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火輝煌,不夜城。

辦公樓、辦公室。

“咯吱”

房門被輕輕推開,灰頭土臉的何尤夫並沒立即去醫院,首先回來報道情況,剛剛進門就把腰彎下來,他實在沒辦法正式馮玄音,突然之間覺得很喪、生活也沒什麼意思,自己活了小半輩子,居然被一個毛頭小夥打的灰頭土臉,辜負了馮玄音的信任、也辜負了這麼多年來,別人的目光。

馮玄音還穿著那一身古風衣服,背對著門口揮毫潑墨。

“李龍出手了?”

聽聲音,好似對今晚的結果並不意外。

何尤夫愣了愣,隨後低沉道:“對不起!”

“啪嗒”

馮玄音聞言轉過身,看向何尤夫,見他的樣子一眼就看出受傷,卻沒有詢問傷勢,波瀾不驚道:“在足夠誘惑面前,任何人都是瘋子,把男人逼瘋也把女人逼瘋…”

下巴微微昂起,美如畫的臉上猶如雲霧在山嶺翻滾,散發出絲絲妖異。

“還有什麼情況?”

何尤夫忍住疼痛,深吸一口氣道:“姓丁的綁了一身炸管要同歸於經,把事情鬧大,已經點燃,等待爆炸,最後卻意外的因為他嚇尿,而把炸管熄滅…尚揚見到的第一反應並不是跑,而是從過來要把炸管從他身上拿開…”

何尤夫很不想說,非常不想說,不能漲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尤其是在馮玄音面前,全世界男人都比自己弱才好,可他又不能不說實話,這是最基本的愛意。

“我們所有人都趴在地上,企圖活命,可尚揚卻蹲在炸管面前,瞪眼看…看著它爆炸!直到最後,炸管也是被他卸下來扔掉!”

本來心如止水的馮玄音聽到這個訊息。

陡然之間變得凝重。

甚至懷疑何尤夫在說謊,美眸凝固,死死的盯著:“你確定?”

世間有幾人敢眼睜睜的看著炸管爆炸?

沒人調查過。

但絕對是極少數中的極少數。

“確定!”

馮玄音聽到這個回應,重新轉過頭,看向窗外、看著萬家燈火,眼裡出現陣陣漣漪,她不信命、不信運,只相信一句話:人定勝天,抱著這個信念這麼多年來才能在惠東市立於不敗之地。

可她也會時不時想起,在十年前,風華正茂的年紀,在去往國內著名武功山時遇到一位老道,那道人對她說過一句話:女人為陰、男人為陽,陽盛陰衰,時也、命也。

當時的馮玄音正值年少,可性格早已凸顯。

反問道:“為何陽盛陰衰?女人能抗半邊天!”

老道笑而不語,緩緩離開。

她不甘心的又對著背影喊道:“我叫馮玄音!”

老道沒回頭,只是說了兩個字:“別急!”

在當時馮玄音只認為這是一句打擊自己的話。

可自從接手不夜城,發現這句話越來越有意思,說的可能只是自己,男人的剛強性格佔據主人格,女人的軟柔性格佔據下風,即陽盛陰衰。

時也。

可能是一時。

命也。

說的可能是不得不接手不夜城扛起半邊天。

隨著年齡的增長,閱歷的加深,她又重新看這句話,男人、女人,本身就是兩種人,陽盛陰衰,指的是終有一天男人會上

位,而自己會落入下風,時也,等待時間,命也,緣分註定…

她不止一次的假想過,有那個男人能把自己的銳氣壓下去。

周騰雲?

已經死了。

李振乾?

黃土埋在脖子的老頭,沒有什麼殺傷力。

孫二爺?

他在監獄裡,最快還得十幾年能出來。

沒有、絕對沒有!

她也一直堅信著這一點。

可現在,她有些動搖了,性格決定命運這句話不是完全沒有道理,敢於開槍的人未必比被殺的人要狠,但敢於正視爆炸的人,一定不是善類,她回想自從知道尚揚這個人以來,尚揚就像是坐火箭一樣,從一個市井小民變成如今的身份。

光武帝劉秀。

一個運氣來了,擋都擋不住的人。

尚揚的運氣貌似也到了。

他會是那個老道說的,讓自己無法抵擋的人?

“呼…”

五彩變換的霓虹燈光透過玻璃,只剩下薄薄一層映在馮玄音臉上,卻讓她的瓊鼻、唇瓣、美眸、以及如羊脂白玉的皮膚都鍍上一層妝容,越發美妙動人,察覺到自己想的太多,及時控制情緒。

又開口道:“我對上李龍,有多大把握?說實話!”

說的波瀾不驚。

被外人聽到也會當成一個笑話,她是誰?地位高不假,可一個女人對上李龍能有什麼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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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再看何尤夫的表情,會讓人笑聲戛然而止。

因為何尤夫看似很嚴肅的在思考。

沉重道:“五五開!”

“嘭”

話音剛落,馮玄音瞬間抬手拍在書桌上,巨大的響聲充斥辦公室各個角落,她白皙纖細的手指碰到桌子上會讓人心疼,可就看,放在一旁近兩斤重的硯臺,被震得躍起足足有三釐米。

“嘭”

硯臺又砸回寫字檯。

“六/四…你六,他四!”

何尤夫順勢改口。

馮玄音聞言眼裡漏出一絲笑意,轉過頭道:“不用急、不用燥…能共苦未必能同甘,大堤都是從內部瓦解,用不了多久,吳蘭就會倒下…”

何尤夫愣了愣,沒想明白,卻也沒問。

與此同時。

自建莊園。

別墅內的客廳沙發上。

李振乾滿面憤怒,這麼多年第一次、第一次有人敢挑釁自己的威嚴!不要說現在的吳蘭,就是當初的周騰雲來找自己,不也得按照自己的思路走?

“太多年沒動,已經有人忘記我李振乾是幹什麼的了!”

他深沉切深邃的說到。

確實,當年就把孫二爺弄到,憑藉的可不僅僅是武力。

張宇站在對面,也沒先去醫院,一手捂住胸口,微微彎腰,說話有氣無力,緩緩道:“李老…李龍絕對不是惠東市能孕造出的人,我懷疑…他接受過專業訓練,當下武術傳承有一句話很貼切:大師在流浪,小丑在殿堂…他的硬氣功、卸骨法,沒有艱苦卓絕的訓練很難練造到如此地步”

他緩了一口氣又道。

“當年我在俱樂部的時候,特意請教過一位表演金槍刺喉的大師,他說過,如果要抗住槍頭頂住,至少要練七年以上的硬氣功,剛才簡單估算,我抱住人產生的壓強要

大過金槍,所以他,至少練十五年以上”

“十五年”

李振乾一愣,隨後冷聲道:“十五年又如何?只是在惠東市這地方沒人動的了他罷了,我讓他派過來幾個人,李龍還能護得住吳蘭?”

“李龍在他們面前確實不足掛齒!”

張宇話鋒一轉:“只不過,當年他們來一次把動靜鬧得很大,如果再來,成功讓吳蘭把股份轉讓,及時成功了,恐怕上面也不好看…”

李振乾怒火突然凝固。

確實,他們過來動靜就鬧得太大。

張宇說這話絕對不是完全好意,如果被人知道他並不是最牛的人,那些人過來把事情解決,萬一留下一個人在李振乾身邊,自己去哪吃飯?

迅速補充道:“還有馮玄音,她一定忍不了,等她們之間矛盾再升級,勢必會請您老繼續出山,到時候就不是咱們開口,而是她們主動贈予!”

李振乾聞言,面色終於好看一些。

確實。

對於惠東市而言,那些人就是大炮。

當年出現一次,炸出了孫二爺這麼大一個坑。

如果再出現,股份哪怕到自己手中,也會讓人覺得仗勢欺人,名聲不好。

穩住心神道:“尚揚呢?他還是什麼都不知道?”

對於這位孫女婿,李振乾不承認、也不想認、更知道兩人不可能在一起,只不過當下想從尚揚身上充當突破口。

“應該是大小姐沒與他提過!”

“呵呵…”

李振乾微微一笑。

就在兩位大人物都在討論的時候。

尚揚已經告辭回出租屋,這一路上心裡還都在嘭嘭亂跳,並不是緊張,而是激動,旅遊景區已經是固定盈利場所,雖說相比較投入不是很大,但也在盈利,溫泉山莊加入擴建,把周騰雲當初的設想全部加入,未必不能成為比肩不夜城的休閒場所。

最關鍵的是:第一年不用上繳。

身份也衝給別人打工,變成為自己賺錢!

再直白一點說。

以前身份是別人給的,衝進以後,面子就是自己賺的!

想到這點,野心勃勃又幹勁十足。

“丁小年啊丁小年”

尚揚嘴裡不禁唸叨出這個名字,這傢伙被所有人唾棄,目前而言連吳蘭都坑,但對兄弟沒得說,尚揚也不知道該怎麼評價他。

“咯吱”

說話間,抬手把出租屋的門開啟,順手開啟燈。

“湊”

看到裡面情況瞬間嚇一跳,這個出租屋已經不是原來那個,畢竟疤瘌找的那兩個人死沒死裡面並不清楚,很晦氣,他換到另一個小區,找搬家公司搬的東西,還沒告訴任何人,對於自己而言,這裡也是第一夜。

可現在。

不但訊息走漏,人已經堵在屋子裡。

就看沙發上,最左邊和最右邊各坐著一個女孩。

左邊的頭髮波浪卷、一身緊身衣物婀娜多姿,性感至極。

右邊的扎著馬尾辮,一身背帶褲發育良好,清純可人。

李念和陳雨童。

她們倆怎麼找到的?怎麼進來的?

“唰”

兩人的目光也齊齊看過來,惡毒、幽怨、憤怒、毒辣…極其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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