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沉默。
上古皇主忽然笑道：“千載難逢，為何不去？楚巖既然想要我們出去一位，那便成全了他。”
鬼主淡淡道：“真的要出去替他殺極月？”
能殺嗎？
鬼主自認，如果是他出去，還是沒什麼難度的。
5000萬年，極月不曾進步分毫。
雖說現在降臨第一宇宙，立刻展現出過人的力量，震懾的九界無數人抬不起頭來。
包括現在九界最強的楚巖，在沒有外力可借的情況下，一樣也打不過極月。
然而，力量永遠都是相對的啊。
這一點很早就說過。
極月對第一宇宙而言是強。
但隨便對上現在的一位至強，真的不算什麼。
鬼主至少有著絕對自信。
十界與九界的差距，其實在上一戰已經體現的淋漓盡致了。
楚巖還是借力而來，對十界力量掌控不是很強的情況，結果呢？
一個人，壓著多名九界再打。
極月是強一點，但也就那樣。
在絕對境界的壓制下，太弱了。
“殺極月？”
上古皇主冷笑：“為何要殺極月？楚巖還是太小覷自己了，他真的以為，極月對我們而言很重要？背叛？到了我們這一步，還會在乎嗎？這天下，誰不是叛徒？”
上古道王內心微震，急忙想要辯解。
然而，上古皇主打斷他笑道：“沒說你，而且你背叛其實也沒什麼，到了我們這個境界，在乎的只有利益，活著。至於誰背叛了誰……真的不重要了。”
“而你現在對我們有用，所以放心，不會殺你。”
上古道王松了口氣。
卻又感覺到幾分可悲和淒涼。
旁邊大道皇主笑道：“楚巖還是太年輕了，對於我們而言，殺他，遠比極月重要，他這一步棋可算錯了。”
其餘幾名皇主點頭。
實話。
極月死不死，是否背叛了，和他們關係大嗎？
不太大。
遭罪的也是極道那邊。
如果楚巖放出一個極道的話，或許會選擇殺極月吧？
畢竟殺極月，對極道來說更符合自身的利益。
但對皇主而言……
楚巖才是更好的選擇。
上古皇主笑道：“行了，既然楚巖給了我們這個機會，當然是要成全他的，別讓他白等了。至於人選……還是鬼主吧，有意見麼？”
其餘幾皇笑著搖頭。
無所謂。
“該做決斷了。”
“鬼，交給你了。”上古皇主笑道。
鬼主點頭：“可！”
“準備，穩固空間。”
言罷，幾名皇主騰空而起。
每一人都化為一尊遠古巨人，雙手將蒼穹撐起。
這時，有人掃了眼上古道王，淡淡道：“你太弱了，不用出手，但一會鬼主出去，心臟內會出現一個巨大的空洞，你進去，將窟窿填補上。”
上古道王心裡一慌：“我來填補鬼皇大人的道？這……”
“放心，我們會替你分擔大部分的壓力，不會讓你被壓死的。”現世皇主笑道。
上古道王松了口氣，卻感到幾分悲慼。
明明成皇了。
可進入心臟後，在這裡卻依舊是僕人。
一點基礎的存在感都沒有。
然而。
沒人注意。
幾名皇主商討出結果時。
人主道那邊，有一道很小的虛影，臉色大變，冷汗狂流。
出事了！
是的。
他都聽見了。
五皇確實要出去一位本尊了，但要殺的不是極月，而是楚巖。
“該死！麻煩了。”
人主分身急的打轉，但又不敢暴露。
只能使勁波動人心大道，試圖將消息傳遞出去。
外界。
轟隆隆！
大戰還在繼續。
大道宮主為首，連帶著古主、帝皇幾人全都被極月壓著打。
極月此刻也急，他也怕皇主出來，真的對他出手。
他現在強，可一旦皇主出來，他真的不算什麼。
所以此時，萬千月道灑下，化為恐怖的劍氣斬向前方。
噗！
大道宮主幾人被殺的不斷喋血。
但還在苦苦堅持。
另一邊。
人主因為抵抗壓力無法出戰也跟著著急。
時不時朝著源地那邊看去。
可忽然，他臉色大變，冷汗狂流。
心臟那邊，有一絲大道湧出來。
消息傳遞出來了。
他神色都變了。
鬼主要出來殺楚巖？
真要如此，麻煩大了！
嗖！
下一刻，他一步騰空，快速朝著源地那邊飛去。
哪怕接近源地，他的壓力會更大，但現在也顧不上這些了。
出大事了。
源地裡。
楚巖將上古道王丟進去，一直盯著心臟看。
會出來嗎？
如果出來，會是誰？
太古嗎？
希望吧。
五皇主中，他最希望出來的其實就是太古。
因為他隱隱感受到，有一把絕世神劍就在對方手裡。
正當他想著。
嗖！
人主連續撕碎虛空，一步降臨。
楚巖看見他眉頭皺下：“不是不讓你入源地嗎？到了這，你壓力會更大。”
人主喘了口粗氣，要知道以他現在的實力，幾乎不會這樣了，可見他有多急，速度多快。
人主道：“出事了！”
楚巖皺眉：“什麼事？”
人主道：“上古道王進入心臟，將一切全部告知，現在五皇已經開始籌備，準備讓一名本尊降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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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巖點頭：“這不是好事嗎？”
人主低沉道：“皇主出來……要殺的不是極月，是你！”
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楚巖聽見這句話，並沒有太大的反應。
只是平靜的笑了笑：“殺我嗎？”
人主皺眉：“你還能笑的出來？皇主要出來殺你了！”
楚巖笑道：“我知道啊，這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恩？”人主楞下：“什麼意思？”
楚巖笑道：“極月是極道的人，背叛了，該操心的也是極道那邊，皇主出來，殺了極月又不能填補空缺。可我不一樣啊，我修的是宇宙之力，哪怕我還沒到十界，但大道充盈，還有足夠的血氣，殺了我，估計不比殺一位十界收穫要小。”
“所以如果是我，我出來了，也肯定會先殺我啊。”
人主懵了，震驚道：“所以……你都知道？”
“對啊。”楚巖笑道：“五皇出來，第一個要殺的，那肯定是我啊，這有什麼好驚訝的。”
“……”
人主久久無言，低沉道：“可是，可是你剛才不是這麼說的啊，你說要放一尊皇出來殺極月……”
楚巖擺手：“隨便說說而已，幹嘛當真。極月？極月也配跟我比？”
人主嘴角一抽，這有什麼好爭的啊？
但很快，他臉色變了。
“所以從一開始，你就不是為了借力打力？而是要故意在引出一位皇主來？”
楚巖點頭，笑道：“對啊，我還有底牌呢，只是那個底牌，光殺一個極月，我捨不得用。”
“……”
人主震驚住了。
也就是說，從一開始，楚巖就沒想要借什麼皇主之手？
他把人引出來的目地，是為了……雙殺？
“那，那你之前為什麼要那樣說？”
楚巖笑道：“廢話，我不這樣說，難道我直接喊，說我還有底牌，讓皇主出來一個，我要殺個人？到時候對方還會出來嗎？你看現在這樣多好，所有人都覺得我是傻子。”
人主深吸口氣。
此刻他是真的服了。
忽然他認真道：“楚巖，這天下只有你，也只能是你帶九界贏！別死了！”
這一刻，人主真的看見了希望。
膽大心細，說的大概就是這種人吧？
楚巖今日的舉動，在許多人看來都是一件很衝動的事。
說實話，包括他也是。
上一場大戰結束至今，才過去多久？
結果楚巖一下要引出尊皇來。
而現在他才知道，並不是。
楚巖一直都只是在藏拙。
當然了，人主很好奇，楚巖這所謂的底牌究竟是什麼，竟然連一個極月都不值得他用？
他想，那一定是一個很厲害的底牌吧？
楚巖看了人主，似乎知道對方所想，也沒有去揭穿什麼。
而是獨自一個人在思考。
很厲害嗎？
或許吧？
這一個底牌，他其實也不是很確定是否真的存在。
但他覺得，應該是在的。
畢竟那是一個對他很重要的人。
也是一個從未讓他失望過的人。
而恰巧的是，那個人欠了他一個約定。
很多很多年的約定。
轟隆隆！
這時，第一宇宙不斷震動。
源地心臟，忽然開始劇烈跳動起來。
所有人抬頭看著，甚至不禁產生一種錯覺。
就是那顆心臟好像活了過來一樣。
接著，第一宇宙都陷入震動中了。
比極月降臨時還要更加讓人震驚。
極道……終究不是皇！
下一刻，天裂了。
一道光束照耀宇宙。
一尊金色的人影降臨，彷彿貫穿了整個宇宙，從心臟內部緩緩走出，當他出現的一刻，皇威震盪，天下臣服。
無數人露出駭色。
包括極月，眼神中都露出一抹凝重。
皇主……降臨了！
真皇！
上一次出現了好幾位，但都是假的。
而今日，是真的！
5000萬年來，皇庭寂滅以後，第一位真皇從心臟內部走了出來，他站在那裡便讓太多的人抬不起頭來。
楚巖一直抬頭凝視。
噗嗤！
瞬間，他的眼睛飆血，似乎是因為真皇連看一眼都不允許，強大的可怕。
但他毫不動容，就那樣一直盯著，任由眼睛流血，他的嘴角緩緩上揚而起。
“終於出來了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