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

房間內陷入很長時間的安靜。

全都盯著地上昏迷不醒的裘先生,不知道該說什麼,同樣不知道該怎麼說。

史珍香以為尚揚出現,事情會有所緩和,讓局勢不至於緊張。

尚揚則認為李莽在外面適應這麼長時間,不會像以前一樣一根筋,懂得最起碼的人情世故,哪成想,他還是那個有脾氣就發的主。

“啊…”

還跪在地上的四名傭人率先反應過來,雙手抓著臉,發出尖銳慘叫,她們在這這裡工作多年,早就對裘先生心悅誠服,從未想過有一天能看見他在自己面前倒下,這幅畫面對她們而言非常詭異。

“攔住,讓她們閉嘴!”

尚揚聽到尖叫聲嚇了一跳,不過反應很快,必須讓她們閉嘴,來的時候看到這裡有多少人,一旦影響擴大,事情更沒辦法收場。

史珍香距離最近,聽到命令,迅速衝過去,對待這些人比較粗暴,一腳一個放倒,全都踹昏。

只不過,速度再快也沒有聲音傳遞的快。

“譁啦啦”

門外的人聽到尖叫聲,同時一時間向別墅內看過來。

也都變的嚴肅。

隨後第一時間衝進來。

“譁啦啦”

史珍香帶來的守在門外的保鏢看到他們動,也同樣衝進來,客廳內登時湧進十幾人,當看到倒在地上的裘先生、還有滿面鮮血生死不知的龍飛,全都倒吸一口涼氣,顯然也沒想到事情能發展的如此慘烈。

裘先生的人反應極其迅速,第一時間從口袋裡拿出武器對準尚揚三人,他們剛剛沒有阻攔尚揚,主要原因是見他穿著不凡,再加上史珍香的人對其尤為恭敬,要是知道他進來之後會這樣,在門外就會毫不猶豫射擊。

史珍香的人也反應很快,見到他們拿出武器,也不再隱藏,拿出武器對準這些人的腦後,一時之間,劍拔弩張。

氣氛極為緊張,只要誰稍稍激動,房間內的人沒有幾個能活下來。

“咱們得走,必須得走!”

尚揚站在原地沒動,也不能輕舉妄動,要是被這些無名小卒扣動扳機,自己沒處說理,既然事情已經這樣,必須要做的就是轉移戰場,不能在他們的主戰場。

史珍香顯然也知道這點,臉上的汗水如雨點一般不斷向下流,緊張兮兮用本地語溝通著,尚揚聽不懂,不過見她緩緩向裘先生走,並且讓一人過來試鼻吸就知道,應該是在說裘先生沒死,只是昏迷。

他們又開始溝通。

大約兩分鍾之後,史珍香的人率先放下武器,隨後這些人也緩緩放下武器。

“走”

史珍香從牙縫裡走出一個字,說完,走過來,到李莽身邊抬手拉住,走到尚揚身邊用另一只手拉住,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下,緩緩向外走。

清晰能感覺到這些人眼中泛出的殺氣。

走出門,坐上車。

迅速啟動,向外狂奔…

“完了”

走出大門,史珍香嘆息一句,全身力氣都像是被抽空,眼神也變的空洞。

李莽坐在前排,時不時看向後視鏡,又時不時撓頭,想說什麼最後還是沒說出來,緩緩低下頭,他也知道自己做錯了,可在那種時刻,脾氣上來了,沒控制住,現在後悔也晚了。

“裘先生的勢力有多大?”

尚揚問道。

他沒責怪李莽,現在說什麼都沒用。

同樣沒問勢力是不是很大,從住宅就能分辨出來。

“唰”

史珍香聽到尚揚問話,猛然轉過頭,重新恢復精氣神,眼裡露出絲絲近乎怨毒的目光,看的人遍體生寒,與尚揚的生意可以不做,最多算是錯過發展機會,但是得罪裘先生,預示著根基都將會受到毀滅性打擊。

史家在這片土地上這麼多年,都一直奉承著不招惹本地勢力的原則,沒想到現在招惹了,還招惹到最大的一股,要是因為自己的事還可以,偏偏是一個傻大個給壞了事。

“大,非常大,大到史家不敢觸碰,大到他牆掛的照片有參加國宴的,你說有多大?”

從語氣中不難聽出火氣。

尚揚也變的凝重,能參加國宴,預示著不單單是在某些方面勢力大,更代表著根基很深。

在來之前並沒做過太多調查,倒不是不做準備,而是他想採用“承包制”把一切問題都推給史珍香,自己只需要出技術、出資,剩下的所有關係留給她斡旋就好,不用浪費太多時間和精力。

可現在的情況,有些棘手。

想了想問道:“咱們現在去哪?”

這條路不是回酒店的,方向正好相反。

“跑,不跑在這裡送死麼?”

史珍香氣惱回應,她也想心平氣和與尚揚說話,可是一想到裘先生醒過來的暴躁樣子,心裡就一陣忐忑,要是能光明正大的鬥一斗,以史家的火力,根本不畏懼,可問題是,二者根本不站在一個高度上,沒有鬥的資本。

“位置在哪?”

尚揚又道,說完,擺擺手:“我知道在哪…”

迅速拿出電話,不能自己跑,丁小年和李龍還在酒店裡,可想而知,裘先生找不到自己,一定會找他們,把電話撥給丁小年,接起電話,告訴他快點跑,給他共享位置,一路追過來…

做完這一切,這才問道:“裘先生找你是要合作?”

“不合作,破壞合作!”

史珍香迅速道:“還有一個大禍等著你們,看到地上躺著那個人了麼?叫龍飛,是尚丸的代言人,他來這裡的目的就是破壞合作,不讓第一炮打響,裘先生叫我過去的目的是,不讓我合作…”

她本想說合作算了,可現在想想時間還早。

“尚丸?龍飛?”

尚揚聽到這兩個名字,心臟陡然提起,他還是第一次聽到準確名字,如果真是如此,那麼在非洲應該也是這個龍飛指使,背後的大頭,自然就是這個叫尚丸的。

“你不知道?”

史珍香聽他用疑問語氣:“尚丸,也是家族繼承人,是你父親的弟弟,對了,他倆還是雙胞胎,長的一模一樣,你居然不知道?”

她很不可思議。

尚揚

確實不知道,之前的調查沒調查出任何有用資訊,不要說自己,就連一直蟄伏的仙姐,恐怕也沒能查出任何資訊,要不然她也不能抓了尚天威脅尚垠,史珍香也是親眼見到,才知道這個神秘家族的存在。

否則,她也只是有所耳聞而已。

尚揚甩甩頭,當下不是思考這些事情的事情,要抓住主要矛盾,尚丸的本意就是阻止建設基站,而現在又與裘先生發生矛盾,看史珍香的樣子,恐怕接下來的路會變的舉步維艱。

史珍香沉吟片刻,強忍著讓自己火氣壓下去,理智道:“等會兒到了地方,我會給你們安排船,立刻出境,走,走的越快越好!”

對尚揚的怒火可以在別的地方彌補,還有一點,必須讓他覺得欠自己!

“不走!”

尚揚迅速回應,一旦離開,就代表著這次出行失敗,萬事開頭難不假,可再硬的骨頭也必須啃下來。

“不走?你瘋了?”

史珍香強忍住的火氣,又開始噴發:“尚揚,我告訴你,無論是裘先生還是龍飛,都不會善罷甘休,他們一定會找你,找到的結果很顯然,即使不敢動你,李莽他們絕對不可能活命,到時候你別怪我見死不救,跟他們鬥,我都不起!”

要是尚揚走了,自己最多是受到損失,還不至於魚死網破,自己所受損失有多大,以後與尚揚的談資就有多大,可他在這,自己就變的非常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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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助他,那就代表著徹底翻臉。

不幫助,剛剛把他帶出來的情也未必會記得。

走。

只有他離開才是最好的選擇。

“先別激動,車到山前必有路”尚揚緩緩回應,又問道:“這裡有沒有能與裘先生抗衡的人?”

找人制衡,是最好辦法。

“沒有,一家獨大!”

史珍香簡潔回應,又道:“尚揚,我必須再強調一遍,我能做的最大程度,就是送你離開,要是指望我繼續保護,與裘先生玩命根本不可能,所以後果要想好,出了事跟我沒半毛錢關係!”

她是真焦慮,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先別激動,我想想”尚揚聽到沒有人能與其抗衡,更加嚴肅,當下的局面也就意味著,這個小國的巨無霸要吞了自己。

“媽的,我就是賤!”史珍香憤憤不平罵道:“為什麼要帶這個傻大個,腦袋進水了,真是進水了…”

說完,惡狠狠看向李莽。

李莽把頭壓的更低,將近三百斤的身體,快要蜷縮成一團。

“跟他沒關係,該發生的早晚要發生,如果是我,也會揍他們,還會更嚴重”尚揚及時開口,衝動的人都多愁善感,已經這樣,沒必要讓李莽繼續增加心理負擔。

“你還挺護犢子,呵呵…”

史珍香鄙夷的一聲冷笑,笑聲還沒等結束,電話突然響起,她拿出電話,當看到上面的備註,臉色登時嚇的煞白,拿著電話,不知所措。

尚揚看了眼上面的備註,史珍香是華裔,所以多數時候用的都是華夏文字,清晰可見上面寫著三個大字:裘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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