這種事情。

不過現在看來,白髮老翁倒是對此極為忌憚。

一念及此,就聽北河道:“王師兄這一路跟著北某,是想對北某奪舍吧。”

“師弟既然猜到了,又何必明知故問呢。”白髮老翁道。

北河眼睛微眯,“為何選擇對北某出手,北河自認為從未得罪過王師兄吧。”

“哎……”白髮老翁再次一聲嘆息,“其實並非是老夫針對師弟,而是師弟運氣不好而已。老夫大限將至,加上修為無法突破,所以想要活下去的話,只能找一個人奪舍了,而恰巧楊師妹就告訴老夫,有北河師弟這麼一個人,平日裡為人低調,深居簡出,幾乎不跟宗門的人交際。加上北河師弟想要悄悄溜出宗門,這就更加給了老夫機會。悄悄奪舍北河師弟,宗門不會有任何人察覺。”

“楊師姐……”北河眼中寒光閃爍,這件事的背後居然還有此女在搞鬼。

另外,他也萬萬想不明白,平日裡他低調的行事風格,反而會給自己招來了殺身之禍。如果是換做許由安這種人,恐怕一消失,不出兩天周圍立刻就有同門察覺,反倒不會被白髮老翁視作目標人選。

想到這裡,北河臉色抽動,極為無語。

“王師兄想要奪舍北某的事情,只有那位楊師姐知道吧。”這時又聽北河道。

“這種事情,老夫怎麼可能讓其他人知曉。”白髮老翁苦笑。

“想來也是。”北河點了點頭。

不公山最嚴厲的門規之一,就是不得同門相殘,若是有這種情況發生,宗門絕對是嚴懲不貸。尤其是白髮老翁還是對他奪舍,此事若是被宗門知道,那麼此人的下場跟奪舍失敗一樣,只有魂飛魄散。

一念及此,北河眼中精光一閃。

原本他還以為,斬殺了此人之後,回到宗門會有一些麻煩,但現在看來,他連跟宗門彙報的必要都沒有。因為不管是他殺了此人,還是此人奪舍他成功,宗門都不會有人知道。

唯獨有些麻煩的,就是那位楊師姐。

於是就聽北河道:“不知道王師兄跟那位楊師姐,是如何密謀對付北某的。另外,奪舍北某成功之後,王師兄又會作何打算呢。”

“不滿師弟,老夫打算奪舍成功之後,不回不公山,而是在這凡俗世界中,瀟瀟灑灑的活一輩子。至於那位楊師妹,從今以後也不會再見了。”

“不回不公山?”北河對於此人的話,有些不太相信。

“師弟應該知道,即便能夠奪舍他人的肉身成功,但在修行一路上,也註定了無法前行太遠。所以與其再苦修一生,還不如把這一輩子活得痛快。”

北河一時間沒有開口,此人所說倒是不錯。奪舍他人的肉身,的確是很難在修行一路上走得太遠的,這一點即便是化元期修士也是一樣。如果他是這位王師兄的話,說不定也會做出這種選擇。

於是這讓北河對此人所說,倒是相信了幾分。

不過這時他突然就想到了一個問題,臉色也微微一沉。

如今他將白髮老翁給反殺了,那麼這次他大搖大擺的回到不公山,那位楊師姐看到他必然會震驚無比,同時也知道白髮老翁奪舍失敗。而為了自保,這位楊師姐有很大的可能會對他殺人滅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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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楊師姐修為可是凝氣期六重,比起這位王師兄而言,要厲害得多。被此女給盯上,北河恐怕夜不能寐了。

但隨即他就一聲冷笑,如今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大不了他把這位王師兄的神魂交給宗門長老,再將此人對他奪舍的事情曝光,那位楊師姐的下場,到時候恐怕也不會好到哪裡去。

就在他這般想到時,葫蘆中傳來了白髮老翁的聲音。

“只要北河師弟願意讓老夫的神魂壽終正寢,老夫願意幫北河師弟一把,對付楊師妹。不然這次回到宗門,師弟會有不小的麻煩。”

“哦?”北河有些訝然的看向了黃色葫蘆,沒想到這位王師兄如此卑鄙。而且此人明顯看出了他的擔憂,才會說出這番話來。

“另外,老夫雖然修為低下,但在陣法一道上,卻有著頗深的造詣,不然也不可能憑著凝氣期五重修為,就能破解宗門的兩大陣法。師弟如果對陣法一道感興趣,老夫倒是可以指點一二。”這時又聽白髮老翁開口。

“陣法……”北河面色有些古怪。

“不錯。”白髮老翁道。

北河一聲譏笑,“陣法暫且不提,王師兄倒是先說說看,能如何幫我對付那位楊師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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