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楚巖一劍斬出，轉眼便是千萬劍，萬劍歸一點，噗嗤一聲，將天冥的心臟一洞穿。
天地一下安靜。
天冥一下僵住。
心臟被擊穿，對大道修來講，或許不算什麼。
大道修有魂，別說是心臟了，就算是真身被絞碎成粉末，只要魂魄還在，一樣可以存活。
正應了那句古話，一念尚存，便可永生。
然而，混沌一族不行。
這一族，修歸一道，肉魂合一，有一點凡人的意思，他們的心臟，就是力量供應之源。
這一刻，天冥的心臟被擊穿了，他倒也沒有馬上死，可眼神一下灰暗，生機開始瘋狂流逝。
對他而言，死亡已經只是時間問題。
突然，他釋然一笑。
“楚巖，這就是我們的命對嗎？”
“不知道。”
楚巖淡漠道。
天冥自嘲一笑：“應該是了，混沌一族……皇庭一脈，其實都錯了，你才對，你的路，或許才是對的。混沌與皇庭的結合。”
楚巖笑道：“我的道，和6皇主難道不一樣？”
他一直以為，他超脫六界，就是皇主道了。
難道還有不同？
天冥笑著搖頭：“怎麼會一樣呢？如果一樣，這天下，豈會有6位皇主？不就應該是1位了嗎？”
楚巖楞下：“什麼意思？”
天冥沒有解釋，而是自顧自的苦笑：“楚巖，你知道嗎？混沌一族，同境，真的無敵過！這個無敵，一直到遇見你為止。”
楚巖皺眉：“遇到我為止？混沌，難道還能贏過6皇主？”
“能！”
天冥，篤定道！
楚巖臉色微變。
天冥繼續道：“當然，那是很久以前了，6皇主當年修行出一滿界境後，混沌一族無法達到滿界級，自然是打不過的，所以後來混沌一族也沒和皇主交手過了。”
“但我可以告訴你一點，早在6皇主還沒達到滿界級時，我混沌一族在同境之中，是可以贏過皇主的！”
“滿界級？是什麼？”
“滿界……其實就是破九，九界級。你應該知道，我們現在的六界、七界級，指的只是能打破幾層界壁，而並非一整個界的力量。一整個界的力量，就是滿界。”
楚巖恍然。
滿界，其實就是九界！
這一點，他和人主交談時便瞭解過。
可很快，他眉頭又皺下：“不對啊，你的意思是，皇主有九界戰力？”
天冥笑道：“當然……他們能開創一界，當然有九界之力。”
楚巖眼神古怪，陡然朝帝皇看去：“你不是說，皇主不到九界嗎？”
帝皇一臉無辜，小聲道：“我，我是這麼認為的啊……你看啊，上古大道界……這一界，不是個皇主一起創造的嗎？那單獨一個皇主，肯定沒有九界啊。”
天冥聞言，差一點笑出聲來：“你就是帝皇？早有人說，帝皇愚蠢，我還以為是玩笑，現在看來，是真的。”
“你才蠢！”帝皇不爽道。
天冥也懶得理他，笑道：“楚巖，你也是有趣，帝皇的話也敢聽？”
楚巖嘴角一抽。
曹！
自己這是被鄙視了？
天冥繼續道：“帝皇說的也對，單獨一界，確實是有位皇主所創。可是，1位皇主，也不是只參與了一界的創造啊……拿上古皇主來說，他1人，可是參與上古大道界、上古鬼界、上古神紋三界的創造。單一界不夠破九，難道個還不夠嗎？”
“別忘了，皇主只有6位，可天下卻足足有九界！就是平分，一位皇主，也遠遠大於一個完整界的！”
楚巖瞳孔一縮。
對啊！
天下有9界，皇主只有6位！
1位皇主的實力，怎麼可能會小於一整界？
“曹！被帶偏了！”
楚巖氣憤的瞪了帝皇一眼。
帝皇一陣心虛。
不怪我，我也不知道啊。
當時跟你說這事……還是我一頓分析，覺得很有道理的好吧。
我還覺得自己很聰明呢。
楚巖沒理帝皇，知道皇主真相，其實也挺好的。
“破九麼……皇主，真的有九界之力。”
“而且，可能還不止……”
“一整界之力是破九，而9界如果分給6皇主，單獨1位皇主的實力，可能還要在九界之上！”
“不對，還要考慮毀滅之主、血氣之主這位。”
“9界的再生與毀滅這一塊，都是這位掌控的。”
楚巖心裡想著，陡然抬頭看向天冥笑道：“不過按照你這麼說，我倒是有一點想不通。”
“什麼？”
“皇主有九界，那七界、八界之人，為何會如此之少？”楚巖問道。
這一點，也是他早些年的疑惑。
之前被帝皇帶偏了，他以為皇主只有八界，所以才沒有去深究。
可如果皇主有破九戰力，那八界的人難道還不如皇主？
天冥冷笑：“你真的以為少？別人不說，剛才道說的9位天王，哪一位不是八界戰力？”
楚巖笑道：“就算這樣，也才9位……皇主都有6位，還有毀滅之主和血氣之主，難道八界比皇主還難成？”
天冥嗔笑：“楚巖，本以為你很聰明，可身為局中人，看來你也被侷限住了。”
“什麼意思？”
“你覺得，強者就一定少？皇主難成，皇主就一定少，八界就應該多對嗎？”
“難道不是？金字塔效應，從來都是如此。”
楚巖皺眉。
修行至今，他一直知道一點，修煉界就像是一座巨大的金字塔。
越往上，越困難，人越少。
皇主啊。
什麼概念？
那是真正金字塔尖上的人物了。
難道還能比八界多？
沒有這種道理啊。
天冥冷笑：“楚巖，你說的對也不對，你講的這些，是對尋常小界，金字塔效應，可你就沒有想過，混沌之中，力量是恆定的，一個人成就皇主，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力量的合一，他一個人就佔據了太多力量，還有多餘的力量給別人修煉嗎？”
說著，天命突然衝楚巖道：“楚巖，不說別人，拿如今的六界講，你突破到五界以後，聖主、四界的人還多嗎？”
“恩？”
“你沒突破四界之前，太古、上古鬼界，有多少聖地之主？很多，對吧？可後來呢，他們都去了哪裡？你又是靠什麼突破的四界？”
楚巖瞳孔驟然一縮。
“他們不死，你能成就四界嗎？而現在，你不散功，新時代不開，你認為憑如今的六界，還能在誕生出幾位聖地之主？”
忽然，楚巖心臟狂跳。
那感覺，就好像是本來亂成一團的思緒一下被開啟一般。
他神念一閃，掃過六界。
一一細數聖地之主的數量……
可接著，他怔住了……
天冥蒼白一笑：“怎麼樣？如今六界的聖地之主，有五界人多嗎？”
沒有！
楚巖深吸口氣，陷入沉默。
他查了，四界和五界不少，可三界的聖地之主。
很少！
有幾分震撼，又有幾分恍然大悟。
是的。
他一直忽略了一個重點。
那就是力量的本質！
混沌有限，力量有限。
那所能誕生的強者就是恆定值。
所以。
誰說弱者就一定比強者多？
“該死！如此重要的一個點竟然被我忽略了……不長記性。創世界的人到了後期都已經難以生孕，不就是因為生命力的缺失？結果到了真界，我竟然給忘記了！”楚巖在心裡低罵！
天冥道：“你知道麼？6皇主曾經提出過一個言論。”
“什麼？”
“天下之力，終有一個極限，當有人達到那個高度時，這天下將再無一人。”天冥淡淡道。
楚巖瞳孔一縮。
似乎，真的是……
如果說，混沌的力量有限，那當有一個人掌控一切時，這天下還有其餘人的生存空間嗎？
天冥繼續道：“而你知道，明知力量有限，為何到了現在，所有人還都在努力的爭取嗎？古主也罷，混沌也罷，包括那所謂的9位天王，你知道為何大家都不肯放棄嗎？”
“為何？”
“因為，皇位之下還有人！”
“皇位之下還有人？”
“對！這就意味著，集如今天下之力，還能誕生皇主！這混沌，可以誕生6位以上的皇主！”
天冥講道：“這混沌之中，一共可以誕生幾位皇主，其實沒有人清楚，但皇主之下還有人，那就意味著皇位有缺！”
楚巖瞳孔一縮。
他聽懂了。
“你的意思是，當天下所有人都修煉成皇主以後，就不會再有其餘境界的人了？”
天冥笑道：“你覺得呢？力量有限，如果說這混沌只能支撐9位皇主，而天下中也出現了9位皇主，沒了力量，還會有其餘的境界之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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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罷，天冥衝楚巖道：“我對你瞭解不多，卻也知道，你出自一破滅小界。我且問你，你那個小界中的境界，在真界還有嗎？”
沒有了！
楚巖倒吸一口冷氣。
天冥的一番話，顛覆了一些東西。
皇位有缺……
是的！
他能想通。
道理也很簡單。
混沌如果是一大塊蛋糕。
6位皇主，各自分走一塊。
天下人共分一塊！
當然，這混沌究竟能誕生多少皇主，如今還不是很清楚。
9位，或者更多。
天冥淡淡道：“當然，也未必會有第7位皇主了，你可知，為何所有人都在抑制九界的成長？包括那所謂的9位天王，他們其實也不希望看見九界合一！”
“為何？”
天冥冷笑：“9界合一，必為一皇！9界的力量，一定能出現一位皇主。而這一皇主之力，卻是被其餘幾位皇主分去了。”
“一整界之力視為皇，可卻不僅僅侷限於一整界之力！”
天冥言罷，眼神狠戾道：“至少，9界，就該有9位皇主才對，可現在只有6位！不，排除毀滅和再生，至少也還少了1位！可那為皇主的力量，被瓜分了，並未誕生新的皇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