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諾是一個很有愛心的人，考慮到芬奇行動不便，程諾很貼心的推著輪椅。如果不是沒有帶紅領巾，所以沒辦法有著直觀的感受。可是程諾知道，胸口的紅領巾更加鮮豔了。
坐在輪椅上的芬奇回頭，抗議道，“程諾先生，你不能這樣對待我！”
“考慮到你現在的身體狀況，我不覺得你可以殺死什麼人。”程諾很直白，也很貼心，“我可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內森的好朋友進監獄，更何況你這樣的人進了監獄肯定不適應。”
內森沉默片刻，才開口說道，“他們不會抓到我，我不會被送進監獄！”
“巧了，很多的罪犯也是這樣想的。所以他們現在要麼在撿肥皂，要麼在等著別人撿肥皂。”程諾冷血無情，這是一個很現實的說道，“我聽說一些長得比較好看、年輕的菜鳥進監獄，要麼立刻找老大，要麼就是牽著那些大人物的衣襬或者口袋！”
芬奇樂了，他不知道內森為什麼會喜歡和程諾合作。這完全就是一個街頭氣十足的混蛋，和內森平時的為人、性格真的有著很大的差距。程諾這傢伙給人的感覺，不去混幫派都有點可惜了，這絕對不是什麼正經人。
也沒繼續逗芬奇了，程諾正經問道，“你有什麼計劃？”
“艾西莉亞，她必須要付出代價！”芬奇不只是深思熟慮，而是已經有了計劃，“你知道她，是她和內森聯絡、帶走了機器。內森被殺，她肯定知情，甚至是知情人。”
芬奇有著這樣的想法實在是再正常不過了，這也可以說是正常的思維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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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西莉亞就是當初和內森聯絡的人，她知道內森的存在，也可以說是一直認為內森‘創造了’機器。如果真的要殺內森滅口，艾西莉亞絕對是最大的嫌疑人。
芬奇怨氣十足，被仇恨矇蔽了雙眼，“我可以黑入她的手機、計算機、汽車，我會將她鎖進車裡，然後利用遙控炸彈讓她付出代價。我可以肯定不會有人調查出來線索，這一切都很隱蔽。我必須要這麼做，我必須要為內森復仇！”
程諾不懷疑芬奇的實力，這個連人工智慧都能創造的計算機工程師，黑個電腦、手機實在太簡單。汽車也沒什麼好說的，很多的汽車都有車載電腦、系統，這樣的情況下也就方便了一些駭客行動，這樣的案件也比較多。
至於炸彈這樣的東西，正常人根本買不到。而不正常的人裡，也有一些人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弄到。除了莫茲這樣的職業罪犯之外，芬奇這樣‘跨行的人’也不需要擔心。這個傢伙要是在網際網路上製造假資訊，比真的還真！
“這可是和你、和內森的性格很不相同，看起來那件事情確實刺激到你了。”程諾露出笑容，這也是實話，“你是怎麼回事？爆炸的時候連累到你了？”
芬奇點頭，那些人為了謀殺內森，使出了當量比較大的炸彈。芬奇也受傷了，脊椎受傷、跛足且頸子轉動困難。這也是芬奇現在報復心十足的原因，除了他殘疾之外，最重要的還是因為內森喪命，這才是關鍵！
程諾想了想，好奇的問道，“機器肯定識別能力特別出色，步態之類的也是識別方式嗎？”
芬奇都不想理程諾，既然不懂這些就不要多問，真的要問的話就問一些有含金量的問題。要不然的話，真的會讓人覺得這是一些啥問題，會讓人覺得不屑一顧。
程諾也沒打算多隱瞞，繼續問道，“你接下來有什麼計劃？”
“我？”芬奇苦笑著說道，“我已經逃亡很多年了，我習慣了隱姓埋名的生活。做完這些事情，我會再次躲起來，沒有人會知道我的存在，就像以前一樣。”
這還真的不是芬奇在誇張，這也是芬奇長期以來的生活方式。這個犯事的逃亡者，早就習慣了隱姓埋名，真正知道他存在的人其實少之又少。就算是知道有這麼一個人存在，也根本不會明白他們認識的‘芬奇’、‘冉’實際上假的。
芬奇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覺得很奇怪，“程，你難道不會為內森做些什麼？”
“做些什麼？”程諾好笑的說道，“為內森復仇，殺掉艾西莉亞那些人？拜託，我現在的生活很不錯，我可以享受富裕、舒適的生活。而且我剛訂婚，我可捨不得離開我的未婚妻。對了，你和格蕾絲怎麼辦？”
芬奇沉默的態度說明了一切，為了隱姓埋名，他肯定也會離開自己的靈魂伴侶格蕾絲。
對於未來，芬奇自然是不會有著什麼樂觀了。不是因為他殘疾了，而是因為內森遭遇到了謀殺，這就說明了那些人的態度。在機器得手之後，那些人就會無情的謀殺失去利用價值的人。不要說他和內森這樣的機器創造者，就算是懷疑機器存在、曾經接觸過機器的人，也都會遭遇到滅口。
那些人為了保住機器的秘密，絕對是做到了不擇手段，冷酷無情。
“接下來呢？”程諾繼續問道，“殺了艾西莉亞，隱姓埋名，接下來有什麼計劃？”
芬奇沉默片刻，才緩緩開口，“雖然我沒資格這樣說，但是我希望可以和你合作，就像當初你和內森合作那樣。我現在認識到了無關名單的重要性，或許只有我失去了最親近的朋友，我才知道他們不是數字、程式碼，而是一個人、一個家庭。”
內森的‘遇難’讓芬奇幡然悔悟了，以前的他極力牴觸程諾和內森解救無關名單，因為那樣會暴露機器，因為那不符合他的價值觀。可是喪友之痛，讓他有了清晰的認知。
“程諾先生，我們可以合作，這是我們幾年內森的方式，我知道你們不只是搭檔，更是朋友。”芬奇有些期待的看著程諾，他覺得程諾不會拒絕這樣的合作，“我們可以是一個很出色的團隊，我們可以避免更多的悲劇出現。”
程諾搖了搖頭，笑著說道，“還是好好的享受生活吧，這件事情和你無關。對了，我必須要提醒你。我會盯著你，一旦我知道你想要殺人，我會阻止你。”
霸道的程諾伸手攔了一輛車，和司機一起將芬奇送上車，讓芬奇去他的那個保險公司。
芬奇的掩飾身份很多，ITF的程式設計師、技術人員，這只是表面偽裝。還有進一步的深層偽裝，那就是一家保險公司的老總。如果他願意，也可以是圖書館管理員、教授。
坐在計程車上的芬奇忽然想起來了，他還有很多的問題想要問，尤其是在遇到了程諾之後。
比如說內森的那起案子，這裡面有些疑點，有些事情和程諾也是有些關係。比如說汽車爆炸前的電話，比如說程諾提醒他離‘內森’遠一點等等。
難道當時程諾也在現場？
難道程諾知道那起爆炸案的一些內情？
程諾可沒有管芬奇在這個時候已經有了一些好奇、懷疑，程諾真的不是很在意這些。他覺得這樣的事情，還是和內森商量一下比較好，這些事情內森也有發言權，內森可以自己做出選擇，這樣的事情才是內森應該有的權利。
稍微的兜兜轉轉，程諾可以確保沒有任何人發現他的痕跡，沒有任何人在跟蹤他。至於機器也就算了，機器的監控是無處不在的，想要脫離機器的監控是不存在的事情。
而程諾不知道的事情，實際上是機器確實在盯著他。
機器在一次次的推演、預算，在一次次的進行著分析。這也就是機器的強大，這也是人工智慧的特性，因為它會學習、自我升級，它可以越來越強大。
只是原本程諾的‘頭像邊框’是白色的，在機器看來自然也就是普通人。而現在，程諾的頭像邊框忽然變成了黃色。這是和內森、芬奇的頭像邊框一樣，和知道機器存在的一些政府部門的官員一樣，頭像邊框發生了改變。
而這些，也代表著機器‘認可’了程諾的存在，這是成為了‘管理員’。
到了倉庫，‘木乃伊’內森在敲打著鍵盤，試圖在奪回管理員的許可權。這就是他悲哀的地方，朋友實在太強大了。雖然他挺厲害了，在普通人眼裡看來就是大牛。可是遇到了一個更牛的朋友、搭檔，分分鐘就被取消了許可權。
“其實你可以不用爭取許可權。”程諾笑了起來，煮著咖啡說道，“芬奇可以給你許可權，只要解除那些限制就好。”
內森頭也沒抬，繼續在努力，“我不希望他知道這些事情，他不會支援我這麼做。”
“會，他會支援。”程諾慢條斯理的說道，“他也在圖書館，準備去殺艾西莉亞為你報仇。而且你可能不知道，他希望我和他合作，這也是紀念你的方式。”
內森停了下來，雖然和芬奇有些矛盾，但是他們才是真正的摯友。彼此關心、在意，也可以理解對方在想些什麼。
程諾繼續說道，“因為爆炸的時候也在現場，他受傷了，殘疾。”
內森坐不住了，一下子站起來。
而程諾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了，還是去接芬奇吧。那個傢伙還是很可靠，起碼在內森這件事情上是很可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