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河呼啦一聲站了起來,向著劉七英掠去。

看到他的動作,一側的澹臺卿亦是跟上了他的腳步。

而當劉七英看到北河的動作,尤其是發現兩日過去,北河身邊又出現了一個身著白色長裙的女子,心中更是有些打鼓起來。她同樣看不透那白裙女子的修為,因此不用想也知道對方必然是化元期修士了。

於是她頓在了半空,靜等北河兩人的到來。

片刻間北河就率先來到了她的面前,這時他向著劉七英的手中望去,就看到了一張包裹起來的獸皮。

北河臉上露出了大喜過望的神情,而後閃電般伸出手來,對著劉七英手中的獸皮一抓,從他掌心爆發出了一股吸力,將那張獸皮給直接攝了過來。

一把將獸皮的一角給開啟,這時他就看到了獸皮上,銘刻著密密麻麻的複雜圖案。

看到這些複雜的圖案後,他就可以確信此物正是當年他埋在下方的那張陣圖。

恰在這時,澹臺卿也趕了過來,北河眼疾手快,一把將手中的獸皮給合上,而後放在了身後,這才轉身看向此女,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澹臺卿看著北河有些不快,因為北河明顯是避著她。而這也讓此女對於他手中的東西,越發感興趣。

另外,剛才雖然北河動作不滿,她還是隱約看到了北河手中之物,似乎是一張獸皮。

“到底是什麼東西,現在就拿出來看看吧,莫非你不想要那高階煉屍術了不成?”澹臺卿看著北河問道。

聞言北河道:“澹臺仙子不用著急,此事我等下去慢慢再談,現在北某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還望澹臺仙子稍等片刻。”

澹臺卿撇了撇嘴,並看了看在北河身後的劉七英,而後向上一翻白眼,站在原地靜等起來。

北河轉過身來,而後對著儲物袋一拍,從中取出了一隻白色的瓷瓶,並向著劉七英一擲。

後者見狀大喜,立刻將那只白色的瓷瓶接了過來。

“這就是七步散的解藥了。”北河看向此女開口。

“多謝前輩。”劉七英向著北河拱手一禮。

北河點了點頭,而後又從儲物袋中取出了一枚空白的玉簡,貼在了額頭開始銘刻,小片刻後他就將玉簡從額頭摘了下來,再次向著此女一擲。

“玉簡當中標註的,就是夢羅殿內那處藥園的位置了。”北河以神識向著此女傳音。

當腦海內響起北河的聲音,劉七英先是有些驚訝,隨即她就不著痕跡地點了點頭,並向著北河再次欠了欠身。

“現在沒有你的事情了,你走吧。”北河看向劉七英揮了揮手。

“是,前輩。”

劉七英連忙點頭,而後豁然轉身向著遠處疾馳而去,不敢在此地停留片刻。

她已經決定,下去之後就仔細檢查一番北河給她的解藥,是不是有問題。不過在她看來,丹藥應該是沒有問題的。畢竟北河有著化元期修為,要對付他這個小小的凝氣期修士,可用不著這麼大費周章。

眼看劉七英離開,北河這才看向了身後的澹臺卿,“澹臺仙子,我們換個地方談如何。”

“本姑娘正有此意。”澹臺卿道。

於是兩人身形一動,向著斑斕沙漠的遠處掠去。

當再度現身時,兩人已經在一棵枯萎的胡楊之下,此刻盤膝相對而坐,面前還擺放著一張古樸的案几。

北河端起了案几上的一隻茶壺,給此女倒了一杯清茶,而杯中的清茶自然就是花鳳了。

“這些假把式就不要來了,你不是想要一門高階煉屍術嗎,那東西就先拿出來讓本姑娘瞧瞧吧。”澹臺卿看著北河道。此女對於面前的清茶,絲毫都不感興趣的樣子。

“並非是北某信不過澹臺仙子,只是澹臺仙子想要空手套白狼,這似乎不太好吧。”北河道。

“莫非你還以為本姑娘會食言不成,之前本姑娘就說了,若是看得上你的寶物就跟你交換,若是看不上,東西自然還給你。而且只是看一眼又不會少一塊肉,你怕什麼。”

聽到她的話,北河不急不緩道:“在此之前北某想問澹臺仙子一個問題。”

“哼,廢話真多,想問什麼你就問吧。”澹臺卿道。

“澹臺仙子此次趕到這斑斕沙漠來,應該是為了夢羅殿吧。”

聽到他的話,澹臺卿眼珠子轉了轉,而後就挺了挺胸膛,“不錯,本姑娘就是衝著夢羅殿來的。”

“恕我直言,夢羅殿即便是開啟,但是澹臺仙子的修為,想要踏入其中也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澹臺姑娘來了也是白來,不知道意義何在。”

“這就不勞你費心了。”澹臺卿道。

“莫非澹臺仙子有什麼特殊的辦法,能夠躲過夢羅殿之外那座大陣的查探,悄然踏入其中嗎?”北河微微一笑,話音落下他又繼續道:“或者說澹臺仙子打算藉助凝氣期的煉屍,踏入夢羅殿中不成。”

“看來你對本姑娘的目的很感興趣呀。”澹臺卿眯眼看著他,一副有些生氣的樣子。

“若是澹臺姑娘打算親自踏入夢羅殿,那北某自然是有著濃厚的興趣,希望澹臺仙子能夠看在昔日的情分上帶北某一把,對此北某是感激不盡的。”

“哼,你想多了,本姑娘自己可沒辦法踏入其中,如何能夠幫你。這次本姑娘是打算以凝氣期的煉屍踏入其中,所以愛莫能助了。”

北河摸了摸下巴,陷入了思量。對於澹臺卿的話他倒是並不懷疑,夢羅殿存在這麼多年,就連元嬰期修士都沒有辦法踏足其中,他就不信澹臺卿這個小小的化元期修士有辦法。

至於此女所說是打算用一具凝氣期的煉屍踏入其中,這倒不失為一個良策。

而他之所以向著此女打探這麼多,是因為他也要踏入夢羅殿,所以自然要防備此女一番。

得知此女無法踏足其中後,北河倒是松了口氣。

並且這一刻的他,看著此女還陷入了思量。

最終他手掌一翻,就將那張獸皮給取了出來,放在了澹臺卿的面前。

眼看北河終於進入了主題,澹臺卿神色一喜,二話不說將獸皮給抓了起來,一抖之下譁啦一聲開啟了。

只見這張獸皮竟然足有丈許大小,其上密密麻麻的銘刻著諸多的圖案。

這種圖案並非尋常的圖案,這一看有點像是陣紋,或者是某種結構圖,仔細凝視的話,還會有種眩暈之感。

“這是什麼東西?”澹臺卿看著手中的獸皮問道。

“這是一張可以禁錮元嬰期修士的殺陣的陣圖。”北河撒了個謊。

“陣圖?”澹臺卿柳眉蹙起,雖然她並不精通陣法一道,但是她乃是天屍門宗主的女兒,所以見識可不凡,她也看出了這複雜的結構圖,的確像是陣圖。

但是隨即她就看向了北河,大大的眼珠子再次轉動了起來。似乎在思索著北河的話,到底可不可信。

對此北河視若無睹,而是端起了面前的花鳳清茶,放在唇邊啜了一口。

“區區一副陣圖,就想換我天屍門的高階煉屍術,你覺得可能嗎。”

說著澹臺卿一把將陣圖給丟在了面前的案几上,一副惱怒無比的樣子。

北河嘆了口氣,而後將茶盞放了下來,轉而將面前的陣圖給摺疊收起。這時他從儲物戒中取出了一隻天時壺,放在了二人的面前的茶盞上。

看到這只天時壺之後,澹臺卿眼中流露出了些許異色。

這時就聽北河道:“這是陰煞之氣的靈液。”

而此物,自然就是當年他從五根島上帶出來的了。

“哦?”澹臺卿有些意外,而後他就將天時壺拿了起來,並將葫蘆塞子給開啟。

霎時,一股精純濃郁的隱煞之氣,就從葫蘆口中溢散了出來。

當感受到這股陰煞之氣的濃郁程度之後,此女微微一驚。接著她就隔空一個抓取,從葫蘆口中頓時有一滴純黑色的液體被她攝了出來,而後放在了面前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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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眼前這一滴漆黑如墨的液體,澹臺卿眼中逐漸流露出了一抹震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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