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平家嘴到醫院,這一路過來,海恩就跟坐船一樣,海恩也是不由得暗自佩服坐在副駕駛那人。

如此驚濤駭浪的一路走來,這人居然沒吭一聲,說起來,這人也是條漢子。

海恩下了車以後,看了看從副駕駛下來那人,此時他已經臉色慘白了,海恩從懷了摸出一個葫蘆樣式的小瓷瓶對那人說:“怎麼樣,老弟,暈車藥,你要不要來兩粒。”

那人愣愣的看了海恩半天才說到:“大哥,我沒事,我不暈車,我就是腿軟。”

這個時候,開車那位走過來了,他對海恩說:“大哥啊,你那個藥,能給我兩粒嗎…哦…哇。”

這話剛說完,就看那人一瞪眼,腮幫子一鼓,然後他就吐啦!

海恩倒出兩粒藥,然後他遞給了坐副駕駛那人說:“一會他吐完了你給他吧,這個買瓶水,把藥扔進水裡,入水即溶。”

然後海恩又看了看還在嘔吐的那個人, 他嘆了口氣說道:“哎呀!開車能把自己開吐了,你是不是跟自己有仇啊!”

說完,海恩不再理那倆人,他徑直奔著住院區而去,他剛來到外科大樓門口,杜副院長就陪著院長迎了出來。

兩個人和海恩一招面,海恩開口就對院長說:“就說,都交代清楚了沒?”

院長被海恩問的一愣,他不解的看著海恩說了一句:“交代什麼!”

海恩點了根菸然後對院長說:“這沒你什麼事了,你還不告退,你這麼大個醫院,你怎麼這麼清閒?”

院長那臉上的表情瞬間就豐富多彩起來,不過,只幾秒鐘,院長就擺出了一副和善的微笑說:“那好吧,那我就先告退了,您說的對,這麼大個醫院,我應該很忙,我很忙,那…再見。”

說完話,院長伸手和海恩握了握手,然後就悻悻的離開了。

等院長走遠了,杜副院長一挑大拇指說:“高人,我這次是真服了,您是真有出手的。”

海恩清了一下嗓子,然後對杜副院長說:“少給我耍貧,朱姐跟小何安排的怎麼樣了!”

杜副院長拍著肚子說:“哎呀,您看您說的,那可是自己人,您放一百個心,都安排妥當了,小何現在是物料那邊,天天玩玩手機電腦這業績就上去了,朱姐負責配藥那邊,等這次考察回來直接去骨外那邊當護士長,您看這麼安排您還滿意嗎?”

海恩哪懂那些啊,不過,看杜副院長那一副狗舔鼻子的嘴臉,他知道,這個安排絕對錯不了,所以他就是不懂也不能顯出來。

更何況,他可是給黃副院長下藥了,如果他這個安排不妥當,就算朱姐不鬧,何護士肯定不幹。

所以,海恩“嗯”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一拍杜副院長的肩膀說:“嗯,你這個表現很不錯嘛,值得表揚!”

然後海恩左右看了看,見周圍沒人,他壓低聲音問道:“那事,你辦的怎麼樣了?”

杜副院長陰邪一笑說:“我已經餵給他了,一杯貓屎咖啡,姓黃的一滴都沒糟蹋。”

可是,說完這句話後,杜副院長就追問了一句:“高人,我問一下,那個保險嗎,萬一被查出來我該怎麼說啊。”

海恩斜著眼看著杜副院長說道:“你太高看你自己了,就算幾年後,他變弱智這事犯了案,到時候查起來也查不到你頭上,因為,你不可能有這種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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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海恩抬頭看著門口的那個攝像頭說:“除非,那些視屏你沒處理掉!”

杜副院長立馬正色道:“看您說的,您就放心吧,人和影片我都妥善安排了。”

海恩撇嘴一笑說:“那你還怕什麼?”

杜副院長連忙介面說道:“我這不是怕給您找麻煩嗎

!”

海恩咬著後槽牙吸了一口氣說道:“按你這麼說,我還得謝謝你了?”

杜副院長連忙誠惶誠恐的擺手說道:“不不不不不,這個,畢竟,我這心裡不太踏實啊!”

海恩臉色冷了下來,他語氣冰冷的說:“如果你實在害怕,我就…”說到這他做了個割喉的動作!

結果這一下杜副院長這冷汗立馬就下來了,他連搖頭帶擺手的說:“不行不行,可不敢那麼想!”

海恩撇嘴一笑說道:“瞧你那個前怕狼後怕虎的樣子!”

然後他邁步走進了樓裡,順著樓梯往上走著,海恩問道:“我那個膏藥你們研究過啦?”

杜副院長抬起右手,拇指食指指尖間距三毫米,他比劃了一下說道:“就用了一點!”

然後他一臉堆笑的說:“高人,您看…您就成全了我吧!”

海恩頭也不回的說道:“成全了你也沒用,配方給了你,那個藥膏你也做不出來,因為裡面有些東西,這個世界根本就沒有。”

杜副院長聽了海恩的話,開始的時候他沒反應過來,走到二樓,杜副院長突然雙眼放光的說:“難道,是天材地寶。”

海恩“哼”了一聲說:“你玄幻小說看多了吧!”

杜副院長不解的問道:“可是,剛才您說的,有些東西這個世界根本沒有的!”

海恩剛走上兩凳臺階,他停住腳步回身對還在走廊裡的杜副院長說:“有些事啊,還是不說明白的好,我說了你不信,你拿我當瘋子,但是如果你信了,那你就是瘋子了,懂嗎?”

杜副院長何其聰明,怎麼會聽不明白海恩話裡的意思,可是,就如海恩猜的那樣,他已經在院長面前打了包票,一定把配方弄過來。

可是看起來,海恩根本就沒有交出配方的可能。

於是杜副院長轉著眼珠使勁琢磨,該如何和海恩要那張配方。

然而,令杜副院長沒想到的是,在海恩還有一步就要走出樓道的時候,海恩突然停下了腳步,回手給了他一張紙。

杜副院長接過那張紙一看,那紙上豎向排列著三列詞語,有兩個字的詞,也有三個字的詞,最多一個詞七個字。

杜副院長立馬意識到,這就是他絞盡腦汁想得到的那張秘方。

可是,他還沒來得及欣喜若狂,就被紙上那些詭異的詞語弄懵逼了。

紙上第一列第一個詞是‘狂草’。

杜副院長看到這兩個字就愣了,在他的知識層面裡,‘狂草’是一種書法的書寫方式,他想不通,寫書法的方式怎麼會拿來入藥呢?

難道…?這是寫這張秘方的手法,可是,杜副院長也見過‘狂草體’,而這紙上分明是宋體,不是狂草啊!

而這還只是一個開頭,畢竟,在杜副院長的認知裡,是有‘狂草’這個概念的,他好歹有個參考。

而再看下面的詞,杜副院長心涼了,他瞬間感覺,自己的學白上了,這些詞他一個都沒見過,有些甚至都不能算個詞,就是隨便拿字拼湊出來的…

比如‘黔捱’,不管從哪個角度去看,這都不能算一個詞,而這種讓人匪夷所思的詞還不叫事,後面還有更難以理解的。

比如‘量忠劍打荷葉開’,杜副院長怎麼看,這都是一句七言絕句,可是,他就是想破了頭,也不記得哪首詩裡有這麼一句!

當然,要說全不認識也有點誇張了,比如其中有一個詞叫‘王不留行’這是一種現在已經不使用的中草藥的名字了。

它現在的稱謂是‘禁宮花’或者‘剪金花’…

在搞懂這個以後,杜副院長總算是少了一份尷尬,多了一分思路。

最少透過這味藥,杜副院長可以確定,這個絕對是秘方,不是海恩拿出來忽悠他的。

而且,這味藥的功效杜副院長知道,就是活血通絡,這正對應了血腫這個症狀。

想到這,杜副院長開始搜腸刮肚去想他印象中現在已經不再使用的中藥名稱,而這一想,他果然就又認出了紙上的十幾個詞。

這下杜副院長可算是欣喜若狂了,這要是把翻譯好的秘方拿給院長,那不管他黃副院長是不是以後變成白痴,自己從現在就算是抖起來了。

可是,又看了一會那個秘方,杜副院長又一次愣了,這次他終於知道了,海恩那句“裡面有些東西,這個世界根本就沒有”並不是說笑而已。

因為在這些中藥裡,有幾味藥竟然是出現在志怪故事裡,比如其中的‘斷幽蘭’。

這個東西他上大學時,一次宿舍夜談時,有人提起過,他還記得,那人當時說,這個‘斷幽蘭’就是忘川河兩邊的曼陀羅華和曼珠沙華的根莖。

杜副院長後來還為了這個事,專門去請教過他們的導師,結果被批評教育了一頓,他們導師對他那真是苦口婆心。

而且他們導師就為了這事,還帶著他去了圖書館,用一百多本古今中外的藥物典籍給他正三觀,樹認知。

而也是從那時起,這位杜副院長就成了一位徹徹底底的唯物主義無神論者。

可是,多年以後的今時今日,他居然親眼見到白紙黑字記錄的‘斷幽蘭’。

在這一瞬間,杜副院長的內心充滿了矛盾,老師的話與那一百多本書實實在在的向他佐證了一個認知,在這個世界上,是不存在‘斷幽蘭’這種藥的。

可是海恩的膏藥裡卻化驗出了他們從沒見過的藥物成分,並且,他也聽院長講了海恩那神奇而不可思議的快速治療內出血的奇蹟。

那麼,對於這樣一個不可思議的人來說,他拿出的秘方必然也是不可思議的,真實性肯定毋庸置疑,只不過,這個‘斷幽蘭’一定是這個世界上存在的某種東西。

當然,這種東西恐怕只掌握在極小一部分人手裡,所以,它才罕見,才被外界謠傳,才傳的荒誕無稽。

杜副院長給自己找到了一個合理的解釋,然後,他就開始琢磨下一步,該如何從海恩嘴裡套出這張秘方上的藥材的名稱。

而就在杜副院長百爪撓心的時候,海恩把手伸到他面前說道:“看夠了嗎!”

杜副院長此時一門心思全放在怎麼套海恩的話上面,海恩這個動作讓他措不及防,杜副院長本能的就把那張秘方交到了海恩手裡。

看著海恩把那張秘方揣進懷裡,杜副院長才反應過來,他連忙說:“哎啊,高人,如果那份藥方能公之於眾,這將是醫學界的一次重大發現。”

說到這他感覺自己這個馬屁拍的不夠響,於是他改口說道:“不不不,這絕對是人類史上的一個偉大發現!”

海恩輕蔑的一笑說:“現在你跟我提偉大發現,還人類史上,那我就問你一句,如果沒人寫,怎麼會有這個配方?”

這話問的劍走偏鋒,其實這就是句廢話,秘方當然是有人寫出來的本來就是這麼回事,正因為有人寫,所有才有了這個配方。

可是,就是這樣一句廢話,卻隱含著太多的內容。

這配方由誰所創,又是由誰傳承,又是由誰書寫,而由此引申,中華數千年來的文明博大精深,淵遠玄奧,但是就如這張配方一樣。

它們越來越罕見,越來越稀少,很多瑰寶都遺失在了歷史的長河之中,或許,再過百年,碩果僅存的那些傳承,也會逐漸凋零,真是細思極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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