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十一點半，正常來說這個時間大部分人都已經進入夢鄉，另一部分人或是玩遊戲，或是耍手機。
但現在，所有居民樓將近百分之九十的人家依然亮著燈，而新濱鎮這個小城鎮，更是有一種燈火通明的樣子。
不同的是，這些新加入的夜貓子，大多是在電視、電腦和手機上不停地刷新聞，生怕錯過什麼重要的訊息。
趙寒曦家裡，倉先生臉色不太自然的看著紅琴，可後者卻不依不饒，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他。
倉先生乾脆裝作聽不見，轉過身和趙寒曦介紹起鏡花水月的修煉方法。
“裝聽不見是吧？若是讓那些天師知道鏡花水月的修煉之法在你手裡，你說到時候……”
紅琴一個閃身來到倉先生身邊，臉湊到後者耳邊，身體黑如鬼魅，一雙眼睛閃閃發光，像個惡魔一樣在其耳邊帶著幽幽地聲音說道。
倉先生渾身觸電般顫抖起來，連忙轉頭看去。
“唔！”
“呃！”
房屋裡的空氣彷彿停滯了一瞬。
“那個啥，你們繼續，我先研究研究這功法……”趙寒曦乾咳一聲，急忙將身子背對著兩人，拿著卷軸在那裡細細翻閱。
“你……”
“你……”
安靜了一小會兒，兩人異口同聲的說了一聲，隨後倉先生站起身，趁紅琴還有點沒有反應過來，將其推到牆邊，手撐著牆壁，壞笑一聲。
“這可是你自己湊過來的，跟我可沒什麼關係啊，你要是覺得吃虧，再親兩下倒也是可以的。”
“我才不稀罕！趕緊說，不然我可就給新天師協會發傳信了！”
“呃……這個……”
“噗！”本來臉色羞紅目光躲閃的紅琴，看到倉先生突然變得支支吾吾，頓時忍不住笑起來。
“就你這樣還學別人壁咚？還不快老實交代！”
倉先生考慮了半天，知道紅琴肯定是要問個明白，只能無奈道：“鏡花水月的創造者算的上是水鏡先生的後人吧，你也知道水鏡先生也是位修士，他老人家雖然淡泊名利，但修士一道，怎樣都會引來些對立者……我呢，目睹了他這位後代一次修煉時被人暗中出手干擾，但這前輩實力非凡，身體受重創的情況下以一敵三，將那三人全都打殘，隨後他也不知所蹤了……”
“那這功法……”
紅琴剛想插嘴問，倉先生似乎陷入回憶中，繼續道：“幾年後，我終於修煉出人身，一次遊歷中，我發現一座奇怪的山峰，從半山腰往上，沒有任何生機，直接露出奇形怪狀的岩石，格外突兀。”
聽到這，趙寒曦不知什麼時候也湊了過來，倉先生的這番描述，讓他很直接的想到了人禿頂的樣子……
“後來我在半山腰發現了一處山洞，幾年可能是那位前輩待過的地方，我就在那裡，找到了一卷秘籍，還有……”
“還有什麼？”
“這個我不能說，至少現在不行，以後我要是覺得可以的話，再和你……你們說……你在這亂聽什麼？功法能看明白嗎？”看到湊過來的趙寒曦，倉先生總算有了轉移注意力的機會，板著臉訓斥道。
不過紅琴對倉先生的脾氣瞭解了不少，適時的沒有再追問秘籍之外的發現，但有點擔心這功法是否真的適合趙寒曦，問道：“我聽說這功法對控制力的要求很苛刻，他······能行嗎？”“這個······之前的火焰不是說並不是我自己的東西嗎，我沒辦法控制好也是很正常的吧？”趙寒曦自然明白紅琴擔心的原因，不太好意思的說道。
倉先生搖了搖頭，十分確定的說道：“不會有問題的，這功法一般的水屬性修士還真沒法學，這小子水屬性的特性卻正好和那位前輩類似，而且他還那麼希望能幫點什麼，就讓他來試試吧，若真能順利將其學會，以後我們也不用太擔心他的安全了。”
“希望如此吧。”倉先生篤定的眼神讓紅琴稍微安心一點，趙寒曦則是如獲至寶般用火熱的目光看著手中的卷軸，隨後煞有介事的把書桌收拾乾淨，卷軸鋪開放在上面，椅子調好位置，端端正正的坐著，那模樣簡直比期末考試前的補習還要有範兒。
“架勢倒不小，希望你能領悟的了吧，我對這功法的瞭解也沒多少，只能靠你自己去理解了，對了，作為謝禮，明天早上怎麼也得來頓肉吧？我可是看見之前送過來的東西裡面是有肉的！”
紅琴無奈的白了一眼這貪吃的傢伙，但同時自己也悄悄地咽了咽口水。
“最好多做點，我明天也過來吃！”
······
凌晨三點，這個時候應該只有一些上夜班或者有急事加班的人還在明亮的燈光下工作。
但今晚，似乎成了不眠之夜。
短短兩天時間，一種新型傳染病席卷全國，感染人數呈指數爆炸般倍增，直到封城命令的下達，這一增長趨勢才有所遏制，但也僅僅是減緩。
一半多的居民住所依然有燈光未滅，為了減輕因傳染病出現的一些恐懼心理，很多人準備通宵玩遊戲，當然也有些家庭搞起來其他娛樂形式。
不過他們都還有一個共同點。
每隔一段時間要看一眼新聞動態。
每個人都希望能夠早點看到傳染病治癒方法的釋出。
當然，另一些人已經和毒素戰鬥了許久。
趙寒曦在座位上動了動有點僵化的身體，乾澀的眼睛稍微有點發紅，不過他的臉上卻沒有多少疲憊的樣子，反而有些小小的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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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看到了他希望看到的內容。
鏡花水月不止是對水的應用和控制，任何液態物質都在其控制的範圍內，也就是說，人體中的各種液態組織液可以控制。
這樣一來，若是能夠將其學會，他完全可以將人體內的毒素分離出來。
雖然他現在還不知道這個過程的困難程度有多大，但無論如何，這是他剩下的唯一希望了。
“老子今天就和你槓上了！我就不信，你比數學題還難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