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滿鮮花的小院裡,滿目的奼紫嫣紅俱都失了顏色,杜月紅的目光,不受控制地被站在面前的嬌軀所吸引,久久無法挪開。

那晶瑩如玉石的肌膚,在太陽下似能反光,炫得人睜不開眼睛。褪去黑色紗衣的劉芳菲,身形的豐腴遠勝杜月紅的想象,她實在想不出這女人到底是怎麼長的。

或許體態不像巫媛媛般鬼斧神工,驚心動魄,但更有一種接地氣的美感。生過小孩的女人都沒這麼誇張吧?

同為女人,杜月紅甚至都有點羨慕嫉妒了,張了張紅唇,開口道:“走到為師面前來。”

劉芳菲雙手捂在身前,低著頭,聽到這話後,越發被濃濃的羞恥感籠罩。

如今雖是陽春三月,但冬日的寒氣並未完全褪去,風吹過,劉芳菲的肌體表面泛起了層層雞皮疙瘩。

她眼眶通紅,就這麼赤條條站在光天化日的院子裡,悲憤欲死。唯一慶幸的是杜月紅也是女人,而且此地沒有外人,這給了她說服自己的理由。

不敢反抗,劉芳菲顫巍巍地走了過去。

一隻手伸了過來,杜月紅摸摸這裡,揉揉那裡,就像是品鑑貨物一般,面帶驚歎,嘴裡不住感嘆:“好徒兒,你可真是上天的恩物啊,若是男人看到你這幅樣子,只怕道德君子也會變成禽獸。”

你才是禽獸!劉芳菲心中狂罵,用盡意志力才忍住奪眶的淚水,臉蛋連同脖頸鎖骨俱是粉紅一片,如被火燒。

她強忍著身上的鹹豬手,羞恥得恨不得立刻昏死過去,偏又不敢閃避,心中的煎熬只有自己才知道。

好在過了片刻,杜月紅總算把手收回,看她幾眼,倒回躺椅上:“把衣服穿上吧,省得說為師欺負你。”

劉芳菲氣苦不已,憋著嘴,穿衣服的速度可比脫下時快多了,一眨眼就係好了腰帶,檢查之後確認無虞,又恭敬地低頭站在一邊。

杜月紅嘴角勾起:“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聽說幻陰流內,很多男弟子都對你有意思,你和其中幾人走得較近,有看上的嗎?”

劉芳菲嚇一跳,忙道:“師傅誤會了,徒兒一心習武,暫無精力考慮男女之事。”

幻陰流作為魔門的主要流派,當然不乏俊傑人物,好幾位都比黑夜山莊曾經最出色的弟子更優秀,說一點都不動心是假的。

但劉芳菲很清楚自己的處境,而且黑夜山莊的事,也讓她得到了經驗,知道故意把男人吊著,保持不遠不近的距離,自己才能得到最大的好處。

現在讓她選擇一人結合?怎麼可能!

劉芳菲突然有些擔心,該不會是女魔頭準備插手她的婚姻大事吧,她該用什麼辦法拒絕?

“你可不能騙我,為師再問你一遍,有沒有中意的人?”杜月紅加重了語氣。

劉芳菲咬牙道:“徒兒絕不敢欺瞞師傅,徒兒並無中意之人。”

“好,很好,你的身子是乾淨的吧?”

這話簡直就是羞辱人,她劉芳菲難道是蕩.婦不成,沒有成親,怎會跟男人亂來?昂首挺胸道:“徒兒絕不敢逾越禮教。”

杜月紅欣賞著她快要失控卻極力忍耐的樣子,輕笑道:“徒兒不必緊張,為師既然收了你,就不會害你。這次叫你來,是有一件天大的好事交給你。”

不管內心如何想,劉芳菲表面立刻道:“還請師傅吩咐。”

“看來你是不信啊。”見劉芳菲急著要辯解,杜月紅斷然道:“不必解釋,事實勝於雄辯,為師待你如何,你很快就會知道的。人這一生吶,其實最重要的東西不是資質,也不是努力,而是機會!

有的人辛苦奔波一生,卻因時運不濟,只能一輩子庸庸碌碌。而有的人卻幸運得多,站在了風口,藉著風力青雲直上。

可惜再幸運的人,一輩子也只有那麼一兩次機會,錯過便錯過了,再不會重來。”

劉芳菲剛開始聽得雲裡霧裡,但她很聰明,立刻明白這跟杜月紅交給她的事情有關,心中又驚又怕,不明白這女魔頭究竟想幹什麼,只能強裝鎮定。

“徒兒,現在你的機會來了。只要你做好了,為師保證,將來你能得到的東西,會比你所能想象的還要多十倍百倍。”

停頓片刻,杜月紅終於道出了目的:“聽說過巫媛媛吧?為師這次叫你來,是打算讓你和她結為異姓姐妹。”

什麼?做好一切準備的劉芳菲,不意竟聽到這樣的答案,不由面露愕然,脫口而出:“這怎麼可能?”

杜月紅哼道:“為何不可能?她巫媛媛以前是三江盟的千金,而你是黑夜山莊最出色的女弟子,身份並不低於她。

如今她嫁對了男人,妻憑夫貴,但你也是我杜月紅的弟子,哪裡比她差了?就算比容貌身材,你也不比她差多少。我想一些有特殊癖好的人,說不定還更喜歡你。”

這也是女人能說的話?意思是,她劉芳菲更符合非正常人的標準嗎?果真是個百無禁忌的女魔頭!

杜月紅不知對方的想法,繼續道:“你和巫媛媛地位匹配,又有為師牽線搭橋,卓沐風那邊也同意了,此事不成問題。有了這層關係,將來即便為師遭遇了不測,只要卓沐風不隕落,相信你的處境也不會太差。”

劉芳菲趕緊道:“師傅武功絕世,罕逢敵手,又怎會遭遇不測。”

心中想的卻是,自己如今投靠了魔門,在天下正道中的名聲已經毀了,這點倒是和卓沐風夫婦同病相憐。若當真搭上了關係,以傳聞中那位狂龍的武功和天賦,自己還真是找到了靠山。

只是,這種毫無感情基礎的認姐妹,有意義嗎?劉芳菲可不傻,她意識到,自己多半只是個工具,用來維繫杜月紅和卓沐風之間的關係。

杜月紅像是看出了她的想法,淡淡道:“有了姐妹的名義,你總歸是有好處的,這只是手段,為師真正要你做的,是想辦法接近卓沐風,不惜一切代價得到他的信任甚至是喜歡,懂嗎?”

那天夜裡,卓沐風找她結盟,杜月紅提出的條件,正是要把劉芳菲送給卓沐風當小妾。如此一來,雙方既有了牢固的關係,又等於在卓沐風身邊安插了一個耳目。

反正劉芳菲是半道收來的,杜月紅根本不在乎。

但卓沐風是何等人也,怎麼可能傻傻地往坑裡跳,最後雙方各退一步,這才約定讓劉芳菲和巫媛媛結拜。

但很顯然,杜月紅壓根沒有死心,尤其剛才親手驗過貨後,她對劉芳菲的信心又足了幾分,至少在硬體條件上,劉芳菲不輸於巫媛媛多少。

俗話說舊不如新,男人都喜歡換口味,杜月紅相信只要劉芳菲動動腦筋,成事的機率不會小。

孰不知,聽到她的話,劉芳菲簡直都懵了。

說什麼讓她去接近卓沐風,得到對方的信任,不就是去勾引人家嗎?關鍵還是利用了和巫媛媛的姐妹名義。

如此無恥無底線的事,令心性尚未完全黑化的劉芳菲一陣暗罵。

劉芳菲怯懦道:“師傅,江湖人都說卓沐風和巫媛媛夫妻情深,更比金堅,徒兒若是那麼做,只怕會適得其反,影響你和卓沐風的關係。”

此話引來杜月紅的一串冷笑:“那對小夫妻的感情確實深,但你若以為,卓沐風是什麼守身如玉的專一君子,那就太可笑了。

那廝根本就是個禽獸,昨日早上剛折騰完妻子,沒過多久,又和燕伊晴快活到了一起,呵呵……”

劉芳菲的紅唇張成了圈形,眼眸微微瞪大。

她當然也聽過卓沐風和燕伊晴的緋聞,但還以為只是以訛傳訛,沒想到真相如此勁爆,兩人居然已經苟合了!

當年燕伊晴可是南宮馳的未婚妻,雙方的婚約並未解除,也就是說,鼎鼎大名的南宮世家下代家主,被人戴了綠帽子?

劉芳菲的嘴角抽動了幾下,眼神復又古怪起來。心想女魔頭怎麼知道得那麼清楚,不會是天天聽卓沐風的牆角吧?

“你在看什麼?”杜月紅眯起眼睛,嚇得劉芳菲連忙低頭,轉移話題道:“師傅,徒兒該怎麼做?”

她很清楚,既然女魔頭把事情說到了這個份上,就不會容許她拒絕,與其被脅迫,倒不如主動配合。

杜月紅很滿意她的反應:“你果然是個聰明人,至於怎麼接近,那是你的事。為師相信,你只需拿出對付幻陰流男弟子的手段來,事情應該不難的。”

此話令劉芳菲粉臉一紅,跺腳嗔道:“師傅!”

杜月紅咯咯直笑。她最欣賞的正是劉芳菲的這點,懂得隨勢而變,該小心就小心,該撒嬌就撒嬌。

否則一個空有外表的美麗木頭,只怕幾下就被巫媛媛碾成灰了,還勾引個屁!

“好了,去洗漱打扮一下,隨為師去見你的結拜姐妹吧。”杜月紅朝正中的廂房一指,繼續閉目曬著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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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這個地步,劉芳菲還能如何?乖乖地洗去奔波的倦容之後,又好生梳妝了一番,便隨杜月紅去了卓沐風夫婦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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