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古主的話，天冥臉色一變再變。
忽然，天冥低沉道：“古，莫要將大道說的如此無辜……當年率先開戰的，並非混沌！真正喪心病狂的人，是大道修！”
楚巖一下笑了：“呦，這是還有八卦聽？來，天冥，你說說，混沌一族怎麼無辜了？”
“……”
眾人一陣牙酸。
這他麼……
楚巖真的是唯恐天下不亂那一種。
天冥心中不爽，可此時也是帶著怒火道：“當年培養9大極限道主，還有6皇主，混沌一族並未後悔，我們也是為了修行發展，為了讓香火延續！有更好的修煉之法，那是好事，是傳承！”
“可是，直到後來有一天，一切變了……”
“哪一天？發生了什麼？”楚巖有趣道。
別說，天冥講的，也有幾分道理。
培養新道，大道傳承，就一定要滅嗎？
未必啊。
楚巖要是有兒子，修出一條別的道，自己不應該感到高興？
包括這一道如果比自己的修煉之法還更好，他應該會支援傳承才對。
怎麼會扼殺？
天冥低沉道：“大道修，殺混沌而修行！”
楚巖一怔：“大道修殺混沌而行？”
“沒錯！”
天冥陰冷道：“當年，混沌一族有心培育大道，結果卻遭到大道修的殘害！若非如此，大道修真的能一步登天？”
楚巖一陣疑惑，朝著古主看去。
古主沉默一會，突然道：“混沌和大道剛出時，大家其實是和平發展的，互相還會討論，論道，講出各自的感悟和不足，一同發展……”
“那後來呢？怎麼打起來的？”
古主苦笑：“大道資源有限啊。混沌也好，大道也罷，都是固定的，就只有這麼多，而混沌一族存在的時間太久了，其實大道修剛出現時，天地間已經沒有多少力量了……”
“那個時候，大道修力量不夠，沒有資源，他們想修行，就必須從混沌中攝取……可那會，混沌中的力量，其實都有人掌控……”
楚巖恍然：“所以便出現了大道修屠殺混沌一族的情況？”
“也不算屠殺……一開始，只是有混沌一族莫名失蹤、慘死，最初也沒人在意，以為是遇到了不測，可直到後來，混沌一族死的越來越多，雙方開始互相猜忌，然後在從猜忌，到爭執，到最後，演變成了一場曠世大戰。”古主淡淡道。
彷彿什麼都知道。
如同親身經歷之人一樣。
楚巖掃了他一眼。
古主似乎因為暴露了許多秘密，也不在乎。
“原來如此。”
楚巖懂了。
“歸根結底，還是大道之爭！大道修，覺得混沌一族浪費了力量，混沌一族，覺得大道修忘本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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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主等人聽著。
一個個也都沉默。
過去了5000萬載，那一戰早已被湮滅在了時間長河當中。
談不上誰對誰錯。
“我懂了！”
而這時。
楚巖突然一笑，所有人都是一怔，紛紛朝著楚巖看去。
你又懂什麼了？
“雙方都不是什麼好鳥！”
“……”
古主，天冥等人，都是嘴角一抽。
這就是你最後的總結？
楚巖卻不在乎。
混沌也好，皇庭一脈也罷。
跟他其實都不算盟友。
可能都有仇。
既然如此。
那就全部殺死便是。
“呵呵，有點意思，這麼一看，其實也是三個時代……”楚巖笑道。
所有人一愣，古主也是詫異的看向楚巖，笑道：“楚巖，皇庭之後，數十時代！”
“扯犢子！”楚巖冷笑：“你說的，那是微觀的，如果縱觀天下至今，其實也就三個時代！”
“混沌一代，皇庭一代，九界一代！”
“只是九界一代，可以在進行拆分而已，但其實就是一個時代！”
楚巖冷笑：“這天下，大概也就這方！”
眾人眼神微變。
是這麼回事嗎？
但好像挺有道理的。
人主笑道：“你的意思是，可以把混沌、皇庭，都當成一個時代來看？而如今九界，也是一個新的時代？”
“沒錯。”
楚巖點頭：“這三方也都是宿敵！”
言罷，他再朝天冥看去，突然松了一口氣笑道：“行，搞明白就好，既然是宿敵，那殺你就沒什麼壓力了！行了，聊了半天，快到晚飯點了，收拾收拾送你上路，還要回去慶功宴呢！”
轟隆！
下一刻，天冥臉色微變，噗嗤一抹劍芒刺穿虛空，直接朝他力劈而下，他眼神一冷，心裡也是低罵。
剛才還好好聊著，結果轉身就劈了自己一劍。
曹！
鏗！
可他不敢大意，與楚巖連續戰，也讓他意識到一點，不能將楚巖當做尋常的大道修來看待。
這一位，一樣擅長萬道，而且還要比他更為精通。
“楚巖，你真的以為自己穩贏嗎？”天冥冷喝，也是怒極，身為混沌一族，他也有著自己的驕傲。
“那就戰！”
天冥怒喝，渾身肌肉一下鼓起，混沌之力不斷湧入他的體內，讓他真身變的異常強大。
驟然，他的實力彷彿都再次被提升了一個檔次。
力量、速度、全部都大幅度提升。
接著他腳掌一踏，唰一下如同從原地消失一般，再出現時已經到了楚巖身前，一拳轟出。
如同一柄驚天巨錘！
“好強！”
“好恐怖的力量！”
“不止如此，他的速度，力量，都很可怕，這就是混沌一族，萬道合一，雖然很雜，可力量卻覆蓋全身。”遠處，有人唏噓道。
同級，還是很強的。
然而，楚巖看著一切，卻是露出一抹不屑。
“混沌，確實強大，力量也均衡，可惜，混沌也有一個缺陷！”
“你說我混沌有缺陷？”
“沒錯，就是缺陷！不，也算不上缺陷，但至少對我而言，就是缺陷！”
楚巖淡笑道：“混沌一族，沒有特點，也沒有特色，均勻發展，確實不錯，可碰上我，這種方式，太過中庸了一點。”
天冥臉色微變：“你說我混沌中庸？”
“沒錯，混沌之力不拆分，均勻的分散在各個領域，可單論速度，你不夠靈巧，但論力量，也不夠爆炸！”
天冥冷笑：“那大道修呢？單一力量強大，可缺陷只會更大！”
混沌一族，確實太平凡。
各個領域均勻發展。
可這能叫缺陷？
大道修，才是缺陷的代表。
他認識許多大道修，太專注於速度，力量就弱的可憐，力量強大了呢，整個人又顯得笨重。
反而是混沌一族，很全面。
楚巖失笑：“我說了，那是普通的大道修！而我，也修萬道，和混沌不一樣的萬道！”
“真正的萬道，可不是你們這樣用的，暴殄天物，萬道，每一道都有獨自的特色，唯有將其最大的發揮，才是真正的殺招！”
言罷，楚巖神念一動。
“轉化，速度！”
嗡！
突然，他體內的萬道開始迅速轉化，接著全部變化成了單純的速度之道。
嗖！
一剎那，楚巖從原地消失。
速度之快，讓所有人連殘影都無法看見，就彷彿真正的消失在了天地間一樣。
天冥臉色也是大變，他的速度就已經很快了，除非專修速度大道的人，否則都比不過他。
可現在，他連捕捉楚巖的身影都無法做到。
而這，才剛剛開始。
唰一聲！
楚巖一下出現在天冥的身後，就真的像是閃現一樣。
天冥察覺到後臉色大變，陡然轉身便是轟出一拳：“你速度快，力量就一定不夠！”
楚巖諷刺一笑：“白痴，你還是不懂！”
“轉換，力量！”
下一秒，楚巖的所有大道再一次發生變化，讓他一下從速度至極的輕巧變的魁梧無比，一雙手臂好似泰山壓頂，衝著天冥砸下。
砰！
轟隆！
天冥對轟一拳，接著整個人如同炮彈一般被砸飛萬里。
可還沒結束。
“轉換，火焰，焚燒！”
“轉換，冰霜，凍結！”
“轉換……”
楚巖體內，大道一條接著一條運轉，然後不斷對天冥發起攻擊。
關鍵是，他每一次的攻擊，都近乎極致！
“混沌？大雜燴罷了，萬道最根本的屬性，卻被你們放棄了掉，這樣能夠修出個屁？”楚巖不屑。
遠處，無數人看著，內心卻是震撼莫名。
“這便是圓滿嗎？萬道之法……”
此刻。
楚巖是真的向世人展示了何為萬道修！
一念間，萬道齊發！
而且，他所用的每一道，都是萬道疊加。
噗！
天冥被擊飛的連續吐血，眼神中卻也是一陣灰暗。
“混沌……”
“萬道……”
原來，天冥作為混沌一族的強者，從來沒考慮過混沌有問題。
混沌，只是難修，上限低了一點。
可是，混沌也能修煉到九界，一旦達到皇主級以後，混沌還是最強的，同級無敵。
可今日，他內心卻有一絲絲的動搖。
混沌，真的對嗎？
楚巖是大道修，但他的力量，卻還要強過混沌。
人同級，他卻是不敵對方。
“混沌，錯了嗎？”突然，天冥眼神都有一點渙散。
第一次，他對自身的修煉產生了質疑。
曾經，他見過皇主，見過9大極限道主，見過大道修中的天王級強者，七界、八界，他都見過。
但是，他從未質疑，反而還有一些不屑。
因為他篤定，將來有一天他混沌得道，成就混沌皇主的一刻，依舊會是天下最強的！
可現在，他懷疑了！
將來若有一天，他和楚巖同時達到皇主，自己就能夠穩贏楚巖嗎？
贏不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