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的氣氛變得有些沉悶。

被發現這件事仔細想想,在意料之外,卻在情理之中,哈市是白家的大本營,在這裡眼線遍佈,想要發現誰的行蹤非常簡單。

三個人一直在房間裡坐著,沒有交談太多,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想的多也沒用。

當晚七點。

夜幕已經降臨。

三個人走出賓館,叫了一輛計程車,直奔喀斯特莊園,走在哈市的大街,霓虹璀璨,處處能感覺到這座城市的異域風情,想當年這裡被老毛子入侵過一段時間,街道上很多建築都是老毛子風格,滿大街也都是異域風情的女郎。

奈何心情沉重,沒有任何心思欣賞。

來到這座城市就是九死一生,為的就是那虛無縹緲的“富貴險中求”所以想要高興也高興不起來。

大約四十分鍾。

終於來到所謂的喀斯特莊園。

這裡已經出城很遠,連郊區都算不上,周圍荒無人員,只有這個莊園像是一顆明珠鑲嵌在山腳下,風格也是異域風情,有些類似中世紀的歐洲城堡,通體泛著黃光,高貴、神秘…還有些讓人聯想起吸血鬼的傳說。

根據司機的說法。

這裡是個不對外開放的會所。

應該也是白家的產業。

三人在大門前下車。

門崗裡有一位穿著保安制服的年輕人,一身精壯肌肉,看起來就不是在人力市場上能隨隨便便招到的保安,他早就得到訊息,所以並沒阻攔,主動把門開啟讓他們走進去。

進入大門,裡面是院子,此時還都被白雪覆蓋,地方很大,看起來比足球場大。

城堡就在正前方。

三人一步步走到門口,站在門前的是兩名穿著西裝的男性,主動伸手把門開啟,剛進門,正前方又站著一名男性,在正對面,雙手交叉放在身前,還帶著白手套。

“尚先生,您好,有些工作需要配合…”

“好的”

尚揚輕聲回了一句,知道要搜身,目光向前,餘光卻在打量周圍環境,左、右、前都是走廊,亮著燈卻都沒有人,看起來很空曠。

這名男性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型的探測器。

一手在尚揚身上搜查,同時用探測器探測。

“感謝配合…”

他搜查完,又開始搜查李龍。

三個人都沒有帶東西,這種場合也沒有發揮餘地,帶不帶無所謂,退一步說,哪怕是帶了,也不過是給自己增加點心裡安慰罷了,而強者從來不需要暗示自己什麼。

“這邊請…”

他做出個請的手勢,然後在前面帶路。

尚揚儘量不緊不慢的跟在身後。

其實他心裡還是很震驚,因為是第一次接觸到這種規格的會面,倒不是因為搜身,而是這裡處處都散發著一種常人所無法想象的氣勢,哪怕是一點擺設,給人的感覺都像是專門計算過朝向、物品大小。

這在之前是從沒有過的。

三人穿過走廊,路過客廳,最終在一扇門前停下。

“裡面請…”

他主動幫助把門推開。

裡面是飯廳,一條近五米長的飯桌,上面鋪著整張白布,除了最前方一個座位之外,兩側各有五個座位,每個座位前都擺放了整套餐具,西餐的餐具。

“剛才走廊裡路過的那副油畫《夕陽》是莫奈的作品…而且是真跡”

丁小年見門關上,這裡沒有別人,開口道:“就在去年五月份,莫奈的《乾草堆》拍出一點一億美元的高價,這幅估計價值也不菲…”

尚揚有些震撼,還做什麼生意,不如畫畫好了,一副價值七個億,一年幹他個兩幅…

丁小年想了想,繼續道:“從進門開始到這裡,我一共看到七幅畫,其餘的沒認出來是誰,不過還有一副像提奧梵高的畫,也就是梵高的弟弟,價格也不便宜…我看到的這幾幅畫加在一起什麼價值,你心裡先有個數…”

尚揚微微點頭,開口道:“先坐吧”

他清楚,丁小年的提醒是在告訴他白家的實力,如果想要用錢財方面來求和,心裡有個準備。

幾人分別落座。

尚揚在側面的最前方。

李龍坐在旁邊,也開口道:“從大門開始,到現在咱們一共遇到四個人,但在暗中還有三個,身手都是搏擊手級別,不是很好對付!”

尚揚再次點頭。

“沒事…”

開口說了兩個字。

事情怎麼發展到現在還不得而知,他不著急。

三人等了十分鐘左右。

“咯吱…”

包廂的門被推開,一名穿著古典唐裝的中年走進來,尚揚沒見過,但也能認出來,與白雲天有幾分想象。

站起來笑道:“白叔...”

“呵呵,小夥子比照片上精神很多,坐吧,都是自家人!”

白山看起來沒有丁點架子,笑起來還有些和藹可親。

其實他對尚揚的到來也很意外,沒想到這小子還真敢來,或者說,即使他敢來,趙素仙還真敢讓他來,拋去所有的問題不談,最近一次矛盾,還有個“聶叔”也就是白雲天的保鏢,被趙素仙逼得在床上躺了兩個月。

他走到最前方的單人座椅,緩緩坐下,沒有廢話,直接道:“蔣總還沒到,不過這樣也好,咱們叔侄之間先聊聊,有個心裡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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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著,抬手指了指紅酒。

剛才開門那人走過來把酒開啟,倒進醒酒器裡。

“你這次事情做的有些衝動啊,蔣總在娛樂圈也是響噹噹的一號人物,當下多數影視公司老闆都受過他的恩惠,很多當紅明星也都有他的提攜,說白了,地位在那,什麼都不做面子上說不過去…”

口氣親暱,聽起來很像個關心晚輩的長輩。

但要知道…幾天前還讓人去弄死尚揚。

“做完我也後悔了!”

尚揚把身子都側過去,誠懇道:“事後我想要找蔣總道歉,可他不接受,現在我也是沒辦法了,所以得找白叔你幫著說句話,要不然繼續這麼鬧下去,對大家都不好…”

“確實”

白山抬起手,倒酒這人從口袋裡掏出一直雪茄遞過來,並且幫其點燃,他在燈

光下的樣子異常享受,吸了一口道:“從感情方面講,我是支援你的,蔣總的兒子做的確實不對,但事情已經發生,想要妥善解決,話就得分兩邊說,任誰看到自己兒子是個殘疾,也會變得心煩意亂,按照我的意思,你要理解他,這件事就好辦!”

丁小年和李龍也都轉頭看著。

“怎麼理解?”

尚揚虛心問道。

“他提得要求,能接受就接受,吃點虧未必是壞事,退一步,退一步海闊天空!”

尚揚沉吟片刻,凝重道:“我聽白叔的!”

白山莫名一笑,又吸了口雪茄,他吸的動作很大,煙霧也很多,吐出來一口快要把他整個人的面目表情都給蓋住,又需要幾秒時間才能從眼前徹底散去。

“等等吧,馬上到了”

話音剛落。

“咯吱”

房門再次被推開。

穿著一身休閒裝的蔣放,推著坐在輪椅上的蔣天鷹走進來,兩人的表情都極其難看,眼睛死死的盯在尚揚身上,一眨不眨。

尚揚就知道,見面一定會是這幅表情,但來這裡是為了解決問題,哪怕是九死一生的困境,自己也必須的找尋那百分之十的生還機會。

瞬間站起來,直奔兩人走過去。

“你幹什麼…”

蔣天鷹已經被打出陰影了,看到尚揚過來嚇得一哆嗦。

蔣放倒冷靜,但也變得很戒備。

尚揚到兩人身前一米,陡然停住腳步,隨後腰狠狠的彎下去,呈九十度鞠躬,痛心疾首道:“蔣叔,天鷹,剛剛白叔已經對我進行了嚴肅的批評教育,我也意識到自己的錯誤,現在是誠心悔改,對不起,真的很抱歉…”

這幅動作讓兩人一愣。

看了看他,又下意識的看向白山,還以為他們之間聊了什麼。

白山眼睛眯起來一些,這個尚揚比想象中的難對付。

他們還沒緩過神。

尚揚又道:“我知道你們現在心裡有恨,有氣,今天就當著白叔的面,把所有的怨氣都發洩在我身上,蔣叔,天鷹,你們放心,只要尚揚能做到,一定會不遺餘力,但凡說出半個不字,隨便你們怎麼辦都行!”

蔣天鷹見前面鞠躬的尚揚,非但沒有感覺舒坦,反倒是覺得他在向自己炫耀,咬牙道:“我恨不得扒你的皮,喝你的血、抽你的筋!”

蔣放相對冷靜一點,知道現在被他激怒就落了下乘,一扭頭,推著蔣天鷹向前方走去。

“尚揚啊,你也別站著了,你的誠心大家都能看到,我相信沒有過不去的坎,先坐吧…”

白山緩緩開口。

尚揚緩緩站直身體,重新走回座位。

分別落座之後。

蔣放眯眼一笑,像是彌勒佛一樣人畜無害,左右看看,隨意道:“你們兩方的矛盾我已經知道了,就沒有多提的必要,能坐在這裡,是給我白某人面子,也是相信我白某人能主持公道,你們不要激動,都有什麼訴求,現在可以提出來…”

“能滿足的儘量滿足”

“不能滿足的,大家協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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