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愛卿這番話朕甚是贊同,便讓他去溫州做太學正,好好歷練一番,也可以為大宋發掘人才!”趙構點頭說道。

“微臣替劉允銘謝過聖上!”史浩答應一聲,出來皇宮,將劉允銘找來,說明讓他去溫州做太學正的主意。當年史浩也是溫州太學正,劉允銘懂得史浩的意思,當下恭敬行禮:“多謝大人栽培,學生一定會在溫州好好做事的!”

史浩點頭:“你要明白,地方做官,是很鍛鍊人的,而太學正,要管的是書院紀律,學子的未來,聖上讓你去做太學正,就是希望多一些你這樣的人,希望你千萬不要辜負我和聖上的期望!”

劉允銘聞言,雙眼之中迸發出來難以形容的光芒,當下他跪在地上深深一拜,而後便出來史府。

這一切,全都沒有逃過秦檜的監視,得知這一切之後,秦檜當真怒不可遏:“可惡,這個史浩剛來臨安,竟然一聲不響的便與我作對,一個小小的國子博士,不過六品芝麻官而已,誰給他的膽子?”

付倫道:“既然這個史浩不懂好歹,那便將他處理了吧!”

“對,這老小子實在不知天高地厚,得給他寫顏色看看,讓其他人明白,與宰相府作對,是沒有好下場的!”陳八說道。

秦中道:“父親只要您一句話,孩兒立刻便去將他的人頭拿來!”

“胡說什麼,要殺也得找個罪名,畢竟這是朝廷命官!”秦檜說道。

秦中是個武痴,但論到出謀劃策,確實不及在座的唐劍、付倫他們的一個零頭,聞言只是滿臉鬱悶之色。

秦檜看向玉孤寒,道:“玉公子有何見解?”

“以在下看來,這個史浩動不得!”玉孤寒說道。

秦中冷哼一聲:“你是我秦家的人,還是史浩的人?”

秦檜擺手,阻止秦中繼續發言,接著問道:“玉公子的理由是什麼!”

玉孤寒道:“正如相爺所說,史浩一個六品小官,如何有這般大的膽子,敢與相爺作對?唯一的解釋,便是他背後有人,而且這個人,肯定在相爺之上!”

秦檜聞言,渾身不由猛烈的顫抖起來,因為他明白玉孤寒的話。馮七卻是道:“玉公子這是胡言亂語,眼下朝堂內外,還能有誰的位置在相爺之上?”

“不可胡說!”秦檜的聲音裡面,帶著一股難以形容的嚴厲,馮七急忙閉上嘴,他向來聰明,瞬間便反應過來玉孤寒說的是誰,當下心神也是在猛烈顫抖。

“而且史浩剛剛來到臨安,對一切都不熟悉,肯定做不成這樣的大事,唯一的解釋,一切都是他身後的人授意的!”玉孤寒補充說道。他這般言語,只有一個目的,便是要保住史浩,若是這朝堂上下全都是趨炎附勢之輩,將來何談什麼搬倒秦檜,為岳飛伸冤?

“多謝玉公子解惑,我知道該怎麼做了!”秦檜說道。

玉孤寒、唐劍、付倫、馮七等人全都依次離開,秦中這才道:“父親,這玉孤寒的建議,對咱們沒有什麼有利的地方,您為什麼要答應?”

秦檜道:“我說過,這玉孤寒才是大智慧之輩,果然半點不假,今日他說史浩背後的人,難道你們還沒反應過來是誰嗎?”

秦熺道:“是當今聖上!”

“不錯,我是當局者迷,早就應該想到這一層的,史浩在做事,背後的一切,確實是聖上在操控。而聖上只有一個目的,那便是要制衡咱們秦家!”秦檜聖上略顯凝重。他明白被君主猜忌的危險,當此之際,唯一的法子,便是消停一些,只要趙構看不到威脅,他秦檜還是那個權傾朝野的秦檜。

“孩兒明白了,最近一段時間,會約束下屬,管好自己的!”秦熺不由說道。

秦中也明白過來,可是對於玉孤寒,心裡總是有說不出來的厭惡,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

玉孤寒回到自己院子,心神略顯鬆弛,臉上有淡淡笑意,如今潛伏在秦檜手下,要在短時間之內將其給搬倒,顯然不現實,但可以阻止他殘害忠良之士,也是一件大功德,漸漸的,玉孤寒已經習慣自己的身份。

在這宰相府的日子,他最期盼的,便是夜幕降臨,因為只有在夜裡,他才能有機會去無名谷見上柳紅妝一面。他能堅持下來,除卻心中信念堅定之外,最為關鍵的便是柳紅妝。只是今夜,他並沒有去無名谷,因為今日出謀劃策之後,不說秦檜,唐劍肯定也是緊緊盯住自己的,這個時候,自然不能夠露出任何痕跡來。

夜漸漸的深了,在這強敵環伺的環境中,玉孤寒一點睡意都沒有,不是這裡不安全,相反,這裡如今是最安全的地方,只是因為他心裡想著許多事情,是以難以入睡。

“不知道還需要堅持多久,但至少如今我有堅持下去的勇氣和毅力,義父,您在天上還好嗎?孩兒想您了!”玉孤寒不由低聲自語,星目之中釋放出來的,是難以形容的思念。

在敵營之中,還要與敵人周旋,時時都是踩在刀尖上生活,還不被天下人說理解,日日夜夜的唾棄辱罵,人人見之,皆是喊殺喊打,宛然過街老鼠,這般生活,尋常之輩如何能過得過來?

玉孤寒深深嘆息一聲,正如方天儒所說,總有個人要擔起這一切,既然有這個人本事,便不應該推辭,這個時代,有許多人註定千古留名,而有的人註定千古罵名,可是這其間的來來去去,真實瞭解的又有多少?玉孤寒的心裡面很苦,因為他要做的事很難,可他心裡總也有幾分甜意,因為他一直有一個期盼,那就是苦盡甘來,可是真的會有證明一天嗎?玉孤寒他自己並不知道。

無名谷中,柳紅妝同樣沒有睡下,但如今的她,已經學會冷靜,沒有了以前的跳脫性子。原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句古言也並不完全正確,此時的柳紅妝,性子已經在日積月累中潛移默化,發生了前所未有的變化。

不改變又能怎樣,這天下間願意陪著她一起瘋的人,如今不能陪在身邊,那她瘋給誰看?月圓或是月缺,皆是一般,不能團員,可心裡的那幾分期盼,總能支持者生活繼續。

月兒上了中天,清風吹動,初冬的季節帶起繼續寒涼之意,柳紅妝不經意間微微顫抖了一下身子,回頭看上,只見得左秋枝朝著這邊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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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他要是能來,總不會吝嗇的,你日日夜夜的站在這裡,每一次回來,最不好受的反而是他!”左秋枝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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