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乞的眼睛漸漸瞪大，看著眼前這一副不可思議的場景。
神碎海中，不再是一片宛若水流般的漣漪，而是不同的形狀和形態。
長、方、扁、圓……等一切形態和形狀都可以看到，瀰漫在林乞的周圍。
而在神碎海場面之中，不再是無形的變化，而是慢著不同的顏色，宛若一片萬花筒才能瀏覽到的奇妙景象。
緩緩的移動，或是前移，或是右斜，或者倒著走，或是旋轉....
不一會，無形的力量從歸時虛身上消散，手掌再次一揮，一切都消失不見。
林乞眯了眯眼，看著熟悉的空院一切，水流圍繞著圓形平臺移動，彷彿回到了現實。
但腦海中的記憶告訴林乞，方才的一切都不是夢，而是切切實實存在的。
林乞深吸了一口氣，氣息有些慌亂，再次拱手道：“歸院長，修為高強，讓晚輩佩服！”
歸時虛不在意道：“等你到了王尊海的層次，對於神碎海掌握，各種感應方式還是能夠熟練於心的，簡簡單單的演示，可算不得什麼...”
林乞聽到這番話，雖是簡單，但感覺卻是不同。
方才聽歸時虛所說，每個武者所能看到的神碎海情況都不同，分成四類，但這隨手而為，說明歸時虛對於空間之海的掌握，已經到了一個極為可怕的地步。
於是，林乞也不客氣，提出了一個有一個的問題，而歸時虛也一一演示了聲、觸、聞三種感應方式。
其中觸感，林乞在感受到時候，極為的奇特。
因為，武者只有藉助念力才能真正感覺到神碎海各處給武者不同的感覺。
說起來有點拗口，但事實卻是如此。
冷的，熱的，溫的，甚至於光滑的，粗糙的，細膩的，顆粒感，涼的，顆粒感帶著光滑的，尖刺般的....
當念力在周圍的神碎海中移動的時候，這些感覺不由自主地湧入林乞的腦海中，體驗到神碎海的奇妙。
而聞的感應方式，讓林乞也大開眼界。
在藍星上，林乞聽說過一個說法，人類能辨別1萬種不同的氣味。
可以從側面證明，人類的嗅覺系統也是相當複雜而專業的。
如果暴露在單一的花香中，人只要3分半鐘，就能極大提高對這種花香的辨別能力。
但當時林乞看到這件科普的時候，不算是不屑一顧，嗤之以鼻倒是真的。
一萬種不同氣味，你騙鬼呢！
可是在方才，林乞在歸時虛的幫助，被神碎海包圍起來的時候，算是真的相信了。
香，臭是最直觀的感官刺激，看起來只有簡簡單單兩種，但若是細分的話，就有點誇張了。
比如說香，可以分為桃花香，杜鵑花香，月季花香，馬蹄蓮香，迎春花香....數之不盡。
並且，若是將一朵桃花和一朵杜鵑花揉碎在一起，就成為了另一種花香，也就是另一種氣味。
再臭，最直觀的便是便便，但每個人的便便氣味都不一樣，若是要細分的。
並且便便包括著數以萬計的動物，每個動物都不一樣。
這樣簡單的算一下，氣味分類真的很多。
一萬種真的算是少的....
而在歸時虛特意設定的神碎海中，林乞聞到了數之不盡的味道，最終在自己的要求下，歸時虛停止了神碎海。
林乞方才解脫出來。
被無數中氣味圍繞，真的不是一種難得的體驗，就是折磨。
並且那些氣味不是一起湧來，當你的念力到神碎海那個位置，感官就有相應的刺激。
隨之，林乞最後體驗了為聲音，特意設定的神碎海。
處於這一片神碎海中，擺在林乞面前的是相同的漣漪，無形的漣漪，並沒有五顏六色的情況，或者氣味紛雜的世界，只是許多不同的聲音罷了。
當林乞不動用念力去感應的話，神碎海中的聲音大致差不多，只不過聲音分長短、高低罷了。
但若是動用念力去感應，林乞似乎發現了一個不一樣的世界。
笙、蘆笙、排笙、葫蘆絲、笛、管子、巴烏、壎.......
不算林乞覺得是樂器的聲音，還有風聲、雷聲、雨聲.....
甚至於石塊敲擊的聲音，鍵盤擊打的聲音，老人的聲音，孩子的聲音，青少年的聲音，青壯年的聲音，中年人的聲音，甚至於新聞聯播的不同聲音...
還有腳步的聲音，老人的腳步，小孩的腳步..
當林乞聽到某種靡靡之音時，面前的神碎海突然消失不見。
林乞眼睛迷茫了一會，直到聽到周圍水流激盪的聲音，方才醒過神來。
形、聲、觸、聞，四種感應方式，自己體驗個遍，對於空間之道也有了深刻的理解。
而心中之前關於四種感應方式的疑惑，也跟著消失得無形無蹤。
這麼多形狀，這麼多聲音，這麼多觸感，這麼多氣味，存在在神碎海的每一處。
只是因為武者的感應方式不同，修煉的功法不同，所以才會有如此分類。
此時，林乞不得不感嘆滄浪山歷史悠久，傳承精深啊....
仍舊在長桌後的歸時虛，看到林乞長出了一口氣，眯眼笑道：“怎麼樣，明白沒有？”
林乞又吸了一口氣，沉聲道：“有點明白了...但我還有一個點不明，雖然看到四種感應方式，但是我該選擇哪一種，或者說，應該選擇哪一類空間功法，才會更適合自己？”
四種感應方式，要想全部掌握，其中的千變萬化，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夠記住的。
對於武者來說，尤其是像自己這樣的碎靈境初期武者，也只能選擇其中一種來加以研究。
這樣才能事半功倍。
歸時虛撫了一把白胡子，解惑道：“那要看你對那種感應方式最敏感，換句話說，你去往霧隱處時，看到微型神碎山周圍的神碎海，你第一種感覺是什麼？
能夠看到顏色或者形狀？還是聞到各種氣味？亦或者能夠有各種觸感？還是能聽到不同的聲音？”
“這....”林乞沉吟著。
歸時虛這樣的解釋，自己也知道用意所在。
回想起自己在失落崖邊第一次看到神碎海，就是無形的漣漪，但並沒有形狀變化，也沒有顏色變化，比之剛才的奇妙情景差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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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氣味或者觸感，這些更無從談起。
而聲音的話....
自己當時聽到的，卻是有些變化。
但回想起來，也只是聲音高低和長短罷了...
也沒有各種樂器或者腳步或者雨聲等等存在...
林乞思索了一會，最終開口道：“歸院長，不瞞你說，當時我第一次看到神碎海，只看到一圈無形的漣漪，還有就是聲音的長短和高低而已...
嗯...我應該選擇‘聲’這種感應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