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每一間房間裡制服家屬的過程都頗費周折。

雖然海恩一再強調,這些人因為邪祟之氣入體,煩躁易怒,性情極為狂暴,控制他們的時候,一定要下狠手,不然很可能受傷。

而且鄭直男也特別批示,不要有所顧慮,就往死裡磕,有什麼問題他扛著。

可是,那些警員在動手時,居然還是畏首畏尾的。

而這樣以來的結果就是,其中好幾個人都受了傷,雖然都是些皮外傷,可是,海恩還是嘮叨了半天。

等海恩嘮叨完了,鄭直男解釋道:“師兄啊,這你不能怪他們,他們是為人民服務的,面對人民,他們必須得保持剋制和忍讓。”

海恩聽了這句話,他真是無話可說了。

兩年前鄭直男就跟他說過這句話,結果那一次鄭直男丟了半條命,如果不是他及時趕到,鄭直男的墳頭草都不知道長了多高了。

今天,雖然情況沒有兩年前兇險,但是,鄭直男和他的隊員們又來這一套。

看著那些警員臉上的傷,海恩背著手走了一個來回,然後他對鄭直男說:“你們為人民服務我不反對,可你口中的那些人民,剛才可是一點顧慮沒有,你自己看看,他們…”

鄭直男這時居然打了一個立正,然後他對著海恩敬了個禮說:“我們是人民警察,自從從警那一天就已經做好準備,隨時為人民為社會,犧牲小我。”

海恩居然被鄭直男說的無言以對了,最後他憋出一句:“你們,早晚會為了這種無知付出慘重代價的!”

而讓海恩沒想到的是那隊警察居然整齊劃一的一打立正然後齊聲說道:“不怕死,不怕苦,為人民服務!”

結果這句口號一出,一股浩然的正氣頓時的充斥了整個走廊,那灰色的霧霾頓時就被衝散了。

海恩一看心說:“呦呵,這個厲害。”這麼想著,他轉頭看向了小王那裡的那些家屬。

然後,他對鄭直男耳語了幾句,鄭直男點了點頭,然後他對警員們喊到:“全體,向左轉,齊步走…”然後帶著隊伍去了小王那裡。

到了小王那裡,在鄭直男的指揮下,那些警員站成一排,反覆喊那句口號…

就在鄭直男帶隊去小王那裡喊口號的時候,最裡面的房間的門又開了,陸科長從房間裡走了出來,他來到海恩身邊說:“那個,先生,你看,我們!”

海恩回身一攬陸科長的肩膀說:“老陸,你來的正好,我這正等你呢,鄭直男都跟我說了,你這裡必須特殊照顧,走,現在我就給你去看看。”

陸科長一聽面露喜色說:“哎呀,小鄭果然會辦事啊,原來是…”

說到這他拿開了海恩的手,海恩一看就明白了,人家看來這是嫌棄他啊。

而陸科長在拿開海恩搭著他肩膀上的手之後,居然還解釋說:“畢竟是公共場合,要注意影響嘛。”

海恩掛上那個習慣性的笑容,嘴裡說著:“嗯,是的,言之有理!”

可是他心裡卻說道:“行,姓陸的,跟我放官腔,你這人性,今天你算是落在我手裡了,咱們一會見…”

而這時陸科長做了一個請的動作說:“那你看我們這一家,話說,能不能不搞的那麼噁心啊,畢竟我這身份。”

海恩笑著說:“當然,我知道,你這個不可能像他們一樣。”

然後他當先邁步走到了最裡面的那間病房,陸科長先一步為海恩開了門,海恩站到門口一看,笑容更加隨和了,他真沒想到,在這遇到她了,還真是冤家路窄啊。

這屋裡一共有四個人,其中有一個上歲數的中年婦女,海恩猜測,這個

應該陸科長的妻子。

而另外三個就是熟人了,這三個竟然就是那天在那個魔術師漢頓那裡跟他鬧事的那三個女孩。

透過海恩分析,臉上長屍斑那個應該就是陸科長的女兒。

三個女孩一看海恩出現在門口先是一愣,然後她們不約而同的說道:“你來這裡幹嘛?”那語氣相當不善。

這時就看出陸科長的水平了,一看就知道這裡面有事,他立馬往前邁了一步,半個身子就擋在了海恩身前,然後他對三個女孩說:“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刑警隊請來給歡歡治病的。”

海恩一聽,哦,原來那蠻橫的女孩叫歡歡。

而就在這時,那個歡歡開口了:“他會治個屁,他就是個收破爛的。”

當歡歡這話一出口,陸科長“哦”了一聲,然後他一轉身。

海恩一看陸科長原地轉身,他只能向後退了一步,於是,他就被陸科長擠出了門口。

陸科長也出了門,之後他回手帶上門,然後對著海恩微微一笑說:“哎呀,不好意思,看來,我們家歡歡和先生之間是有什麼誤會,這樣吧,我和鄭警官再去交流一下!”

海恩臉上的微笑不變,他隨口說道:“也好!”說完還抬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可是,過了一會,陸科長居然沒動地方,海恩立馬就明白了,他走到走廊的長椅旁往上一坐,然後一盤二郎腿,陸科長這才向鄭直男那邊走了過去。

海恩低著頭開始盤算,自打看見那三個女孩後,海恩就知道,報仇的機會來了,不過,收拾了那個女孩就等於斷送了鄭直男的仕途,這麼看來這就有點扎手了。

不過海恩多壞啊,不一會他就有了主意,等海恩打定主意,他轉頭看向了正在和鄭直男說話的陸科長,眼中就掛上了一絲狠厲之色。

看著陸科長,海恩喃喃說道:“師弟,這個刑警隊長你算是坐穩了!”

等陸科長和鄭直男說完話,他們倆並肩來到海恩身邊,海恩連忙站起來,可是陸科長只是抬起右手攥成拳堵住嘴乾咳了幾聲,然後他竟然轉身走了。

鄭直男摘下帽子撓了撓頭皮說:“哎呀師兄,這事…”

海恩拍了拍鄭直男的肩膀說:“師弟,你這個事穩了,這個刑警隊長跑不了了,走驅邪去。”

說完他轉身往第一個房間走去,治療過程其實並不複雜,海恩用針點破屍斑,拿出一副膏藥撒上些藥粉,然後給那個女人糊在屍斑上說:“就這樣吧,你這個不影響吃喝,讓你老公回去吧。”

那女人不解的看著海恩,海恩輕輕嘆了口氣說:“跟你這麼說吧,你這是中邪了,你身上目前邪氣太重,你老公離你太近對他不好。”…

在逐個房間幫人貼了膏藥後,海恩也都給他們解釋一下,而病患本身對於這個事表示支援,畢竟他們現在這種身體情況又不影響行動吃喝。

然後,海恩看了看陸科長所在的那間病房對鄭直男說:“師弟,我明天來換藥,這期間不要鬧出動靜,你去告訴那些家屬,從現在開始,三天之內不用來探視。”

鄭直男點頭“嗯”了一聲,然後他去了小王那邊,此時那些家屬身上的邪祟之氣已經清除,所以也都不在煩躁不堪了,大家都接受了鄭直男的建議。

不過,眾人提出一個要求,就是問問海恩,自己家人到底得的是個什麼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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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直男幫眾人傳了話以後,他看著海恩,海恩當然知道他的意思,於是海恩對他說:“師弟,我在治療時看了一下這個情況,這個還真不好說,要見到裡面那玩意才能下定論!”

鄭直男一聽就是一驚,他不可置信的問道:“他們這裡面還有東西。”

海恩點了點頭說:“肯定有,所以,我才叫他們的家屬三天之內不要來,想把

那東西拔出來,因為病情輕重不一,估計得三天,所以,還是別人讓他們家屬看見比較好。”

鄭直男又看了看等待答覆的家屬,然後說:“那個,那幫人該怎麼辦?不給他們答覆,估計他們不好打發走啊。”

海恩打了個響指說:“這簡單。”

然後他走到一眾家屬面前,不等那幫人開口,海恩就說道:“病人身上的情況實屬罕見,是昆蟲叮咬導致的寄生蟲感染,所以,我建議你們回去好好打掃家裡,不要放過任何一個角落,都回去吧。”

海恩這個說法的說服力還是足夠的,連小王都含糊了,他等眾人走後問道:“鄭隊,那個,我回家一趟行嗎?”

鄭直男臉一板說道:“幹嘛,你也家走打掃衛生去啊?”

小王看了看海恩,然後他一臉憂慮的說:“這事怎麼化說的,主要是我哥自己在家我不放心。”

鄭直男立刻對小王說:“你等著我的,等我把師兄送走,回來我就給你上上思想政治課。”

之後他轉頭對海恩說:“行,師兄,你也忙活一夜了,我安排車送你回去吧。”

然後鄭直男掃視了一眾警察一番,最後他說道:“王警官,你送我師兄回家。”說完他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此時已經是凌晨三點十五分了。

鄭直男看完時間,他把手機螢幕舉到小王面前說:“王警官,六點半之前必須回到醫院。”

小王本來垂頭喪氣的,一聽鄭直男的話立馬喜上眉梢,他對海恩說:“海哥咱們走吧!”

海恩並沒有急著走,他問鄭直男:“師弟,那麼現在你們掌握的線索如何呢。”

鄭直男搖頭嘆息道:“這幫人完全沒有共同點。”

海恩看了看陸科長所在的病房,然後他對鄭直男說:“那我給你提供條線索吧,不過,我不知道這條線索有沒有意義!”

鄭直男眼前一亮,對海恩說:“說來聽聽。”

海恩用下巴點指陸科長那間病房的房門說:“別人我不知道,但是,那個女孩之前在街上和我發生過衝突。”

然後,他就把魔術師漢頓的事告訴了鄭直男。

鄭直男聽完海恩的話,立馬就洩氣了,他對海恩說:“嗨,師兄,我還以為什麼事呢,你說那個外國魔術師啊,他們是這麼回事…”

然後鄭直男給海恩講了一下最近Y市的一個大型活動:

前些天一個跨國商貿團來到了Y市,他們此行的目的是商業交流以及投資和跨國商品貿易。

和這個商貿團一起隨行而來的,有一個外國馬戲團,名叫歡樂時光馬戲團。

海恩說的那個漢頓就是這個馬戲團的魔術師,他們就在市中心的廣場駐紮,每兩天演出一場,在沒演出的時候,馬戲團裡的老外都會到商業街那邊做一些街頭表演。

海恩聽完點了點頭,他對鄭直男說:“那不好意思,看來是我想多了。”然後他和小王一起下了樓。

開著車去平家嘴的路上,小王問了海恩一個問題:“海哥,我問個事唄,這次這個屍斑你能治,那是不是現代醫學治不了的病你都能治啊?”

海恩“嗯”了一聲說:“我們道門中人都會一些醫術,有個頭疼腦熱的我們也能治。”

小王介面說道:“不是,我說的是那種醫院治不了的病,就比如這個屍斑!”

海恩轉頭打量了小王一番,然後他說:“我看你從上到下很正常,沒什麼問題啊?”

小王還想說什麼,可是最後他只是說了一句:“我就是好奇!”

海恩知道,這絕對是有事,不過既然人家不說,他也不會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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