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小丫頭的無理取鬧,尚揚自然不可能陪她繼續鬧下去,剛才從張昭嘴裡得知兩個很重要的資訊:那個女人的男人在監獄裡,那個女人是惠東市最有名的兩朵花之一。

能進入監獄,再看女人的作風,只要稍稍有些腦子就能想到他得是什麼樣的兇悍貨色,女人這種生物與寶貝一樣,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哄到床上不算啥能耐,守住一輩子才算威武。

還有兩朵花之一的名頭,樹大招風,能被稱為“花兒”就說明有很多眼睛在盯著,上至天潢貴胄、下至富甲大商,恨不得二十四小時盯緊他。

尚揚承認,那個女人確實能滿足男人的一切幻想,但身處販夫走卒序列,有膽想,也得有福消受,小丫頭隨口一叫不要緊,要是傳出去說不準會招來什麼樣的麻煩,犯不上,太不值當。

馮程程在這點上倒沒堅持,只是沉下臉一副不開心的樣子,嘴裡又小聲嘀咕著:“多少人求著我讓我叫他們一聲爸爸,我都沒叫,主動叫你還不願意,狗下人…一輩子都是狗下人”

對她的話置若罔聞,如果在嚇她,反倒是自己狹隘。

搭帳篷,燒飯、燒菜。

張昭在被尚揚折服之後徹底喪失了嘴巴功能,但也沒賭氣到什麼不幹,一言不發的工作,菜很簡單,就是西紅柿炒雞蛋,還有一份速食雞腿,最耗時的是一份紫菜蛋花湯,帳篷也不難,這個季節還不涉及晚上有多冷,地處山腳下氣溫會低幾度,不過也無傷大雅,都是充氣睡袋,每人又發一個熱水袋。

艱苦的條件導致當天晚上就有一半小朋友哭著喊著要回家。

趙組長、白姐、王瑞齊上陣,廢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把他們安撫。

尚揚見不了他們集體大合唱的場面,就獨自一個人走到一邊,山水相依,有山的地方必然有水,尚揚就獨自坐在小河旁,天上的月光洋洋灑灑鋪蓋在河上,致使河裡波光粼粼,配上潺潺的流水聲,周圍還蟋蟀在叫。

鄉間、莊家、河水、群山。

哪怕是一個人也不顯淒涼,他拿起一株狗尾巴草放在嘴裡,隨著他咬動,另一側恍如狗尾,來的時候葛中說是散散心、把腦中的事都給清除出去,確實起到了很好效果,至少現在心不那麼亂,有時間開始整理心情。

憋著一股火,要找到闖進自家門的那個女人。

含著一口氣,要在趙本忠一家人面前挺起腰桿。

忍著一股勁,要在拳場揚名立萬。

誰都知道事情要一件件的做,飯要一口一口的吃,欲速則不達,但當把所有事情都放在一個人身上時候,壓力就是無形的。

每當夜深人靜他都喜歡聽那個叫“悠悠”女主播的聲音,除了聲音之外,也在開導人,比如:天將降大任必須有磨難啊、比如世界觀該如何確立、比如瀟灑是不是生活態度、比如錢是否重要。

悠悠更多的時候在講心靈雞湯,可雞湯對夜深人靜還在聽廣播的無聊人們格外有效。

“噠噠…”

尚揚身後傳來腳步聲。

他轉過頭,就看一個女孩在月光下弱弱的走過來,是王瑞,長得不算漂亮,卻很附和尚揚審美的女孩,一下午時間都在陪小朋友做遊戲,抵達這裡又帶著他們用鏟子挖地,說是能挖出石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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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看你一個人在這邊坐,就過來看看,沒打擾你吧?”

王瑞的聲音還是那樣嬌弱,本應該很清脆,只是沒有底氣。

“沒有…”

對於有童心的女孩,尚揚還是不反感的:“你忙了一天,帶他們做遊戲、帶著他們唱歌,剛才又要哄他們睡覺,比較辛苦…”

“我也沒事的”

王瑞迎上尚揚的目光,又紅著臉低下頭,想了幾秒,才想起來把正事給耽誤,緊張道:“你要小心張昭,他這個人報復心理很強,以前單位有位他追求的女同事,沒同意他,找了男朋友,後來他開車給同事的男朋友撞了,聽說如果不是搶救及時,很有可能喪命…”

“沒事,謝謝了”

尚揚嘴上答應的輕鬆,心裡卻暗暗提起戒備,眼睛隨意瞟了下帳篷,張昭正坐在篝火旁,好像在若有若無的打量這邊,其實他第一次見張昭,這傢伙給他的感覺就不是很好,談不上賊眉鼠眼、也不是道貌岸然,乍一看是普通人,身上散發著痞氣,可深入的看就會發現他心思很重。

心事重的人,很有可能做出極端的事。

正面無法抗衡,背地裡給一下,也夠人喝一壺的。

“你真的需要小心他!”

王瑞再次強調:“而且他有背景,他有個哥哥叫張宇,是市裡李振乾的司機兼保鏢,聽說全市的人都的給面子,黑白兩道通吃,還有一次我們同事過生日,大家在酒吧裡喝了點酒,把蛋糕扔的到處都是,與酒吧發生矛盾,要讓我留下,是張昭給他哥哥打電話,他哥哥人沒來,只是打了個電話,酒吧老闆就親自出來給我們解釋說是誤會,還把我們當天的消費全給免了…”

聽到李振乾,尚揚的眉頭微微一皺。

這個名字在惠東市及下屬地區如雷貫耳,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臨水縣的疤瘌在他面前連大氣都不敢喘,尚揚沒見過,聽說過,年紀已經快七十歲。

他這個人成名比較奇葩,在人生的前六十多年都是不溫不火,市井老頭一個,每天下下棋,喝喝小酒,心情好的時候還在柳樹下搬兩個小馬紮給人理髮,三塊錢一位,以前應該是理髮師,手藝還不錯。

有一天應該是某個流氓喝多了,跑到他的理髮攤上理髮,言語可能不乾淨,李振乾一氣之下就給剃了光頭,理完發那個流氓並沒動,看上去像是睡著了,老頭子氣不過,抬手給了流氓一拳,只是這一下,就看流氓的腦袋上順著頭皮流出了血絲…

腦出血、人死了!

運氣可謂差到了極點。

更為差勁的是,這個流氓在市裡也算是有一號的人物,人沒了,家屬要個說法,自然找上了李振乾,雙方各執一詞最後上了法院,法院根據鑑定主要原因是酒精引起,所以責任很小,流氓的家屬自然不同意,開始明裡暗裡找麻煩。後來不知怎麼回事,李振乾身邊突然多出一批人,凡是來找麻煩的流氓全部被打斷一條腿,手法極其彪悍。

最後終於引出了流氓的頂頭大哥孫二爺。

孫二爺。

叫爺,其實還不到四十歲。

直到現在惠東市還滿是他的傳說,是唯一一位在惠東市說一不二的人物,像現在說傳的這個大佬、那個哥,全都是他的小弟。

尚揚在血氣方剛的年紀,最崇拜的就是這傢伙,嘴上還常常說:總有一天我帶著你們殺進惠東市,踏平孫二爺。

只是這位大佬並沒等到尚揚去踏平他的那一天。

在對上李承乾的一刻就註定是他光輝黯淡的一刻,任誰也不可能想到一個市井老頭會有如此背景!

據說孫二爺為了抓打斷他手下腿的那些傢伙,在全市範圍內放下話,誰要是能提供線索,現金獎勵十萬元,他帶著幾車人,浩浩蕩蕩前往李振乾家裡,氣勢十足,煞氣沖天,只是沒有見到人,剛剛進到小區裡,帶著十幾人就全部被放倒,根本沒有反抗機會。

第二天孫二爺就被抓起來。

兩個月後:由於重傷害、非法牟利、非法拘禁…等十二項罪名被判刑,死刑、緩期兩年執行,被判刑的時候上了惠東市報紙、新聞、廣播,鬧得轟轟烈烈,可以說惠北市兩百二十萬居民無人不知。

一代梟雄孫二爺的落幕。

也就成就了李振乾的崛起。

花甲之年登頂惠東市巔峰,成因到現在都是迷。

有人說他是某大型組織退役成員、有人說他有個朋友是重要人物、更有奇葩的說他曾在國外幹過僱傭兵,還是團長,手下都是猛人。

眾說紛紜,但從一些列事件都不能否認,這個老頭現在就代表著惠東市巔峰。

李振乾的司機的弟弟…確實有無法無天的資格。

這樣的人要報復,真是一樁讓人頭疼的事,就連尚揚目前認識最大的人物,葛中,貌似都沒有抬頭正視的資格。

“時間也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尚揚沒再多想,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未雨綢繆固然重要,可當有些事自己連未雨綢繆的能力都沒有,還不如腳踏實地想想當下的事。

王瑞認真的看了看,見尚揚的表情,滿肚子提醒,不知道如何繼續說,只好跟在旁邊向帳篷走回去。

一共三個帳篷。

一個大帳篷,十二個小朋友一起睡,尚揚睡在門口位置,保護安全,這一個帳篷耗費兩個小時,好在足夠大。

兩個小帳篷。

是幾位輔導員的住所。

尚揚也在防著張昭,畢竟有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哥哥,曾經還製造過車禍,有做陰險事情的前科。

十一點沒事。

十二點沒事。

凌晨一點…

“噠噠…”

外面響起有輕微的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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