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玉孤寒並沒有前去宰相府,而是來到岳雲的墓前,回憶起來往昔,玉孤寒不免有幾分滄桑之色:“對不住,秦檜始終還是沒有受到國法的制裁,我選擇的是這種方式結束他的人生,如果真有陰曹地府,就讓他在那裡給你和所有冤死的岳家軍謝罪吧!”

這麼多年以來,玉孤寒一直都知曉岳飛的墓在何處,只是現下還不是時候公於天下。另外,他和岳雲是朋友,是兄弟,訴說心裡的話,反而自在一些。在嶽雲墓不遠處,便是牛皋墓,想起當年的場景,玉孤寒又是一陣自責。

“牛將軍,我不知道九泉之下,您會不會怪我,但是秦檜這老兒,我送他下來給您道歉來了!”玉孤寒在嶽雲墓前待了一會,又來到牛皋這邊,他跪在地上,磕了幾個頭。

埋在這裡的,還有張憲等人,這些年來,被秦檜害死的岳家軍將領不少,但埋在這西湖邊上的,也只有幾位。

拜祭過岳家軍將領之後,玉孤寒又前往方天儒的墓,有仁義山莊的人打理,方天儒的墓向來乾淨。玉孤寒將祭品擺好,而後背靠著墓碑坐下。這個時候,他就像是個孩子一般,依偎在方天儒的懷中。

“義父,孩兒終究還是沒有讓奸相受國法制裁,但最後這一段時間的折磨,也足夠他受的了,您不知道,有時候我看到他發狂的樣子,覺得就是一個可憐的老人罷了,是名垂青史,還是留下千古罵名,拋開大的方面來講,死後萬事皆空,若真是又因果報應,那孩兒所做一切,也逃不過的!”玉孤寒目露迷茫之色。這話說出來時,心裡面便是一陣難受,他將另外一罈酒給開啟,咕嚕嚕的灌下去一大口。

火辣辣的感覺傳來,只感覺到渾身一下子像是被麻痺住了,什麼知覺都沒有。這麼多年以來,玉孤寒咬著牙齒堅持,不論是心痛還身痛,酒都是最好的療傷之物。只是他從小喝酒,酒量實在太大,想要喝醉都做不到。

“如今天下大定,百姓安寧,這議和雖然丟掉了半壁江山,但是剩下的半壁江山,總算是不錯的,只是那些被金國鐵騎蹂躪的百姓,又有誰去解救他們呢?”玉孤寒不由自語,此時他想到的是岳家軍中的諸位將領。

武將守國土,文臣治天下,可惜,如今的大宋,守天下的武將沒有幾個,還處處受到排擠,治天下的文臣,不過是勾心鬥角的爭名奪利之輩。一想到這裡,玉孤寒便是一陣難受。他非是什麼偉大的聖人,只是站在一個尋常百姓的角度思慮這國家。當然,他並不知道,不論如何,他都無法是一個尋常百姓,因為尋常百姓在思慮的,還是溫飽問題。

正當這時,心蓮提著一些飯菜來,她將籃子放下,道:“你一整天都沒有回去,我知道一定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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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孤寒道:“我只是想靜一靜而已!”

“奸相歸西,接下來朝堂上肯定會有動盪,大皇子能夠撐得住嗎?”心蓮不由問道。這些年來,她跟在玉孤寒的身邊,也學會了憂國憂民。

玉孤寒道:“如果他和史浩穩不住局面,亦或是在這場爭鬥中落在下方,只能證明他們還不具備爭取天下的資格,人總是要進步的,只是以何種方式,無法預測而已!”

“讓付倫去找做法的道士,似乎對他並沒有什麼影響,接下來你要小心一些,這個人也是極度危險的!”心蓮提醒道。

玉孤寒道:“秦檜死的前一天夜裡,秦熺召集了諸多謀士,商量拜相計策,付倫積極獻策,於他而言,這就是自掘墳墓!”

“莫非他的計策不行嗎?”心蓮說道。

玉孤寒道:“計策與戰場上用兵一般,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如果拋開聖上個人因素,付倫的計策是極好的,但眼下秦檜屍骨未寒,他卻讓諫臺官出面,這肯定會讓聖上憤怒!”

“不錯,按著規矩,這秦熺要為他父親秦檜守孝三年,可是不但沒有這般做,反而在這時候加緊相位爭奪,這肯定會適得其反!”心蓮說道。

“這麼簡單的道理,尋常人都能想得明白,可惜秦熺、付倫皆是當局者迷,咱們就等著看好戲吧!”玉孤寒說道。

心蓮點頭:“如今秦檜死了,張孝祥他父親能放出來了吧?”

“有史浩和趙瑗,應該不是難事!”玉孤寒道。如今秦檜已經死了,朝堂之上,湯思退、魏師遜之流,肯定不會是史浩對手,如果這般局勢,史浩都還沒法子保護自己的人,那這場儲位之爭,他註定是要失敗的。

史府上,趙瑗高興得難以形容,他來回走動,滿臉笑意:“這奸相終於死了!”

史浩點頭:“接下來是時候與聖上說大赦張祁之事了!”

“恩師,秦檜死了,這宰相的位置,難道您沒有想法嗎?”趙瑗問道。

史浩道:“作為人臣,該多想的是食君之祿,擔君之憂,宰相這個位置,在朝為官的,恐怕沒有誰會不想。但想的同時,也得看自己的身份地位,一直以來,聖上雖然也在重用我,但絕對沒有到做宰相位置的地步!”

“恩師放心,但若學生真能登基,您就是宰相!”趙瑗說道。

史浩聞言,卻是不說話。向來皇家最是無情,趙瑗重情義不假,可一旦坐上那九五之尊的位置,誰也不敢保證會發生什麼。讀史可以明智,歷史上做出承諾的主君太多,但真正實現的,卻沒有幾個,他可不想到時候陷入無窮無盡的的猜忌之中,若是能夠功成之後深藏功與名,那也是極為圓滿的。

今日早朝,於宰相一事,諸多大臣都在議論,直到趙構到來,這才停下來。作為諫臺官,徐喜、張扶自然有說話權利。但趙構若是不提這事,他們自然也不會自找沒趣。

諫臺官是提諫言的,但並不是找死的,若是發言不合時宜,如何能站在這朝堂之上?說白了,這天下是趙家的天下,是趙構的天下。

“諸位卿家,秦相仙逝,如今宰相位置空出來,宰相這個位置甚是重要,關係著大宋蒼生福祉,諸位絕對誰可勝任?”趙構開口道。

“湯大人這些年來一直在輔佐秦相,微臣絕對他可以!”其中一個官員說道。

另一個道:“微臣絕對魏大人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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