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夕道:“那你也弄的漂亮點嘛,好歹是在這麼好的地兒,你看看旁邊這家,都要被人比下去了。”
在武館邊上正裝修著一家店,也不算很大,但人家門面做的好,裝修華麗,比什麼都不放的武館強多了。
方巖笑道:“正經武館哪有這些花裡胡哨的東西,走,咱們進去看看!”
推開門,武館內部立時映入眼簾,沒想到武館裡面這麼大,差不多得有兩層樓那麼高,有一個半足球場那麼大,十分寬敞,周圍擺著各種訓練器械,真跟個體育館似的。
看得出來他們不是亂教,還是比較有系統性的,不少盤古族人一對一或是二對二,在一群學員包圍中進行比試,時不時停下來給他們講解。有點基礎的就教習實戰技巧,體能不好的就訓練體能,就是他們方式有點粗魯,陳夕看見方誌正指揮著一群孩子拿著啞鈴,手像螺旋槳一樣轉著圈。
他不停喊道:“使勁,再使勁!”
陳夕擦了擦汗道:“這會不會練過頭啊?容易拉傷的吧?”
相比陳夕的擔心,方巖反而習以為常,他說:“怕什麼,我小時候就是這麼練的,比他們還狠呢,我五歲就用一百斤的啞鈴了。反正就算手斷了也有黑玉斷續膏。”
難怪他們都畏懼族裡的訓練了,像這樣的練法就是陳夕也得跑。
這時一名身材魁梧的女子匆匆迎上來道:“你好,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到……”
開始還有些細聲細氣很有禮貌,但見到陳夕和方巖後又大著嗓門道:“靠,居然是你們倆!”
“方芳?”
陳夕和方巖對視一眼,眼前這人不就是方芳嗎,陳夕問:“你怎麼做起迎賓的工作了?”
看看別人,全都是清一色的黑色勁裝,而方芳則是一副服務員的打扮,手裡還拿著個拖把。
方芳叉著腰不滿道:“還不是大哥他們,說我要當教員還不夠格,就讓我在這兒當個學徒和門迎。”
陳夕看看她的樣子,心想:怕不是擔心你下手不知輕重吧?
就這時候,武館裡的人也都發現了陳夕和方巖,紛紛衝兩人打招呼,陳夕他們微笑致意。
方鼎先是吩咐其他人領著學員繼續訓練,然後帶著方良和方誌過來,方誌大老遠就抱怨道:“你們也太不夠意思了,咱們武館都開了兩天了才來……”
“別胡說!”
話沒說完就被方良打斷,他來到近前說:“是我們不好意思才是,你幫了我們這麼大忙,我們都沒好好謝謝你,主要還是這兒實在太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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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夕笑道:“看你們做的挺好啊,人還蠻多的。”
這裡的學員少說也有百來人了,老的少的、男的女的都有,也是頗具規模了。
方鼎道:“差不多都是三分鐘熱度的,先培養培養他們興趣才好讓他們留下來。”
方誌撇嘴道:“怕啥,反正報名費都交了,他們走就走了唄。”
方芳聞言,狠狠地打了自己二哥一下,皺眉道:“你怎
麼那麼市儈呢,見錢眼開啊你?”
方誌也知道自己說的話不妥,低頭道:“嘿嘿,我就那麼一說,我還挺喜歡我帶的那幾個小子的。”
陳夕笑道:“想賺錢也沒什麼不對,不過你們要真想賺錢,可以學學營銷策略,搞些開業大酬賓、會員費打折的活動嘛,還可以放出‘弘揚中華傳統武術’之類的口號,反正你們都是真材實料,不怕人打假。”
“對了,你們可以給每個學員弄等級嘛,跟空手道的黑帶白帶一樣,初學者可以搞個黑色的手鐲,學的稍好的發個黃色的,以此類推……”
聽得人不住點頭。
方巖意外地看著陳夕道:“沒想到你還懂這些東西,看來你跟著大老闆學了不少啊!”
陳夕擺手道:“那都是電視廣告裡常用的招數,還用得著學嗎?”
反正陳夕經常去的那家理髮店就這麼幹,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在活動中,還不帶重樣的。
方誌朝陳夕豎起大拇指道:“高,實在是高。”他對方鼎和方良說:“咱們也這麼幹吧?還可以增設私人教練,我看來的女學員當中有好多基礎都不行,必須單獨教導。”
天可憐見,方誌說這話的時候完全沒覺得有什麼問題,他一切都是為了盤古族考慮的。
但聽在別人耳朵裡可不是這麼回事了,方鼎斜了他一眼沒說話,而方良冷哼一聲道:“我看你是沒資格當教練了,讓方芳來吧,你來頂替她的工作!”
“真的嗎?謝謝大哥!”
方芳高興得都要蹦起來了,方誌則是覺得莫名其妙,好端端的怎麼就從教員變服務員了?他撓著頭道:“我說啥了?”
方芳將拖把交到方誌手上,對他說:“好好幹,每天早晚都要把整個場館拖一遍。”
“這,我,那我就成打雜的了?”
方誌看看手上的拖把,欲哭無淚,都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就被降級了。
陳夕和方巖笑笑,他說:“好了,那就不給你們添麻煩了,我們繼續巡街去,等你們穩定後再聚。”
方鼎點頭道:“招待不周,我們就不遠送了。”
陳夕和方巖擺擺手,推門出去。
來到外面,陳夕跟方巖說:“看他們做的挺好的,你們一族的人以後也不用去碼頭當搬運工賺錢了,幾個人合夥在各地開個武館也能不愁吃穿。”
方巖笑道:“那哪成,我們出來主要是歷練的又不是賺錢的,而且武館這種東西比不上其他,別看現在好像很火爆,人們其實都是衝著好奇心來的,能堅持下去的很少,新鮮度一過說不定就沒人去了。”
陳夕點點頭,好像確實是這個道理,想學真正的功夫打小就要刻苦訓練才行,要想強身健體的話跟公園裡的大爺打打太極拳就能做到。難怪古往今來那麼多武館門派都開不下去了,當然這之中跟他們敝帚自珍也有一定關係。
也不知道是不是陳夕和方巖的烏鴉嘴起了效,幾天後,方誌找上了陳夕……
這天,陳
夕和方巖都待在小區裡沒出去,因為符許和夏明說今天就回來,所以兩人一商量,乾脆在家裡等一等他們,再一起出去吃頓好的。
只是沒等到符許和夏明,方誌卻找上門來。見他愁眉苦臉的樣子,陳夕忙問:“怎麼了?”
方誌道:“唉,別提了,有人跟咱們搶生意,把學員都給搶走了!”
眼看著學員一天比一天少,方誌不得已,只能來尋求陳夕的幫助了。
“搶生意?”
陳夕和方巖對視一眼,又問:“誰啊?又是開武館的嗎?”
方誌搖頭道:“不是,要真是開武館的我們一定比他們強,可人家是搞藝術的。”
“藝術?”
方誌從懷裡掏出一張皺巴巴的宣傳單,宣傳單印刷的極其精美,上面一眼就能看見宣傳標語——你迷戀西方的油彩畫還是東方的水墨畫?你想成為梵高畢加索,還是張大千齊白石?你想要用手中的筆繪製多彩的世界嗎?到藝術畫室來吧!這裡有好看的、好玩的,絕對有你想要的……
最最主要的是還有一句“學不好不收任何費用”,大家應該都是看了這條去的吧?
“藝術畫室……”
陳夕看那畫室的地址,好像就在武館邊上,方巖納悶道:“難道是我們那天看見的那家?”
當時路過的時候看著還在裝修,沒想到那麼快就開業了,陳夕道:“應該是了,怪不得弄的這麼好看。”
陳夕見方誌眼巴巴地看著他,他攤手道:“這我也沒辦法,人家那是正常營業,一切都是市場決定的。”
誰讓人們就喜歡這種充滿著文藝範兒的東西呢,武館確實有些過時了,聽上去還不如跆拳道空手道這些新鮮。
方誌道:“那怎麼辦?”
雖說那家武館不用付房租啥的,但學員越來越少,他們就只能喝西北風去了,而且開了那麼大的館子沒人去,說出去多丟人吶!
陳夕想了想說:“要不就弄優惠唄,然後說有專門師傅傳授獨門秘技。”
方誌道:“可是咱們的那些武技如果沒個十年二十年的功夫,使出來是會傷著自己的。”
陳夕道:“那我就沒啥辦法了,我畢竟不是搞商業的,要不再讓江廳長給你們宣傳宣傳?”
方誌嘆氣道:“效果應該不大,他們就在我們旁邊,等於是幫他們招人了。”
就在這時,方誌的手機響了,他接起來聽了一會兒,站起來大聲道:“什麼?又有人要退會?你等我,我回去看看!”
方誌掛了電話,跟陳夕和方巖說:“得,又一個要退會的了,我得趕緊回去。”
陳夕道:“我們也一起去吧!”
反正閒著無聊,不如跟著過去看看。
此時,方氏武館內,幾名學員看著圍著自己的那些個大漢,有些畏縮,一名學員哆嗦道:“你……你們可別亂來啊,打人可是犯法的。”
方良道:“我們不是要打你,就是想問問你們為什麼要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