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方景初抱住方天儒的遺體,呆呆的跪在地上,林曉霜已經暈倒,唯有柳乘雲還能主持大局。眼前的一幕他不願意相信,但卻是不爭的事實。聽得柳紅妝的聲音,他抬起頭來,暗暗嘆息一聲,接著下令道:“牧管事何在,立刻發動所有仁義山莊的人,找到玉孤寒,將他······將他活捉,我要好好的審審這畜生!”

牧凌豐得到命令,即可命山莊的人行動起來,今日一切,他總覺得充滿了蹊蹺,但眼下方天儒玉孤寒的寒影劍定在地上,卻是不爭的事實。

山莊對面之處的玉孤寒,柳乘雲那等憤怒的聲音,自然傳到了他的耳朵裡,當下他五官幾乎擠扭曲在一起,心中的痛苦,可想而知。他明白過來,從現在開始,和柳紅妝之間幾乎沒什麼可能了,不僅如此,要面對的是仁義山莊無休無止的追殺,而他,必要之時還不得不殺仁義山莊的人。另外,仁義山莊在江湖之上可是一等一的大派,他要面對的,甚至是整個武林。

這些事情,想想都是令人窒息的,但玉孤寒不在乎,他在乎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他最後緊握寒影劍,穿透了方天儒的身子。握劍的手是右手,玉孤寒看著自己的右手,恨不得一劍將這右臂給斬下來。

天色漸漸暗下,仁義山莊裡面還是一片嘈雜,但最多的可是哭泣之聲,玉孤寒聽得無數弟子在發誓,一定要將他給碎屍萬段。這些話語,每一句皆是一柄鋒利的劍,刺在玉孤寒的心裡。

玉孤寒呆呆的看了仁義山莊幾眼,他明白從此之後,這處曾經給他留下無數溫馨,無數記憶的地方,就要成為陌生之地了,有生之年,恐怕已經沒有機會回來,因為他他根本就沒有給自己機會。

“要走了!我的親人們,再見!”玉孤寒的聲音裡面,帶著繼續沙啞,他轉身離去,步伐是那般的堅定執著,既然這條路已經開始走了,已經選擇了,那斷然就不能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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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下山丘,迷迷糊糊之中,玉孤寒來到錢塘門之處,抬頭看向臨安城,腦海中又浮現當初與方天儒進來臨安城時的情況,方天儒慈祥和藹的面容在他腦海中浮現,又一次的刺痛他的心神。

卻在這時,一陣窸窸窣窣的響聲傳來,玉孤寒忽地將警惕給提到極高,他朝著聲響傳來的方向看去,那裡有一片樹林,林子裡面像是有人在挖土。

玉孤寒提一口真氣,落步悄然無聲,來到林中,只見得一個身著粗麻布衣的老人,正在刨坑,這老人約莫五十五六歲的樣子,但一雙雙臂極為有力,鏟子插進去泥土之中,每次都可以挖動一大鏟子泥土。

在老人的旁邊之處,卻是放著一張席子,下面似乎蓋住一些什麼東西。玉孤寒見狀,眉頭微微一皺,莫非這老人殺了人,打算將屍體埋在這裡?

要是以往,玉孤寒肯定會走出來問個所以然,但今時今日,他心神卻是徹底麻木,只是靜靜的看著老人繼續挖坑,不多時,一個大坑便挖好了。

老人家將那席子連著下面的東西一同放到坑裡面,而後填平,跪在地上,磕了幾個頭,道:“嶽元帥,我知道您是冤枉的,您的遺體,一定不能讓宵小之徒糟踐,有朝一日,您的冤屈平凡之時,方可為您立下一塊墓碑,現在也只能委屈您了!”

玉孤寒在林中聽得老人的話,渾身不由顫動起來,他沒有想到不知何處去的岳飛遺體,竟然是被這老人給偷偷的埋在這裡,眼下可以肯定,這老人一定是大理寺中的人。

玉孤寒將氣息收斂,靜靜的待在林中,待得老人走開之後,他走了過來,迅速挖開泥土,見得是岳飛的遺體無疑,這才又將泥土給掩上。

玉孤寒一想到適才的老人,便快速閃身而出,跟了上去。老人沒有回去臨安城中,而是朝著城外的一處村莊走去。卻在這時,臨安城的城門開啟了,只見得一隊人馬飛奔而去,玉孤寒認得,那是馮七等人。

玉孤寒目光微微一閃,悄悄跟了上去,此時馮七身邊的陳八說道:“聽獄卒們說,隗順今日請了假出城,會不會是他偷走的岳飛遺體?”

“不對,二公子說了,是玉孤寒!”褚九說道。

“一切都見著隗順才能明白,這老小子要是真的將岳飛的屍體給偷出來,那他是真的完蛋了!”馮七說道。

玉孤寒目光微微一閃,他身影一閃,雖是後發,但是一瞬間卻是出去幾十丈的距離,走在了馮七前面,跟上了先前埋岳飛的老人。

這老人回到村子裡面,將一身衣衫給換掉,便轉身走進去一戶人家。玉孤寒明白,老人既然敢這般做,肯定是有法子應對馮七他們的,眼下他要做的,便是為老人家將一切線索給斷掉,當下將那一身染上泥土的衣衫給撿起來,一把火燒成灰燼。不僅如此,將老人可能留下線索的地方都給處理了,才來到村子裡,幾乎與馮七他們一同到老人的家。

馮七命下屬前去敲門,開門的卻是一個青年,見得馮七等人,卻是一驚,道:“你······你們是誰?”

“叫隗順老兒出來!”衛十大聲喊道。此時屋子裡面走出來一個老人,玉孤寒一眼便認出來,是適才掩埋岳飛遺體的那人。

“隗順,是不是你偷走了岳飛屍體?”衛十大聲喊道。

隗順聞言,身子不由一顫,眼中盡是恐懼之色,叫道:“不是我,不是我······我怎麼會敢呢?岳飛那奸賊可是謀反大罪,給我一萬個膽子,也不敢呢!”

隗順只是大理寺中的一個獄卒,向來數有名的膽小,他這般動作,倒是馮七找不出來任何的破綻。馮七微微皺眉,道:“那你今日請假,所為何事?”

“是我家老婆子病了,回來帶她看病,城中李家藥鋪的掌櫃可以作證!”隗順不由說道。

馮七看了看那青年,道:“這是你的兒子?”

“是······是的,你們是誰?為什麼要找岳飛的遺體?我可要告訴諸位好漢,千萬不要將自己的前途送掉,那岳飛可是謀反大罪!”隗順煞有介事的說道,像是一個苦口婆心的老人,勸說馮七等人。

馮七並並不是官府中人,穿著也只是尋常服飾,是以隗順這般反應,倒是在情理之中。

“你叫什麼名字?”馮七看向那青年,厲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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