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恩回到自己的出租屋裡,翻身往死人躺上一躺,長出了一口氣,有了那只貓,海恩這心裡總算是踏實了。

於是他又翻手拿出手機,調出了白天那個黑西裝的電話,看著那個電話,海恩就想:

這又是誰呢,看那人的一行一動,絕對是個受過嚴格訓練的武把式,那這人的老闆想來一定不是簡單人物,可是如果是齊老太爺,他會這麼客氣嗎?

如果不是齊老太爺派來的人,那又是誰派來的呢。

這麼想著,海恩迷迷糊糊的睡著了,相比劉梅那事,這個邀請就不叫事了,所以,海恩這一夜睡得很踏實。

一覺醒來已經是天光大亮,海恩拿起手機一看,已經七點多了,他出了屋,騎上三輪去了四喜那。

海恩叫上四喜去了李嫂的早點攤,吃著油條,海恩就問起四喜那黑西裝男人的來歷。

等四喜聽完海恩對那輛車的描述後,他掏出手機問詢了一番,當四喜放下電話,他一臉懵逼的看著海恩說:“你知道那車是誰的嗎?”

海恩是無言以對呀!他要是知道那車是誰的,他還用問四喜嗎?

看海恩這個表情,四喜也就不說旁不相干的了,直接告訴他,那車是本市排名第一的富豪方瑞龍的。

海恩一聽,眼眉一挑反問四喜:“那方瑞龍是不是有個孩子叫方飛。”

四喜端起碗喝了一口豆漿,然後說:“你也聽說啦,也不知道誰那麼缺德,居然算計這苦命孩子,哎,他就不怕遭報應嗎!?”

說到這,四喜一愣,然後他轉頭看向海恩說道:“不會是你吧,你…”

而海恩則是夾了一筷子鹹菜塞進了四喜嘴裡說:“不該說的別說!”

四喜雖然臉上很迷茫,不過,他立馬就明白了海恩的意思,咽了那口鹹菜後四喜問海恩:“那現在人家家長找來了,你打算怎麼辦!”

海恩沒有回答四喜的問題,而是點上一根煙抽了起來,他抽了半根煙之後才說了一句:“能怎麼辦,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說完他掏出手機撥通了那個黑西裝的電話,電話剛一接通,對面就響起黑西裝的聲音:“先生,你現在有時間了嗎!”

海恩告訴了那黑西裝他的位置後,他結束通話電話轉頭問四喜:“四喜,問你個事,假如你兒子讓人算計了,你會怎麼辦!”

四喜一聽這話那臉立馬就黑了,他斜著眼看著海恩沒好氣的說道:“你笑話誰呢!就跟你這輩子能有後代似的,你要這麼聊天,你信不信我拿碗開了你!”

海恩一看,得!這是說到四喜的痛處了,不過這也不能怪四喜,他們這些人基本是孤獨終老,別說孩子了,這輩子連個伴都沒有,多少道門中人就是因此誤入歧途,最後斷了自己的修行。

海恩心中感嘆:“果然,道門中人最難闖的還是一個情關。”想到此他連忙對四喜說:“對不起了兄弟,你看我,我這嘴確實欠抽!”

四喜這時神情落寞的說:“哎,這事也不能怪你,你這事太多,難免有個走嘴的時候,這麼說吧,如果我能有兒子,誰要欺負我兒子,我非拿刀剁了他不可!”

海恩對著四喜挑了一下大拇指說:“對,你這句話說的實在,沒毛病。”說到這他話鋒一轉說道:“要的就是你這句拿刀剁了他。”

四喜這才明白了海恩的意思,他一拍腦門說:“你看我,不好意思,實在是,你看,這多不好…”

海恩呵呵一笑說:“你要覺得不合適那你就把飯錢去結了吧!”

四喜掏出一根煙遞給海恩說:“原來,你是在這等著我呢!”說完他起身去把錢給了李嫂。

黑西裝開著車來到李嫂的早點攤的時候,四喜已經走了,海恩上了車,黑西裝說了一句:“先生,您坐穩了。”然後發動了汽車。

這黑西裝開車那是相當的穩,再加上這車也是幾百萬的豪車,海恩這一路上一點顛簸的感覺也沒有,就是這車開的有點慢,早知道他就騎自己的三輪了,估計還能提前幾分鐘見到方飛的父母。

到了市中心方家的公司大樓門口,黑西裝停下車,立馬下車要去幫海恩開門,不過海恩可不受這個,他推開門就下了車。

黑西裝對海恩說了一句:“先生,請進。”那樣子,真是畢恭畢敬的,可見,這是他們老闆方瑞龍特別叮囑過得。

海恩在黑西裝的陪同下走進了這座位於市中心的辦公大樓,進了大廳,黑西裝立馬急走兩步來到海恩面前,很是恭敬的一攤手指著一張沙發說:“先生,你先在那裡稍等一下。”

等海恩坐下後,那黑西裝走到了前臺對前臺的公關說了一句:“老闆請的人到了。”然後轉身就向門口走去。

海恩看黑西裝出了大門上了汽車,他又轉頭去看前臺的那個公關,那是一個一身職業套裝的女孩,此時她正在打電話,察覺到海恩看她,她很禮貌的對著海恩微笑著點了一下頭。

海恩一看不由得好笑,這產業大了事就是多,其實自己沒那麼多臭毛病,既然都來了,直接告訴他去幾樓,他自己去不就行了,這是何必呢。

不過海恩轉念一想,其實這也沒錯,像方瑞龍這樣的人,恐怕最講的就是一個身份,所以這形式是必須要走的。

海恩在沙發上等了不到五分鐘,前臺左側的電梯就開啟了,從電梯裡出來了六個人,海恩粗略一看,這六個人他一個都沒見過。

電梯裡出來的六個人其,中一個是一個看上去七十來歲的老人,那老人身穿唐裝,精氣神十足,一男兩女三個隨從出了電梯就很自然的跟到了他身後。

海恩自打看到這個老人,就覺得有些彆扭,但是,為什麼彆扭他卻說不出來。

而電梯裡出來的另外兩個人是一男一女,看年紀都在五十歲上下,那男人一身得體的銀灰色休閒西裝,那面相一看就是位精明睿智的商人。

有了這個人的對比,海恩就知道那老人有什麼不對了,那老人身上有一種常人不該有的腐朽之氣,可是看這老人的精氣神,他不該有這種氣息的呀。

再看那中年女人,穿著一般,但是,那一行一動都透露著端莊,海恩一看就猜到,這對中年男女就是方飛的父母了。

這一行六人走到大廳中間時,那老人突然停住了腳步看向海恩,然後問了一句:“海恩?”

海恩微笑點頭回到:“是我!”

那老人上下打量了海恩一番,說了一句:“不簡單呀!”然後邁步向前走去,幾個人是緊隨其後。

當他們出了門口後,方飛的父母沒有再往外送,方瑞龍對著那老人說了一句:“齊老太爺慢走!”

海恩一聽,那個老人就是齊老太爺,他立馬瞳孔就是一縮,然後海恩就眯起了眼睛喃喃的說道:“這老家夥有點門道,看來,我得見他一面了!”

方飛的父母送走了齊老太爺之後,反身回到大廳,直奔海恩而來,他們走到海恩面前,方爸開口說道:“不好意思,讓您就等了,咱們上樓吧!”

海恩立馬說:“方老闆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方爸看了看方媽又開口說道:“還是請大師樓上說話吧!”

海恩一看就明白了,這是不方便當著大庭廣眾說,於是他便立起來和方飛的父母走向了電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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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電梯裡,海恩是感嘆不已,這電梯,比他的出租屋面積都大,他就想,這有錢人就是不一樣,可是,等到了會議室,海恩才知道,什麼叫貧窮限制了他的想象。

在他看到寫著會議室的牌子的時候,他腦海裡出現的場景就是一張大圓桌,一圈椅子,幾盆裝飾用的盆栽。

但是,當方爸打開門的瞬間,海恩就懵了,這是會議室嗎?他這輩子見過的最豪華的房子也就這佈置了。

地上鋪著一張做工精細的地攤,牆上掛著名人字畫,一堂實木家具,靠牆的陳列架上全是價值不菲的古董。

站在門口海恩就猶豫了,就自己那雙破布鞋,只要一邁步,這張地毯準髒,可是要說脫鞋,他一個常年行走於垃圾堆的主,那腳上也沒雙襪子。

味不味的先不說,這光著倆腳丫子也不禮貌呀!

看到海恩是遲遲不進,方媽突然說了一句:“老方,我就說你這會議室不夠檔次,你看,大師挑理了。”

海恩一聽,那是哭笑不得呀,他哪有那麼多事呀,實在是人家這地方太高檔了,根本沒有他站腳的地方。

方爸這時開口說道:“大師,我知道,我這地方是有點簡陋,慢待了大師,不過,我想大師也是高人,應該不拘小節,這個…”

海恩連忙說道:“二位多疑了,我是身份低微,這地毯一看就值不少錢,我這…”說著話,海恩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鞋!

方爸這才知道海恩為什麼不進屋,他連忙說:“大師,看您說的,這地毯不就是給人踩的嘛,請進,請進!”

海恩一看,那就別墨跡了,再墨跡就有點給臉不要臉了,於是他邁步進了屋。

方飛的父母跟著海恩進了屋,進了屋後,方爸就說了一句:“大師,我這人好收集點上年頭的玩意,請大師給我掌掌眼,看看這屋裡的東西。”

聽了方瑞龍的話,海恩就轉眼看向陳列架,雖然海恩看不出那些瓶瓶罐罐的具體年份,但是,每一件瓷器裡都透出一股氣息,這可是歲月的積澱。

海恩的眼圍著屋子轉了一圈後,他的目光就落在了一張實木茶几上,那裡擺放著一個青銅的小鼎。

這尊鼎散發著一股濃濃的天地大道的氣息,海恩不自覺的就看入神了。

方爸一看立馬過去把那個小鼎拿起來,回到海恩面前說:“大師,你看看這個,給我鑑別個真偽!”

說著話,方爸就把那個小鼎舉到海恩面前,就如當初海恩對謝林曼所說的那樣,他也貪,只不過,他貪的不是那些凡塵俗事。

而眼前這個小鼎,對於海恩來說,就有著無法抗拒的誘惑,他從第一眼看到這個小鼎就知道,這件東西絕對不是凡品,這是件通神之物。

海恩不直覺的就伸手接過了那個小鼎,他小心翼翼的撫摸著這尊小鼎,感受著那鼎裡蘊含的氣息,不由得他脫口說了一句:“這,真是個好寶貝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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